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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暗有玄机遇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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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绎快速地赶往地道口,却是感到一阵掌风袭来,两片竹叶随着她的翻身落地而钉在了她身后的竹上。

宁绎侧过身,只见一个全身身着黑衣,以黑纱覆面,依稀可辨出女子形态的暗算之人。

宁绎虽觉得此人的体态与记忆中的人颇有些相似,却一时想不清是谁,只好开口问道:“暗算乃是小人举动,看那竹叶的偏差,想您必然不是为了伤我。不知道以如此方式又蒙面与宁绎相见,到底是何原因?”

“你倒是了不得,竟然敢独闯辰军军营。”黑衣女子的话微微带着一丝恼怒。

宁绎一闻此话便觉得不妙,颇为谨慎地问道:“难道阁下是辰军之人?”

岂料那黑衣女子只是缄默不语,半响才话不对题地说道:“你既然能够在辰军军营来去自如,想来武功自然是不差的,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黑衣女子话一说完,倒是不待宁绎回答就凌厉出手。而宁绎自然只能出手相迎。

此路武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颇为怪异,虽是狠辣凌厉,她却看出这一招一式分明有手下留情。想到这,宁绎禁不住疑惑此人到底是何目的?到底是谁?

宁绎与那女子对招,明着是她处于上风,对方却又似故意一般地与她周旋,却见她的武功真正本领必然是没有使出来的。

正在此刻,宁绎看到那黑衣女子的袖子落出一张方子,具体是写的什么并没有一词一句看清,只是“晚宁”二字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神。

于是,宁绎虚晃一招,就伸手去抓,而还没有等到她细看,就被黑衣女子来不及收回的一掌击中。宁绎踉跄地退了两步而立定脚步,而黑衣女子则有些诧异地落下,惊异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宁绎料想您那一掌并不会伤我。”宁绎微微一笑,倒并没有半分伤痛之意,只是举了举手中的方子道:“况且这个药方比这一掌来得值。”

黑衣女子并未开口,只是淡淡看了看一脸平静地宁绎,既然是她出的掌,自然知道是用了几分功力,虽然不至于害到性命,却也绝对不至于无所事。

“此方子乃是我替人带到,至于是谁你便不用再问。”黑衣女子低声道,说完,腾身便走。

宁绎看着黑衣女子离开后,才虚弱地咧咧嘴。却也是来不及顾忌什么就展开方子。果然是“晚宁花”一毒的解法,虽然夹杂了些许西域文字,读起来有几分一知半解,却终归比和萧妃打交道来的轻松。

如此这般,她倒是不必要再忧心自己在这军营中难以顾全萧妃与沈家之事。只要有了这张药方,只要能使母亲的毒得解,她便是可以安心了。

只是这样的话,她该怎样从“宁绎”中脱身出来,怎样有时间去找寻这些也不是唾手就可得的药材,怎样再回到风府。

胸口一痛,宁绎微抚了抚胸口,将方子收入怀中。此刻还是先回去才好进行下一步打算,而且她没有想过要轻易放过那些让她劳累的人。

“王爷,你看。”韩休指着辰军方向的浓烟滚滚道:“这敌后方失火,必有蹊跷。”

“这必然是宁绎所为。”傅珩笑道:“看来咋们今日又让敌军吃了苦头了。”

果然,就在傅珩话音刚落之时,辰军就开始鸣金收兵了。

“傅珩,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烧我的粮草。”言秩跨在马上道:“有朝一日,我必定会加倍奉还。”

傅珩看着恼羞成怒的言秩却是一派从容,淡淡一笑道:“那本王恭候了。”

言秩闻言冷哼一声,挥手一招,一队人马也就奔腾而去。

傅珩看着言秩离去的滚滚沙尘,示意着身后的韩休不必再追。唇边含笑,傅珩深知这次必然是让言秩吃够了苦头,而他心中幽幽惦记着,那闹事的宁绎现在是否安全归来。

一入城,傅珩就得知宁绎还没有归城,心中陡然一沉,好不容易等到韩休等人从地道中出来,却仍旧没有发现有宁绎的身影,也就让他更是急躁。

“王爷,不可。”韩休阻拦想要亲身下地道的傅珩道:“您乃一军之主,怎可以身犯险。”

韩休看着傅珩道:“还是让韩休前去吧。”说完便要下到密道,却被傅珩拦住道:“宁绎乃是为我军犯险,身为一军之帅,怎可再让自己的将士犯险,我去。”

