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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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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笑着朝祁越走过去,脸有点僵,几步路像踩在刀尖上似的,胆颤心惊。

他以为祁越该因为自己摸进基金会这事不高兴了,甚至可能大发雷霆,逼问自己到底什么目的,但……金主面容平静,深黑的眉眼低垂,看向自己,只是问他怎么不提前跟自己讲。

方凌心想,我哪儿敢告诉你啊,那可是跟小夏有牵扯的地方,我一个替身混进去,是个人都会觉得这里头不大对劲。

偷瞥过去,见祁越实在没什么大反应,一颗心才缓缓落了下去,勾着脖子,说了几句亲昵的话。

正腻歪着,忽然想起,不对啊,这金主怎么从没跟自己说过,诸如“别笑,你笑起来就不像他了”“别出声,你和他的声音不一样”此类的话,这不符合白月光替身文的套路啊。

“……我跟小夏不像吗?”

方凌问,很疑惑地,微皱着眉头。

祁越捏着他下巴,微微抬起来一些,垂眼,左右看了看,道:“也就这张脸像点。”

废话,做替身当然得脸像了!方凌搞不懂他。但秉持着服务到家的理念,眨巴着亮盈盈的眼睛:“别啊,老板,我什么都能做的。”

祁越用一种略带戏谑的审视目光,将他全身打量一遍,瘦胳膊瘦腿的,能干什么?笑道:“马上多吃一碗饭?”

看不起谁啊!

方凌递给他一个眼刀,轻飘飘的没什么威力,鼻翼翕动,突然嗅到一丝铁锈味,摸摸自己的下巴,循着气息,把祁越那只手掌拿上来,仔细地瞧着。

那只大手的手背骨节处,有些许血迹染就的痕迹,破了皮。

“受伤了吗?你去打猎啦?”方凌下意识就拿近了,吹吹骨节处的破口,像是哄小孩子。他一双圆眼睛近距离地盯看,两腮稍稍鼓起吹气,浅粉色的嘴唇抵在祁越手背上,轻轻张合间能看到白牙,和一小截红舌头。

祁越看他像条小狗一样,笑了笑:“没事,小伤。”

手却没移开,任由方凌握着。

方凌下楼的时候,发现管家爷爷来了,刚到岛上的时候,他问祁越管家怎么不跟来,祁越答他,还有事没处理完,看来今天是那边的事处理好了。

管家爷爷在厨房里,微弯着腰,双手在水池里忙碌,方凌上前跟他招呼,瞥到他在清洗几个类似扳指的东西,水池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识趣地走开了,心想祁越大概是戴着这东西,刚刚揍了什么人吧……

*

两小时前,地下室。

男人头脸上的黑色头套被粗暴地拽掉,四周黑洞洞的,自己手脚被反绑在椅子上,唯有头顶一束刺眼的白炽灯光,他挤着眼适应了半天,才聚焦看清。

“祁……祁总?!”

面前是高大的Alpha,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领口解开,臂膀宽大紧实,头发略有些凌乱,显出不同寻常的倨傲来。

“再一,再二,你说怎么办?”祁越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视线状似随意却锐利,从管家手上的小布袋里,掏出一枚方正的铁扳指,缓缓地戴在右手手指上。很早以前,他就警告过这人,不要动方凌。

“你跟他们怎么吩咐的?”动作间,小臂肌肉鼓起,将衬衫撑得鼓鼓囊囊,李逻明知道事情败露,看Alpha已经套上第三个坚硬指套,握拳试了一下,冷汗霎时从脑袋上流下来,他确定,一拳下来,自己脸上的骨头会直接断裂。

“祁总……我我不敢了,真不敢了,我以为……”以为那是条微不足道的狗,踩死又怎么样呢?“饶了我这一回,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祁越面无表情,“拿一支过来。”管家从手提箱中抽出一支针剂,里面是红色的液体,针头扎进李逻明后颈,他瞳孔骤然涣散,继而瞳仁颤抖不止,最后,黑眼珠像洇了一团墨,黑如棋子,形同鬼魅。

祁越点了一支烟,眼底的光芒像是意识暗涌流动,又问一遍:“怎么跟他们说的。”

李逻明开口,表情木木痴痴,像是在做梦:“我叫他们轮见他……拍影片、照片……剧组里有我的人,他和里面一个Beta有矛盾,借他的刀,不会有人怀疑我……”

他事无巨细地说,祁越弹了下烟头,他便机械似的住口了。

紧接着,烟头碾灭在递上来的烟灰缸里,惨厉的嘶嚎响起,那是来自身体上的激烈反应,脸上,还是呆滞麻木的。

直到最后一拳,痛苦的威胁已经太近太近,猝然撕开他的梦境,叩响混沌的意识,他才像是终于从迷梦中挣扎了出来,粗嚎起来:“我跟夏贞是旧相识!我们有交情!有交情!”

