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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四章 一时缱婘埋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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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军驻地。

既然能够在初战就赢得一场不小的战役,全军自然是军心鼓舞,必定要痛饮开怀的。

所以在傅珩的命令下,天军自然是要一尝这难得的胜利之果。营外点着篝火,各位有功之将也都位列之上,首先自然是匡天德和傅珩,其次两侧则是宁绎、许画涯、段平凡等人。

而由宁绎所提携而上的韩休、吴崇、成求、徐符四人也是位列其中,只因四人既然已经在此次破阵中有所作为,且在宁绎的比武的主意下也都树下让众将士对四人的高强武艺也都是毋庸置疑,所以受到封赏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而四人受赏后,也都万分感念宁绎的知遇提携之恩,一同提杯而起对宁绎道:“我四人,能再受到誉王任用,实在是荣幸之极。而宁军师武功超群,谋略胜人,我四人自然要感谢军师的知遇之恩。”

韩休一说完,四个七尺男儿都举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齐刷刷地跪下。

而这一跪自然也就让众人哗然,虽说方才韩休的一番话中亦有誉王,却也都明白这四人分明是对宁绎谢恩。

这在一些人看来,不免是有些折损傅珩的面子的。毕竟,下属忠于主子,在这军中到底最有权力与地位的还是誉王——傅珩。

不过,傅珩倒是出乎意料地毫无反应,不过是提起酒壶,慢慢地为自己添满酒杯,倒是没有半分扫兴的不悦。

而宁绎看着一时的变化,自然是明白自己此时的境地,却还是面色不改地拿起酒壶将自己的杯子装满:“四位英雄骁勇善战,且是为我盛朝百姓一战。这杯酒也算是宁绎受了四位英雄之礼了。”

说完,宁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抬手让四人起身。

这样一句话,倒是完全将韩休话中的不尊之意完全掩去。匡天德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宁绎,淡淡一笑,为百姓,倒着实让人找不到借口能有所谰言。

果然,坐下的兵将不仅没有再去思考方才的一时困顿,反而更加的觉得宁绎此番话不仅合情合理,更是让他们心中有了“未曾辜负父母、妻儿”的自豪之感。

然而,还没有待宁绎坐下,傅珩倒也忽然起身,慢慢地将自己添满酒的杯子朝她举了举:“今日,宁军师大破敌阵,收我故城,却是应该受本王一杯。”

“王爷盛情,宁绎不敢推辞。”宁绎含笑地饮下一杯。自然明白傅珩的这一番作为也是颇有心思,一扫方才韩休之语的尴尬,也让他有谦逊的口碑。

傅珩看着宁绎仰首一杯,心中倒是真心实意地赞赏,且不论这番话是否有何其他影响,他都是为他能孤身入险境之举表达自己的赞佩之意,所以亦是豪爽举杯,一饮而尽。

傅珩将杯子放低,再自己提壶倒酒,端起看向坐下的坐下的众人:“这接下来这杯酒,是本王要献给所有的兄弟,此番有你们,才能保我盛朝的边境安平。”。

顿时,所有盛朝将士都站立起来,手持酒杯道:“敬誉王,敬宁军师。”

