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骸体内自带咒力，强大的□□素质以及无咒力体质带来的无存在感特性，令他偷袭到猝不及防的特级咒灵，造就了你所看见的画面。

“Mikey，我好疼啊，为什么要打我？”

漆黑咒灵的脸模糊不清，你隐约感觉它在哭泣。然而Mikey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冰冷的脸上夹杂着杀意，那是对自己拥有物再次遭到破坏时的暴怒。

“滚，外星人也好幽灵也罢，不管你是什么，敢动我的东西，宰了你。”

万次郎目光盯着那片虚无，杀气腾腾地对着不知名物威胁。

他不知道过咒怨灵在用何等受伤的目光凝视他，也不知道对方被他威胁后委屈巴巴地龟缩成一团，重新爬进万次郎的影子，以此为媒介藏进他的体内。

万次郎与咒力绝缘的体质让它隐藏得很好，众目睽睽之下，过咒怨灵宛如消失了一般。

与咒灵的战斗以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结束。

Mikey环顾四周，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这片区域如同迎接过台风，草木倒塌了一大片，望见众人向他投来的惊讶目光，他挑了挑眉问，“那东西走了？”

咒术师有义务向普通人掩饰咒灵与超自然能力的存在。

夏油杰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微笑，倒打一耙道，“你在说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之前被打傻，出现幻觉了吧。”

Mikey沉下脸嫌恶道，“别跟我装模作样，是真是假我自己清楚，怪刘海。”

这家伙还是那么讨人厌。

夏油杰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额头却冒出青筋，他正要说些什么反驳，被身旁的夜蛾正道拦下。

夜蛾正道望向Mikey，声音沉稳而平静地揭露真相，“少年，世界上存在一种无法被常人看到的诅咒怪物，叫做咒灵，你刚才击中重创的便是咒灵。”

教会夏油杰普通人不能知道咒灵的是他，如今违反这条准则的也是他。

夜蛾正道反常地如同对待曾经的夏油杰般，详细地告诉万次郎答案，包括他们此行联手攻击对方的目的，万次郎身上的咒灵，以及他罕见的无咒力体质。

“所以，我有时候难以克制自己的冲动源于身上的咒灵？”

“是的，咒灵作为负面情绪诞生的产物，天然能轻易放大你的负面情绪。”

Mikey睁大眼，他曾一度怀疑自己精神出现问题，拥有难以克制的暴力人格，曾经耿耿于怀的心事终于松下。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抬头望了你一眼，问夜蛾正道，“大叔，使用咒力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大叔？

他难道已经到了被喊大叔的年龄了啊。

想到自己的妻儿，夜蛾正道有点释然，粗犷的胡须随着嘴巴动了动，解释道，“咒力最简单的用法就是用来强化肉/体强度，无论是作为攻击手段还是防御手段都是咒术师最基本的技能。附在武器上攻击或者是纯咒力释放进行远距离攻击……”

“这样啊。”万次郎流露出几分意料之中，在看见有超自然能力存在后，他心里便已经有所猜测。

紧接着，夜蛾正道向万次郎发出了入学邀请。

不同于当年尊重你们个人选择的邀请，他的语气很坚决，仿佛希望万次郎今天答应，明天就能跳级入读高专。

听见他的提议，万次郎面上仍带有顾虑，他沉默着听着，没有表态，只是眼里有几分明显的心动。

笨蛋，有什么可犹豫的，咒术师必须要祓除咒灵，每一次工作都是在生死的边界线上徘徊。

你正要替他拒绝，却听见夜蛾正道转念提起高专的福利。

“入读高专便能正式成为咒术师，以你的体质，完全可以向学校申请咒具进行工作。每一场祓除任务都能拿到这个数。”夜蛾正道比了一个惊人的数字，这份薪资比霓虹绝大部分工作薪水都要高。

他仿佛在劝诱Mikey，但一板一眼的严肃神情又让你认为是错觉。

“而且，你可以在高专接触到其余实力强劲的同僚，为了锻炼体格保证生存，我们都会尽可能减少理论上的课程，将更多的学习时间留给实战切磋。”

这句话与‘体育音乐才是主要课程，语数英物化生都只是副课'有什么区别？

万次郎果断答应，笑容灿烂地向夜蛾前辈要了联系方式，看样子若不是他此刻才就读初一，恨不得直接就能报考入学。

*

等万次郎和五月离开，夜蛾正道并没有立即解开帐，他蹲在地上仔细清除现场过咒怨灵留下的浓厚咒力污秽，夏油杰情绪有点消沉，他抿着唇向夜蛾正道提出质疑。

“咒术界不是不允许普通人得知咒灵消息吗？为什么告诉他。”

