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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军中自有清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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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绎看着自己手上从明国传来的探报,微微一笑。

既然事情已经完了,她倒是放下了心。只是她倒没有想到三哥是苍亘王,而修齐才是新的明国之帝——明煌帝。

不知他是不爱,还是不愿。

宁绎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傅珩,故意轻松一笑道:“如今,你确实多了一个夺得天下的敌手。”

傅珩笑了笑:“他是个不错的对手,而且我并不觉得惊讶。”

宁绎挑了挑眉,却又隐匿下眼中的几分思索,转过头,看着逐渐显出衰败的土地,心中不自觉闪过一番凄凉。战乱之地,总是苦寒难熬呀!

盛朝大军经过半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是到了盛朝的边关五城之一的——汗城。战火已经吞噬了盛朝的安城、平城、宁城,边关百姓或许想要的就只是安平,宁静的生活,可是纵然连城名都带着希望,却还是无能为力与突起的战争。

前线战事紧急,而又因为或许是得知盛朝誉王亲自带兵前来。辰军派出的是用兵好手,人称“云中二圣”的司马流云与诸葛云廷。两人日前就于宁城外排下“瀚缺阵”。

天下,乾坤浩瀚;浩瀚,终有所缺;所缺,恍有天下。其寓意:天下乃是浩瀚如乾坤,然而却也免不了有缺陷,不过这种缺陷,却也是最完美的天下。

只因有了这样的天下才能英雄辈出,谋才有智。才能风云之中,自有别样天下。

宁绎作为军师,自然有出谋划策之职。所以待傅珩一番细述战况后 。便走到阵图前,看那整个阵式漏洞百出,却又是缺中有补,循环不息。其意就是想将敌方大军引诱与缺口,然后又因为循环而堵住退路,内与外相和绞杀。

如此一分析,此阵的确不可小觑。而宁绎细看半刻,也未有何好的破阵之法。

“报”正在宁绎思索之时,营帐卫士入帐禀告:“有一老者在军营外,要王爷亲自迎接。”

宁绎听完禀报后回过神,抬眼才发现傅珩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去,脸上微流露的几分欣喜。

盛朝既有“云中二圣”这样的足智多谋者,又有楼之武、齐邵、杜赫这样的带兵将才,想来傅珩是有一番烦忧的。而能够出现得如此及时的,就应该是宁绎久闻其名,不见其名的匡天德。

果然,傅珩地缓缓站起身对着众人道:“今日,也都累了。不妨就随我去迎接我的老师——匡天德老先生,也好相互认识,再行商榷。”

说完,眼光微微地扫过宁绎,不知是何意思。

不过她倒是对匡天德有着不凡的兴趣,能得此一见,自然不会拒绝。抬眼看了看傅珩,淡淡地回以一笑。

宁绎亦步亦趋地跟在傅珩身后,可是到了军营外,倒不是一人在迎风而立,为首的是一个鹤发长苒、面目祥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长者。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那长者的双眼,精光闪烁,睿气十足。

此刻更是直接就注目于宁绎的身上,倒让宁绎无关的不适起来。

老者自然就是匡天德,而在他之后却是失踪一时的许画涯与段平凡。看来两人除了在安城协助御敌外,更多的应该是身有重任。

“师傅。”傅珩对着老者缓缓说说道:“舟车劳苦,先进帐吧!”

“好”老者倒是好不推辞,驾轻就熟地抬步走入营帐中。

而许画涯向宁绎略一致意后,也是与段平凡紧随在老者身后。

待众人重回营帐后,老者与傅珩是坐在了上座。看来傅珩对匡天德倒是有说不出的敬重。

“这位就是我的师傅——匡天德。”傅珩简短的向坐下的宁绎等人介绍到。

不过,还未等到众人开口,匡天德倒是将兴趣放在了宁绎身上,看着宁绎开口道:“你就是宁绎?”

