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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蓝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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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身体不好,需要在家调养几个月,所以我每天都回来得比较晚,小景在家也无聊,我就陪他聊聊天解闷儿。”

宣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不要去向别人打听小景的事,他妹妹也不行,这件事暂时谁都不能说,知不知道?”

陈远觉得自己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答,就没正经应声。

宣姨不依不饶,她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说话呀,这是为了小景好,听到没有?”

陈远答应道:“我知道了,不会去乱说的,我有分寸。”

宣姨看着自己儿子那一脸敷衍的表情也有些后悔了,他这儿子模样身板儿学习样样都好,就是性子急躁,易冲动。

她摇头道:“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陈远,陈远!你听我说话没?小景说了,他现在的状况要保密,要不是怕你多想,又跑去学校瞎打听,我才不会和你说这些。”

“为什么要保密?是不是还是有危险?”陈远又开始脑补前因后果了。

宣姨习以为常,但她确实不能再多说了,只得三令五申,“你要是真的想交这个朋友,就听我的话,先当小景几个月的网友,等他身体养好了,你们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现在,给我安安分分上学念书。”

陈远“哦”了一声就转身回屋了,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和蓝景有交集了,却在不抱希望的时候听到了蓝景的声音,并且还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这怎么可能让他不激动嘛……

如果让宣姨知道他不仅仅是想和蓝景做朋友,而且还想往男朋友的方向发展,不知道宣姨会不会抄起鞋底狠揍他一顿,并且告诉他让他不要去祸害好人家的少爷。

但他就是对蓝景一见钟情,虽然仅仅只是在篮球场匆匆几面而已,但那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偷瞄次数,确实掀起了一场少年人的心动。他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胸膛里鼓动如雷的心跳,只要能多了解这个人一点,哪怕是从别人口中,也能滋润他内心对于蓝景这两个字的荒芜。

蓝锦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引起了怎样的烈火燎原,现在他刚回复完脑洞大开的陈远,就收到了Randy的信息:司机会在半小时后去住处接你,请蓝先生准备一下。

他要去见柳茗韵了。

今天是荀路生把柳女士单独安置的第六天,现在他得到了去见柳茗韵的许可。

楼下等候的司机并不是蓝景期盼的那个人,还是程建业。明明之前和蓝景接触的都是程和乔,自从这具身体换了芯子之后,荀路生就换上了程建业。

蓝锦笑着打招呼:“程叔早上好,今天又得麻烦您了。”

程建业早在来的路上就把车里的烟味儿散干净了,甚至还在车里到处喷了喷自己从老婆梳妆台前偷摸拿出来的香水,现在车里飘散着一股雨后新茶的味道,以及丝丝缕缕没驱散干净的、顽固的香烟的味道。

“早上好蓝少,今天路程有点儿远,车里备了一些橘子和晕车贴,你等会儿难受的时候可以用。”程建业从驾驶座出来,亲自弯下腰给蓝锦开后座车门。

蓝锦甫一入内,就闻到了车里几股味道交缠的复杂气味。

他脸色如常地落座,并提起嘴角对驾驶座的人道:“今天的目的地很远吗?”

程建业系好安全带,扫着后视镜里的栗色头发道:“大概要开四五个小时,午饭也要等到了地方才能吃上,车里有零食,蓝少饿了可以填填肚子。”

蓝锦道:“程叔叫我小景就好。”他状似随口问道,“这几回都是程叔来接送我,怎么没见到乔大哥?”

