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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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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伯韶右手的拳头都快把骨头捏碎了,看了眼乐绥却又笑了:“你方才问我什么?”

乐绥见他不说,也不纠缠,挥了挥手上的东西重新问了一遍:“这东西,你在哪里拦下来的?”

俞伯韶眯眼看了一会才意识到乐绥说的是什么,他笑了起来,却没有立刻回答乐绥的问题:“我昨天晚上突然想明白了一桩事。”

乐绥展开那封邸报看:“什么?”

俞伯韶不等他细看,把那东西一把抢了回去:“邸报不可能由卢志泽亲手拿着,否则一旦濮王事发,他就再也择不出去了,这才是折子必须经户部送到门下的原因,这样卢志泽就可以在看完邸报之后顺理成章地发回户部了。”

“所以邸报在濮王手里?”

“没错,但是濮王胆小怕事,邸报他一定会亲手拿着,这就意味着.......”

乐绥蹙眉:“我们不可能找到邸报。”

俞伯韶笑了起来:“所以我只好换了个办法。”

乐绥忽然间福至心灵,指着俞伯韶抢回去的那东西问:“邸报是假的,你找到赵子濯了?”

“赵侍郎虽然事情办得不妙,但好歹嘴还算硬,这救了他一命,给了我找到他的机会。”

“你怎么找到他的?”

俞伯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杀了个把人罢了,总有骨头软的。”

乐绥一怔,却没有对他的行事作风劝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谈话间,那边四位宰辅已经在陈和泰的安排下着人护佑着往外走了,乐绥拧着眉看了一会,正待起身过去,俞伯韶却一把搂过他,轻声说:“不行,我们现在动不了他,没有任何指向他的证据,就连濮王掌控局势的时候,这老狐狸都没有跳出来,我们根本拿不下他。”

乐绥挣扎着仍要起来:“他方才......”

“他方才只是维护了一位被毫无根据怀疑的一品亲王,身为门下侍中,这无可厚非。”

乐绥正要说什么,楚王崔玚走了过来:“琰德,昭儿,你们没事吧。”

乐绥顿了顿,撑身坐起来笑道:“多谢楚王殿下关怀,臣安好。”

俞伯韶也仿佛个大尾巴狼似的端起了架势:“无妨,殿下可无恙?此间一片狼藉,还是早些回东宫,叫尚药局的人去请个脉,喝一碗热热的安神汤才好。”

话说得亲近非常,但看他左手牢牢背在身后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半点没有用心,但崔玚显然是专程来关心他的,就连乐绥不过一个捎带的:“你也千万注意身体,那,我......”他看向乐绥,虽然两人方才在殿上共同面对群臣,但在楚王殿下心里他二人还并不算相熟,因而多少有些局促,“昭儿,我......”

乐绥闻弦歌而知雅意:“楚王殿下慢走。”

崔玚于是楞楞地点了点头,转过身一个趔趄,连忙由千牛卫的人扶着走了。

乐绥虽然瞧不见俞伯韶的动作,但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已经逐渐能摸清俞伯韶和俞琰德究竟是谁在说话了:“楚王殿下心思纯澈,从前只同长宁殿下亲近,长宁殿下走后我还有所忧虑,没想到如今他如此依赖给事中。”

“奥,”俞伯韶漫不经心地看着崔玚远去的背影,“可能是因为前些天,我当着他的面拼好了一个小斗拱吧。”

乐绥看了他一眼,垂眼想了一会,才说:“楚王为人单纯,不涉党争,与长宁殿下甚是交好,长宁殿下离京之后他必然觉得孤单,给事中......琰德殿下向来爱护长宁殿下,他一时间想亲近琰德殿下也非异事。”

“是吗?可是我每天太忙了,真的没心思做哄孩子的事。”俞伯韶仿佛听不懂他言下之意,反而分出心思调笑他:“经过此事我俩也算得生死之交了吧,昭堂弟,以后再叫给事中可就有些生分了啊。”

“这是自然,”乐绥见他刻意回避不由有些气闷,也学他的样子装傻,“世子殿下。”

俞伯韶心知他是故意为之,不怒反笑:“促狭鬼。”

乐绥敷衍地朝他扯了扯嘴角,拱手:“我先回府了,我母妃听见皇城动静,肯定要急了。如今宫中各处估计也乱成一团,世子既负宫禁之责,还是快去收拾乱摊子吧。”

俞伯韶故意作怪,站起身来长长一揖:“领命,昭公子。”

乐绥看着这人的背影很有些无语地问跑到自己身边上下查看有没有伤口的内常侍德恺:“这个人报复心一向这么强的吗?”

