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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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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往他头上一挥,方凌的脑袋便被薄薄的棉被盖住了,露出眼睛看去时,祁越早已恢复了方才安睡的神态,像是一副定格的画作,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迟叶邻对他说过,祁越无趣得很,几周相处下来,方凌大概能摸清迟叶邻的喜好,他喜欢任何鲜活的、动态的生命,喜欢矛盾冲突,喜欢戏剧性,完全是创作者的脾性,照这个来看,祁越这种静态的、深沉的性格,的确不符合他的生活审美。

可他们两个,竟然是多年老友,方凌觉着实在是很奇妙。

晚风吹拂柔曼窗纱,月光投下飘带似的光影,隐约地晃动着。

“睡着了吗?”想到编剧,方凌思绪滑到自己的剧本上,他盯着天花板,用只能自己听到的气声说,“有一幕,清晨的时候,男主骑着……”

自顾自回忆,将上周骑着山地车,在路角碰触栅栏内的风信子的片段描述一通。

“后来,同样的场景又拍了一遍,但是站位换了……嗯,编剧想表达什么呢?”

寂静的黑夜里,祁越无声地睁开眼睛。

方凌犹自思考着,耳旁忽然响起冷淡的语调:

“是在致敬一部70年代的老电影,”方凌转头看去,祁越表情安然平静:“表面讲的是距离,实则在讨论爱情的对象和爱情本身:

“当忍不住靠近时,爱就开始了;但一旦失去距离,反而远离了爱情的神圣性。”

句尾,声音陡然减弱,似乎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风信子……原来是这样吗。”

“什么?”

“不重要。”

方凌还没搞懂,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嘴唇轻碰,正要再问,骤然被一股强力攫取,猛然拉近。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几乎睫毛交织。

方凌瞳孔微颤,意识逐渐被祁越那双深黑的眼眸吸了进去,嘴唇像是被胶水封住,开合不得。昏睡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祁越眼底深处,恍惚里面是自己的意识,被困在里头了。

“话多。”以祁越低沉的声线结尾,卧室彻底恢复了沉寂。

-

第二日清晨的方凌,再去回忆睡前的事,只觉以临睡前那个时间点为圆心,周边的记忆就好似涟漪一样,被风吹皱了,泛起模糊的波纹。

他只记得自己在自言自语剧本,接着……?

想不起来干脆丢开,方凌套着纯白睡衣,跳下床,麻溜洗漱完下楼。

金主端坐在餐桌面前,一如既往地边看报纸,边用早餐。方凌趿着拖鞋,一眼瞧见了他,跟狗闻到肉香一样,踢踢踏踏地就冲过去,笑着向他说“早上好啊”。

祁越微微点头。

方凌埋头吃早餐,不时瞥一眼身旁的人,金主脸色平常,实在是难以揣测此刻的心情如何。

“咳咳……”方凌吃饭不专心,被面包屑呛住,祁越翻过一页报纸,将盛着热牛奶的瓷杯推过去几寸。方凌连喝两口:“谢谢……咳咳,我听爷爷说,你上半年在灵济岛待了一段时间,是去忙公司的事情吗?”

祁越叠好报纸,放在桌角,站起身,将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事情多了。”说罢,出门上班去了。

好吧,意料之中,方凌也不气馁,转脸就打给了迟叶邻,但迟叶邻更是个大忙人,身兼编剧、导演数职还不够,控制欲强得恨不能将自己一键复制,每个部门粘贴一个,把片场所有事情揽入怀中,才好放心,没接方凌的电话。

求人不如求己!

方凌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一股脑冲进二楼书房,壮志凌云,打开电脑就去查祁氏的产业,结果他这金主着实有些家底,一上午看得他是眼花缭乱,耳中嗡鸣作响,对着电脑屏幕差点干呕出来,吃了中午饭就昏睡过去,一觉睡到黄昏。

醒来还有些恹恹的,热敷过眼睛,才恢复了些精神。

方凌对着后窗外的竹林,用力按着太阳穴,正觉风吹竹叶飒飒响,十分有些意境,家里的座机电话铃响,管家爷爷在厨房给他煮枸杞银耳汤,于是他跑去接起来。

听了两句,只见他眼中倏忽闪起精光,手指也不绕电话线了,脚尖也老实了,很兴奋规矩地迭声答:“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立即就喊出来:“爷爷爷爷,别弄了!他晚上要带我去俱乐部!”

一溜烟跑上二楼,打开衣柜,将衣架拉得呲呲响。半晌,又蹬蹬蹬跑下去,愁眉苦脸:“爷爷,去俱乐部穿什么?”