一时酣畅之情,溢满军营。

不过夜色渐深,对于宁绎而言,酒水一巡下来,她就已经有些不支。就算再欢喜,到底还是不能失去了心神,毕竟她还是女儿之身。

宁绎趁着众人酒酣百杯之时,向傅珩借口微不胜酒力而离了席,傅珩倒是未起疑,不过一旁的匡天德却是笑道:“宁军师倒是瘦弱得紧。”却也没有多加难为她。

宁绎一个人走出军营驻地,往一树林深处踱步而去,抬头天边之月润如璧,波光如水。宁绎到底是习武多年之人,耳性极佳,隐隐而有山泉流动之声。

果不其然,宁绎行至百步外,便见一浅溪至东南而向西北缓流,水清澈可映月,而月在水中更是分外娇媚。

林中像是仍有野花,隐隐飘香,宁绎自寻了一棵树坐下,忽觉得头后的发簪碰头,微一仰首便将发簪抽下,三千凡丝倾泻而下,覆满一双柔肩。

于是,这样舒适之景,宁绎竟然微微有眠意。朦胧双眼凝视一轮明月,思绪湍飞,恍若故乡之景,更是心中微有伤感。

忽然,一阵朗风而过倒是微微舒缓了宁绎几分醉意,陡然想起了风府。

如今她假扮男子在这军营之中,自然是要步步小心,思及此,宁绎当下心中一凉,但愿未有人察觉出她有所异样。

宁绎皱紧了眉,抬眼环视四周,见无人方才再次用拔下的白玉簪束发,微微拉高了衣领,重整好衣服朝营中走去,此时想来应该酒宴已完,傅珩也应该自行休息了。

然而一回营地,宁绎便看到傅珩正在她的帐外等她,还笑语盈盈道:“酒宴都完了,你方归来。”

“刚才一时不察,有些微醉,寻了个地方就小憩了片刻。”宁绎故意压低嗓音低沉道。

倒是傅珩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只是平常的叮嘱宁绎要注意身体,两人便一同走进帐中,相商收复其他三城之法。

然而就在两人进帐之后,一个身影却是神秘诡谲。

第二日,诸葛云廷与司马流云倒是十分守信地退出安城与平城。

于是辰军一退两城,天军一收两地之事迅速传遍整个盛熙大陆,而“宁绎”一名也誉满天下。

而面对如此喜讯,却到底因为牵挂不一样,心中所忧也不一样。

卫玠将手中的信笺一捏,眉中的思虑像是碎掉的日光一般慢慢地流了下来。

“她竟然不惜用上了自己的“飞绫”,那阵必定是有着你我难以想到的凶险的。”卫玠转过身看着聂少然道。

“的确。”聂少然也明白,虽然宁绎一心只是想要拿到解药,可是如今除了露出自己作为沈家小姐的底线以外,便是连“一抹飞绫”的身份也不顾了。想来当时必定是万分凶险,容不下她多顾忌的。

如此,也难怪自家少主会如此慨叹与忧心。

“不过,少寒说,她已经混入了军营,自然有办法继续留在长瑜姑娘身旁。”聂少然说道:“有少寒在,长瑜姑娘必定无忧的。”

“纵然少寒武功高强,可是长瑜的武功可是会输她半分,何况他们二人都是女儿身,只怕到时候身不由己。”卫玠叹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纵容她,早点留住她也就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只要长瑜姑娘的女儿身没有被人发现,她便是安全的,我们也自然有机会弥补。”聂少然说道:“不过少主的忧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能够尽快让长瑜姑娘离开,也是迫在眉睫。”

“可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卫玠皱了皱眉,虽然他的心中也希望这她能够来到他的身边,可是“她的性子从来是让人予取予夺的。”

“少主的意思是她不会愿意来未名谷?”

“只要她没疯,便是不会自愿来我未名谷。”卫玠倒是难得用这样夸张的语气说话,却也是的确表达了他的无奈。

“这几日,我想了一个法子,看能不能心的痛。”卫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方子:“这是我伪造的“晚宁花”的解毒之法。”

聂少然接过,看了看卫玠,只见他继续道:“她做的一切便是为了解毒之法,若是能够让她得到这张方子,或许她会自己想办法脱离困境,毕竟她的心性自由,或许也早就想要离开盛朝这趟浑水了。”

说着,卫玠又顿了顿道“若是这样,便是极好。”

“可是,这伪造的?”聂少然有几分疑虑道。

卫玠安抚地一笑:“我故意开了很多稀奇的药物,又穿插了不少域外文字,而具体怎么替她解这封信,我也详细书写了一封。”说着,卫玠又拿出一张信笺:“一同交给少寒便好。”

聂少然点了点头:“但愿这次有用,或者有什么转机。”

卫玠也凝重地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般道:“少卿还在朝圼都么?”