“王爷,不可。”吴崇、韩休等四人一同抱拳跪下道,他们深谙王爷的性子,却也明白宁绎的性子。若是他们此刻让傅珩去了,只怕宁绎归来之际也会责怪他们四人护主不力。

“你们不必再言。”傅珩话语之中难以掩饰他的担忧与焦虑,他若是有半分意外,他必定会难以安然。

这几个月来,他与他事事走过,不算同生共死,却也是同甘共苦一般相处。此番境地,叫他如何放得下他,就算是他心知自己已然有些行为不当。

“和光,你到底在干什么?”一声威严的怒吼从傅珩身后传来,原来是许画涯偷偷派人将匡天德请来阻挠傅珩。

傅珩循声转过身,看着一脸怒气地匡天德,不由得微微皱眉地低了低头道:“师傅。”

若是他要阻拦他,他该怎样选择。

“师傅,宁绎是为我军犯险,我怎能见死不救。”傅珩沉声说道。

“有谁说他快死了吗?”匡天德挑眉道:“他的武功与谋略哪一样输给了你。”

“这······”傅珩一时语塞,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会比他差,他应当是比他更加能够脱险而出才对。

“跟我来。”说完,匡天德转身就离开。

傅珩自然是依言跟随,两人一同走出破庙到一条阡陌之上,正是野草微黄,却霞光映色的时候。

匡天德抬手指了指身旁的一方田土道:“你看到的是什么?”

傅珩抬眼看了看傅珩所指的地方,有些不解地回答道:“一方田。”

“这不过是它现在的模样,若是它有人耕种,那么之后它可能变就变成了满田稻花香,可是若它没有人耕种,就只可能是一片荒土。”匡天德语重心长地对傅珩说道:“同样的这盛朝若是有贤君治理自然是安平盛世,可是若没有好的君王来治理便只是一片荒土。”

傅珩拧紧了眉,他深知匡天德话中的含义。

“和光,我当初会收你为徒,便是看重了你身上的沉郁宽博之气,你是要做帝王的人,可是你今日为了宁绎,却是乱了方寸。”

傅珩依旧没有插话,他今日的确是鲁莽了一些,似乎是在对宁绎一事的处理上少了几分冷静。

“就算你一直将宁绎当做知音一般的对待,他也的确是在各个方面都极为优秀,然而此人的来历蹊跷,你又肯定他的确是忠心为你,并无半分私利?”匡天德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最终留不留得住他,可是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好的属下。”傅珩虽然故意忽略了匡天德话中的疑问,却还是尽量为宁绎说情。

“有的人或者是东西,如若抓不住,那就要记住不要让他成为你的障碍。”匡天德凝紧了眉道。

“抓不住便一定要毁掉吗?”傅珩叹了一口气。

“我的这句话,你必定能够想明白。”匡天德说完便默默离开,独留傅珩一个人在原地静静思索,在他的眼中,缓缓升起一抹天边的绮霞。

而另一边,宁绎自然会还来不及细细研读自己得到的药方,就急忙往地道赶。

“军师,你可回来了。”吴崇看着忽然就从地道中窜出来的宁绎,简直是喜极欲狂般吼道。

宁绎慢慢地从地道出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耳朵,看着吴崇笑道:“虽然我一向知道吴崇你不会有韩休的处事不惊,但是我安全回来,难道还吓到了你?”

吴崇因为宁绎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搔了搔头道:“不是······”

要说孔武之人,最禁不起的便应该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吴崇的不好意思让庙中的兵士都笑了笑,还是韩休开口道:“军师,莫要再逗弄他了。”

宁绎笑了笑:“看来你们的确是忧心得很呀。”说着此话时,宁绎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感动。

“军师一路上没有什么事吧?”韩休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遇到几个辰朝的小兵,不在话下。”宁绎直接就隐瞒掉了黑影女子与药方之事道。

韩休点了点头道:“那军师还是先去看看王爷吧,他很担心你,差点就要亲自去寻你了。”

“恩恩。”徐斧和成求在一旁也忍不住回答道,他们一向以为誉王是个冷性子的人,没想到他对宁绎的确是有几分关心。

宁绎因为两人的反应挑了挑眉,却是脸色不动道:“我知道了,今天大家都不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宁绎看着站在阡陌之上的傅珩,忽然心中有些宽慰地笑了笑,轻轻走到他的身边。

“在看什么?”宁绎轻声询问道。

傅珩微微转头地看着宁绎,掩下心中的喜悦道:“天边的晚霞正好。”

宁绎笑了笑,看了看天边正慢慢表演着绚丽的彩霞,颇为赞叹道:“的确,万物果真神奇,连要消失的一刻还是只让人记住他的美。”

傅珩转回头,因为宁绎的答案会心一笑道:“只是让你看看晚霞,你也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是赞叹吗?”宁绎故意道:“难道王爷真的只是在看天边的晚霞?”