可那一拳还是落了下来。

-

方凌在基金会里混得如鱼得水,很快就跟财务部的一个小主管成了好哥们,这人跟他说,自从上半年祁总投了一大笔钱进来,基金会规模扩大,内部管理层便重组了,你想知道以前的事,那得找重组前的人去打听。

方凌这边还没来得及细究,电影那边的事找上他了。

冯导带上赵一蜓来灵济岛,捎上他,说是要去录音室录主题曲、插曲。方凌本来没当回事,唱就唱呗,一会儿的功夫,结果这群人听他唱完,在录音室外,一同沉默了。

“怎么?”方凌摘下耳机,隔着玻璃问外面的人,眼神不解。

“呃……这……”编曲制作人没找到合适的词,看向冯导,冯导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看向赵一蜓,赵一蜓思索半晌,给出答案:“方凌,你得唱得委婉一点,声线弱一点。”

方凌点头,不就这点事,磨磨唧唧的,于是戴上耳机重新唱。

怎么说呢,这很难说……

都在调上,一句没跑,但怎么能把情歌唱成这样呢……声线高亢的时候,像一头压抑怒火的狮子,声线弱下来,又像个七旬铁血老汉唱死摇,气若游丝,但绝不服老。

制作人道,我给他修修吧,结果那声线那曲调一修完,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直接接近鬼哭狼嚎了。

方凌自己听了都不满意,撇撇嘴:“这什么鬼叫,有我原来唱的好听?”

制作人拧着眉头,不知道咋回事,最后一拍脑袋,想明白了:“坏了,铁定机器故障了。”冯导默默擦汗,拉住赵一蜓,跟他小声说:“……你回去,你俩再好好交流交流,多教教他,跟着多学几遍就会了。”

赵一蜓不怎么赞同:“导演,要是达不到你们要求,不如就请人来唱,好过折腾他。”

冯导一瞪眼:“要是能,我还跑这儿来找你们两个小崽子!都是那变态要求的,等他剪完片子出关,这事要还没弄好,咱都得倒霉!”

赵一蜓一听迟编剧的大名,立即心有戚戚,点头如捣蒜,答应他一定合力搞定此事。

从录音室出来,两人挽着胳膊,沿着商业街区往外走。此时正是周末午后,岛上温度适宜,但太阳还有些毒辣,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脑袋晕胀胀的。

赵一蜓瞥到前面有家音乐酒吧,就想着先熏陶熏陶,拉着方凌就进去了。

酒吧内灯光黯淡,空调冷气霎时扑面,冻得方凌一个激灵。“虚的。”赵一蜓笑他,找个远离出风口的卡座坐下,要了酒饮。

酒吧里人不多,三三两两散开各自簇着,时不时才爆发出一声笑喝,中央有个舞台,很有些规模,摆着架子鼓和键盘还有各式扬声装置,有人在上面调试话筒,试音。

方凌的视线在舞台上逡巡,赵一蜓顺着他看过去:“等会儿该有表演了。”不多时,台上的聚光灯陡然开启,亮如白昼,酒吧里各处散开的人渐渐聚集到台下,方凌盯着台上,一瞬不瞬。

一伙人渐次登台,鼓手、键盘手、贝斯手、主唱,头发有长有短,穿得都少,但都亮闪闪的,聚光灯下明星一般,最后才是吉他手,因着他个子最出挑,最亮眼醒目,没有唇钉耳钉,只穿着简单的白背心,黑色工装裤,长腿窄腰,腰上挂一把雪银色吉他,随意拨动琴弦时,大臂连同小臂的肌肉一齐鼓动,有种夺人心魄的性感。

“高中生。”方凌点评道,赵一蜓惊诧:“怎么看出来的?”这Alpha身材挺拔,该有一米八五朝上了,神态冷傲,让人不好进一步揣度年龄。

“因为他脸嫩嫩的。”