德恺满心都是后怕,只怕他哪里受了伤自己没有看见,根本顾不上听他说了什么,不过好在乐绥也并不在意,只是安抚地拍了拍老内监的后背。

看过了乐绥无碍,德恺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却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消息:“殿下,太医署的人说圣人的病似乎有所好转,应该不久之后就能醒了。”

乐绥不以为然:“我知道,这是瑞王世子安排的,仍旧叫太医署的人安心诊治便是。”

“不,”德恺却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神中意味晦涩难言,“昨日太医署突遭变故,来的不是世子殿下的人,向来过一会世子殿下也就知道了。”

乐绥一惊:“你今日可去看过圣人了?”

德恺明白他的意思,朝他摇了摇头:“看过了,还没醒。”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两仪殿内

尽心尽力服侍皇帝喝药的梁静逸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微扬,却在此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静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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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混战显然给整个朝廷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单是乐绥便因受惊过度加上劳心劳力很是烧了一场,故而尽管他心中挂念北边战场颇深,等他能再起身去皇城应卯的时候也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便是如此,鹤祐边伺候他穿衣服还要边念叨:“真不知道郎君急个什么劲儿,回京也不是我们想回的,这中书舍人也不是我们想做的,前些日子节度使在京的时候还有车马接送,节度使更变着花样儿地带郎君吃好吃的,如今去那个劳什子中书省,每日回来郎君身上都是凉的,这次生病八成也是前些日子受风了,如今身子还没好全,又要去......”

乐绥本就还有些头疼,听他念的更是难受:“好了,你也说了从前节度使对我们不错,如今他有难处,我又岂能袖手旁观?更何况闵将军都来看过我几次了,要不是我身子当真虚弱,我看她都能把我扛到凤阁去。”

鹤祐不敢反驳他,只能就着给他整理袍角的动作朝上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委屈不减:“郎君不爱说,属下却不能不知道,宫里的人都说了,郎君的桌子叫他们安在了门边边上,明知道您身子不好......”

乐绥这才知道他在不忿什么,笑道:“这又有什么要紧,反正等吴王叔班师回朝的时候,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鹤祐听说这句话可兴奋起来了:“回家?回归宁山吗!”

乐绥显然也很是开心:“对,而且这次我们就再也不用只能在京郊溜达了,我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鹤祐手脚都麻利了,三两下就给乐绥戴好了玉佩:“是郎君从前同我说过的江南、塞北、云巅吗?”

乐绥神气地扬了扬头:“不止,我们还要去看海,看山,看草原呢。”

“那郎君更要赶紧养好身子了。”

“知道啦。”

不过这次乐绥到了中书省,明显觉得殿中的气氛甚是不同了,最直观的就是,他的桌子不见了。

乐绥还没进殿就发现那张门边的方桌不见了踪影,正愣神着,右散骑常侍默默蹭了过来:“大人的桌子摆到里面那去了,”等乐绥找到了,他才压低了声音古古怪怪道,“陈侍郎安排的。”

乐绥刚要说什么,中书令贺之行身后跟着一名官员从里屋走了出来,显然是准备去同六部议事,经过乐绥的时候他脚步一顿,看了乐绥两眼:“辛苦了。”

乐绥一怔,连忙躬身,推谢之语还没开口,就听见贺相吩咐:“昭大人一起吧,今日你来拟旨。”

乐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贺之行带着去参与了一二品官员们的讨论,在这些人说话间,乐绥逐渐明白了如今朝中的局势。

濮王被拿下之后,他的党羽连夜就被控制了起来,左仆射尉迟崇借口自己年岁已长不能劳顿拉着门下省侍中卢志泽为佐共同负责朝中日常政务,中书令贺之行、右仆射卜敬、在京武将和六部堂官连夜开会,予羽林军大将军、名将任良安调兵之权,可整十二卫府兵,通河西、临南、康阳三都护府,驰援藿沧。

乐绥回到中书省的这日,任良安已经出发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乐绥的心安定了不少,至少稍后回府也有得和王清君交代了。

只是,还有另一桩事从那日宫变之后一直悬在他的心头,这几日午夜梦回总令他隐隐忧虑,故而他出宫之后未及回府,先遣鹤祐去送了一个口信。

作者有话要说:讲个笑话:

俞伯韶:我可不敢作假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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