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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被装乖男主惦记上了 > 第6章 天经地义

第6章 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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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绝美精致,尤其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煞是勾人——只是目光冰冷,眉头紧锁,似乎脸色不太好。

也是,被人当街拦下,还用长刀指着,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捕爷,方才我看到了,那位公子眉心没有红痣。”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他没有。”

“捕爷别和我们小老百姓计较了……”旁边看热闹的人开始为褚兰深抱不平。

两名捕快眼尖,没错过那短暂的打量时间,惊叹褚兰深俊美的同时,也注意到他光洁的眉心没有什么红痣。

此罪可免,但断刀之罪呢!岂是他轻飘飘一句“会赔”可以解决!

“你妨碍公务,今天必须跟我回衙门!”

王捕快甩开同僚的手,抓住褚兰深的衣领用力一扯,登时膝盖后方一软,像被什么暗器击中一样,要不是还抓着褚兰深的衣领,差点跪了下去。

杨捕快不明所以,立即上前搀扶,但很快,他膝盖一软,也差点跪下去,幸好眼疾手快抓住王捕快的手臂,才让自己看上只是没站稳,崴了一下而已。

庄奚言搭了把手,将二人扶起,问道:“没事吧?”顺便把王捕快的手从褚兰深身上扯离。

两人对视一眼。

当捕快那么久,他们直觉自己惹上麻烦。

“老王,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就是个捕快,没必要那么较真……”杨捕快低声道。

王捕快心中郁闷得很。

本来听着旁边的闲言闲语就够心烦了,这下有气没处撒,当众丢脸,回去还得自掏腰包,更是郁闷得很。

“老王你这刀用了这么多年,早就该换了,正好今天换把好的……行了行了,别围在这里,都散了都散了。”杨捕快立马打圆场,捡起断刀,强行拉着王捕快离开。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你是什么阿猫阿狗,敢到我们秦府来攀亲?!”

“我真的没有骗人,你不记得我了吗赵管事,我小时候还来你们府上玩过……你就让我进去和秦伯伯见一面,秦伯伯一定记得我。”

“少来这套!我们老爷忙得很,每天不仅要管理各大花坊,还到处找能种出奇花异草的能人异士,早出晚归的,哪有空搭理你这种江湖骗子。你快走,别在这里败坏我们小姐名声。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请出去!”

接着听到一阵闷响声,好像什么重物被抛了出去。

“大家看看,他不是骗子是什么?说自己是上京赶考的书生,结果这包袱里掉出什么?《通灵卜算论》?奇形怪状的符纸?狗皮膏药?我说,你到底是书生还是算命先生?”

围观的群众把路堵得死死的,外面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人群中偶尔爆发出一阵阵嘲笑声。

“前方何事吵闹?走吧老王,我们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我刀都断了还去个屁啊!再说那是秦府,他们自己可以解决……走走走,我们该交班了,我那婆娘还叫我带绿豆糕,现在吃个屁的绿豆糕……”

说完,王捕快颇有怨念地回头,剐看一眼褚兰深,便悻悻然离开。

很快,刚才还人挤人的地方渐渐散开,不远处的纷争没有引起捕快的注视,街上依然闹闹哄哄。而庄奚言深感在这里耽搁太久,便带着褚兰深匆匆赶往集市,却察觉他似有不对劲。

庄奚言:“阿深,你怎么了?”

褚兰深捂住太阳穴,半晌才道:“无碍,头疼的旧疾犯了。”

庄奚言:“严重吗,要去医馆吗?”

褚兰深摇头:“过一会儿便好了,走吧。”

庄奚言见他不愿说,便不再追问,到了集市,他找到一块空地,熟练地摆好小摊子,而后取出一块布垫子,刚准备坐下,忽然往旁边一让,坐在台阶上,两手搭在膝盖上,抬头看褚兰深。

褚兰深微微扬眉。

庄奚言自诩山野花农,举止言谈却不失礼数,又不过分讲究礼数,刚好在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既不显得迂腐又不会冒犯他人。

比如在这繁杂街道上,他目光温润,坐姿从容,像极了端坐桌前落笔行书的翩翩公子,又与小摊贩的身份几无违和,好像无论做什么,他都十分自如。

褚兰深还在打量他。

他笑道:“垫子是干净的。”

褚兰深没说什么,衣摆一撩,坐了下去。

庄奚言:“你放心,会有人来买我的花。”

褚兰深嗯了一声。

街上热闹喧嚣,他手指轻轻摩挲面前那块素布,打量上面娟秀的“一株百文”。

一株百文,是贵是贱?他不知道。旁边有人吆喝糖葫芦一串七文,更远处还有人吆喝猪肉一斤十二文。

他忽然问道:“为什么帮我?”

