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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七章 好是一场大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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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营帐,宁绎就皱起了眉,乃至于把揣摩药方之事也放在了一旁。

“大人息怒,伶俜知错。”岳伶俜也自知理亏地跪下道。

“你既然知道错了,明天就赶紧离开,我也不想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虽然宁绎其实心中明白,她前来必定是因为忧心她,可是她在此处却是并不能帮她什么,还有容易暴露的危险。

男扮女装,处处都需要谨慎,饶是她这个“熟手”,也常常战战兢兢,又怎么能够期望她能做的好。何况她也并不希望她如她一样冒险。

“可是····”岳伶俜低着头,低低道:“伶俜想留在大人身边。”

“为什么?”宁绎皱着眉道:“此处是我也想要逃离的深渊,你又为何奋不顾身。”

“正是因为是深渊,而大人在其中,伶俜便是不愿意置身事外。”岳伶俜抬起头,看着宁绎坚定道:“虽然伶俜不能为大人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可是至少能够照顾大人的起居,哪怕就是呆在大人身边也比过伶俜一人在朝圼都无依无靠,日夜提心吊胆的好。”

宁绎闭了闭眼,倒是因为“无依无靠”四个字而有些无奈。的确,当初离开的时候便是知道不能让她再回沈家,可是让她留在宁府,忍受她毫无归期的等待,也同样是残忍。

何况,她的心意她也明白,虽然鲁莽却是一片真心,也正因为这一片真心而难以太过干脆的拒绝。

“你先起来吧。”宁绎终究还是松口道,看着岳伶俜慢慢站起来后道:“这几日你就住在我帐中,尽量少的与其他人接触。”

“是,伶俜明白。”岳伶俜知道宁绎的意思是已经心软的标志了,自然也就无比顺着她的话。

而宁绎倒也并非绝了让岳伶俜离开的心思,也警告她道:“可是若有识破你身份的危险,你就必须要离开了。”

岳伶俜点了点头,恭顺地说道:“伶俜知道了。”

“伶俜这个名字太过女子气了,以后你就自称令平,以掩人耳目。”宁绎嘱咐道。

岳伶俜应了一声“是”,算是暂时避开了被宁绎遣送回去的危险,倒是松了一口气。

朝圼都皇城

“皇上,前方战事连传捷报,宁绎不仅破了安城的“瀚缺阵”,还深入虎穴烧了辰军粮草。而誉王与辰朝太子言秩激战,令言秩败而走。我盛朝有此二人一文一武,连攻下辰朝都不在话下。”虽然是谄媚之言却是让盛灏帝心花怒放。

“誉王和宁绎的确是我盛朝的人中龙凤。”盛灏帝笑道。

盛灏帝话音一落,众臣心中都有些诡异,特别是在左右两边之中,同样因为盛灏帝这句话各怀心意。

盛灏帝对傅珩一向是不温不和,虽然封他为王,却从来没有表现出要立他为太子的心思。然而今日的一句夸耀,却像是在慢慢推倒众臣心中的算盘,“誉王”二字令人感受到那扑面的亲切之感,傅珩本就有着权力与地位,若是再有盛灏帝的许可,这盛朝今后的帝王难保不是他。

于是,就在众人各有心思的下朝之后,萧东林极为敏锐地将早朝之事转达给了萧妃。但愿这次他的女儿能够看清如今形势,仔细斟酌。

而对于萧妃而言,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让她怒极拍桌。本以为让傅珩去打仗,她就可以帮她的诤儿握紧在朝中的势力。

可是现在盛灏帝的一句话,却必定要让想要支持她诤儿的大臣们好好斟酌一番。而这也就罢了,万一那傅珩真的大胜而归,她的诤儿岂不是要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了。

幸亏她还留有一手,一想到宁绎,萧妃就还是觉得她握住了主动权。

“来人,备纸笔。”

天军军营

宁绎的一烧,辰军自然是不敢再妄动。然而却仍然没有半分求和的意思,陈兵百万,依旧是对天军虎视眈眈。

可是毕竟还是悠闲了下来,宁绎坐在营帐中,从自己的怀中拿出那个神秘女子受人之托所送来的药方。

这两日,她也故意借口进城去翻阅了一些书籍,倒是仍旧觉得这西域文字有几分晦涩,想着既然是有人有心将此药方给她,且不论这人是谁,为何不翻译之后再给她,倒是也免得她探寻之苦。

可是,也只是想想罢了,能够得到这药方已经让她卸下了不小的担子,倒是的确不该苛求太多。

只不过除了去思索如何彻底地看明白药方上的每一味药,她也的确是想不通谁会知道沈家的事,还托神秘女子送来药方。而那神秘女子又究竟是谁,为何猜得到她的行踪,还如此来去无影?

