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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章 风雪何妨一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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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宁绎便从一些官员口中听到了“誉王纳妾”的消息。而好不容易誉王表现出了有意娶妻的意思,这些大臣们自然也是开始动起了心思。

纵然对这些事情,宁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在心底她却还是难免对暮烟为达目的对自己的利用的一种怅然。

可是傅珩对于暮烟,又何曾不是一种利用。

外表的情爱束缚,其实都是种种阴谋阳谋。而她一切俱知,却又要多多搀和。

站在窗前,宁绎看着已然入冬的一番萧瑟之景,不禁皱了皱眉,或许就像苏景行所说:一个人行走,不管会对于任何人都同样辛苦。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己便好好保重。

可是若是她已经想要逃离了,又该如何?

就在宁绎走神的时候,岳伶俜轻敲了门,端着茶走入屋中。

看着站在窗口的身影,侧身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披风,走到宁绎身旁道:“大人,天气愈发冷了。”

宁绎微微地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有着几分成长变化的面容道:“快要满十四了吧?”

“上月十九。”岳伶俜一边帮宁绎将披风系好,一边回答道。

“上月?”宁绎眉头一皱,颇有些歉意道:“是我疏忽了。”

岳伶俜微微地低了低头,轻声道:“ 大人日理万机,记不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不过是一个生日,没什么好记挂的。”

然而宁绎却并不是这样想的说道:“之前我的确是忙了一些,也劳累你照应着整个府邸。忘了你的生辰,到底是我的错。”

“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岳伶俜抬起头,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伶俜难以为大人分忧心中之事,也就只能照应着这府中的一切,实乃本分。”

宁绎看着岳伶俜,浅浅一笑道:“便是感怀你的这份心意,我倒是更加心中愧疚了。明年待你十五的时候,我定为你办个庄重的及笄礼。”

“伶俜先谢下大人。”

宁绎点了点头,说道:“这天气也寒了,找个绣娘来添置几件过冬的寒衣吧。”

岳伶俜抿了抿唇,低低地答应了“是”,然后退下。

而宁绎看着缓缓被岳伶俜关上的门,眉头又是不自觉地一皱:十五岁的年纪应当是无忧的生活,可是她却是在无形中将她捆缚在她的身边。

看来她所选择的这条路,远远不像她所想一般只是她一个人的路,而是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扯进来了太多的人了。

、夜色降临,朝圼都已然褪去白日的喧嚣,安宁带着月色的清冷,缓缓漫入一座城的大街小巷。

宁绎轻盈地从窗口潜入一间房间,屋中分明烛光摇曳,却未有人影。

宁绎毫无细想地走入里间,隐约有股水汽氤氲开来。宁绎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些什么,不过凌厉之势的袭击,却让她下意识的开始反击。

或许是因为一丝恍惚,宁绎险些未能避过一记凌厉的掌风。后退一步碰上了阻拦物,侧头一看,竟然是装满水的浴桶。宁绎回过神,便知发生了何事,而袭来的人也在看清宁绎的样子后,赶紧收回一掌。

顺势将倚在木桶的宁绎环住,宁绎承受着身上压下的力量,一个弯腰,两人都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面孔。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可以看清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以及腰间阻拦她跌入水中的力量,还有,就是披散就是她手间的头发,单衣凌乱的胸膛。

苏景行的眼神牢牢锁住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恍惚想起什么一般,赶紧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脸上一瞬间的沉迷慢慢隐去,仿佛一片镜花水月。默默地转过身道:“我不知道是你。”

宁绎站好身,也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是我···太唐突。”说完,赶紧整理好衣衫,走了出去。

“我·····”欲言又止的苏景行看着消失的人影,微拢起了好看的眉,转过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

宁绎坐在椅子上,一时感觉到口干舌燥。她虽然与师傅行走江湖多年,一向狂傲不羁,但是如此这般倒是头一次,也难怪有些突然。

正在这时,穿好衣物的苏景行已经走了出来,看见猛喝水的人,眼中不自觉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宁绎转过身才看见苏景行,他的发端还是有些淡淡的水渍,一袭单衣无故透着一种魅惑,让宁绎不自在的一笑。

苏景行坐在一旁才缓缓道:“我不知是你。”淡淡的解释,已经让宁绎听到想要的答案,更何况,她并不是为此事而来。

“萧贵妃之事几日来也没有回音,便想来问问。”宁绎收敛好神色道。

“嗯”苏景行微蹙了眉,略有些难色道:“这事我或许很难左右。”

宁绎闻言,心中顿时有些落寞,既然他已经如此说,想来此事的确有难以避免的麻烦。可是她还是问道:“为什么?”

“前段日子都是由修齐与他详谈,本来一切都是极为顺利的。然而,这几日,傅玦却突然避而不见,态度大转。”

“傅玦对你们手上的权力应当极为在意才对,可是为何对送上门的好事忽然绕道而行?”宁绎暗暗思索着,不自觉微垂了头,所以也就错过了一道忧心的目光。

“我已经差修齐去暗查,似乎对五皇子感兴趣的不止我们而已。”苏景行眸中闪过一分凌厉,心中对此事倒也有了几分兴趣。

“那就是说还有另外的人盯上了傅玦,而且比你们更具诱惑与价值。”宁绎认真地分析道,略一思索,竟觉得暮烟与傅玦的到来一定与此有关。那么对傅玦感兴趣的就是藏玉阁的男子,而那男子究竟是谁?