“你也目睹他的实力，Mikey君虽然没有术式，但手持咒具的他毋庸置疑站在了咒术师的顶尖之一，能重伤特级咒灵，他至少具备准特级的实力，我不想浪费人才。”

可是五月的天赋也很强大，夜蛾正道却并不强求，任由对方自由选择。

夏油杰欲言又止，接着反驳道，“Mikey是一个混迹于街头打架的不良，性格任性以自我为中心，我甚至目睹过他欺凌弱小，他怎么可能做得来咒术师这份工作呢？”

他对Mikey天生气场不和，抱有的偏见日积月累下来，难以磨灭。

夜蛾正道只是短暂地停顿手上的动作，然后恢复如初，“从他保护你妹妹的举动来看，他并非天生的坏种。既然如此，作为孩子的他依然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保护五月？

夏油杰冷笑一声，他还记得Mikey口中那句霸道蛮横的“我的东西”，紧缩眉心，目光透着不满。

不仅是五月，Mikey也明目张胆地把他其余的朋友们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没有朋友拒绝他此等行为，他高调的自我中心与任性，都是被五月等人娇惯的。

夏油杰看在眼里，对此极其不屑。

他没有说出深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阴晦想法。

那是一种所有物被他人占据的不爽。

实际上，如果可以，夜蛾正道根本不会打算邀请一个看不见咒灵的孩子成为咒术师。

你们没问，夜蛾也没有说，在他朋友去世后，咒术界是如何处理与过咒怨灵相关的任务。

解咒很难，但过咒怨灵们拥有一个共通的软肋，那就是它们都来源于只针对被诅咒者的执念。

被诅咒者死去，失去根基的过咒怨灵通常也会消失。

因此，在失去能够解咒的咒术师后，高层们下达了一个新规定，将拥有过咒怨灵的普通人判为死刑。

夜蛾彻底清除掉咒怨灵留下的咒力残秽，目光投向伫立在帐外的辅助监督，漆黑的帐挡住了从外看见内侧的场景内容，对方身着西装，垂眸正静等帐的解除。

辅助监督隶属于高层管制，是他们咒术师的主要帮手，也是最严密的监督者。

更何况，“窗”的眼线遍布霓虹各地，有他们的存在，只要Mikey体内的过咒怨灵出现暴动，即便他能完美掩盖咒灵痕迹，迟早也会被咒术界高层发现。

到时候，Mikey必然逃不过死刑判决，唯有高专才能保下他。

他不是人渣，做不到残忍地对还在读初中，尚不了解咒术界阴暗面的孩子说出死刑与入学二选一的话语，只好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对方同意入读东京咒术高专。

夜蛾正道缓缓吐出一口气，疲惫地扶住额头想，希望他当老师后，少几个情况这么麻烦的学生吧，再来几个他实在扛不住。

“夜蛾先生，你扛不扛得住另说，但我是扛不住的。”

夜蛾不知不觉说出的心底话被夏油杰听见，他面无表情，眼底透着死灰般的绝望，“Mikey与我同龄，到时候他将会是我的同窗，我与他之间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相处四年时光。”

高专四年，居然要和自己最讨厌的人待在一块。

“……草。”

他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像是被不良传染了般，麻木地吐出一句脏话。

*

你的义肢早在咒灵的攻击下断裂，Mikey抱着你从林间小道中穿梭，重新踩到铺盖着水泥砖块的地面。

他抱着你的背影在斜阳下拉长，但与儿时不存在避嫌，亲密无间的关系已然有了细微的差别。

他用手腕内侧托起你的大腿，白色丝袜与衣袖双层布料隔开了你们紧贴的接触，你后知后觉发现万次郎不知从什么开始，逐渐有了性别意识。

他好像长大了。

但他时常不顾及后果的决定让你时常觉得他还是个需要你担心的小孩子。

“万次郎，咒术师不是你想象中只需要打打架就能轻松赚高薪的简单工作。

“你知道咒术师的折损率有多高吗？那可是只要有一个任务失败，那么就会直接死亡的危险性极高的工作！”

“诶，那就是完不成任务就game over咯。”万次郎像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调轻快地说，跟玩游戏似的。

“万次郎！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你有些恼怒地砸了下他的肩膀，万次郎看着你担忧的目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说，“存在我身上的过咒怨灵，很危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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