吉他手先solo了一段riff,丝滑极了,像是屋檐下垂落的雨线,随后主唱Omega用声音滑进来,贝斯垫低音,鼓点逐渐密集激昂,鼓手双臂挥出残影,下面的人不由得怀疑他其实是条八爪鱼。

方凌看了眼酒吧的节目单:摇滚乐团,队长,主音吉他手,颠。

不知不觉人群聚拢,台下都满了,人头攒动,方凌被挡了视线,有些看不清台上,只听到炸裂的呼喊和音响里疯狂的旋律,还有吉他手露出的一张汗珠滑落的俊脸。

第二首换了曲风,是首节奏感很强,但只用吉他配合人声的英文小情歌,有着俏皮活泼的曲调,听得下面的观众不禁扬起笑容,跟着摆动起来,场上洋溢着黏黏糊糊的恋爱氛围。“都是原创。”

最后一道弦音停止,赵一蜓垂眼看节目单,“还都挺好听的。”

一抬眼,方凌人呢?

目光寻了顷刻,台上的吉他手忽然再次拨动弦,像是发出一声开始指令,接着弦音轻轻柔柔,一段缓慢而哀伤的旋律,配合着键盘手加进来的风笛音色,有岁月不舍逝去的韵味。

赵一蜓听着耳熟,像是今天方凌在录音室里的那首歌,再一定睛,那话筒前站着的,不正是方凌吗,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话筒,扫视一圈台下,张嘴开唱。

于是台下沉默了。

怎么说呢,不是不好听,毕竟这乐团配置,就是狗叫也能给你连成一段和谐的旋律,就是有点怪,怪就怪在……可真是怪,怎么这唱歌的人故意的还是怎么着,耙耳朵似的,光刺挠,不舒坦,每次觉得他要唱到那个能戳到自己的音了,唉,他拐弯跑掉了,还每次都准确无误的,一首歌听下来,有点奇怪,还有点小恼火!

偏偏这罪魁祸首一点自觉都没有,一脸自信,问大家好不好听,说他还有一个版本,要不要再听一次。

台下众人:这很难评……

方凌开了几瓶酒,请为自己伴奏的乐队成员喝,四五个人围坐在沙发卡座里,方凌满心疑惑,他是真不懂了:“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是专业的,到底唱得怎么样?我跑调了是不是?”

主唱Omega听得明白,举手答:“没有。”

“那是我节奏没卡准,错拍子了?”

鼓手答:“没错,卡得挺准的。”

“那就是音量不够大,他们听不见。”

贝斯手答:“够大够震,都能跟我的音轨合一块了。”

方凌坐在那里,双臂交迭,气鼓鼓的:“都没问题,那说明我唱得就是不错。……不然,就是我声音本来就难听。”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吉他手开口了,他嘴唇动了动,说:“不难听。”众人点头表示赞同,方凌的声线有点像夏天汽水瓶碰撞的声音,清清亮亮的,挺好听的。

可他接着说:“你唱得很好。”还朝方凌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不一样,露两颗小虎牙,那身舞台上的孤傲气马上就褪净了,浓眉斜飞入鬓角,成了个青春恣肆的模样。

其他成员都朝自家队长看过来,一脸难以置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方凌从沙发上跳起来,伸着手就要跟他握,吉他手的手掌很大,手指关节很长,一下就把方凌的小细手裹住了。

“你懂我!”方凌激动地说,吉他手点了下头,松开了手,显得很稳重,Omega主唱却悄悄戳键盘手的肩膀,捂着嘴偷笑。

从酒吧出来后,方凌腰杆挺直,昂首阔步,进去前,他是自己一人坚信自己唱得不错,那些似是而非的评价不能成为他否定自己的理由,而现在他有了靠山,打个榧子,朝赵一蜓一扬眉:

“明天再去录一次,结了!”

赵一蜓简直追悔莫及,叹息不该领他踏入这家酒吧。

方凌心情很好,好到吃完晚饭还在哼歌,看金主洗完澡了,提议去海边吹吹风。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方凌忽然要考验他,就小声给他唱了今天那首歌,然后盯紧了,检阅他每个细微的神情变化:“……好不好听?”

祁越毫不犹豫:“好听。”

方凌突然喜欢他到不行,跳起来在脸上狠狠亲了两口,跑开了,笑声一路回荡。

祁越看着前面那个略显纤细的背影,也轻笑起来,提高了些声音:“边上有石头,小……”

话音未落,“哎呦”一声,前头的人栽了下去,听声音,惨兮兮的,这回得意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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