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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疯癫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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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夜里的漫天飞雪早就将宫墙瓦片上层层叠起,殿外的树枝被压断了枝丫,外面的宫人清扫着堆积的厚雪。

屋内,业安清很早就坐在门口……

一夜无眠。

身旁的炭火盆还有些余热,这是昨夜宫人送来的,还顺带给她们调来了几个宫女伺候。

仅一夜之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厚雪盖过了这宫墙内流淌的血,各宫恢复往初,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只旁边被大火烧垮的偏殿印记了昨夜的迫害。

“也不知,她冷不冷……”

业安清摸了摸怀里的发簪呆愣的自言自语低语道。

想着刘贵妃在大火中消陨,今日雪如此厚重,落黎只怕是又疼又冷吧!

“公主殿下说什么?”

旁边的宫女添着炭火的手停顿了下来,好似没听清。

她们原是进宫还没调训完的宫女,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都是特殊情况下调上来伺候的,本来就战战兢兢,不知宫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从调遣做事,所以小心谨慎着。

业安清绝色的脸上满是冷轻,松了怀里的手,假装无事的没有回答,淡淡的道:“去把王嬷嬷叫来吧!”

她不想把愤恨发泄在这些苦命的宫人身上。

想来现在的处境也不需要任何眼线来盯着她,这宫里三层外三层的,除非她能飞,否则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她什么也做不了,业忠品想从她这拿到母后的诏书,那她就送他这份大礼!

“是,公主殿下!”

宫女懂事的没有多问,将剩余炭火添完,进了内屋叫了照顾着孩子的王嬷嬷出来。

业安清让王嬷嬷通知门外的守卫告诉业忠品她要见太后。

不久,侍卫来回了话,业忠品赞叹她想得明白,看得清形式之类的虚伪话,随后马上安排让她去太后所在的福寿殿。

王嬷嬷手里抱着小世子,业安清手里抱着皇兄和刘贵妃的孩子,花鼓安静的拽着业安清的裙摆跟在后面。

皑皑宫围下,脚踩在雪上“吱吱”的声响格外的清晰。多少年了?

没想到再一次回到这里是这样的情形,当年父皇和母后将她远嫁南幽是为边境安定考虑,可怎么也不会预料到会让她成为了牵制这场灾祸的人。

“公主殿下,到了!”

带路的侍卫在福寿宫外停下脚步。

从远处仰望,正红朱漆正门顶上挂着黑色金丝镶边的木匾额,上面庄严肃穆地写着‘福寿宫"三个大字,这是大业百年书香门第的先陈老先生所提的字。

牌匾下,大门两侧外重兵把守,倒是和这刚强有力的笔锋有些违和感。

业安清感觉寒风凛冽的刮上她心头,顺势而起吹起了她鬓边的细缕长丝秀发。

她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

很安静,睡得十分安稳。

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即使现在是有些孤儿寡妇的落魄,但抬头挺胸,刚强有力的步伐让她看起来犹如多年前她公主的威严气焰。

业安清心底明白,从这一刻这里所有人都会盯紧她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她绝不可以退缩。

离大门的距离越来越近,里面的人是她多年未见的母后,是她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即使心底止不住的颤抖,也必须忍耐!

脚步落上最后一个台阶,业安清强装着镇定,没有半分的慌张和失态的推开了门。

寝宫内,熏香弥漫,空旷安静,她的母后是个爱热闹的人,以前的殿内万不会如此安静。

两侧的宫女识趣的退出门外。

“儿臣给母后请安!”业安清走到床前跪下行礼。

“孙女落花鼓拜见外祖母!〝花鼓和王嬷嬷也跟着跪下。

“哈哈哈,清儿,清儿,你回来啦!”

床上的人突然掀开床帘。

业安清抬头。

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太太原本满是惊喜的眼神在看到她的瞬间变得黯淡。

转而发怒道:“你是谁?你骗我!你不是我的清儿,我的清儿她还小……还小……”

说着老太太抱起身旁的被褥,目光空洞。

“阿娘,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花鼓担心问道。

业安清的目光扫过屋内两边偌大屏障,这屋内看得见只有她们几人,但看不见的也不少!

王嬷嬷和花鼓也注意到背后有几百双眼睛盯着她们的感觉。

“母后,我是清儿,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我长大了,你真的记不得我吗?”

业安清表现出一个女儿正常的反应。

接着慌张哭泣道:“母后,你怎么不记得儿臣,儿臣从南幽回来看你了……”

边说着余光打量着暗处动静。

屏障背后的人被她这悲伤哭嚷声吵得烦,一下推开屏障。

“公主殿下,赶紧把正事办了再哭也不迟!”

叶忠品一点不客气的制止住业安清的哀伤。

业安清眉梢闪过笑意,她早料到这狗贼耐不住性子!

“我就说这屋内怎么臭气熏天,原来是你趴在阴暗处偷窥呢!”

叶忠品是不放心,害怕业安清耍花招,更害怕太后是装疯,所以早早躲在屏后偷窥观察。

没想到业安清一上来就鬼哭狼嚎让他听得着急。

业忠品没有一点被抓住的不好意思。

硬声挽尊道:“殿下这话可不对,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的,我走在自己家怎么能叫偷窥呢?”

