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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心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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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商人,获利才是他最终目的,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能反推他的行为,甚至可以推测他以后的行为。”

褚兰深轻笑一声,继续道:“参加百花节可以为他的花坊带来人气,意识到这点后,他就必须要赢,而连赢能带来更大的噱头。可时间一久,难免惹人生疑——是做了手脚还是买通了谁?这疑心就像石缝里野蛮生长的种子,就算无人浇水照料也会生根发芽。而一旦怀疑不公,这百花节的信望受损,势必办不长久,那么自然,他花坊的生意会受到影响。所以维持百花节的公正性,就是维持他花坊的生意,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年他要花大量银子资助百花节。”

大叔:“原来这背后这么复杂啊?可真麻烦。”

褚兰深:“若霞镇地处苍祈边境,是与辽羿往来的必经之地,人口流通大,倘若利用好百花节的名气,把若霞镇的名字传出去,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慕名前来赏花,而且还可能扩大渠道,把花销往别的城镇,总之,有时候急流勇退,胜过急流勇进。”

庄奚言称赞道:“阿深,你真厉害,凭仅有的信息能看出这么多门道。”

褚兰深笑了笑,道:“这不难,先知其想,方知所为。没有人会无理由地做某件事,一定有他的目的,如果没有,那就是隐藏得很仔细,没被发现罢了。”

庄奚言点点头,没什么反应,褚兰深有意无意道:“而最佳的隐藏方式不是矢口否认,而是冠以另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进行误导,达到半真半假、虚实结合的妙境。”

静了静。

庄奚言坦然说道:“也是,秦老爷毕竟是个商人,想赚钱是应该的。不过古语有云:义不行商,然行商富后,行大义。他初衷是为自家生意着想,然实实在在打响了‘人间花镇’的名号,于若霞镇大有裨益,我想,这就足矣。”

褚兰深不置一词,忽然古怪一笑:“倘若他有害人之心呢?”

庄奚言望着喧嚣街景,缓缓道:“我不是秦老爷,不知道他怎么想,不过,做人但求问心无愧。也许总有一天别人会发现,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误解,而他本人也从没在意过。”

褚兰深看着他没说话。

这时,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独自跑过来买糖葫芦,围着大叔跑了好几圈,大叔也不恼,笑着哄他再买一串,不远处一屠户伸长脖子骂道:“卖糖葫芦的,少说废话,我儿就买一串!”

“行行行。”大叔笑眯眯取下一串,开心收了铜钱,转眼唉声叹气,“这天太热,生意不好做,今天才卖出去四串,哎,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爹卖糖葫芦还挺挣钱,可惜一年不如一年啰。”

他瞧见旁边卖花的小贩,素布上面写了什么,他没读过书,问道:“你这花卖多少钱?”

庄奚言刚要回话,这时两位姑娘款款走来,看到温润如玉的庄奚言,和头戴帷帽的褚兰深,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站在庄奚言面前,窃窃私语,不知聊到什么忽地一笑。

“公子,你这是什么花?”蓝衫女子落落大方问道。

庄奚言起身,拍拍衣衫,彬彬有礼道:“这是中逢花,姑娘可看上哪一株?”

“看上了你——”葱白小手指向庄奚言,见他微愣,与粉衫女子笑作一团,才将手指向其中一株中逢花,“这一株,哈哈哈。”

粉衫女子走过来,手帕轻掸,少女软香飘了出来,她笑道:“公子,我也想买,可是不知怎么选,你帮忙挑挑可好?”

“那也帮我挑挑~”

大叔喜得看热闹,对一旁沉默不语的褚兰深嘿嘿笑道:“我们苍祈女子就是如此,胆子大得很,喜欢哪个就直说,大大方方的,嘿嘿……你兄弟有福气哦。”说完还对庄奚言挤眉弄眼。

褚兰深一眨不眨,漆黑眼眸中倒映出两名率性女子围在庄奚言两侧,言笑晏晏,唯庄奚言看上去有些为难。

庄奚言被她们难倒了。

他对这三株花一视同仁,都觉得好看,一时不知道如何挑选,捏着下颌慢慢思考。两名女子看他认真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忽地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生不才,不如让我来替两位姑娘挑选。”

薄绢被人掀开,一张俊美隽秀的脸庞赫然出现,褚兰深扫了一眼庄奚言,随后对着两位姑娘微微一笑,便由薄绢自然垂下,隔绝旁人讶然叹赏的目光。

两名女子圆眼微睁,没错过刚才短暂出现的绝美容颜。

那是个绝顶的郎君。

尤其那双桃花眼生得极其好看,叫人挪不开眼。

褚兰深略作思索状,随即说道:“我见两位姑娘貌美如花,可若仔细一瞧,这位姑娘娇俏可爱,这位姑娘英姿飒爽,正如——这两株花。”

褚兰深随手指向两侧的中逢花。

“这一株花苞含羞,这一株昂首挺立,有如花中仙子以花诉情,与两位姑娘合适得紧。”

两人一听,脸颊微红,谁不喜欢被人夸,尤其被好看的人夸。

褚兰深歪头问道:“哥哥觉得呢?”

