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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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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不过是数字,我们两个,很明显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延耀对素月比他大两岁这件事,很是不爽。他总觉得,应该是自己比素月大两岁。

“为什么?”明明自己更懂事,更稳重,更可靠,怎么是延耀像哥哥呢?

“我比你高,不该是哥哥么?”延耀理所当然的说。

素月不说话,冷冷看着延耀。

延耀被看得发毛,赶紧伸手揉了揉下素月的脸蛋,“干嘛这个表情,我说得不对么?”

“若真是兄弟相称,那你喊我哥哥,我喊你弟弟不就好了。”想到延耀会喊自己哥哥,素月就觉得很浑身不舒服。

“哈?”延耀乐了,“你知道我哥哥是谁,你想当我哥哥。你想做太子不成。”

听到他这么说,素月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捂延耀的嘴,“说什么呢!在外面不要提这些,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自家的院子里,谁能听到。我就说你未免太过谨慎,父皇母后,太子首辅,连个称呼都要避讳。”延耀抓住素月的手腕,按下去,“这可是你的地方,有什么不能说。”

素月无奈叹气:“养成习惯,到外面也会说漏嘴。”

“别打岔,让你喊我哥哥。”延耀已经等不及听素月喊自己哥哥了。素月的声音好听,清透干净,叫哥哥肯定很甜。

“应该你喊我哥哥。”素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喊延耀哥哥。什么玩意,比自己小还让自己喊哥哥,做梦。

两人争执不下,外面却有人匆匆跑过来。两人赶紧松开对方,板正姿态。

来人是蜘蛛,他带了紧急的消息过来。

宸王失踪了。

宸王三日前在丛林里遭遇伏击,失去消息,如今生死不明。

延耀看完,将纸条递给素月。素月刚刚已经跟延耀一起看完,接过纸条便揉烂烧毁。

延耀叹息一声,表情晦涩不明。

素月知道,延耀对那些弟弟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防范他们有不臣之心,谋害太子,一方面又是从小看到大的崽子,难免会有疼爱之情。

“要不要……”素月试探着开口。

“不要。”延耀摇头,“死了正好。”

说完,延耀站起身,露出笑容,“我们去吃那个小刀面好不好。”

“好。”素月笑着点头,想着延耀心情不好,应该哄一哄,又不好意思的喊了声,“哥哥。”

延耀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刚刚喊我什么?”

“快走,去吃面。”素月红着脸,伸手去推延耀,“赶紧把你那破草鞋换下来,像什么样子。”

延耀不肯放过,乐淘淘的追问,想让素月再喊一声。素月却不肯了。

宸王失踪将近半个月,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然身故,京城那边已经准备发丧,不想他却自己回来了。

然而蛛网却查到,他并不是自己脱险,而是被救。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红衣教的大祭司。

素月将消息念完,不禁喃喃自语,“居然是他。果然是他。当年那个红影,就是大祭司。”

“你在说什么?”延耀身穿短打,脚踩草鞋,正在努力翻他的地,终于看起来像个老农了。

“你还记得么?当年忠仔被四皇子的护卫打伤。”素月将信撕碎,洒到地里,“当时,车夫看到四皇子身后腾起一个红影,那个红影踢飞了忠仔。只是一脚,就差点杀了忠仔。”

延耀停下动作,看向素月,“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红影的事情。”

“我以为是车夫受惊过度,说的胡话。”平素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什么都告诉延耀。

“也对,谁能想到,红衣教居然跟老四有关系。说起来,你的蛛网也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查到大祭司的踪迹。”大祭司和神子恐怕真的会什么魔法,来无影去无踪,完全抓不住。

“可能因为四皇子伤重,所以没能隐藏好踪迹。”消息很短,并不能知道是如何得来。

“他这样去救老四,想必关系不错。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混到一起去的。”说着,延耀继续翻地,将被撕碎的纸片全都掩埋。

素月呆站在那里,好半天,突然说,“那艘船。”

延耀猛然停下动作,看向素月,“老四悄悄造的那艘船。”

