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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和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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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枯朽到随时都有可能败落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言语之间还带着几分不确信,“是……老吴吗?”

蓝锦没出声,往前走了几步。随即身后的门被关上,女佣退出去,屋里只剩下一坐一站的两人。

这间屋子的布置明显要用心一些,基本的卧室家具都有,只不过屋子的窗户是封起来的,仅仅只在刚刚开门的时候有光线照进来过。

这会儿尽管蓝锦知道自己正面对着坐在房间中央的柳茗韵,但等房门被关上时,他依然无法适应屋里的昏暗,眼睛短暂失明了一会儿。

“找我有什么事吗?”也许坐在椅子上的人发现了进门的人不是她口中的“老吴”,所以收起了原本话语里的殷切。

蓝锦思考了片刻,开口道:“我是安阳的朋友,荀安阳,您儿子的朋友。”

第一个关键名字,荀安阳。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柳茗韵的表情,但蓝锦能听见,对面的人明显呼吸节奏变了。

“安阳怎么了?怎么不是他来看我?”

蓝锦开始自由发挥:“二少在医院。”

柳茗韵惊慌了一瞬:“安阳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蓝锦声音很稳继续说道:“二少一周前忽然在家中昏迷,送去医院检查后发现二少患有白血病,医生还说……很有可能是遗传自父母。”

柳茗韵的呼吸更急促了,但她依然没离开那把椅子:“不会的,安阳很健康,我没有白血病,安阳不可能得这个病。”

蓝锦抓住这句话里被漏掉的东西,“但二少的父亲也许携带了致病基因。”

柳茗韵那个方向传来了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滞涩,刺耳,让人头皮紧绷,心生畏惧之感。

“没有,老吴没有白血病,安阳不可能得病,你在说谎。”

面对柳茗韵的质疑,蓝锦非但没有心虚,反而还像是拿到了什么确切的把柄一样。他把语速放慢,语气却带着十足十的确信,“荀安阳荀二少,他和吴世萍先生,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您的儿子而已。”

椅子似乎在平坦的地板上歪斜了几秒钟,导致椅子上的人也几乎要跌倒在地。这次的动静很大,不仅仅是地板被挤压得厉害,连椅子扶手似乎也饱受折磨。

但真正在经受痛苦的,也许是椅子上看不清面容的人。

“不是……老吴……老吴在哪儿?我要看他们的亲子鉴定报告!给我看报告!”柳茗韵有些恼怒,声音混着颤抖在空旷的屋子里径直打在人身上,给人一种自我挣扎的无力感。

蓝锦准备更换下一个切入点,他道:“不管亲子鉴定上到底是什么结果,相信您应该已经都有判断了,毕竟如果是亲生,总会有相似的地方,二少如今已经成年,与吴世萍先生有半点相似之处吗?”

柳茗韵一如所料没有回答。蓝锦接着道:“二少第一次发病,医院并没有给出无法治疗的结果,您不必担心。”

“其实二少是想来让我来问一个答案,为什么他姓荀,被养在荀家,而不是跟着您姓柳,送到柳家生养。”

这也是蓝锦一直以来很疑惑的点,但就在之前,荀路生和他的几次交谈中,他推导出了问题的答案。

但此时的柳茗韵却似乎想不起来为什么了,椅子和椅子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就连能听见的呼吸声也变轻缓了很多。

大概几分钟之后,蓝锦没听到答案,便兀自开口说:“二少有一次喝醉了告诉我说,他虽然不是荀家当家人荀叶青的儿子,但荀叶青先生非常爱您,知道您离不开这个小儿子,便让他上了荀家的族谱,记在了荀叶青膝下。”

“您不记得了吗?柳茗韵女士?”

柳茗韵却反驳道:“我不是柳茗韵,老吴说我叫阿柳,你叫错人了。”

蓝锦直接问道:“那您记得自己结过婚吗?”

“嗯,我和老吴二十几年前结的婚,没过几年就有了安阳。”

……

蓝锦有些被她绕糊涂了,柳茗韵的记忆似乎被人篡改了,恐怕以往那些夫妻恩爱,都被居心叵测的后来人给鸠占鹊巢了。

“荀路生呢?”