他气定神闲的走向前。

又劝道:“公主殿下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不还有亲人嘛,再说只要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那我保证太后无恙,你和孩子也能平安不是?总要为活着的人考虑考虑……”

“呵,我母后都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给你拿诏书!?”

业安清是心底窝着一团火,没好气的冷言。

业忠品不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好声道:“写个诏书并不难,公主殿下用点心我相信这难不倒你,如果再能问出玉玺下落,那就更好了!”

听到这话,

业安清心中一顿。

玉玺在母后手中?

这也是刘贵妃让她一定见到太后的原因吧!

心底思索着,对业忠品痴人梦话的妄想嗤之以鼻,脸色如常的听着他大放厥词。

“只要我儿顺利继位,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那你让他们滚远点!〝

她实在忍不下去,赫然打断他的话。

指着屏障后面的人厉声道:“我母后这种状态,你们乌泱泱的一堆人躲在暗处,屋内光是出气声就够让人压抑,还怎么指望问出玉玺下落?”

业安清坚决让他撤掉周围人。

叶忠品对她的发狠面露不爽,但还是忍着情绪示下,两边人全部退出门外。

业安清让王嬷嬷把孩子抱过来,拉着花鼓坐到床旁安慰道:“母后你看,这是你的长外孙女,是你来信一直想见的孩子。”

说着她又指着襁褓中“双生子〝道:“他们两是昨晚在这宫墙内出生,母后,你还记得我出嫁时你说过要是世子出生,你给他赐名淮阳吗?”

“他晚出生,是个男孩,就叫他淮阳,可好!”

业安清将刘贵妃的孩子抱到太后眼前自顾自念叨,希望能从过往的记忆中唤起太后意识。

看起来没有异常,只不过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下业安清眼神一直盯着太后希望从中表露其他含义。

她内心祈求道:“母后如果你没有疯,一定记得当初让我一起挑选皇贵妃孩子名字时,你说要是个男孩就叫淮阳要是个女儿就叫淮宁!”

业安清想告诉母后,她手中的孩子是刘贵妃所生,昨日大火,她保下大业唯一血脉,她们没有输!

太后与她对视后又盯着她们怀中的孩子好一会也没任何变化。

突然口中嚷道:“孩子,孩子,死了好多孩子!”

说完她转头看清业安清身旁矮一截的落花鼓容貌,一时高兴道:“清儿,你是我的清儿!”

太后这是把她女儿认成年少的自己。

业安清还看不出来母后是是真疯假疯,更不敢进一步试探,叶忠品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她怕太过明显。

“清儿,你怎么不过来啊……你都好久没来看过母后了,母后想念你啊!”

花鼓没有畏惧,懂事的上前。

太后捧着她的脸一遍遍抚摸道:“清儿,母后给你唱歌,唱你最喜欢的那首,哒哒哒……哒哒哒……”太后恢复正常一样哼起歌谣。

像儿时那般,如普通人家母亲,慈爱的宽慰孩子。

王嬷嬷眼眶都经不住的泛红。

叶忠品观看这一幕母慈子孝的温馨感人场景,不为所动。

他在业安清她们进入福寿宫开始就在观察太后神情变化,只是她们没有一点破绽。

太后和业安清的反应都是正常人反应,从她们见面的眼神,动作,神情,都是自然流露,不像装的。

他当然希望太后是假疯,这样能省事很多,对付一个正常人总比对付一个疯子容易,可惜看来这太后是真疯。

看太后情绪平稳,叶忠品提醒业安清问玉玺下落。

她们一提到玉玺,提到这段记忆,太后又恢复疯癫的状态,害怕的抓狂,连抱着的花鼓都推出去,对着他们大吼大叫,如同谁也不认识。

这幅景象几人无法应对,等到太医过来扎针后,太后才安静睡去。

业安清更加冒火:“叶忠品,你们是对我母后做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

“公主殿下,这可不怪我们,本来太后不用出去看到血腥场景的,但侍卫拦不住她老人家往正殿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孙子孙女,皇室宗亲惨死刀下,醒来后就变成这个模样,你是她剩下的唯一血脉,我想只有公主殿下您能帮我们让太后说出玉玺下落!”

“呵!你还真看得起我!”业安清冷嘲道。

“恕我无能为力,我母后被你们吓成这样,六亲不认,玉玺的下落你就不要妄想问出什么结果,只能等我母后情绪好些,慢慢再来,我也只能尽力给你拿到诏书,其他你自己想办法!”

叶忠品瞥过发疯的太后,目光又落到一脸爱莫能助的业安清身上。

考虑半刻,

他妥协道:“当然,先要拿到太后的亲笔诏书重要,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玉玺下落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只要有诏书让他儿子名正言顺的坐上龙椅,其他的都可以后面再解决,反正太后没死,即使没有玉玺那也没人敢造次,等他儿子龙椅坐稳,他有的是时间铲除朝堂上那些老顽固。

“好,既然这样,还请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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