宁绎虽然不知道匡天德为何问她,却还是起身行礼道:“在下就是军师——宁绎,久闻‘魔展仙匡’的匡老之名。今日一见 果然是仙风道骨,不负一个“仙”字之称。”

“我听过你的名字,画涯与段先生也是多次提起你。今日一见你,年纪轻轻却已是一军之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宁绎闻言笑笑道:“宁绎年纪尚浅,自然没有匡老先生的经验丰富,所以今后还有赖前辈多多指教。”

“指教自然是不必了,本来我这样的老东西是早该安享晚年。如今只不过是因为这天下不平,挂念我的徒儿而已。”匡天德看了看宁绎,笑笑道:“还希望宁军师莫烦恼我这老家伙的叨扰。”

“匡老先生一话,倒让宁绎自觉惶恐。”宁绎垂头道,心中不知此人是话中有话,还是真正谦虚。

不过,相较于匡天德一番无关重点的话,傅珩更加关心的倒是”瀚缺阵”的破阵之法。

而匡天德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方才我来的时候,已经看了司马流云所布下的阵法,却是难解,却绝不是没有办法。”

“那师傅是有破阵之法。”傅珩眸中微亮地问道。

“就算是有,这阵也不应该由我来破。司马流云既然是辰朝的军师,那么我方自然也要由军师来破,才算不失礼数呀。”

宁绎闻言,自然明白匡天德所说的意思,抬眸看到匡天德抚了抚胡须又道:“一军之师如果从一开战就借助外力,军心必定不稳,这只会让将士们以为取胜无望,丧失斗志。”

“辰军一开始就摆下如此厉害之阵,用意也就一定在此。”

“师傅所言甚是。”傅珩凝眉一想,也觉得颇为有理。

宁绎一听傅珩之话,自然明白其中之意。而她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难题。

随军出征的困难,除了她是女儿身不好隐藏外。更多的就应该是她该如何成为这军营中的真正军师,打仗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拼死搏杀,更好的办法应该是用智谋来兵不刃血。这往往才是最值得与最完美的胜利。

“匡老先生所言极是,这破阵本就应该是军师之职。”宁绎缓缓说道。随即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匡天德:“您长途跋涉,又岂能再劳心费力。”

“那你多久才能破阵?”匡天德缓缓问道,虽然是不经意的一问,可是只要宁绎要回答,分明就是为自己设下了期限。

而宁绎自然是明白,抬头看着傅珩道:“宁绎七天定破此阵。”

“七天···”

“这七天能行么?”

果然宁绎一语出口,便是帐中的一概讨论。最终倒是傅珩皱着眉开口道:“宁绎,此话可不是儿戏。”

宁绎淡淡一笑:“那宁绎就在此立下军令状,如何?”

“你······”傅珩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匡天德打断。

“既然是你亲口所说,自然就是一份军令状了。七日之后,在座的是皆可作证的。”匡天德说道。

“宁绎定会破了此阵。”宁绎信誓旦旦地说道.

傅珩听闻宁绎此言,纵然是有心相助,也不能再开口。眼中颇有苛责地看看宁绎,开口道:“既然军师已经立下军令状,那么今天的讨论就在此结束,诸位也都辛苦了,下去好生休息一番。”

“是,诸将领命。”

宁绎看了看好不容易与她在一起和颜悦色的应无痕,此人虽然有些鲁莽,却是武功不俗。性子虽冷,却能忠心护主。

想起誉王府一戏,他倒是未再找过她的麻烦,也算心胸开阔之人。只是不知道一向不搭理她的人,怎么会邀她同行。

“你可知立下军令状是什么意思?”

宁绎一笑,原来是此事,淡淡一笑:“我既然是军师,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如此爽快就立下了?”有些不悦的男人缓缓道。

“领兵者,无一不看重士气,有士气者,以一敌十;无士气者,以十敌百。我既然是盛朝大军的军师,却年纪不足,难免受人轻视,士气不足。如果对待这为难人的阵,无法可解或者是非我所解,难免让人难以信服。”宁绎娓娓道:“这国,终究比不上宁绎的个人安危呀。”

“这国又岂是你一个人所能够担得起来的。”应无痕冷冷地反驳道。

“天下人如果都这么想,必定是家不家,国不国。”宁绎也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你······”应无痕气结道:“真希望你破不了‘瀚缺阵”

“谢谢吉言,照你这般反应,相信我必破此阵。”宁绎的话成功的让应无痕的脸变成了黑色,这个人,果真还是说话带刺。

而应无痕看着宁绎离开的背影,低咒一声:“该死。”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关心他的生死。

离破阵的期限已经还剩三天,宁绎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虽然她是自有分寸,却还是让许画涯与傅珩一干人急如星火,倒是时常问询她是否有破阵之法。

