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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猫伽与猫与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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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手边,是一条冰冷的小蛇,它依附在我的身边吸取我身体的热量,不过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我们在流放之地,一切不能按照现实的逻辑来推测。

天边本来应该是太阳的位子,现在正伫立着一座大摆钟,与此同时它还是黑蛇的王座,肩负向地面散播恐惧的任务。

现在有两个消息,好消息是昨晚已经全境通报黑蛇驾崩的消息,而坏消息是被通缉的人是我。

那条墨色的小蛇名叫予今,她曾是黑蛇的仆从,他们那样的人都被“至高王”下了诅咒,无关背叛与否,不合王心意的人都会在虚弱的时候变成小蛇,那是对王权力的表现。

予今还在睡觉,而天就要亮了。

大时钟的指针不停转动,任劳任怨又精准无比,因为它没有自己的思维,于是便可以在预先设定的道路上坚定不移地前行、旋转。

“嘀嗒、嘀嗒、嘀嗒。”

早晨八点到了,这是流放之地的新一天,乌鸦自大时钟顶部四散开来,用聒噪的嗓音传递着消息。

鲜艳的红色随着乌鸦群的活动晕染起云层,血色层层叠叠地荡过天空,霎时间便换了一副新的模样,只点出大时钟背后空荡的座位。

我把手轻轻地覆盖在小蛇身上,没料想指尖才刚刚触碰那一丝冰凉,小蛇便敏感地睁开眼睛,冲着我吐露蛇信。

“开始了。”我很紧张,但是从小蛇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到。她比我年长,比我在流放之地待的时间更长,所以理应比我更镇定。

那明明只是一条蛇,连四足都没有,仅仅靠着脑袋和圆滚滚的身子就能摆弄出慵懒的姿态。她应当是镇定的,甚至是毫不在意的。

“你昨天要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我询问这这个神秘的“女人”。本来作为交换,她昨天就说要告诉我一个我一定会感兴趣的秘密,被突然到来的猫叔打断之后,她就装作不记得了一样,一点都不着急告诉我。

是的,她一点都不着急,冰冷的吻时不时点在我的手臂上。

比起那些可以慢慢说的事,现在确实有更要紧的难题在眼前。

锣鼓声冲天而起,将红色的绸缎打落,红绫随着气流不停地扭动身姿。“哼哈二将”开始为歌曲配上强烈的鼓点,将情绪推动至高潮,红色的纱布肆意飞舞,迷乱了天边的纹路,而在其缝隙中,一道暗沉的身影悄然出现。

或撩、或拨,深蓝色的影子自红绫中飞速穿过,气压使嘲哳的声音灌入人耳,于混乱中,主角终于出现——

“呔!妖怪,你爷爷在此!”蓝光迅速落地,烟尘散去之后,一只披着蓝色皮毛的猫闪亮登场。它的姿势并不普通,双脚站立,一手弯曲这绕到头顶,另一只手摊在胸前,那漫天红绫聚成披风定在他的背后,一动一静之间切换自如。

我在庇护所内,透过一个小洞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猫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热情得像个旅店老板:“欢迎欢迎……你们是哪儿来的客人……还是说客猫?哈哈!”

他的笑话并不好笑,至少在场的人里没有笑的。

蓝猫并不高兴,语气苦闷:“你没有资格听说我们的名字,一旦你念出来,便会受到最严厉的法律制裁!”

蓝猫把放在胸前的那只手张开,手心里便钻出一直棕色的小老鼠,用尖酸刻薄的声音骂道:“别与他废话,快去找那个通缉犯!”这小耗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直亮黄色的人字拖,拽着尾部像蓝猫的脸砸过去。

法律?我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词与流放之地没有丝毫的关系,地下城市的规则仅仅由至高王来指定,而那根本称不上法律。

不过无论来者是谁,都不是现在的我应该去应付的,全境通缉才刚刚开始,我们得开始跑路了。

我小心地将小蛇放在袖子里,拉上斗篷,按照昨天猫叔嘱咐的路线撤离。

我还能听到猫叔在身后拖延时间:“哎呦,什么制裁,我看出你们的来头了,不就是猫和老鼠吗?在流放之地里猫和老鼠是最多的……”