“是,长瑜姑娘临走之前将一些事托付给了少卿,加上少卿以为既然到了朝圼都理当有所作为,便准备在朝圼都安插一些人手。”

卫玠轻轻地皱了皱眉:“虽然朝圼都理应有我们的人手,但我原以为少卿未必是最适合的人,毕竟他杀父之仇在身。可是如今他倒是并没有轻举妄动,倒是我思虑太多。”

“他和长瑜毕竟有所接触,忽然离开也的确不太好,就按他的意思吧。”卫玠说道。

辰军军营

“你们怎么可以将两座城池拱手相送?”言秩大怒道,拂袖看着司马流云与诸葛云廷的一脸风轻云淡。

“相送两城,的确是流云思虑不周,妄自做主了。”司马流云平静道:“不过那时在战场之上,流云只是想要鼓舞军心,并非有何私心,还望太子见谅。”

虽然心中不满于言秩的盛气凌人与碌碌无为,但是司马流云向来不是一个傻子,毕竟到底他是太子,而他还不能对他的话有所太过明显的不屑。

“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有何推脱,这辰朝尚且还是我父皇做主,不过就算是我父皇有一日不做主了,到底你还是要尊我为王。”言秩看了看并未有何异色的诸葛云廷,最后一句话自然是不仅仅是说给司马流云,或许也不仅仅是说给“云中二圣”听。

司马流云嘴角微流出一缕不屑,若不是主子不愿与他撕破脸皮,又怎会轮到他安安稳稳地坐在辰朝太子一位上。

言秩看着缄默不言地两人,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自负地一笑道:“既然我现在是征北大将军,那我就命令你二人速为吾辰朝夺回所失之地。”

诸葛云廷一听闻言秩的话,就不由得微皱了眉头,看来他是急切想要在征北大将军这位置上有所作为。

不过,到底还是太过有勇无谋。

“我军现在不宜再战。”司马流云开口道,他自然是明白宁绎这一破阵之计不仅仅是让辰朝伤亡惨重,更是削掉了辰军不小的锐气,此时再去进犯盛朝,无异于是让一只无斗志的老虎受困与人。

“不宜再战?”言秩看向司马流云有些愠怒道。

“盛朝已经扰我军心,此时休养生息才是正确之道。”司马流云解释道。

言秩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司马流云的话嗤之以鼻:“我辰军乃是一匹野狼一般凶狠的猛兽,怎会被天军轻易磨去利牙。”

一向明白司马流云和诸葛云廷是尊谁为主,他又怎么会以为他们的话是为他好,反而是心中疑虑两人故意不愿出战,于是开口道:“三日后出战。”

“此战必败。”司马流云怒道,他不能因为这样荒谬的命令而再败一次,否则不是让天下人觉得他司马流云就是一个像他一样的草包。

“放肆!”言秩亦是怒意十足,睁眼看着司马流云道:你二人立马卸去军师一职,我就不相信我辰朝没有人能担此大任。”

司马流云与诸葛云廷本就是傲气之人,见言秩如此目中无人,也都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拱手道:“那我二人就谨遵太子之命,这军师不当也罢。”

说完,两人倒是连给言秩撒气地机会都没有就两袖清风地走出营帐,他俩倒是要看看这样的草包能够担当何种大业。

心中微郁,司马流云与诸葛云廷提气而走,一瞬就隐去人影。

而就在司马流云与诸葛云廷弃官而走后,言秩就与一个灰衣长衫,眉目中微带着一些让人一见就感觉不舒适的狡猾的男子开始说话。

此刻,那张不太让人注目的面孔上带着一脸虚伪地笑容对已坐在主帅位子的言秩道:“主子,这场仗若是你胜了,自是比言镌更能获得皇上的赏识。这辰朝国主之位也就只是手到擒来。”

“天琛,说得好。”言秩拍了拍身旁弓腰的男子,方才就算是他的确有怒气而出口要那两人离开,却实际上也是为了能将军师之位换个人做。。

言镌的人他自然是不能安心,毕竟是行军打仗,他绝对不能让言镌有任何机会阻扰他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所以换上自己的心腹,自然就安心许多。言秩看向吕天琛,缓缓道:“从今日起,你就是辰军军师,只要能打败天军,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

吕天琛闻言谄媚一笑:“那天琛先行谢过太子殿下,天琛必当竭尽全力。”

“好,就让言镌看看我言秩的人同样是人中龙凤”言秩笑道,倒是真的将吕天琛当做了自己最重要的心腹。

而吕天琛心中暗笑,今日他是辰朝军师,他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定不会是难事,他要的功名利禄自然也不会是难事。

如果有一日他再见到当初看不起他之人,必定要以报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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