“有可能是辰朝,也有可能是明国。”苏景行低低地嗓音让宁绎抬起了头,看着那双颇有深意的眸子,忽然觉得他似乎与她想的是同一件事。

这傅玦所要的是势力,放着面前的拜访者不理睬,却选择他人,那人一定是与苍和修齐更值得他信赖,或者说更有实力。

难道是因为苏景行的质子身份让傅玦心中有疑,而选择了明国的其他势力。而若不是,那么他能选择的那就只有清国、辰朝、和其他的五国联盟,清国一向以和为贵,而五国联盟也是面和心不合,绝不会同心而行动,那么剩下的就是辰朝了。

可是不管是哪一方,解药一事就不能再依计划进行。

原以为会是一个好计,然而却还是握不住一件事的未知。想到这,宁绎的眉越皱越紧,一时倒觉得有些难以说什么。

“万事都会有转机,你也不必暗自神伤。”苏景行看着眼前明显有着忧色的宁绎道,他似乎不喜欢他满怀心事的样子,虽然他知道他有不可说的原因。

“事情既然如此也是天意,不妨就到此为止。”宁绎笑笑道,既然计划有变,也就不必再难为他:“若修齐回来了,就帮我向修齐道谢。”

苏景行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微凝了眉看竟然说放弃的女人,她不是应该是一个执念的人吗?

“既然此次你们已经尽力,也算报了我救你们的恩情,此后也就不必挂怀。”

“你觉得我帮你是为了报恩?”苏景行有些不悦道,他觉得他与他是利益交换吗?

宁绎看着眼中微有愠色的苏景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讪讪道:“我······”

“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宁绎看着背转过身的男子,有些不解他为何因她一句话,就面色冰冷,语带冰凌。

苏景行感受到房中消失的气息,舒展了眉,微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在让我生自己的气吗?”

窗外,一片静谧,只是何处有暗地汹涌······

就在苏景行心中因为宁绎一时的话有些难以释怀的时候,身后传来低低的脚步声:“三哥?”

苏景行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苏景越道:“查到是谁在操纵傅玦?”

“查到了。”苏景越说道:“是辰朝太子——言秩。”

“言秩?”苏景行因为苏景越的话微微地一愣,随后眯起了眼睛道:“他为什么忽然插手盛朝”

“我也觉得有几分奇怪,按理说辰朝与盛朝的交界一直摩擦不断。”苏景越将自己所查之事告知自家三哥道:“辰朝怎样也不会有意与盛朝相交呀。”

“这天下哪有长久的朋友,同样自然不会有长久的敌人。”苏景行冷冷一笑道。

“三哥的意思是?”苏景越问道。

“辰朝一直觊觎着盛朝的边关六城,此次既然是与傅玦相交,必然是在做两方都划算的买卖。”苏景行说道:“若我猜得不错,言秩是想要从傅玦手中得到边关六城。”

“这傅玦不是通敌叛国吗?”苏景越皱了皱眉道。

“要能够叛国,首先还是要有国才行。”苏景行眼中闪过一抹轻蔑道:“傅玦想要依仗言秩来夺得盛朝的权力,殊不知他走的这一步就已经表现出他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帝王。”

“不管如何,言秩与傅玦相交都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要不要?”苏景越提议道。

“不。”

苏景行眯了眯眼道:“若是傅玦不能为帝,那么你认为谁有资格为帝?”

苏景越想了想:“誉王傅珩既有仁德之心,也有武将之才,身旁的有才之士并不比我们少,应当是可堪大用。”

“既然如此,他必定会成为我们夺取天下的强劲之敌。此次既然傅玦有心牵制又或是除掉他,自然是对我们有利而无弊。”苏景行分析道。

“可是,若是傅玦将他逼急了,会不会反而让他趁势为帝。”苏景越说道。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就正好让言秩死心,他与傅玦的联盟不就正好破灭。”苏景行的嘴角挑起一抹冷冷地笑意道。

“三哥果然想得周到。“一听苏景行的分析,苏景越倒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笑道。

只是,笑意一起,苏景越的眼中却又中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脸上的表情亦是变幻莫测,却最终沉寂下来没有问话。

“有话就说吧。”苏景行幽幽地开口道,眼中同样让人难以猜测地涌上一种思量。

“大哥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似乎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苏景越说道。

苏景行淡淡地扬了扬眉:“你是觉得我心有牵挂,不会想回去?”

“三哥,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清楚。”苏景越皱了皱眉,自从来了盛朝,他对宁绎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中:“你对宁绎,已经超过了你对任何一个有才之人的笼络。”

虽说他也认为宁绎是个人才,却不见得需要三哥如此费尽心机。

苏景行眯了眯眼,看了看苏景越道:“笼络?若我是要她的真心呢?”

苏景越一愣,为自家三哥的这句话一惊:“三哥的意思是?”

“不必猜,到了时候你就明白了。”

苏景越答了声是,后抬眼看着沉默下来的苏景行道:“那要不要派人监视着?”

苏景行微微地一皱眉,眼中沉下莫名的一抹忧伤道:“让九墨来保护她。”

苏景越却又是心中一愣,只是低头答了一声“是”。

“三哥,明国的事情一完,你也应当找个三嫂了。”苏景越终究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毕竟三哥对于宁绎太过“重视”了。

苏景行眯了眯眼,看着慌忙退下的苏景越一勾嘴角: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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