争取不了多少时间的,我心知肚明。

其实我并不是全无战力,不然也拿不到黑蛇的通缉令了……这个事情我愿意细说,它的经过并不是两点间的直线。

在流放之地,有的人名字带猫,比如猫叔,而猫和耗子更深刻的意义是阶级。

耗子是底层的收集者,也有人叫我们清道夫,而猫则是更加强力、可以猎捕耗子的新阶级,在他们之上则是王和他的侍卫。

予今因为受伤想杀我,攫取我身上的能量。

受我幸运得到的遗产的庇护,她没能杀掉我,但阴差阳错之间通缉令却转移到我的身上。老实说,我们曾是冤家,而我们冰释前嫌是因为我知道她杀了黑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况且我在流放之地本就没什么目标,我对享乐没有兴趣,与黑蛇作对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理由,但黑蛇的通缉令不可忽视。

9天的全境追杀,任何人都能够加入,然后,每隔3天就会有一个天启骑士到来,一共七个,持续21天。

今天来的敌人还只是无名小卒,排场已经够大。

予今跟我说虾兵蟹将不足为惧,可我还是害怕,原本能够交往的普通人,现在都变成了敌人,那不是很可怕吗?还好猫叔没有抛弃我,可我也不敢把期望再寄于别人身上了。

我才到流放之地月余,便遇上旧王驾崩这样的大事,思绪自然又多又乱。而在此期间,蓝猫的戏腔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

它会飞的啊!

从庇护所出来是一条笔直的街道,这地方并不好,但我们也没什么选择。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大多数哪怕不被通缉的人也只是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既然已经确定了没有能力参与抓捕活动,剩下该思考的就是如何不要被波及了。

棕色的老鼠被扔到天上,一个翻身便断了我的前路,而我后路上,蓝猫金鸡独立——它的模样有够滑稽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体握住腰间的剑柄,将光剑甩出来,并在保持左右观察的同时不停地向后退。

纤细的小蛇自手臂处游走到我的耳旁,“嘶嘶”地吐着蛇信,还不忘在我耳旁挑衅地说:“有什么好跑的,拿出你当时干我的气势啊,站着,一拳把它们打扁!不就是一只小猫和一只小老鼠吗。”

我现在没工夫看她,嘴上倒是能回两句以彰显礼貌:“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粗鲁,还有,我要是死了,你怎么活?”

她用蛇的身躯发出了母鸡的咯咯笑:“想多了,咱俩的交情没那么好,我又不会为一个才认识一天的女人要死要活。”

她才不是听不懂,她就是故意的!但我好像又听出些别的意思。

眼前的棕色老鼠急匆匆地要招呼过来,而那只蓝色的猫抓住小耗子,看着敌人,脸上荡漾着玩味的笑容。

说实话,就算再给我一个月,我也受不了动物跟人一样直立行走。

“就算你真的求死,也到我再也听不见的时候再说吧。”我漫不经心地回复,手中的光剑越握越紧。

予今有一会儿没有发出声音,她又悄悄地绕上我的右臂,一股强大的束缚感控制着我。

“放轻松,小家伙,我可不想弄疼你。”小蛇的声音从袖子里传来。

“已经弄疼了,你下次做这种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咬着后槽牙,感受着几乎已经不属于我的手臂传来的撕裂痛楚。

“哦,是吗?可是予今大人做事从来不需要提前打招呼,这该如何是好?”她声音贱贱的,一股子欠扁的味儿。

这家伙不知轻重,再这么被她箍着,不等追兵动手,我就要被活活疼死了!

而这条蛇冥顽不灵,要想快速解决问题,我只能从对面下手。“喂,两只怪物,你们还不动手的吗?大时钟可是会一直播报我的位置,再慢一点肥肉就到别人口中了哦!”