庄奚言正看着来往的人,打算跟某位潜在买家来个眼神对视,听到问话,才回过头来看他,想了想,说:“你叫我哥哥,我把你当弟弟,哥哥保护弟弟,天经地义。”

褚兰深余光看他一眼,继续捏那块素布。

“天经地义的事情……那我就不用感谢你了。”

庄奚言撩起薄绢的一角,正好撞见褚兰深别扭惊讶的样子,他探进去,笑着问:“阿深,你今年多大?”

帷帽内的空间不大,两人的距离几乎鼻尖对鼻尖。褚兰深的鼻尖有薄汗,被带进来的凉风稀释了热意。

“……十九。”

“怪不得,跟小孩子一个模样……我不用你谢,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好吗。”

褚兰深屏息。

视线下移,从挺直的鼻梁,到正勾起一个很好看弧度的嘴唇。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庄奚言不知他所想,说完便笑着退出来,双眸依旧跟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来来回回。

半晌,褚兰深才恢复清冷的嗓音,面上一副什么事都没有样子,手里的素布被他捏成一团皱。

街道对面的二楼,窗户忽然被一妇人用木条撑开,随后她搬来两盆花卉放在窗台上,与其他人家的窗台花卉交相辉映,妇人看得满意,嗅了一下,才款款离开。

还没等到有人来买花,百无聊赖,褚兰深问:“家家户户的窗台都放了花盆,这里的人很爱花吗?”

庄奚言还没开口,一旁卖糖葫芦的大叔说话了:“你还不知道吗,辽羿公主马上要来我们苍祈和亲,到时会经过我们若霞镇,大家自然要好好装扮装扮,让他们知道我们‘人间花镇’的美名不是白吹的。”

褚兰深点点头,道:“人间花镇,略有耳闻。”

庄奚言:“若霞镇虽然地处偏远,不比你们京城繁华,不过这里的百姓以花为上,饮食、诗词、服饰等等皆喜欢与花有关,因此还吸引不少他国百姓慕名前来游玩。每年夏天还会自行举办百花节,算算日子,过些天就是,届时会十分热闹好玩,你若感兴趣,我带你来玩。”

褚兰深透过薄绢眯眼看他,但笑不语。

“怎么了?”

“没什么。”褚兰深手指轻轻敲在膝盖上,动作很随意,转而随口问,“哥哥去过京城?觉得哪里好玩?”

庄奚言一顿,才道:“幼时随爹娘去过,不过时间久远,记不清楚啦。”

褚兰深嗯了一声,又转回话题,问道:“百花节那日要做什么?”

见他没有追问,似乎相信了,庄奚言悄悄松口气,道:“百花节那日,整个小镇都会摆满花卉,各式物品都会与花有关,人们穿着绣花衣裳上街游逛,朝喜欢的人掷花,除此之外,它还是一个比赛。这场比赛会持续三日,百姓自行报名参加评比,在符合当年设定主题的基础上,谁得票最多,谁就能赢。”

“往年都有什么主题?”

“去年是雍容华贵,前年是小家碧玉,大前年是……”

庄奚言略一停顿回忆,旁边大叔立马接话:“我记得,我可太记得那年的主题了!好像是什么玉,味道很大。”

庄奚言想起来了,一拍手,补充道:“馥郁。”

大叔:“对对对,富裕,太富裕了,整条街都香喷喷的,害我打了整整三天的喷嚏,哎呀,都没人敢来买我的糖葫芦!”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相笑。

褚兰深:“这些主题都是谁来定?”

“每个人。”庄奚言说,“大家把自己写好的主题投进箱子里,再由主办人抽签,抽到哪张,就定哪个主题。”

“有没有人连赢好几次的?”

“有,连赢七次。”

“谁这么厉害?”

“秦福,就是我们方才路过的秦府家的老爷。”

大叔本来抱着糖葫芦稻草架昏昏欲睡,听到这来了劲,惊讶道:“嚯,你也知道秦府连赢七次这件事啊?当时秦家的生意一般,没有这么多花坊,但自从他参赛,花坊的生意就越做越好,养出来的花一年比一年好看,年年百花节大奖都是他拿。后面他家小千金出生,他就不参赛,专心做生意去了。这中间隔了……应该快有二十年。”

庄奚言取出手帕,小心擦拭叶片上的泥土。

大叔接着说:“也是托他的福,百花节名气越来越大,这才有“人间花镇”的好名头,来我们镇游玩的人都变多了。”

褚兰深问:“哥哥,你今年多大?”

庄奚言笑答:“我爹以前跟我说过,我才知道此事的。”

褚兰深还想追问,大叔嘿嘿笑道:“那就是了,你看上去就二十左右,不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我猜就是你家人跟你说的。你说这秦老爷也是有意思,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但他也不闲着,每年花大量银子资助百花节,还招收许多学徒,教人如何种花,我儿子也在他的花坊里打杂……你说他是不是想培养接班人?”

庄奚言笑笑道:“不知道。”

褚兰深却陪大叔聊了起来:“与其说培养接班人,不如说,他为了自家花坊生意才参赛,又为了自家花坊生意而拒绝参赛。”

大叔挠挠脑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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