“私人场合,不必太过拘谨。”管家给他挑出一件白绸衬衣,衣摆妥帖地扎进裤子里,系一条蓝绒细领带,本想再给他戴条简单典雅的项链饰品,方凌摆手说不要,只好作罢,只在临出门时将一件平果领的银白色小西装外套挂在他臂弯,整个人看上去舒适惬意,又精致漂亮。

方凌没想到祁越去私人俱乐部,居然要带着自己,这可是个打听消息的好机会,实在是天大的惊喜,特别是在他白天没查到什么头绪,还昏睡了一下午的情况下,不由得万分激动起来。

黑色轿车停到前厅,方凌一个箭步拉开车门,窜了进去,首先就对着金主,绽放出一个讨好的笑颜。

他眼睛还微微有点肿,显得更圆润了,这样一笑,一副天真可爱又颇有些傻兮兮的派头。

祁越先前不知在看什么文件,抬起来在他额头敲一下,说:“坐好。”汽车驶离郊区庄园。

千津市临海,水方公馆俱乐部正是临海建造,万顷绿地草坪之中,壮丽的古典柱式建筑逐渐显现。

服务生拉开车门,方凌乖乖挽住祁越手臂,抬头望去,庄严立柱好似直冲云霄,心里嘀咕好家伙,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总统府呢。公馆中央大厅不同于建筑外形所彰显的典雅,而是另外一副气派豪华的景象。

二人随着服务生进入偏厅,刚踏进去,方凌只觉光线猛地暗暝下来,早有人迎了上来。

“大哥!”

来者与祁越差不多身量,殷切地盯住他,宛若万分崇敬,只顺道给方凌一个斜视的眼神,不甚在意。

祁越偏头,弯腰在方凌耳畔道:“自己玩。”

方凌乐得自在,立即脱离他臂膀,欢天喜地去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符怀谷姿态放松,一腿翘起,将手随意地伸出,服务生将两杯香槟递到他手中。

“来,大哥。”他探身给祁越递酒,祁越接过去,两人碰杯。符怀谷笑着举住酒杯,厅内黯淡的光点偶尔滑进杯中,映出明明暗暗的颜色。他移动手肘,透过玻璃杯,朝不远处望去,那杯中盛着两个身着体面黑色西服的男人,身影皆随着酒水晃动,缥缈如幻影。

“今天请了两位议员先生。”符怀谷下巴朝那边点一下,手掌在自己后颈不经意抚摸,意味深长地笑着:“政府地产计划的选址,就落在我买的那块地上了,转手就能大赚。”见祁越视线扫过来,蹙一瞬眉,无奈笑道:

“大哥,你别瞧不起兄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样的雷霆手段。我们既然自知能力不足,也只好就这样顺其自然地,把上帝赐予我们的本事,小小地拿出来一些,走些捷径了。”

不见祁越面上有动容的神情,他叹息般道:“家族到了咱们这一代,产业早不知扩大了几倍,表面看着好似荣华富贵,光芒万丈,可只有自己知道,内部潜藏危机,愈来愈分裂,一个不小心,就怕跌下悬崖喽!”

祁越将杯中酒水缓缓饮尽。

符怀谷语气有些迫切:“大哥瞧瞧那贝家,家族产业一半都落入了外姓人手中,兄弟没办法,总不能让几代家业毁在我手上。”

祁越道:“风险,你也要自己担着。”

符怀谷见他终于发话,笑笑道:“不过是疯一个,再推一个上来就是了,谁又能知道什么呢?”他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松了口气:“总之,守住这份基业,见祖宗也无愧了!至于下一代的事情,我就不管喽——”

祁越注视着酒杯,道:“外姓掌权,最终也会是大势所趋。”

符怀谷突然支起身:“大哥,你这就是说风凉话了!咱们这一代里,八个家族,哪有人比你更能把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站起身,端起一杯香槟,向祁越敬酒,“兄弟比不上你,脑子不行,只能用些笨方法。大哥所说的大势所趋……要是基因实验室能成功,惊涛浪潮想必也是要掉头的。到那时,即使部分产业交给外姓,核心产业总归还是会落在自家人手里的,永世不愁……”

说罢,愁眉紧锁,似乎说到这个话题,也只剩长吁短叹了。仰头吞尽酒水,调转话头,问道:

“夏家那个Omega,还没回来?”

祁越没答话,符怀谷嘴角挑起:“大哥,想必你比我更懂“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的道理,要我说嘛……大哥你也太惯着他了!”一招手,喊道:

“白思,过来!”

在细瘦的身影即将临近时,符怀谷一把扯过那Omega纤细白皙的胳膊,将他硬拽到自己腿上,粗暴地掐住Omega的脸颊,朝向祁越,邪笑着:“你来点硬的,生在这家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还能拒绝不成?小性子耍耍就行了,赶紧回来办正事才是正理。”

“啊——!”

