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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面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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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网络,云波翻出“老年宝”里面仅有的游戏俄罗斯方块,指尖挤在丁点大的操控盘上点按、移动,对着迷你的按键一顿狂虐。

“老年宝”一阵腰痛,表示招架不住少年的电竞手速:我们老年宝的初衷不是这个,你高中生不用智能机打手游的吗……

云泽海回来了,云波隐约听见外面二人在争吵些什么,“没钱了”,“……学费拖了好久没交”诸如此类的话。

他不是很关心这些,钱不重要,有所热爱并追求到底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手停了一下,方块很快筑得老高,直接game over了,他在想刚刚的想法也不完全有理,应该是先高考,考好了才能说热爱。

两人争吵很快停熄,炮火却转了个弯。

云泽海酒喝多了走不稳路,直接撞到云波卧室门,一按把手,发现门锁住了,开始朝他儿子开炮:“儿砸,你锁门干嘛,做啥子亏心事了?”

他就是想看看儿子在干嘛,儿子没动静,肯定在作妖。

云波不情不愿地从地板上起来,给他爸开了门,面无表情地说:“干嘛。”

云泽海自以为很幽默,一幅仔细研究他表情的样子,说:“哎呦,表情不对头啊,哪个惹你了?告诉老爸……我去帮你“揍他!”

云波看不惯他这个样子,看他爸罕见的因为喝酒而站立不稳,皱着眉问,“你喝多少,怎么喝成这样?”

云泽海垮下脸,摆手道:“我跟你说,还真没喝多少,我好像喝到假酒了。”

“那帮人不都是有钱人吗,怎么还会带假酒?”云波觉得好笑。

云泽海听了这话,不高兴了,问:“哪帮人?”

云波幽幽地抬眼,直言道:“闲得蛋疼的老头们。”

云泽海“啧”了一声,就要朝云波的肩膀上按,被他提前躲开了:“什么闲得……老头?都是你亲人,懂不懂?”

这话说的岂有此理,简直是荒谬,谁跟他们亲了,还不如几年前只相处了一周的小猫:“生我养我的不是你们俩个吗?和他们有个屁的关系。”

没人能比他儿子还倔,云泽海被云波关在了门口,只好作罢,他突然想起儿子和他同学儿子站在一起,又打起精神推开门:“还没问你,刚才饭店里的是小彻吧,你俩怎么玩在一起?”

就好像他儿子金榜题名了似的,云泽海脸上笑出日积月累的褶皱。

云波想随便编一个理由敷衍过去,结果胡燃过来了,也许是因为听到何彻的名字,表情不是很好看:“什么又玩到了一起?”

胡燃一出场,对话的气氛变了。

好恐怖,如果说何彻笑起来是欢乐的滑雪场,不笑就是安静的雪山,那么胡燃与之相比,笑起来让人觉得神经兮兮,不笑更是要将人挫骨扬灰。

遇到何彻之后,他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冷风都会让人瑟瑟发抖,这么说,好像真没见何彻生气的样子,他有另一副会让人惊慌失措的恶魔面孔吗?

云波对此避而不谈,拿起浴巾,把堵在他卧室门口预备打擂台的俩人给解散了:“没什么,我洗澡了。”

他妈应该是站在他这边的,每次云泽海一拿何彻出来比较,胡燃就会阻止,还把他爸臭骂一顿,一直不想和胡燃谈论有关何彻的话题,是因为他脸皮薄,觉得当年的事情特难看。

能不提……就不提吧,他又想起何彻那张云淡风轻的脸,那个人好像还不知道那件事,至今活在光天化日之下,置身事外。

尼玛……凭什么?

突如其来的委屈就像已经灌了好多年的醋,从脚底开始,如今刚漫过嗓子眼,在此处毒辣他一下,滞留了一部分在鼻腔发酸,最后快速上头上脑,若不是有天灵盖封顶,就要溢出来了。

手头未知未觉地使大了力气,淋浴喷头被带离了方向,往云波脸上猛地一呲,水腌进了眼睛里。

“什么玩意儿……”云波扯下浴巾盖到头上,把自己蒙起来。

-

从学校带了一大包书回来,准备恶补开学以来欠下的债。

周末的两天里,大多数情况是,云波在书桌前还没坐多久,凳子上就生钉子了,趴在床上看,不一会儿又躺了下来,后来不知道汗毛里哪群微生物开启了大迁徙,扰得他不得安宁,干脆换了个姿势,跪在地板上看。

最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舒服的姿势了,他做了个决定:上水课的时候再学习,其余时间他爱咋摆烂就咋摆。

周一,云波又带着他那盛满壮志但未酬的书包回到了苍南一中。

进班的时候碰上了学委,女生把青春都洋溢在脸上,笑嘻嘻地跟云波打招呼:“波波!早啊。”

“早。”云波脚步顿了一下,说。

“啊哈哈哈哈哈!”女生没来由地发出热烈的笑声。

背着死沉书包的少年一脸惊恐地看着女生,迟疑地问:“怎……么了?”