而已经是第四日了,宁绎正在研读一本医书,却又遇上许画涯前来询问。想起这破阵一事,倒觉得也无心再看下去。遂起身,抄鞋掀帘,与他一同出去透透气。

走在汗城的街上,虽然城外杀机毕现,然城内还是一片和谐。想来既然是家在边境,这烽烟、兵戈自然是看得多了。

宁绎随意的一张望,却见前方人群聚集,也就招呼着许画涯一同凑上前去。

只见一个坦胸露乳的大汉手拿一把切肉砍骨的尖刀,正横眉竖目地打量着一个身着短装的江湖人士。

“你这人,竟然欺辱我。”手持尖刀的大汉厉声道:“俺虽然是杀猪的,可却也是铮铮铁骨的男儿。”

短装男子虽然是看了一眼大汉手中的道,却还是开口道:“国难当头,你却只是在这口出狂妄,难道不是缩头乌龟?”

“俺就是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俺就是愿意在这骂那誉王不识英才,可是你凭什么骂俺是缩头乌龟?”

“我看你就是一个杀猪的粗鄙之人,哪能怪别人让你当伙夫,不识英才。”短装男子冷冷一笑道。

“你·····,你有本事与我打一场,就知道那当官的是不是有眼无珠。”正说着,大汉便手中的刀砍在砧板上道。

而短装男子也是毫不逊色道:“那我就领教一下你这粗鄙之人的武功是不是真的算是英才。”

周围的额人一见,自然是连退几步,将场地留给了两个剑拔弩张之人。而宁绎则是含笑的看着开始缠斗的两人。

虽然大汉有着魁梧的身材,那短装男子显然输了几分体型所带来的力道。不过,他却是很会善用自己灵敏的身体,虽然是闪过大汉的攻击,却也是在无形中消耗了那大汉的力量。

然而显然那袒胸露乳的大汉也是练家子,下盘颇为稳固,纵然短装男子死命攻击,也是□□不倒。

一时,两人倒是都斗入了宁绎的心坎。在军中,虽然傅珩有不少常年追随的猛将,却也是的确缺少新鲜血液了。

既然和辰朝之战并非一时可以解决,那么她有所心腹也会办事容易,而显然眼前的两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心下一动,宁绎便腾身纠缠入两人的争斗,而两人虽然是争强斗狠,却是心有善念。

短装男子收回本要打出的一掌,站立定道:“这位兄弟,不知为何忽然现身。”

“对呀,俺就不小心一拳招呼了你。”大汉也是有些不客气地说道。

“在下只是觉得两位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逞勇斗狠,都不算是英雄豪杰。”宁绎倒是一脸好好先生的样子含笑说道。

“那你以为什么才能算是英雄豪杰?”短装男子一挑眉,看着宁绎,倒是要听出个了然一样道。

宁绎淡淡一笑,看了看短装男子道:“这位兄台方才说国难当头,正因为国难当头,两位不是应该同心励志才对吗?”

“同什么心,励什么志。”大汉一脸不屑地看着宁绎道,而短装男子却是像陷入思索一般不语。

“方才在下听了一段两位的对话,就在猜想这位大哥是不是在誉王下不受重用,方会说出方才令另一位兄台觉得狂妄的话。”宁绎看了看大汉。

果然,此人倒是爽直之人,也不藏着掖着的大方承认道:“对,我本来是有一番报国之心的,只是那当官的竟然让我当了三年的伙夫,俺可再受不了了,也就逃了出来。”

“那这位兄台一定是一直仰慕誉王的了,必定也是有投靠他的心思。”宁绎转向另一人。

“不错”

“那不知你们可愿意给誉王一个机会。”宁绎看着有些惊诧的大汉道:“既然你当了三年的伙夫,又想证明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不妨就再见一次誉王,让他有发现英才的机会,委你重任。”

许画涯看着深陷两人之间的宁绎,自然心中明白她是有意想要为傅珩招纳贤才。 “而这位侠士,只要你愿意,宁绎定然不会让你当三年的伙夫。”宁绎认真道。

“你是宁绎。”短装男子有些惊异,连本来对瘦小的宁绎一脸无视的大汉也开口道:“你就是当今左相?”

“啊!这个少年是左相·····”

“是呀!果然是年纪轻轻!”

“果然气度不凡·····”

宁绎也并不想有半分隐瞒,笑笑道:“我就是当今左相——宁绎,而如今更是盛朝守军的军师。”

“所以,只要有我在,每个身有技艺,又愿意为国尽忠者,宁绎自当厚待。”宁绎看着两人,含笑却真诚道。

求贤有时更应该有颗求人之心,都应该恭敬有礼,因为都是有求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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