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抖得厉害,嘴里不停地念着那四个字。
我大概是猜到了。
我低下腰,抱住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她,“不要怕,我不是那个人。”
她从我怀里抬头,瞳孔骤缩地看着我说不出来话。
“我不是那个人,”我眉目悲悯,对着她摇头,“没事了,没事了。”
她像是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终于得以放松了下来,一直抱着我又哭了很久。
待到把她安抚下来,我把她带到床边。窗外在这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屋里多了几分寒意。
我把被子替她掩好,倒了杯温盐水给她。
看她喝下后,我便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把杯子捧在手中,开始讲述起那天傍晚自己所看见的事。
那天放学后,我和朋友约好去江边散步。
我们听说江边的观景台已经修好了,上面还可以骑自行车和电瓶车,特别宽敞。
于是我们上午的时候就约好放学去那里走走,吹一些江边的风。
刚好那天没有太阳,紫外线就不是很强。
后来,我们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一同回去。
我们两个的家在不同方向,出了观景台我们就分开了。
回来的路上,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生满了杂草,我突发奇想地想进去看看。
当时的天还不是很黑,可光亮却进不去里面,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我就感觉一进去都要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
但我还是进去了,我在心里一直给自己说,怕什么呀,世界上又不会有鬼。
进去后我准备打开手电筒,突然就听到墙后面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是个女的的声音。
我顿时腿都被吓软了,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我就听见刀子敲东西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像我哥切排骨的声音。
我从墙后探出头往前望去,就看见一个全身武装好的人举着刀,疯狂地在砍着地上的东西。
我忘那个东西定睛一看,只看见一个瞪大地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那个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女孩!
幸好我躲在墙后,但我还是被吓惨了,我调整心态,轻手轻脚地走出工厂,一出来,我就疯狂地向前跑,一路都不敢回头,一直跑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才发现我把那只笔给弄丢了,我怕是落在了工厂里,我开始几天很是不安,但几个月都过去了,我都安然无事,于是我便慢慢忘掉了那件事。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我又在我哥的房间里发现了这支笔,我就问他找没找到的,他说是一个很久都没见面了的姐姐的女儿,比我大几岁,就住在这附近。我听完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我就一直怀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人,所以我看见你就很怕你。”
“原来是这样。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人身形是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大概一米七七左右吧,我觉得他不胖也不瘦,甚至还有点肌肉。”
我点了点头,大致了解了情况,“好,就到这里吧。这件事你不要和我以外的旁人说,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呃,”她叫住准备离开的我,“你最开始为什么要说你不是那个人?你怎么知道我在哭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我回过头,微微一笑,“因为我正调查这件事,我来找到凶手。”
她听到我说的这番话,立马起兴致,“我来帮你。”
怕我拒绝,她连忙继续说:“让我帮你吧萱姐姐,我一直这样,很难受。那件事已经给造成极大阴影了。很多时候我闭眼就会想起那个画面,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特别恐惧特别想哭。”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嗯好呢!谢谢萱姐姐。”
“呃,萱姐姐。”她又叫住离开的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一个人睡不着了。”
我无奈地笑了,但还是答应了她。
“那是睡你这,还是我那?”
“你那边,我不要睡这个房间了。”
又洗漱了一遍后,我俩回了冯孺乾为我精心收拾好的房间里。
我躺在床上,怀里抱了只玩偶,“明天是周末,我和你哥要去孙教授那里。就是他们院的一位特别厉害的老教授,他上次看了我的投稿作品,想见一见我。你就好好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要去,大门有人敲也不要理会,一直待到我回来为止,知道吗?”
“嗯~”冯姝画似有些睡意,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了。
我歪头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人,看着她眼角处的乌青,我心里感觉有些沉重。
把玩偶规整地放在床边后,我抬手轻轻地关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