只见上一秒还笑着的Alpha,陡然间面目扭曲,痛哀出声,手上力道随着哀叫松了,Omega趁机逃脱他手掌。

——有人故意狠踩了他两脚。

符怀谷横眉怒目,登时跳了起来,目光仿若射出利刃一般,来回扫视,附近的服务生吓得动弹不得,噤若寒蝉。这是一个成年Alpha十成十的怒火,所有人心知肚明,被他逮到,浑身皮肉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不管Alpha再怎么看,面前都只有两个身穿马甲,蹲下取空酒杯的服务生,除此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祁越隐在酒杯后的嘴角,轻轻挑动一下。

方凌自进门起,视线四觅,脚步浮动,抓着酒杯看见谁都磕一下,聊上那么两三句。能进来这里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因此大家都朝他保留地笑着,切切攀谈。

游走半晌,方凌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位Omega,独身,看起来脾气和善,气质温柔,谁来敬酒都笑眯眯的,且与自己年龄相仿。方凌决定就从他入手,结果刚过去跟这位Omega碰杯,打完招呼交换了姓名,Omega就被喊走了。

方凌的目光自然紧随,就看到Omega被沙发上的Alpha一把按倒,一张小脸被捏得变了形,挣扎不开。他猛地撂下酒杯,趁着服务员的掩饰,使尽平生最大气力,用脚跟,狠狠在Alpha的皮鞋尖上凿了两记,旋即,一个闪身,瘦削身影立即被沙发靠背完美掩盖,从另一个方向,若无其事地将Omega领走了。

角落对立放置的小沙发上,Omega轻轻说:“谢谢。”他下颌上明晃晃的数道指印,自己也知道不好看,半遮掩着,手指慢慢按压,希望能快些消去。

方凌叉了块小蛋糕吃,刚入口,眉头立刻皱起来——酸得厉害,明显坏了。

奇怪了,他心道,明明刚才那两位被旁人称作“议员先生”的男人吃了,就脸上带着笑呀,他还以为挺好吃的,特意拿了块一模一样的。

看来那两位议员先生的舌头,都不怎么好使。

“那个Alpha是谁?”方凌苦着脸喝茶漱口。

“我未婚夫。”白思露出一个有些生硬的笑。方凌见他笑得无奈,道:“21世纪了,还指婚呐?”

Omega嘴角稍显悲哀的弧度:“八大家族里相互联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哪八个?”

服务生走过来,收走了蛋糕碟子,轻声道:“十分抱歉,今晚的餐点部分出现问题,我们会重新更换。十分抱歉。”

“祁、夏、符、白、贝、虞,还有Russell和……”白思回答。

方凌往嘴里塞了把糖酥,试图去除嘴巴里那一丝酸味:“所以,祁夏,白……刚刚那个是符家的Alpha?好,白符,还有……”

白思望着他,不自主温柔地笑着:“理不清的,八个家族之间,几乎都互相联姻过。祁家和夏家,在祖辈就曾通婚过,同样的还有符家和贝家,祖上也是亲戚关系;而到了上一代父辈,符家和祁家联姻,沙发上的那两位Alpha就是表亲关系……”

真够混乱的,方凌咋舌,想到刚刚Alpha粗暴的行径,问道:“只能这样了?”

白思苦笑道:“何必做无用功。就像脚镣结,越是挣扎越要捆缚得紧,反而顺从,更加轻松——可能有些没出息,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方凌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夏贞不就和祁越吵架分手,出国去了?”

白思显然知晓此事,这在他们圈里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明显不知内情,也并未对夏贞出国之事发表见解,而是说:“祁越的名声很好,他是位真正的绅士,我们都知道,他对夏家的Omega很好,他们该是真正相爱的,吵架可能只是误会吧。”

“嗯。”方凌捏着鼻子,表示赞同,继而眉目闪烁,凑近了些:“白哥,你知不知道夏贞或者祁越,前段时间在灵济岛上忙什么?”

白思摇头:“我平时不怎么出市里的,抱歉。”

的确,若是私人事务,旁人是很难知晓。方凌对着他脸上的淡褪的指痕,发了几秒的呆,理理思绪,最后说:“‘Satan计划’——前两天无意中看到这个标题,听过吗?”

白思怔了一瞬,正是因为太过熟悉,所以觉得进了这扇门的方凌不知道,反而有些奇怪。

方凌敏锐捕捉到他细微的神情,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脑袋:“前两个月被撞了下脑袋,记不住事了。”

万事皆可将脑袋比作浆糊,糊弄过去!

白思露出怜爱的表情,轻声说:“对于能进来这个俱乐部的人来说,这不是什么秘密。‘Satan计划’是祁、夏两家合作的基因实验室计划,八大家族或单独,或合作,都有相类似的计划,像是符家和我们家,就是‘约书亚合约’,但不管名字如何,本质上是同样的东西。”

“这是干什么的?”方凌兴致上来,眼放精光,专注地盯住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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