“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大祭司!”素月激动的看着延耀,咧嘴笑了起来。

之前他们收到消息,说宸王动用关系,在这次制造的战船里加了一艘。那艘船比战船更大,更坚固,却并没有配备火炮。延耀和素月以为老四是以权谋私,给自己造了艘游船,并没有理会。

但现在想起来,那艘船恐怕是为了送小岛上的那群洋人离开。

陆正清的册子里有记载,那群洋人来的那艘船因为触礁损坏,不能再远洋航行。那群洋人想要修复船只,却没有材料,想要在码头做生意赚钱,这才跟当地人起了冲突。

推出这个结果,素月赶紧跑出去,安排蛛网严密关注那艘多出来的船。

调查那艘船的时候,他们竟然还顺便查出了很多其他消息。

那艘船造得非常精细,完全是按照远洋出海的规格在造。这种规格,断然不可能是造出来玩乐,造船厂肯定能看出来,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疑问。此次负责建造战船的造船厂归属于江南苏家。这个苏家,可是个熟人,谢成玉新娶的媳妇,厉香儿的母亲就是出自苏家。

素月细细的看着那几条杂乱的消息交织在一起,心中升起某种不详的预感。

八月的天气,娃娃的脸,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瞬就下起雨。延耀在外面翻地,跑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落汤鸡。他摘下斗笠,见素月又对着纸发呆,无奈的上前,抽走素月手里的纸。

素月不悦的抬头,瞪了延耀一眼。敢抽他的纸,也就是延耀。

“船,苏家,厉夫人,厉云川,厉香儿。你觉得这些,有联系?”延耀坐下,开始脱草鞋。

他金尊玉贵的脚,哪怕常年习武,也受不起草鞋的磨砺,磨破了皮。素月十分心疼,几次将他的草鞋偷偷扔了,但他第二天又能弄来新的,让素月很是恼恨。

“我希望只是巧合。但总担心,会有什么。”素月轻锁愁眉。

谢成玉娶了厉香儿,立刻就开始帮厉家办事,将只是千户的大舅哥厉云川调入征讨安南的队伍,就放在身边,应该是想要帮厉云川攒军功升迁。

“还能有什么,最多也就是知道那艘船用来做什么罢了。”延耀将那张纸揉碎,“知不知道,老四的手谕,他们都必须干。”

大祁的律法中有明确规定,造船厂不能制造超过规格的船。也就是说,想要建造远洋出海的船,必须要工部批准。宸王借着这次造战船,亲自下了手谕要造这艘船,造船厂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素月点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整个夏天,延耀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小院里翻地。他大概真的有些疲惫,将寻访隐士高人的事情交给手下,遇到请不动的,才亲自出马。

看起来,他花了大量的心思在研究种地上面。但素月知道,他更关注安南的战事和邹杰的动作。

邹杰定然是想要通过安南的战事消耗大祁的实力,再和塞外的昆塔联合造反。他运作得还算成功,大祁的军队真的在安南陷入僵局,难以突破。

从出兵到现在,八个月之期转瞬即逝,朝中已经有人开始提撤军了。

大祁的国库也不是无底洞,这样的消耗,必然会造成亏空,那时候就只能加税。加税便容易引起百姓的怨愤,那这场仗可就真的是花钱买罪受。

此时,太子写信给延耀,问他愿不愿意跟忠勇侯一起,领军从水路进攻安南。

素月看着延耀的脸色,无法猜测延耀会不会答应。

延耀看向素月,问道,“去么?”

素月没有想到会问他,略微犹豫,试探着说,“去?”

延耀点头,当即给太子回信,说自己愿意前往。

写完信,延耀问素月,“为什么想去?”