“那又如何?反正肥肉本来就不会到我手上,那样还不如看你们自相残杀有意思呢!”蓝猫不以为意地摊开手,将棕鼠掉到了地上。

而那只小老鼠就在地上疯狂地咒骂:“主人会把你这只懒猫剁碎了喂狗的!”它兴许想要行动,奈何腿太短,总是跑不快。也或者,它并不想打头阵。

“别废话了,往前走,你只顾着冲过去就行。”予今的声音让我一激灵,她明明在我的手上,声音却像是对着我的耳朵吹出来的。

不过……就听她的吧,不然现在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吗?我的后背已经靠在坚硬的水泥墙壁上。

我用着学校里学的业余长跑姿势往前横冲直撞,予今则负责光剑的事。她动作很快,算是甩出了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速度。

猫和老鼠被切成果冻质感的方块,它们是实心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某种道具,而不是真人。

予今还在说着前九天没什么好担心的,然后又顺着我的手臂从领口探出脑袋。她爬行的动作很轻,弄得我好痒痒。

忽然空荡的街道上响起掌声,乍一听就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但我最终锁定了目标,那个男人就在我旁边低层建筑的顶楼上。

那个男人戴着一顶宽檐帽,米色大衣的腰带是一个巨大的红色蝴蝶结。

“我叫猫伽,以前想当个会计,爷爷和奶奶喜欢给我买果冻吃,不过现在我在流放之地抓老鼠。猫和老鼠的关系很有意思,对吧?”他莫名其妙地开始自我介绍,然后将它的帽子自高空扔下来,正好落到我的手中。

我猜测着,他的下一句是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好让你死得安心些。但其实不是,他说,我砍死了他的宠物。

这个人说话没有逻辑,我不想跟他多废话,悄悄地让予今到我的手上,但这家伙却拒绝了。

“就算我有能耐把他砍成碎片,你也根本追不上他三步内的灰尘。”

她还是一点都不着急,相处了一天下来,我其实对她有一些了解了,有时候都会悄悄劝自己:说不定是她有办法呢?

猫伽从天台上跃下,他身姿轻盈,没有溅起烟尘。“玩具坏了还可以造新的,那没什么,只是我很好奇,美丽的小姐,你知道你在与什么人作伴吗?”猫伽微笑着问。

随后他就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摸出新的一顶帽子,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

他用一只手抓着帽子的顶部,装模作样地行绅士礼仪,双腿并拢后最显眼的就是他脸上不羁的笑容。

我并没有回话,而这不耽误猫伽自说自话。

“没关系,我不怪你。如此强大的破坏力即便是我都不敢招惹……亲爱的小姐,您走吧,不是我放你走的,是你值得自由。”

猫伽说完,一个响指招来一群乌鸦,随后他就这么消失在眼前,就连剩在我手中的帽子都被乌鸦叼走。

我停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就像我怀中的小蛇一样。

街道依旧寂静,贫民窟空洞的窗户就像一只只深藏在黑夜中的眼睛,像我传递着未知的恐惧。

在被追杀的后第一天的第一场战斗,居然这么草率地就结束了,但我甚至觉得一切还没有开始,猫伽还会再来的,那时候的对峙将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予今对此一点都不意外,口里念叨着是我太紧张,还说她已经饿了。

她没有提到那些疑惑,她是谁,猫伽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现在一个新的、更大的问题困扰着我——蛇要吃什么?

哈哈,也许我现在应该思考猫伽留下的话吧?我只需要明白一点就好了,那些不是友善的问候,而是坚定的宣战。

也许这么说很奇怪……一些矛盾不应该在一开始被揭开,因为,我笃定其中还有缘由。

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吧?我也觉得。

有一颗来自远方的星星,会一直在冥冥中指引我,它告诉我:时机决定了很多事情,现在我还有时间去改变。这是我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所以不如想点近在眼前的问题,蛇么,大概是要吃老鼠的?耗子可真是悲惨,到哪里都是食物。但其实我不是很确定她是哪种饿,是需要流放之地特有的能量货币“信仰值”,还是只需要满足口腹之欲饱餐一顿。,抑或二者皆有。

我想了想,准备去翻翻看刚才的果冻老鼠,她却勒着我的脖子发气:“你把你予今大人当成什么了!”随后,气冲冲地落到地上自己走了。

可是——她在地上爬脏了,一会儿不会还要到我衣服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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