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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京城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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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延琳的头发,四个人研究了三天,终于想出了办法。

刚开始,延琳提议直接将假辫子绑在头发上,结果因为冬逝的头发太短,压根绑不住,走着走着就掉下来了。后来延琳又想一根一根的把头发系在一起,被冬逝给否了,他担心英年早秃。

最后延琳终于攻坚克难的想出办法,将延琳的头发分成多股,编成小辫子,然后再把假发一绺一绺的绑上去,这样看起来就很自然。

延琳忙活了三天,终于将所有的假发都接好,又帮冬逝绑好辫子,用皮革做的发带掩住接口。

“完美。”冬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

延琳揉着手,只觉得练功都没这么辛苦。

抵达京城的那天正好是腊月初八,民间的腊八节,家家户户都在熬腊八粥,空气中都有那么一丝甜糯的味道。

延琳骑着马,被已经受封寿王的三皇子和大将军黄正雄护着,从主道直入皇宫。街边围了很多人,都对从小就被蜀山剑仙带走的九皇子十分好奇。

延琳很有些紧张,心跳扑通扑通的跳着,却不能妨害他将百姓们的议论声收入耳中。

“九皇子好好看啊,跟神仙似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九皇子就是修成了真仙,才能下山的。”

“不对,九皇子当年本来就已经死了,是蜀山剑仙护住了他的魂魄,助他用莲藕重铸肉身,这才还阳。”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延琳样样都好,就是有点“不是人”。

回京的程序十分繁琐,先上殿拜见皇帝,然后去宗庙磕头,再回殿上受赏听旨。因为延琳在嘉峪关立了军功,皇帝便给了恩典,让延琳提前立府。

皇子通常都是成年或者定亲,才能建府自立,但延琳自小生活在宫外,皇帝担心他不习惯宫内的约束,这才破例让他直接开府。

皇帝还封赏了冬逝,正如之前定好,称号和金子。知道冬逝会说官话,皇帝还好心情的问了关外的生活,冬逝轻松应对,一副豪爽豁达的做派讨得皇帝欢心,又得了几件玩物。

这些结束,冬逝就可以离开。延琳还要去后宫,拜见皇后,顺便见见其他几个不上朝的兄弟和仅有的三个姐妹。

延琳的九皇子府已经竣工,只是因为天寒地冻,速度缓慢。九皇子府建成之前,延琳要先住在寿王府。

是以,冬逝下殿之后就被寿王府的吴管事接了回去,还有韩杀、孟梨以及延琳的亲卫队。

寿王在去年成婚,寿王妃如今已经怀有身孕。

寿王妃是书香世家的千金,名曰孟悦颜,祖父曾官至内阁首辅。当年叛臣称帝,她的祖父拒不承认,一头碰死在了议政殿上。

幸好她的曾祖高寿,卸任后便在齐鲁之地创立了明德书院,她们一家人便离开京城去投奔曾祖。

孟悦颜无父无兄,家中无人在朝为官,看起来家世单薄,但实际上明德书院的学生遍布朝野,很能说上些话。

孟悦颜本人也是端庄娴静,温柔体贴,连对延琳的侍从都亲切周到,将一切安排得十分妥当。

因为延琳跟寿王再三要求,院子里不要安排下人伺候,所以整个福满园就只有延琳、冬逝、孟梨和韩杀四人。

三进三出的院子,分为前院,正厅,花园,卧房,书房,左右厢房,廊道等,景致清幽,花草素淡,没有富贵荣华,只有宁静致远。

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孟梨都弯了唇角,直言延琳肯定喜欢这里。

寿王妃离开之后,众人各自挑了屋子。延琳原本想住左厢房,让孟梨和韩杀住右厢房,谁承想孟梨不知怎的,竟不肯跟韩杀住一间,要跟冬逝住在一起。

直到晚饭时候,冬逝才终于明白孟梨是哪里不高兴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二丫。”孟梨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韩杀正在啃鸡翅,差点被骨头卡主,赶紧将骨头吐出来,开口说,“明天去吧。王家村离京城挺近的,两个时辰就到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那之前亲卫队的事情,我就全权做主了。”孟梨又说。

“你做主吧。我可能要过一两天才能回来。”韩杀低头,猛扒饭。

“不用着急,把婚事都安排好再回来也不迟。你都拖了这么多年,不好再继续耽误下去。”孟梨也不看韩杀,只故作轻松的吃饭。

韩杀没答话,冬逝也在专心干饭,饭桌上一时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好半天,孟梨似乎是想缓解气氛,又开口说,“你的佩刀不是要补刃么?给我吧,我帮你送去铁匠铺。”

“哦。你直接拿,反正我明天也不带。”韩杀含着饭菜,闷声说。

“嘴里有饭就不要说话,到了京城,凡事都要讲规矩。”孟梨提醒韩杀。

韩杀点了点头,使劲嚼着嘴里的饭菜。

冬逝悄眼观察孟梨和韩杀,只觉得两人的神色都不是很愉悦。他其实也看出了,韩杀和孟梨的关系并不简单。

军中寂寞,南风盛行,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但如若动了真心,那可就是人人喊打的事情了。