“你……你……鹅鹅鹅……”学委笑得更疯狂了,狂拍一旁刘明的桌子,就要窒息,好不容易才忍住,“你后面,好像背了个炸药包!”

说完又没了命的笑。

笑口常开,挺好。

无意间瞥到刘明死皱的眉头,他转移话题道:“学委,要不你先加我微信,回去我把何彻微信推给你。”

学委感激地眼里冒出星星:“好的好的,谢谢波波了。”

“能不这么叫吗?”云波用商量的语气说。

“啊……不好意思。”学委收敛了她的奔放,看起来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反而让云波不自在了。

察觉到学委的反差,怕她误会,于是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学委表示自己了然,拿到云波写下的微信号,匆匆地离开了。

人之间相处的谦和有礼表现在对距离的控制,云波有意地对此稍加控制,以免在人际关系上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晚自习还是无聊的英语课,他被姜瑛叫到办公室去了。

他去的时候刚好学委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抱着一打试卷,冲他笑了一下。

姜瑛见他来了,把一张试卷摊开,看上去和学委手上的是同一种,都是惨白的颜色。

她推了推眼镜,手指在卷面上一划,接着又快速翻到了反面,又是一划,严重地说道:“哎,云波,你看看你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张卷子,怎么就开花了?”

云波默不作声,他虽看不清试卷上的红叉,但从刚才姜瑛在卷子正反面划拉的那几下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这张卷子他考完后感觉还不错,信心满满以为一百三以上稳了,看姜瑛的动作,莫非判断失误了?

见他不说话,姜瑛深深叹了口气:“一百二十二……”

正因为期待太高,听到这个分数的时候他呼吸一滞。

妈的,怎么才考这点?

同时他又对姜瑛的说法不予苟同,怎么就开花了?都一百二以上了,有必要说得多么严重,显得他对英语狗屁不通。

“考了一百二十二分,你告诉我阅读理解为什么错十个。”

云波瞪大眼睛,好吧,他承认姜瑛的修辞能力还是很强的。

正欲开口,办公室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老师,后面还跟着一个比那个老师高一点的男生,这个老师他知道,是实验班1班的班主任,班里的同学经常讨论,说他温润如玉,玉树临风……总之能把他们18班的班主任赵某人贬多低,就能把1班班主任夸多高。

姜瑛见来人是他,拉住人开聊了起来:“诶,沈老师,你看啊,这小子真是朵奇葩,考了一百二十多,阅读理解错十个,都不知道怎么考的。”

说着把那张“满面开花”的试卷递给他,他过目完,点点头,不知是表示肯定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这么厉害,是对题目有什么独到的理解吧?”沈徽先看向对姜瑛,经过云波的时候,直接安抚这个僵直身体的男生,“没关系,其它题型不是都很强了,姜老师对你充满信心。”

听了沈徽的话,姜瑛不置可否,只是说:“沈老师对自己班的学生都这么温柔?不过你们实验班的都自觉。”

这个沈老师的嗓音,有种因为讲课说话过多而沙哑的磁性,云波偏头看,感慨这声音倒是符合这一副温润儒雅的形象。

但是……

刚才和沈老师一起进来的男生劲直走到最里面的办公桌,拿了一叠东西出来,路过他的时候停住了。

云波这才看清——还能有谁,何家人。

他眼睛就是再瞎,这么近的距离也不会看错,反正不会看成他们云家人。

姜瑛放过他了,坐着够不到他肩膀,说:“长这么高,行了,拿回去好好理解理解,高考可不会管你在A、B、C、D上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下意识地等了一下何彻,今天还算顺利,刚才办公室里他算是被当面表扬了。

这下何彻该知道他的厉害了。

何彻拿着卷成筒状的纸挑了挑他手里的“满面开花”卷,挑挑眉说:“错十个啊,还蛮厉害的。”

“……你有毛病吧?”

真的是口头禅,不是恶语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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