柳茗韵的回答让蓝锦眉头就没展开过,“好像是我和前夫的孩子,前夫叫……叫……”

蓝锦提醒她:“也许您说的是荀叶青。但他和您的婚姻关系持续了将近三十年,荀路生就是您和他的儿子,合法的婚生子。荀安阳只是您的儿子,并没有其他身份。”

彻底混乱的柳茗韵嘴角溢出痛苦低吟,椅子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塌一般。

蓝锦慢慢靠近,嘴里却不停,“吴世萍先生,您以为的丈夫,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不怀好意之辈。他既不是荀安阳的父亲,也不是您的爱人,他只是一个控制了您一言一行的恶人——”

近乎于判词的言语还没输出完,蓝锦就觉得自己的脊骨一痛,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沿着他的左侧肩胛骨划到了右侧,在他下意识躲避之后,那几行尖锐又擦着他脆弱的后腰而过。

仅仅只是在几瞬之间,蓝锦的后背就被火辣辣的痛感占据。他看不清现在柳茗韵的状态,但却能从后背的划痕上感知柳茗韵的情绪。

她现在很慌乱,那个虚假的世界被突如其来的蓝锦捅了个对穿,所以慌不择路地想要把这位不速之客赶走。

“你在说谎,说谎……我不认识什么荀叶青,安阳是老吴的儿子,是我和他的儿子……你出去,滚出去……”

一股股被划破的气流涌动在房间内,蓝锦凭借着微弱的光线躲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刺激出柳茗韵内心多大的隐秘,但这个时候就算是胡乱瞎猜也不能停下来任柳茗韵自己平静。

“您的丈夫,和您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丈夫荀叶青,被吴世萍那个小人算计,现在下落不明,您的小儿子也被他算计得躺在医院。”

“因为罗菲集团的并入,荀纬荣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股价大跌,几乎每天都在蒸发市值,可能再过不久,吴世萍就能彻底掌控荀家和荀纬荣创了,到时候不管是那个家,还是公司,全都会改姓吴。”

蓝锦说出那句一直藏在心里没敢直接告诉荀路生的话:“家破人不宁,这就是荀氏的下场。”

柳茗韵双手乱挥,导致重心不稳跌坐到地板上,她抱着头部蜷缩起来,嘴里泄出无法控制的痛吟。

“不会的……不会的——公司有路生,家里有安阳在,不会出事的……不会……呃啊———”

“柳夫人,您真的不记得荀叶青先生是怎么失踪的了吗?”

蓝锦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准备收起逼人的气势。

但柳茗韵的反应却让他很想再继续问下去,“叶青……对不……起……叶青……”

柳茗韵的声音带上了很明显的哭腔,不是那种怀念的哭声,而是潮水般的无法压制的悔恨。

仅仅就这几个字,蓝锦就几乎认定了,荀叶青的失踪与柳茗韵有关。

蓝锦想靠近,却又支棱着背部发怵。柳茗韵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他按下心头疑虑转身敲了敲门,示意谈话结束了。

他不敢接近柳茗韵,只能旁观着女佣把人扶到床上,又十分熟稔地安抚柳茗韵,直至床上躺着的人陷入沉睡。

这个地方没有信号,只有老式的座机电话还能使用。

于是在来到这里的一个小时之后,蓝锦接到了荀路生的电话。

蓝锦听不出对面现在是什么心情,或震惊或恼怒,他都分辨不出来。

荀路生:“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蓝锦迟疑了一瞬,还是没多问,只“嗯”了一声。既然总裁大人没多说,他也没有询问的必要。

“回去记得处理伤口。”

这次的通话格外短暂,最终以蓝锦的又一个“嗯”结尾。

他掩上门,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心思还沉浸在最后柳茗韵说出的那句话里,甚至连后背的疼痛都忘干净了。

直到他听见了传至耳边的唤声,复才抬起头定睛去看。

却见一名身材健硕,身形魁梧的年轻男性站在车前,一脸忧色地看着他。

“蓝少,没事吧?”