程建业的视线落在蓝锦那双比上次去医院平静了不少的眼睛上,解释道:“这几天和乔忙着荀先生那边,所以就让我来负责蓝少的出行了。蓝少要是困了,直接躺着休息就行。”

车内响起舒缓的纯音乐,后座的宽度也比平常的私家车要宽,足够一个人横躺下来。

蓝锦刚开始还坚持了一个小时,后来实在受不了音乐的催眠,放任了困顿席卷意识,整个人缩在座椅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即使是睡着了,他的脑海里也都还在思考等会儿见到柳茗韵要说些什么,要怎么开口询问,问的话还不能太过,以免犯了大总裁的忌讳,到最后非但得不到好处反而失去了目前最大的倚杖。

柳茗韵这个名字思考到头了,又换上了程和乔,他到现在都还没见上那位能打会办事,还对蓝景很有好感的保镖兼司机。

在蓝景仅仅二十几年的认知里,对他千般好万般好,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邱海仁。但蓝景没有那个意思,也后悔自己没有在还活着的时候和邱海仁把话说清楚。

虽然在蓝景死后,书里陆陆续续写了很多前来悼念他的人,有对他念念不忘的陈远,还有也许怀着遗憾的荀路生,但不管是只有几面之缘的好感对象,还是长达一年多之久的床上伴侣,都不能把他们对蓝景的怀念归结为爱,那是和邱海仁不同的东西。

书里关于程和乔对蓝景的态度描写不多,但在蓝景最黑暗的时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人都有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忙。

所以不管这份好感是不是有关爱情,那都是现在蓝锦可以依靠的东西,他很需要这个人的帮助。

蓝锦隐隐听见有谈话声,但听不真切,意识飘移不定,无法归位。

等他终于醒来的时候,车辆已经稳稳停在了一处偏僻的狭窄小路上。

前方道路收束,车辆无法通行,程建业塞了几个小面包给蓝锦后,才指着不远处隐约能看见的连排屋道:“那边就是目的地了,我不能过去,蓝少走慢点儿,这边路不平,容易摔着。”

碎石子铺成的小路弯曲穿行过一片半人高的竹林,隐没入一处小池塘,视线受阻,看不清路的尽头。

蓝锦踮脚看过去,“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出来,程叔去周围吃个午饭再过来吧,我先过去了。”

刚走出去几步的蓝锦又听见程建业的声音,“那屋子里应该有厨房,记得吃午饭,不然对身体不好。”

蓝锦回过头朝人摆手,复又转身一步一步往竹林走去。

这里确实是个能妥善安置柳茗韵的地方,周围不见人烟,兴许连网络都没有。蓝锦拿出手机,还真的没有信号。

明明站在路口的时候就能看见连排屋的轮廓,正经一步步走过去却花了蓝锦二十来分钟。

这几周每天都规律饮食的蓝锦这会儿肚子已经欢唱过好几轮了,他一边走一边撕开小面包垫肚子。

等他推开院子的老旧大门时,“吱呀”声划破院内的宁静,角屋走出来一个人,四五十年纪,低眉顺目,佣人打扮。

“蓝少这边。”中年女人微躬着身引路,不曾多话。

蓝锦一边跟着走一边仔细打量近在咫尺的连排屋。与脚下土地一般颜色的外砖墙,斑驳老旧,却又彰显着不同凡俗的肃穆感。

目之所及大概有七八间,连在一起,外形、样式甚至是门窗梁柱,几乎都一模一样。现在还是白天,蓝锦都有一种诡异的分不清哪间是哪间的错觉。

如果这里不是国内的郊区,蓝锦一定会以为自己到了国外某个乡村,并且还是那种有一定信奉的地区。

这种拥有整齐划一建筑风格的连排屋,一般不是普通居民自建的,像是某个教会统一都建的。

蓝锦舔了舔嘴皮,心里有些发怵。柳茗韵再怎么说都是荀路生的亲生母亲,哪怕这几年因为荀安阳的存在,母子情分淡了很多,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有违孝道的事吧……

暗自揣测的蓝锦差点儿踢到脚下的一块石头而摔个面朝红土背朝天,他踉跄着站稳,有些尴尬。

但旁边引路的女佣人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脚步不曾停顿过一瞬。

“到了,蓝少。”女佣人打开倒数第二间屋子,伸手把人请进去,“请蓝少在此休整,十分钟后给您送午餐过来。”

佣人掩门退了出去,蓝锦站在空旷的屋子里茫然一片。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都是那种很老式的红木家具,和整个房子的建筑风格一致。

从踏上竹林前的那条石子路开始,蓝锦就觉得怪怪的。他脑中一直有个疑问,这里真的是荀路生给柳茗韵选的地方吗?

