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医院。
方之苑工作了一天，累得不行。加上生理期的缘故，身体很不舒服。
已经晚上八点了，但她还没吃晚饭。她打开外卖app，打算随便叫点吃的。
这个时候，田恬给她打电话了。“之苑，家里煲了些汤，你要喝吗？”
“不用了，我正准备点吃的。”
田恬有点惊讶，“啊？你还没吃晚饭吗？”
“嗯。”
“别点外卖了，我给你送吃的，等等，很快到。”
方之苑还没来得及拒绝，田恬就把电话挂了。
等了一会儿，田恬提着一袋东西来了，她笑得很粲然，“之苑，我来啦。”
“这是什么？”方之苑问。
田恬脸上漾着快乐的波纹，“你的晚餐呀。”她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汤壶，还有一个饭盒。
“快吃吧，这是我做的噢，尝尝我的手艺吧。”田恬给方之苑递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勺子。“你有口福了，这饭我本来是想留给我爸的，但他有事回不来，所以就给你吃啦。”
方之苑打开温热的饭盒，白软的米饭上，一半是咖喱牛肉，另一半是青椒炒鸡蛋，香气扑鼻而来，方之苑瞬间胃口大增。
她拿起餐具，开始吃了起来，几分钟就把饭菜吃完了，连她自己都有点意外。
田恬看到方之苑那么喜欢自己做的食物，笑容又扩大了一些，“还有汤噢，这是我妈做的，你快试一下。”
方之苑摸了摸有点涨涨的肚子，吃完那个饭盒，她已经饱了。但看到田恬那么热情，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打开汤壶，往饭盒里倒了一些汤，还捞了一点汤渣。
“快喝快喝，我妈煲的椰子鸡汤，甜甜的，味道可好了。”田恬笑语嫣然。
甜汤？方之苑没怎么喝过甜的汤，这不会很奇怪吗？
在田恬的催促下，方之苑用勺子盛了一口。
嗯，味道很清甜，椰子和鸡肉的味道交融在一起，配上其他汤料，真的是说不出的好喝。
然后，方之苑把整壶汤都喝完了，就连汤渣也一并解决掉。
田恬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真厉害，我原本还担心会不会给你装太多了，结果你都吃完了，哈哈哈。”
“我也没想到自己今晚这么能吃。”方之苑平时的饭量并不大，她对吃也不怎么讲究，觉得能填饱肚子就行。
她一个人住，有时候不想做饭，就点外卖。吃多了外面的东西，再吃家常菜，真的是别有风味。
她低头收拾桌上的餐具，拿去厕所洗。田恬蹲在地上，和住院的小猫小狗打交道。
“喵，喵……”
“汪汪，汪……”
田恬努力地模仿小动物的叫声，场面看起来有点滑稽，几个客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但田恬并不在意，依旧对着笼子里的猫猫狗狗，热情地叫着。
方之苑洗完汤壶和饭盒，看到田恬这个样子，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恬恬，别这样。”
“啊，为什么？”
“它们生病了，情绪不好，别打扰它们休息吧。”
田恬从地上站起来，“好吧。”
方之苑摸着撑撑的肚子，有点想到外面散步。
田恬看出来了，跟她说：“我们去外面逛一下吧。”
夜风轻拂而过，路边的树随之摇曳。两人肩并肩慢慢地走着，宁静美好。
走了一会儿，田恬提议去买衣服，于是两人便来到商场。
方之苑看到前面有一家店的衣服很好看，是甜美风的。“要去那家看一下吗，感觉很适合你。”
“好啊。”
田恬拿了一件米白色的泡泡袖连衣裙，“之苑，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方之苑看了看，笑着点了下头，“可以，我觉得不错。”
“好，那我去试了。”田恬拿着衣服，笑意盈盈的。“我好渴，你能去帮我买杯喝的吗？”
“可以啊，你想喝什么？”
“奶茶吧。”
“好。”方之苑去给田恬买喝的了。
田恬换完衣服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皱了皱，因为这裙子有点显壮。
一个红发店员走过去问她：“是要这件吗？”
田恬摇摇头，“感觉我穿这件不好看，我再试试其他的。”
红发店员微笑着点点头。
田恬一共试了四条裙子，但都觉得可买可不买。她现在买衣服挺理智的，除非真的喜欢得不行，不然不会买。因为她之前试过冲动消费，买了一堆衣服，但没穿几次就不想穿了。
“请问裙子还要吗？”红发店员笑着问。
田恬回她：“感觉不太合适，我再看看吧。”
没想到，红发店员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语气还有些冲，“不买还试那么多，浪费我时间。”
“什么？”田恬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红发店员瞪着她，“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试那么多衣服又不买，真会麻烦人。”
田恬挣大了双眼，嘴巴惊讶地微张，“你什么意思？”
“说错你了吗？你就是光试不买的那种人吧。”红发店员斜眼看着田恬。
田恬尝试和红发店员争辩，“我试了才知道合不合适啊，不合适的话为什么要买？”
“合不合适你都不会买，烦死你这种人了。”
“我……”田恬语塞。
她看向其他店员，想让其他人帮她说说话，但其他店员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没有要劝解的意思。