庄奚言:“阿深所言极是。”

蓝衫女子大大咧咧就要掏荷包了,粉衫女子按住她的手,半笑半嗔道:“公子眼光真好,嘴也甜,可是一株百文,好贵呀。”

蓝衫女子反应过来,附和道:“是是,百文铜钱,能买别人摊上好几盆花,还送花盆的,可你这只有光秃秃的花,没有盆。如果我们都买你的花,能否便宜点?”

“这中逢花乃是我花圃里最别致的花,栽培数年才得出这么几株,两位姑娘真真独具慧眼,晓得此中稀少珍贵,故而才比旁的高,我原是不曾少过价,只待有缘人来买。”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的花与两位姑娘实在有缘,我亦不愿让两位扫兴,那便破例,只给两位这个价,可好?”庄奚言比了个数。

独具慧眼,稀少珍贵,有缘人,只给她们这个价,这这这——

两女子一听,“呀”的一声满脸通红,随即搂在一起,笑得十分满足。

不等庄奚言再说什么,她们掏出荷包,把碎银放在庄奚言手里,顺便摸摸他的手心,才一人捧着一株花,心满意足地离去。

褚兰深冷冷道:“哥哥,你看上去很开心,可是看上哪位姑娘了?”

庄奚言喜笑颜开:“哪里的话?我是挣钱开心。”

他一边把碎银装进荷包一边坐回原处,而旁边的大叔目瞪口呆看完全程,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道:“这花要九十文铜钱?天呐——这够买我十多串糖葫芦!你这比花坊卖得还贵吧!”

庄奚言想了想,道:“是比花坊卖得贵一些。”

“这么贵都有人买?哎,没法活啦。”

庄奚言本想说点什么,但大叔喟然长叹后便走了,背影看上去很沮丧。

刚才买了糖葫芦的小孩又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跟班,他们没找到卖糖葫芦的大叔,就围着庄奚言跑来跑去,嬉闹玩笑,险些踩到他的花,他默默将花挪了位置。

褚兰深忽然道:“谷贱伤农,丰俭由人。”

庄奚言转头看他。

褚兰深:“集市上卖花的,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普通百姓,以你这花的品相若卖得太便宜,便会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可能要因此贱卖,所以丰俭由人。”

庄奚言眼含欣赏,半天,微笑道:“嗯。”

褚兰深挪近了一点,把薄绢撩上去,笑问:“对了,先前我见你折断刀刃时,袖子里有个蓝色的东西,没看仔细,哥哥可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可否给我看看?”

庄奚言笑道:“我只是天生力气大,哪有什么好东西。”

“那……给我看看你的袖子。”

庄奚言轻叹一下,伸手给他,“看吧。”

褚兰深轻轻挑动他的衣袖,似乎想寻找什么,又仿佛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只轻轻一挑,并无更多动作,神色慵懒问道:“还有一只手呢。”

庄奚言无奈又好笑,但又觉得这没什么,于是两只手臂都伸过去给他看。

褚兰深贴着他的手臂内侧的软肉,用指甲尖儿轻轻往上刮弄,惹得庄奚言惊呼一声,连忙缩起手来,却被褚兰深坏心地一把按住,大笑道:“哥哥是真怕痒——我逗你玩的,你真信了。”

褚兰深的手心很热,抓得很紧,庄奚言再一用力,那手心才敛去力气,他成功抽回手来。

“我知道你在跟我闹着玩。”庄奚言回想起刚刚的触感,那股痒意仿佛又回来了,“我只是太怕痒了。”

“噢?听说怕痒的人特别怕别人挠他咯吱窝,哥哥让我试试?”

褚兰深跃跃欲试,还没动上手,只是上半身凑过来一点,庄奚言就感觉那双手已经在挠自己的咯吱窝,全身都往旁边躲,一边告饶一边笑:“不行不行,阿深你别过来!”

“哥哥,你越这样,我越想……”褚兰深欺身过去。

“阿深,好阿深!”

“好。”褚兰深保持双手举起的姿势,慢慢退回来,“不挠你了。”

褚兰深收回手,两人已经贴得不能再近了。他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下颌,偏过脑袋,眉眼弯弯看向庄奚言。

“哥哥真好玩。”

“你才……”庄奚言被他挤得快从台阶掉下去,只好商量道,“你坐过去一点。”

褚兰深挪了一点位置,大概三五寸,很小气。

庄奚言看他还在笑,知道他还想让自己求饶闹着玩,没办法,只好将就一下,挪过去贴着他坐。

作者有话要说:引文出处:

义不行商,然行商富后,行大义。——周希陶《增广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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