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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京城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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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琳既然要回京,自然就不能再把孟梨借给永王使唤,他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依仗孟梨。

首先一件就是护卫队的家眷如何处置。这些人虽然没有军功,也没有真正护卫延琳,但跟着延琳在外面十几年,总要求个恩典。想留下的要赠金,想回去的要安置。

然后一件就是青天观。延琳左思右想,也没有回去,只是寄了封信给师父。他怕自己回到山上,就要心智动摇,悄悄逃走。

还有一件就是冬逝。延琳问过冬逝的意见,求今上给了冬逝勇士的封号,方便冬逝跟他上京。这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九皇子有位来自关外的大恩人,不会再怀疑冬逝的身份。

“不仅有封,还有赏,黄金百两,够了吧。”延琳已经摸清了冬逝的心思,四个字,见钱眼开。

听到有金子,冬逝果然眉开眼笑,喜滋滋的说,“可算有点家底了,等回到关外,就买羊买帐篷,讨个媳妇,到可汗手下混饭吃。”

可汗前两日已经离开,所以延琳才能大白天的带着几人在落英斋吃火锅。

听到这些,延琳的表情灰暗下来。他差点忘了,冬逝只是回京见父亲,见完就要离开。

“冬兄弟,你官话说的这么好,何必回关外啊。你在那边也没有亲人,干脆就跟着殿下,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韩杀不理解冬逝。

“他到底是牧人,自然要回关外。”延琳立刻说。

韩杀撇了撇嘴,明显不赞同,但也没多纠结,又开始说冬逝的帽子,“我说冬兄弟,这么热,帽子就摘了吧。头发都捂臭了。”

如今已经入冬,永王府烧起了火盆,房间里十分暖和,断然没有还带着皮帽子的道理。

“你事儿怎么那么多,闭嘴吃你的肉。”延琳呵斥韩杀。

冬逝看向延琳,微微叹息。可能是受了永王的刺激,延琳现在小心过了头,始终帮他瞒着身份,连韩杀和孟梨都不愿意告诉。

“你说的也对,天天带着这破帽子,可热死我了。”冬逝说着,直接将帽子摘掉,露出一头短发。

嘻嘻哈哈的韩杀呆了,专心吃饭的孟梨停了,只有延琳,急得站了起来,将凳子都碰倒了。

“你这头发,是被谁割的啊。”孟梨面露同情。

“冬兄弟,你不用自卑,我们又不会笑话你。”韩杀再次乐呵起来。

冬逝没想到,自己伪装得如此完美,头发都露出来了,韩杀和孟梨还没认出来。他又摘掉假胡子,从延琳袖子里掏出帕子擦脸。

这回轮到韩杀和孟梨惊得站起来,碰倒凳子了。

延琳扶起凳子坐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经过一番解释,韩杀和孟梨总算清楚了来龙去脉。

“你看吧。我当初把他送出关,就送对了。这次可帮上大忙了。”韩杀沾沾自喜。

孟梨面色复杂,倒了一杯酒,敬冬逝,“从今往后,我与你一起侍候殿下左右,有什么莽撞不懂事的,还望见谅。”

“他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朋友。”延琳说。

冬逝倒是没在意,举杯跟孟梨碰了碰,“那我以后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小梨子也别生气哈。”

孟梨比冬逝大好几岁,却被称作“小梨子”,被冒犯了个彻底。可刚刚说了那番话,如今也不好生气,孟梨只得笑笑,饮尽杯中酒。

“既然你就是冬逝,那还叫什么冬兄弟,就喊你冬逝好了。”韩杀说。

“不行!万一被他的仇人听到,猜到他的身份怎么办。”延琳立刻说。如今他连英国公都不肯说,全部改为代称。

“没关系,就叫我冬逝吧。就说是殿下帮我起的汉名,反正我的仇人也不知道我叫冬逝。”冬逝乐呵呵的说。

孟梨和延琳当即醒悟,冬逝压根就没信任过他们,连真名都没告诉他们。只有韩杀还傻乎乎的,挠着头问,“不知道你的名字?那他们叫你什么,法号么?”

坦白了身份,对冬逝来说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可以在韩杀和孟梨面前解放头发和脸皮。

只可惜好日子没几天,御林军就来了。他们要启程回京,始终在御林军的眼皮底下,时时刻刻都要伪装。

出发那日,天还没亮,延琳去跟永王夫妇拜别。原本那些别扭,也因为离别之情消减了,只剩下不舍。

客套话说完,永王屏退众人,单独跟延琳叙话。

“过段时间,我会上表,以膝下无子为由,请陛下封你为永王世子。”

延琳大惊,不敢置信的瞪着永王。永王这是要过继他?为何?为了博取父皇的信任?为了保护在外的永王世子?