“瞒不过你。”

宁绎耸了耸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傅珩摇了摇头:“不过是忽生感慨,不值一提。”

宁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既然他不愿意说,她自然没有必要继续探寻。

看着往回走的傅珩,宁绎只能默默地跟随着。

“今天又是你的功劳。”傅珩看了看宁绎,笑道。

“不敢居功,只是让王爷担心,宁绎心有歉意。”

傅珩笑了笑:“没人的时候,不妨就叫我景陵。”

宁绎挑了挑眉道:“王爷比我大,宁绎就叫一声景陵兄。”

傅珩没有反对,笑笑道:“也可。”

“此次之后,辰朝应当会沉寂几天,不敢妄动,至少在他们新的粮草运来之前。”宁绎跳过称谓的问题,还是将话引到了战事上来说

“嗯。”傅珩也敛了敛色:“你的计策总是有出其不意之效。”

宁绎谦虚地一笑,其实他也只是想将这场战事尽快结束,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宁绎。”

“是。”宁绎有些奇怪傅珩忽然唤他的名字。

傅珩看了看抬起的小脸,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他微微地皱了皱眉,有些厌恶自己的踌躇,却只能说道:“若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宁绎微微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傅珩有些懊悔自己太过直白的话语,不觉地加快了脚步,而宁绎也是心中忖度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各怀心事地一同走着,天边的晚霞撒下最后一抹灿烂,终归慢慢由黑暗带着月亮爬了上来。

终究是因为心中记挂着拿到的药方,宁绎推说有几分累地要回营帐,偏偏傅珩却是放心不下,坚持要送她到帐门口。

“今天你又解我之围,立了大功,我倒是没有什么能够奖赏你的。”傅珩虽然知道她未必会在乎这些,却是因为今天匡天德的话,心中也渐渐明了的情感而多了几分歉疚。

她到底是陪他一路走来,连战场这样残酷的地方也依然相随,且不论她隐瞒女儿身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些情谊,他已然是心有所感。

“和光兄此话倒是言重了。”宁绎总觉得今日的傅珩有几分奇怪,却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当做她今日晚归是惊吓到了他:“宁绎所做的一切,也不全是为了和光,同样也是盛朝子民应当做之事。”

“你的心总是比我想得远。”傅珩无奈地笑了笑。

说着,两人倒是已经走到了帐门口,宁绎看了看傅珩:“今日和光对战,必定也是费了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傅珩浅浅地一笑,看着宁绎,似乎是想要将他的样子永远印在眼中一般,倒是让宁绎有些不自在地挑了挑眉。

“我知道。”傅珩低低地答道。

宁绎转过身,正想要踏入帐中的时候,却忽然因为瞥到一旁的亲兵,眼中一顿。

“王爷。”宁绎立刻转身叫住傅珩。

傅珩转过身来,有几分惊讶地扬眉。而宁绎却只是笑了笑:“方才王爷说想要奖赏我,如今宁绎倒是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王爷宽恕。”

傅珩皱了皱眉,倒是想不到她改变主意是为什么,不过眼光随着宁绎看去,倒是忽然明白过来。

“伶俜,还不叩谢王爷不杀之恩。”宁绎皱着眉,难得厉声道。她倒是的确没有想到岳伶俜会出现在此处。

而岳伶俜也知道是隐瞒不过,跪下道:“伶俜知罪。”

傅珩看着跪下的岳伶俜,也不知是怒是笑,看了看宁绎,自己要女扮男装,如今却是连婢女也有这样的胆子了,何况还是混进满是男人的军营。

“既然是你讨的恩情,就你自己解决吧。”傅珩说道,或许私心想着她一介女儿身在这军营必定也是有许多不便,如今有岳伶俜相伴,也会从容许多。

宁绎行了一个礼,自然知道傅珩这话是怎样的让步:“谢王爷。”要知道私闯军营可是大罪,若是真的追究下来,只怕还有十个伶俜也难逃一死,而他却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绎再抬头的时候,傅珩一惊转身离开,而她看了看站起来的伶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进来吧。”

伶俜谦恭地点了点头,随着宁绎踏入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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