“可以找忠仔玩。”素月认真的说。

“……”

回信寄出,延耀没有立即动身,打算等圣旨下来再启程。此时忠勇侯正驻扎在廉州府附近,整个水师都那边,负责后勤补给,并随时准备出征。

素月于是开始打包行礼,虽然他们的东西不多,但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延耀不仅不帮忙,还尽在旁边添乱,追问他为什么想去。

素月无奈:“说了想找忠仔玩啊。”

“怎么可能是这么幼稚的理由。难道不是,觉得如今形势,我应该前往。”延耀不信。

素月叹气:“真的只是想见见忠仔,我跟你闷在这里三个月,好没意思。”

“没意思?”延耀不满的盯着素月,“跟我在一起,很无聊么?”

“天天就咱们两个人,你不觉得闷么?”素月小心观察着延耀的脸色。

“不觉得。你不是说,在我身边最安心么?”

“是安心,但不太好玩。”说着,素月赶紧凑上前,搂住延耀,“何况,我们也该到两广看看,寻访名医,总不能一直呆在江南。”

延耀看着怀里的素月,知道后面那句肯定是在哄他。但又着实被哄到,没办法生气,只能回抱素月,无声叹息。

两人正说着话,便有蜘蛛过来送消息。

延耀放开素月,小声嘀咕,“不该让他们随时过来。”

素月无奈的揉了揉延耀的脑袋,让蜘蛛进来。

忠勇侯战死了。

延耀和素月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动身,赶往广东,连夜快马加鞭,总算赶上忠勇侯入殓。如今还是战时,一切从简,忠勇侯入殓之后,便由军队送回京城安葬。

因为延耀的身份贵重,恐怕掺和进去再填麻烦,便只是全程在远处看着,见谢成玉送棺出城,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素月拉着延耀的手,强忍着才没有落泪,想到谢成玉今后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和关怀,又是个直肠子,在朝中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是夜,谢成玉跟众将开过会,布置好军务,这才有时间与延耀会面。

他整天板着面孔,连送葬都没变过表情,金刚怒目的样子十分骇人,可一见到延耀,撇了撇嘴,立刻便哭了起来。

素月赶紧将人拉到近前,到底没忍住,跟着掉眼泪。最终还是延耀撑得住,轻轻拍了拍谢成玉的肩膀,安慰道,“你如今子承父业,你父亲不会失望。”

谢成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句话都说不上来,支支吾吾的喊着,“王……王……殿……”

“你就喊我大哥吧。”延耀温声道。

“大哥!”谢成玉喊了一声,上前抱住延耀。

延耀拍了拍谢成玉的背,有些无措的看向素月。他平时都是当弟弟,只知道讨巧卖乖,哪里懂得照顾安抚。

素月抹着眼泪,微微笑了起来,并不说话。虽说是悲伤的时刻,但见到延耀和谢成玉诚心相交,互相扶持,还是会觉得温馨。

谢成玉哭了一通,立刻好了。拉着延耀和素月坐到桌边,肃容说了起来,“我怀疑我爹在死前中毒,他是被人谋害。”

“为何这么说?”延耀微惊,看向素月。素月显然也没想到,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爹虽然以水战博得如今的地位,但并不代表他不擅长陆战。他马术了得,刀法也好,无伤无病,怎么可能只是被小股敌军袭扰就坠马而亡?”

谢成玉难得露出机灵的表情:“这几日,我爹总会突然头晕,找大夫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日他押送粮草离开,上马的时候竟然踩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晃神,之后立刻就好了。我觉得是中毒。”

“你爹看过几个大夫,都说过什么?”素月问道。

“一个是军医,说我爹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太过劳累。另外一个是副官请来的大夫,也说我爹没什么,可能是吃错了东西。”谢成玉立刻回答。

“战场拼杀,生死有命,我原本不想太过纠结。可是,我不把这件事搞明白,我就过不去。素月,能不能……”

“能!”素月当即答应,“你只管军务,这件事,交给我。”

“嗯!”谢成玉立刻点头。

“现在开始,你吃的东西,全都留一点,交给我。”素月说完,微微咬了嘴唇,看向延耀。

“验尸就不必了。”延耀摇头。

“我爹的身上,还会有线索么?”谢成玉对这方面是完全不了解。

“那个副官,为什么给你爹,请大夫?”素月问。

“苗叔的父亲是暴毙,他就特别害怕这种忽然晃神,忽然不舒服的事情,但凡是我们身边有谁身体不适,不愿意看大夫,他都要管一管。”谢成玉说。

素月点头:“既如此,大夫的话,应该可信。你可记得,大夫的诊断。”