理智告诉他不是,但他确实是被程建业亲自送过来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荀大总裁没有告诉他。

蓝锦本来只放了半个屁股在床边,后来经历长途奔波的腰就发出了需要放松的信号,于是他就放任自己仰面朝上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先从这个地方的环境思考,这里虽然具备了之前他和荀路生说过的隐蔽性和安全性都兼备的特点,但这里与其说是一个观察地,却更像是个隔绝人际关系,隔绝外在一切干扰的囚禁之所。

想想如果一个正常人长期待在这里,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没有娱乐活动,甚至连具体日期、时间都不知道,那攻破这个人的防线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蓝锦闭着眼,但眼皮覆盖着的眼珠却一直在来回滚动。

这个地方还是和柳茗韵相关的地方,要么是年轻的时候,要么就是中老年,再或者就是童年时候。

但能让豪门出身的柳女士经历这么让人窒息的软禁,一定是在她防备最松懈,身心最脆弱之时。

再往前的蓝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但最近几年的,他却是知道一件——荀叶青的失踪。

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最有可能利用柳茗韵心理防线薄弱时期的那个人,一定就只有意外上位的吴世萍!

倏尔睁开眼睛的蓝锦恍若被一汪清泉当头淋下,这凉丝丝的水浇得他登时灵台清明,思路通畅无比。

女佣给他送饭的时候,他也没问东问西,而是一脸无波地坐在床前,看着女佣在他面前支起一张简易的桌子,并把不知道什么做好的饭菜一一摆上去。

一盅汤,两小碗素菜,几格肉食,一碗米饭,几乎算是宣姨每日给他做的午餐的浓缩版了。

蓝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眉头微动,复又夹起为数不多的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于是他断定,这就是宣姨的手艺。

荀大总裁日理万机竟然还考虑到了他的午餐问题,蓝锦一边喝着熟悉的带着药味儿的汤,一边琢磨怎么才能让这一趟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但要对得起总裁大人的这份体贴,还要给自己挣回一个“乔大哥”,可谓是任重道远啊……

午餐结束,蓝锦对女佣说自己想到院子里走一走,后者并没有出言反对。

现在不着急去见柳茗韵,他得先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接到这个地方来。

按照刚才的推论,柳茗韵在心神最不安宁的时候,被吴世萍趁虚而入,以一种外人想象不到的方式把柳茗韵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而他现在就要揭开这个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倒数第三间屋子门前有一颗很大的树,粗壮的树干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椴树”两个字。蓝锦凑过去嗅了嗅,似乎只有树木经年累月沉积的植物纤维的味道。

椴树旁边,正对着正中那间屋子还有一颗树,现在只剩下歪七扭八的枯枝了。那上面也有个牌子,写着“蓝桉”。

似乎是椴树的疯狂生长抢夺了蓝桉的水土和阳光,导致身形相对矮小的蓝桉呈现枯败之相。

蓝锦不知道在这里栽种这两棵树的原因,也许是柳茗韵的爱好,又或许是某种暗示手段。

这种有关心理学,又似乎沾染着那么点玄学的方法让蓝锦生出一种自己可能在这两方面都有不错天赋的错觉。

差不多半小时之后,蓝锦在女佣的指引下,推开了蓝桉树正对着的那间屋子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锦:要挣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之间脑子都不太够用。

路:你明明可以直接伸手跟我要。

锦:我并不觉得表面和善的荀大总裁会直接给我想要的。

路:我确实和善。

锦:核弹的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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