“但你不能答应。你要表明心意,说你是皇兄的儿子,只想在留在京城尽孝。”

延琳不懂,却没开口问。

永王解释:“你同母胞兄三皇子深得皇兄喜爱,前两年参与修史,很有作为。你姐姐是长公主,荣宠极盛,天之骄女。你小小年纪便武艺卓绝,又刚立了战功,少年英豪。你们三人,有恩宠有才能,却没有外卿倚仗,是全京城最招人嫉妒的活靶子,也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

“想要安稳,一要培植羽翼,二要不争不抢。我上表请求过继,便是站在你的身后,别人想动你,便要考虑考虑会不会得罪我。你拒绝过继,是你不贪图我的兵权和势力,心中敬爱皇兄,只想尽忠尽孝。你可懂。”

延琳默默点头。

永王走到延琳面前,拍了拍延琳的肩膀,再开口时,声音竟有些哽咽,“如若我哪天不行了,再上表请求过继,你便来吧。我这里没什么,但足够你明哲保身,远离纷争。”

延琳没应,只是退后一步,向永王行拜礼,“我走了。”

离开永王府,延琳便上了专门为他准备的豪华马车。在今上眼里,他还是个余毒未清的病秧子,哪怕武功了得,可抗外敌,也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冬逝也在车里,美其名曰是陪九皇子下棋。实际上就是他不喜欢骑马,红娘再稳也比不上马车,能躺能卧。

延琳在车里发呆,看着冬逝将永王妃给他带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冬逝瞟了他好几次,显然看出他有心事,但就是不问,一点不符合“好奇心旺盛”的性格。

最后是延琳忍不住,将永王对他说的话全部告诉冬逝,然后问冬逝,“你说永王,是真的为我着想,为我好么?”

“自然是。”

“我之前错怪他了。他不但没有因为父皇迁怒我,还这样掏心挖肺的为我着想。”

“是也不是。”冬逝叹息着说,“永王世子既然假死脱身,肯定不可能有回来的一日。而永王之位如果没人继承,产业和钱财都还是其次,永王妃、永王妃的族裔、永王的属下、跟永王亲近的将帅,这些人要怎么办。难道靠老天开眼,给他们安排前程?”

“永王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你,是最好的人选。从感情上,他看着你长大,自然喜爱你。从能力上,你已然立了军功,可担重任。从利益上,你在京城,最好的结局就是当个有饭吃的闲散王爷,一步行错还可能直接没命,莫不如放弃继承权,当永王世子。”

“那我拒绝过继,岂不是表明我有意争储?”延琳皱眉。

“你拒绝,那就是你有意争储。你答应,那就是你有意帮你哥哥争储。反正默认都是要斗个你死我活,谁都休想置身事外。”冬逝耸了耸肩。

“你倒是挺清楚的样子。”延琳扯了下唇角,不否认自家那点子破烂事儿。

“那可不,我在普度寺的时候,天天听那些和尚讲皇室秘闻,可血腥了。”冬逝边说边做出害怕的样子。

延琳自小在蜀山长大,修的是道法自然,炼的是澄心清神,除了自己经历过的皇室秘闻,其他皆没听说过,一时被勾起了好奇心,又不好意思问。哪有打听自家八卦的道理,太过荒诞。

这次冬逝就很善解人意,哪怕延琳不问,也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滔滔不绝,兴致盎然。

因为是冬季,路不好走,又要赶在春节前抵京,天天赶路,想看看沿途风景的机会都少。这一路,延琳就全靠听冬逝八卦自家先祖解闷。

延琳是憋不住的性子,经常下车骑马,冬逝却是个懒惰的身子,轻易不离开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延琳是鞑靼勇士,冬逝是当朝皇子呢。

这日下了雪,延琳死拖活拽的将冬逝拉出马车,带他驱马看景。中午的时候还找了间亭子,要边赏雪边饮酒。

御林军被驱散到外围,亭子里只剩下延琳、冬逝、韩杀和孟梨,四个人坐在一起,吃着沿途驿馆准备的精致食物,喝着沿途官员送来的本地美酒,十分惬意。

“不是我想打扰大家的兴致,但有件事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孟梨看着冬逝开口,“小柿子作为陛下的恩人,受封勇士,就要面圣,到时候必须脱帽。”

“是么?”这个问题冬逝还真不知道。

“是。之前三皇子寄了礼仪的书籍过来,让殿下熟悉规矩。”孟梨看向延琳,延琳看向外面,“我把那些书都翻遍了,按照礼仪,外族晋见皇帝,必须要脱帽以示敬意,再由皇帝钦赐戴帽上殿的殊荣以示恩宠。”

“可冬逝不能摘帽子啊。”延琳皱眉,“装病不去可以么?”

其他三人都面露无奈,孟梨说,“装病是您的特权。”

延琳不说话了,也看向冬逝。

冬逝摸着自己的假辫子,若有所思。他的辫子可是花了高价从牧人手里买的,原本是供贵族女人做装饰用的,被他编成辫子缝在帽子上,当做伪装。

冬逝想了想,开口说,“烧了?就装成不小心落到炭盆里面,被点着了?”

“我觉得不妥。你在大殿上摘下帽子,露出短发,难道还能特地解释说,头发是烧了么?”孟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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