回想那日的场景,宁绎依旧想不明白那有些熟悉的身影与陌生的武功究竟与她所认识的人中谁比较相似。

“这几日常常看到大人为这张纸而忙活,令平可帮得上忙?”岳伶俜看着宁绎又因为烦恼而皱起的眉头,忍不住插话道。

宁绎看了看自己太过沉思,连岳伶俜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有发现,也不由得宽慰地一笑:“你看看倒也无妨,反正都是需要费些时间与心气的事情。”说着就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伶俜。

“域外文字。”岳伶俜的吃惊倒是宁绎意料之中。

“是。”宁绎答道:“前几日得到了这张药方,只是域外文字,我却是不太通晓,若是在朝圼都,还可以去礼部找找书来查,如今在这边关之地,衣食住行都是问题,书却是成为了奢侈之物。”说到此,宁绎倒是也不由得叹息地摇了摇头。

“令平幼时学过些许域外文字,或许可以帮上大人的忙?”岳伶俜倒是忽然变得认真道。

“真的!”宁绎倒是难以掩饰喜悦地说道。

岳伶俜点了点头:“我父亲曾经是域外之人,便是通晓域外文字。不过他总是觉得域外才是他的家,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抛下我和母亲。”

宁绎倒是的确没有想到此中有这样的缘由,倒是也忽然明白为何岳伶俜如此避讳她的父亲。

只是还没有等到宁绎开口,岳伶俜就说道:“离开的人便不再是家人了,多说无益。”

说着,就将药方放在案桌上:“既然这个药方十分重要,令平这就为大人译出来,还希望大人稍等片刻。”

宁绎一想也明白她性子的决绝,也明白多说无意,起身让她坐下:“谢谢你,伶俜,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岳伶俜难得脸色一红,提笔慢慢地在另一张白纸上,认真地译出每一句话。

这几日的雪是越来越大了,常常堆积出一片银白色的世界,而温度也是越来越冷了,安静的营帐四周除了轮流寻视的士兵踏在雪上的声音以外,却是莫名地安静着。

而这安静中所潜藏的危机,却是谁也意料不到。

外面又起了风雪,温暖的室内,路应展开手中好不容易收到的来信,嘴角却是不由得微微上扬。

他既然是担着校尉之职,便是明摆着有意来监督傅珩与宁绎。加上之前萧东林与宁绎的种种恩怨,便是从一开始就期待中能够抓到她的把柄,谁知道宁绎却是从一开始就“出师先捷”,再而“盛”,不仅是没有让他找到借口,反而是因为他的功劳映衬着他如同阴影一般。

要说,虽然是在这兵戈寒冷之地,路应骨子中却到底是一介书生出身,又因为受到萧东林的帮扶在仕途上也是一帆风顺,出尽风头。

可是自从宁绎出现之后,他便是越来越不甘,只因为他竟然优秀如他,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文人相轻,却是亘古之理,便是好友之间也未必能够博大的胸怀,何况他们还是对手。

“大人,萧乾到了。”门外兵士禀告道。

“请他进来。”路应将信收入怀中,开口道。

而萧乾却是身上蒙着雪粒子,一踏入路应的营帐就赶紧凑到火炉旁,一边解冻,一边道:“还是官大一点好,住的地方也比我们这些小兵强。”

路应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萧乾是什么身份,虽然形色上没有变化却是暗暗地皱了皱眉,他这个六品的职位虽然不算大,却是最安全又闲适的,在这军营中许是除了这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会嫌弃以外,其他人怕都是趋之若鹜吧。

“这么大的雪天。连辰朝都不闹腾了,你找我是有什么样的事情。”萧乾虽然是喜欢路应这,却是根本瞧不起路应的出身,就算他是自家爷爷的爱徒,却是也一向不喜与他相交。

“公子若是嫌弃如今的职位,那便认真听我讲下去,若是事成,公子自然是高官厚禄享之不尽,何须再受这样的苦。”对于特别之人,路应自然是也有特别之法,果然萧乾闻言就不由得眯了眯眼:“路大人的意思是?”

“这盛朝试问谁能够有右相位高权重,谁像娘娘一样备受恩宠,自然萧家便是簪樱之家,应当是福泽绵延,百世流芳。”

“那是自然,”好话对于无脑之人,从来受用。

“可是如今誉王手中握着兵权,那忽然平步青云的宁绎却是想要与萧家争夺恩宠,岂不是在断萧家的后路。”路应继续道。

“这话也没有错。”萧乾想起之前因为月珀在大街上被宁绎教训一事,倒是咬牙切齿。

“所以要想永葆萧家的恩泽,便是只有一种方法。”路应引诱道:“那就是扳倒誉王与宁绎,让您的表哥,也就是五皇子傅玦成为太子,将来再名正言顺地成为盛朝皇上,也就自然会让萧家永世不衰。”

萧乾倒也像是被路应指引着想到了所有的好,却又看了看路应:“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如今便是如何扳倒誉王与宁绎?这恐怕不是容易之事吧。”

“这便是我要与萧公子商谈之事。’”路应这才是进入正题道。

说着从怀中取出方才自己所读的信,交给萧乾:“请公子细读此信。”

萧乾接过,便是一读完就不由得惊恐地一抖:“这···这不是叛国吗?这可是大罪!”

路应却是安静地再拿回信,这封信的确是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想着就将信点燃,与萧乾一同看着它慢慢变成灰烬,然后凉凉道:“如今便是你知我知,决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这封信了。”

“公子堂堂七尺男儿,将来更是萧家的接班人,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只怕恩师和萧妃娘娘会无比失望。”看着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萧乾,路应故意叹了一口气,无比感慨地说道。

“既是萧家子孙,又岂会没有胆量二字。”萧乾说道。

“那好,路应自然会布个完美的局。”路应说道:“只希望公子能够打起精神,要知道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而尽管心中有几分忐忑,萧乾倒也是卯足了一口气,想起方才路应的话与信上的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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