谢成玉努力思考,将能想起来的,全都跟素月说了。

“就这些,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的地方。我当时也没上心,还想着是不是父亲不服老,有不舒服也不说。我实在没想到,父亲会……”说到这里,谢成玉攥紧拳头。

“忠仔,我有些推断,未必能当真。先告诉你,希望你,有所防范,但不能声张。”素月犹豫的说。

“你这就有推断了?”延耀惊讶的看向素月。

“你说吧。我保证沉住气,都按你说的办,不让任何人看出来。”谢成玉认真的说。

“这症状,像失魂草。失魂落魄,神智混乱,是失魂草的,主要效应。这种毒草,无色无味,很难察觉。”素月说。

“是邹杰。”延耀暗暗咬牙。这说得过去,红衣教受邹杰控制,暗杀忠勇侯以阻拦大祁水军,很有可能。

“神智混乱,我,我好像也有点。”说到这里,谢成玉的脸色发红,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素月担心的问。

“我……”谢成玉的脸色由红转白,显得极其难受,“我老做那种梦,父亲才刚死,我就梦到跟,跟夫人……这像话嘛!”

素月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谢成玉,“你平时和你父亲,吃在一起?”

“没错,我们两个跟士兵同吃同住,如果毒是下在饭菜里,不该只有我们两个中毒。”谢成玉说。

“明日查验饭菜。”素月看向延耀。

延耀点头,这事八成是红衣教所为,只是如何做到,还需要细细查证。如今他们身边,肯定有不轨之人,情况十分危险。

几日后,派水师进攻安南的圣旨到达,延耀监军的身份也落实下来。延耀便不再住驿馆,而是住进军营,素月仍旧充作他的亲卫,跟在他身边。

他们查验过谢成玉的饭菜,里面果然有失魂草的痕迹,素月将那些饭菜打包,寄给紫竹,希望紫竹能研究出解药。

正好延耀到来,谢成玉便理所当然的不再跟士兵同吃同饮,而是跟延耀和素月一起。这样也避免再吃那些有毒的饭菜,精神也好了很多。

虽说出兵的旨意已到,但新造的战船还在路上,真正出兵还要等待。正好给素月时间,调查下毒之人。

八月正是广东最热的时候,延耀和素月常年生活在北方,都有些受不住酷暑,不像谢成玉,在海边长大,风吹日晒也不见他有半点难受。

素月皮肤白而细致,最是不禁晒,稍微露出一点点,立刻就要晒伤,疼得厉害。是以素月出门,还要全身裹严实,更加热得厉害,没两天又起了疹子。

“这么什么鬼天气。”看着素月后背成片成片的红点子,延耀心疼得不行,真想赶紧找个地方避暑。

“都是我不好,总是拖累你。”素月心里很是懊恼。此时他正趴在床上,让延耀帮他涂药。

“这是什么话。你已经算好的了。我看军队里还有人上吐下泻,病得床都起不来。”谢成玉手下不仅有水师,还有京城带来的军队,那些北方人很是受不得酷暑,已经倒下一片。

“大祁的水师还是太少了。”素月感叹道。

“若是多,也不会交给忠勇侯,肯定有得是人抢。父亲不在意水师,精力都放在塞北。”话音刚落,外边便有人通报。

会随时来找他们的,只有蜘蛛。

素月赶紧穿好衣服,让那人进来。

蜘蛛穿着水师的制服,行动间也有水师的风范,想必以前便是出身水师,只是不知道为何加入蛛网。

蜘蛛将消息递给素月,转身离开。这些蜘蛛的作风便是如此,干脆利落,也不知道素月是如何训练他们。

延耀和素月看完消息,都沉默了。两人甚至不愿意对下眼色,因为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想杀人。