冬逝猜测,孟梨是动了真心不敢讲,韩杀是动了真心未察觉。再加上韩杀本来就定了亲,也铁了心要娶妻成家,这些个真情也就随风散了。

吃过饭,冬逝直接钻进书房,看起书来。寿王对弟弟显然颇有些指望,在书房塞了好多治国理政的书籍,大部分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

晚些时候,孟悦颜让人送来了茶点,孟梨端了一些送来给冬逝。刚进书房便见冬逝在挠头,赶紧提醒道,“你小心点,别把辫子弄掉了。”

“自从接了辫子,我就没洗过头,实在难受。”冬逝原本头发短,每天都能擦,可如今头发接上了,擦又不能擦,洗也不敢洗,又天天带着个皮帽子,一层一层的出汗,头皮一直发痒。

“我帮你洗吧。”孟梨淡淡的说。

有人伺候,冬逝哪里还有不愿意的。烧了热水,散了头发,任由孟梨帮他洗头。

孟梨的手指很长,很细,虽然常年练武,但手劲不大,动作轻缓,只揉得冬逝犯困。

头发洗干净了,孟梨又帮冬逝将头发擦干,简单的扎了个马尾。

“你的手法也太好了,经常帮殿下洗头么?”冬逝好奇的问。

孟梨看着冬逝,表情淡淡的,“殿下常年在山上,我跟韩杀在山下,见不着。是韩杀懒,总求我帮他洗头。”

孟梨长得很好看,虽然比不了延琳俊美无俦,也比不了冬逝眉目如画,但自有一种淡如菊的清秀文雅。这样没什么表情,平静看着人的样子,便像那湖边的杨柳,让人觉得舒适安然。

“哦”冬逝转了转眼珠,又问,“那你会不会搓背?”

如诗似画的情景被打破,孟梨微微皱眉,“别得寸进尺。”

冬逝嘿嘿笑着,一点没在意,在柴房烧好水,便大声喊孟梨。

孟梨到底还是来了,不情不愿的帮冬逝搓背。

“你今年才二十二,九岁就跟着殿下离京了。那么小,也能当兵么?”冬逝没话找话。

“殿下没跟你说过么?”孟梨淡笑着看冬逝,一脸了然。

冬逝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嘻嘻笑着,“说了啊。但他只说你是孤儿,没饭吃,被韩杀破格收了。”

“我父亲是个秀才,我识字就是他教的。我七岁那年,他进京赶考,在路上病了,之后就再没消息。”

“我八岁那年,家乡遭了蝗灾,一粒米都没收上来,母亲就卖了地,带我和弟弟到京城找父亲。”孟梨边说边给冬逝搓背,动作很轻。

“结果到了京城,父亲没找到,母亲又病了。我实在没地方找钱,就假充满了十二岁,想入伍。当时负责招兵的就是韩杀,他已经是校尉了。”

“他不相信我满了十二岁,不肯收我。我就求他,说他不要我,我全家都要死了。他还是没要我,但给我了一块碎银子,让我带母亲看病。”

“一块碎银子,怎么也有二两吧,是很大一笔钱了。”冬逝估量着。

孟梨停下动作,轻笑着说,“当然是很大一笔钱,所以我还没回到流民营,就被抢了。”

“我被打得肋骨都断了,回到棚子里躺了三天都没能起来。母亲病得神志不清,弟弟饿得一直哭。”

“后来弟弟也不哭了,母亲也不喘气了。我爬起来,想去找人救命,可我都不知道找谁,就往外爬。爬到流民营的大街上,我就又遇到他了。”

“原来他不放心我,特地过来看看。他救了我的命。”说到这里,孟梨的眼睛红了,“后来他被长官穿小鞋,不得不跟着殿下去蜀山,怕我没人照顾,到底让我谎报年龄入了伍。”

“没想到,你跟韩杀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冬逝在心里唾弃韩杀,也算是自己半路接手的白菜,怎么就给拱了呢。

“所以我喜欢他。就恨自己不是女人,不能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孟梨说到这里,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瞪着冬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冬逝摇头:“我觉得你很坦率,很勇敢,能承认这份感情。我觉得你很清醒,很聪明,没有坚持这份感情。”

“果然啊。你也觉得,我们不可能。可那么多王公贵族好南风,养着戏子情弟,我们为什么不行。”孟梨有些倔强的咬着牙。

“你知道为什么啊。”冬逝轻笑起来,他抓住孟梨的手腕,轻声说,“默认是默认,承认是承认,你若想跟他在一起,便只能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吃苦受穷,偶尔见人,也只能说他是你哥。”

“那样的日子,谁愿意过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一辈子。”孟梨长出一口气,笑了起来,“算了,就这样吧。我也真是疯了,跟你说这些。”

“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冬逝笑了,“我跟你不过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也就是跟我,你才能放心大胆的说。”

孟梨哼了一声,拿起皂角,继续帮冬逝搓背。

这时,门外传来延琳的声音,带着疑惑,“韩杀,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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