蓝锦应声摇头,却在意识回笼的瞬间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刺痛,那张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抽气声也随即出口。

“嘶——后背有点儿疼,你给我看看流血了没?”蓝锦一边说一边转身,两只手想往后够,却怎么也够不着。

原本站在车前的人霎时拧眉,快步上前抓住蓝锦不安分的两只手。

青色长袖衬衫现下多了好几条黑色的痕迹,蜿蜒曲折,刺目且凌乱地分布在蓝锦的后背上。有好几处甚至黏在了皮肤上,正因为蓝锦别扭的动作而扯动衣服,似乎要将粘在背上的衣料强行分离。

“粘在皮肤上了,别乱动。”

蓝锦被大高个捏住两只手,几乎整个身形都被笼罩在这人的阴影里。他微微蜷缩起腰背,有些畏惧这个人。

“等会儿直接带你去找梁医生,回去的路上你就趴在后座里,别扯到伤口。”

蓝锦张口欲言,却转了转眼珠把疑问又咽了回去。

他收拢起手脚,勉强把自己摊进座椅里,眼睛却悄悄瞄着矮身进入驾驶座的人。应该是程和乔无疑了。

车缓缓启动,车里的气氛却迷之安静。蓝锦在等人再次开口。

“吃午饭了吗?”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寻常人见到都要躲着走的存在,这会儿却放低了声音和后座的人交谈。

蓝锦枕着手臂把头歪向前方,“吃过了。”

之前的蓝景是认识程和乔的,所以冒牌货蓝锦不能贸然出口询问,会露馅。

接手蓝景身体到现在,还没有人怀疑过蓝景的性情大变,当然荀路生这种偶尔把人放在心上的总裁大人不算。

玉芝兰没机会和蓝锦相处,察觉不到异常。但对蓝景关注度很高的程和乔却不一定,这要是说错什么话了,让原本能依仗的人起了疑心,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驾驶座的人时不时把视线落到后座上的人身上,车里的气氛确实有点怪,但他说不出来,只得梗着脖子又起了个话题,“最近身体怎么样?”

蓝锦无聊地趴在那儿挤弄唇珠,闻言答道:“有孙哥和宣姨,还有梁医生在,养得很好。”

程和乔依然记得那晚自己父亲程建业在饭桌上说到的事,但现在看蓝景的样子,他又怀疑他爸想多了。

寒暄进行不下去了,程和乔转入正题,“荀先生让我最近跟着你,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的,直接告诉我就行。如果有紧急情况,一定要及时给我打电话……我的联系方式Randy会发给你。”

蓝锦终于放过了略微嘟起的唇珠,费力抬起头去看前座的人,但座椅背太高,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他先是应下来,然后兀自琢磨了一阵才又道:“我需要知道一个人的详细资料,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最近几个月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人我都要知道。”

车速慢下来几分,蓝锦话没停,“这个人叫吴凯斌,你顺着玉芝兰平时去的酒吧去查应该就能查出来不少。”

程和乔想问原因,最终还是没开口打断,只认真听着。

“这只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关键人物,不一定准确,所以在查吴凯斌的同时也要把玉芝兰查一遍。”蓝锦略带俏皮地强调,“要保密噢。”

交代告一段落,程和乔出声道:“不管最后查出什么,结果都会告知荀先生,除此之外,可以做到不多泄漏。”

蓝锦对这一点不置可否,继而又特别点出几个人,“绝对不能向玉芝兰透露我的住处。还有Randy,调查结果如果能不通过他最好不通过。”

程和乔虽然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但紧拧的眉头却仿若连绵的山峰,疑惑和担忧并齐,占据了他此刻的心头。

“……”

初次交锋以程和乔的欲言又止结束,因为蓝锦被车身有规律的摇晃给带入了梦乡。

梦里他依然在和柳茗韵激烈对峙,一来一回,但这次他从后者那里套出来了更多的秘密,足够他跟荀路生坐在相对平等的谈判桌上谈条件的程度。

之后一切尘埃落定,虽然体内的变化无法阻止,但他终究还是拥有了一个相对健康的身体,可以任意胡吃海喝,肆意大笑,不愧来此走一遭。

美梦正酣,却被人喊醒,蓝锦虚眯着眼不怎么情愿地跟在程和乔身后,这是他第二次来这所好似没什么病人的医院。

在他睡眼朦胧的时候又见到了上班状态一脸慈和的梁医生,蓝锦打招呼:“梁医生下午好,我又来麻烦你了。”说完他就转过身让医生查看自己背后伤口的全貌。

程和乔本来也在屋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梁医生把人打发到楼下去了。

低气压更严重的程和乔那双眼睛黑得能把人淹死,这种被隔绝在事件之外的感觉很操蛋,以至于他都快把手里的烟头掐断了,也难消心头堆积起来的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程和乔:你们这叫典型的又想让马儿奔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锦:事急从权嘛,又不会一直瞒着你……

程和乔:还有你这个小同志,你很不对劲。蓝景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

冒牌货·锦:啊那个……我生病了嘛,说话习惯就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你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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