田恬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怼那个红发店员，她不擅长吵架，此时此刻很无助。
红发店员还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还指挥起了田恬做事，“把那四件衣服挂回去。”
田恬不太情愿，但周围的店员和客人都看着她。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着自认倒霉算了。
她听话地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回去，内心充满了委屈。
挂到一半，方之苑回来了，“恬恬，你的奶茶，不好意思哦，那家店太多人了。”
“嗯。”田恬没有接奶茶，还在挂衣服。
“怎么了？”方之苑明显察觉到田恬的情绪。
田恬抿着嘴，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方之苑。
方之苑听完后，脸色都变了，放下奶茶，直接去找那个红发店员，“你什么服务态度？”
红发店员正在前台帮客人结账，看到方之苑后，脸上很不耐烦，“干嘛？别打扰我工作。”
“我问你话呢，你凭什么用这种服务态度对待客人？”
“你是来买衣服的吗？不是的话就走开。”
方之苑小声问田恬：“你刚刚试的衣服是哪几件，把它们拿给我。”
田恬将那四件裙子从衣架上拿下来。
方之苑拿着这四件裙子，然后一件一件地将它们扔到红发店员脸上，田恬和周围几个店员都惊呆了。
红发店员瞪大眼睛看着方之苑，“窝槽，你有病啊？”
方之苑气势汹汹，“你凭什么让她挂衣服？这是你的工作，有什么理由让客人帮你做？”
“你们俩神经病吧，一个光试不买，一个拿衣服扔人，真是奇葩。”
方之苑看着红发店员，目光冷冷的，“奇葩？我看你最奇葩。试衣服怎么了？四件而已，又不是四十件，你买衣服你不试？”
红发店员抿唇笑了，“我可不会光试不买，不好意思。”
方之苑站在田恬身边，田恬顿时觉得安全感爆棚。她此刻勇气大增，“就你这种服务态度，我才不稀罕买呢，你真的不适合干销售，快点转行吧。”
“哦，所以呢？”红发店员依旧很拽，把田恬怼得不知道如何还嘴。
方之苑冷笑了一下，“所以把你们老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帮你转行。”
“给你妈，滚。”红发店员还是不认错，反而怒气越来越大了。
客人和店员吵架，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看热闹。
有个抽着烟的纹身女孩疑惑地走过来，“你们在吵什么？”
田恬告诉她：“那个红头发的嘲讽我试了四件衣服没买，还让我把衣服挂回去。”
纹身女孩吐了一口烟，“我去，上次我在这试了七八件，一件没买，也没人说我啊。”
方之苑微微上挑的眼眸更加冰冷了，居然还搞区别对待？她看了看气场强大的纹身女孩，再看看田恬，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顿时懂了。
她盯着红发店员，神情相当严肃，“把店长的电话给我。”
“对不起，不知道。”红发店员把头扭到一边。
方之苑看向其他店员，“那你们呢？不可能都不知道吧。”
其中一个店员说：“行行行，我把老板电话给你。”
方之苑按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约老板当面谈。
大概过了半小时，店长来了。
方之苑一脸怒然地看着老板，“你们的店员很会做事。”
“对不起啊，我会好好教育她的。”老板赔着笑脸，连忙给方之苑和田恬道歉。“这样吧，你们在店里看中了哪件衣服，我给你们优惠价怎么样？”
方之苑摇摇头，“对不起呢，没看中哪件衣服。”
老板一脸尴尬，“那，你们想怎么样呢？”
方之苑指了指那个红发店员，对老板说：“你还留这种人在店里干活，是不是嫌生意太好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客人。”
“就是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销售员。”田恬在一旁附和。
老板看向红发店员，眼含怒火，“王莎，我上次不是说过你了吗？怎么又犯这种错误！”
红发店员淡淡道：“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的。”
“你走吧，不要干了。”老板生气地说。
“切，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废话，现在立马滚。”
红发店员瞪了方之苑和田恬一眼，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老板还在给方之苑和田恬道歉，“真不好意思啊，给你们带来困扰了，你们现在可以随便试，买不买都行，如果买的话我给你们打五折。”
见老板那么有诚意，她们接受了这个道歉。
“行，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恬继续挑衣服。
方之苑坐在沙发椅上，静静地等待田恬换衣服。
田恬从更衣室里出来后，方之苑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这也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