害死忠勇侯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成玉的大舅哥,厉云川。厉云川安排了人,每日向忠勇侯和谢成玉的饭菜里投放毒药,且他身上带着香囊,香囊里的药粉,会加快失魂草对人体的侵蚀。

那日忠勇侯前往查看粮草情况,身边就跟着厉云川,结果被安南派来的斥候袭击,坠马身亡。

“该怎么跟忠仔说。”素月苦恼的看向延耀。

延耀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语气里满是心疼,“之前他喜欢王淑雅,没成功还被踢伤。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厉香儿,还成了杀父仇人。”

“厉云川行事,也怪不到厉香儿头上。他们又不是一个妈。”厉云川自然是厉夫人亲生,而厉夫人向来苛待厉香儿母女。也就是说,厉香儿与厉云川母子,不仅没有感情,还可能有仇。

延耀揉了揉太阳穴,懊恼的说,“你之前怀疑他们有猫腻,我还说只是巧合,若当时就追查……”

素月拉住延耀的手,着急的说,“当时就在查,可什么也没查到。现在查到厉云川下毒,也没查到他跟红衣教联系。怎么能怪你。”

延耀勉强露出笑容:“原本以为我们身在暗处,操纵一切,却不想也这样处处被人暗算。”

“大祭司行事太过鬼魅,实在难以掌握,也不知道厉云川是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到一处。”素月说着,站起身,“我去告诉忠仔,你自己玩会儿。”

“你别去,我去。”延耀拉住素月,“这件不好开口,我来说。”

“我去吧。”素月不想延耀难受,宁愿自己去说。

延耀摇了摇头,将素月按下。

虽然不知道延耀跟谢成玉说了什么,但谢成玉知道真相后,表现得竟然没有半点不同,仍旧跟厉云川称兄道弟,十分亲近。

素月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以为他是个什么都藏不住的憨憨,不想如今已经会做这样的表面功夫。

八月底,三十艘新造的战船终于到位,加上之前的三十艘战船,共六十艘船,编成五个船队。十艘先遣登陆,二十艘主力,十艘左右策应,十艘押后,还剩下十艘预备。每艘船大概五百人,总共出战三万多人。

算规模,确实很大。但算实力,多少有些勉强。

三万人的队伍,真正能打的,只有谢成玉麾下的两千登州水师和忠勇侯直属的五千台州水师,其他的都是杂军。从京城跟过来的,尚且被谢成玉父子训了几个月水战,新调过来的,还有晕船的。

比如齐原。

“回去。”延耀从不讲情面,见齐原不适合水战,当即就赶齐原下船。

“我可以!”齐原铁青着脸色,嘴硬的不肯走。他为了不吐,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看起来快倒下了。

“沧海在,不必担心。”素月轻声劝道,“你回去,盯着蛛网,有急事,还能处理。”

齐原抬头看向站在桅杆顶上的沧海,到底答应,下船离开。

延耀不爽的扫了眼上面的沧海,咬牙道,“他非得站在那上面么?”

沧海太久没有出海,一上船就纵身跃到最高处,往远处眺望。他这样,吓坏了很多水师,以为他是哪里来的神仙,甚至还有跪下磕头的。

素月笑了一下,抬头喊道,“沧海先生。”

沧海听到声音,跳了下来,来到素月面前。

“先生站在高处,身法卓绝。可有些人,没见过世面,问来问去,实在麻烦。还请先生,隐藏实力,莫要声张。此战结束,我们也往海外,纾解下先生,满腔的尘土气。”素月缓缓说道。

沧海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没再上去,只站在栏杆旁边,看海。

延耀见四下无人,将素月拉到身边,“小东西,怎么谁都能劝得动。”

“叫谁小东西,我比你大。”素月瞪延耀。

“你该叫人家哥。”从来不掺和的沧海突然来了一句。

素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延耀狠狠磨牙,又不能跟沧海起争执,只能呲个牙凶素月。

九月初十,水师终于出发,前往安南。

素月第一次上战场,还有些紧张。延耀却老神在在,轻声安慰素月,“放心,很快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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