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顾卫宁一脸迷茫的样子，谢渊只觉自己心累。他在心中握住顾卫宁的衣领呐喊：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队友了，要学会自己飞翔！

谢渊长吁一口气，他用好似看呆瓜一样的表情看着顾卫宁，语重心长地摸了摸顾卫宁的脑袋：“武力值和智慧，你总得有一个吧。有些东西，你虽然不怎么用但你得有啊！”

谢渊这话就差直接把——“脑子和武力是个好东西。”挂在顾卫宁的脖子上了。

“啊？”

谢渊有些无奈地拍了拍顾卫宁的头：“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没武力的傻子只会阿巴阿巴。”

他转手在顾卫宁的肩膀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说得再多也不能替你走完这一生。”

是就此放弃，从此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生活还是坚决不屈，努力在荆棘血色中开出灿烂的花，这些都不是谢渊能帮顾卫宁决定的。

他能做的，大概就是在顾卫宁做出不利于谢渊目标的决定时，利落地给他一刀，帮他重新开启N周目。

【谁呀，到底是谁呀，N周目了，一次都没通关过！】

系统在谢渊走出大殿以后又忍不住阴阳怪气。

【别人都是一周目全图鉴全成就，卷王甚至还是发攻略了，我就惨了，N周目了，连下一个存档点都没有瞧见过。】

“你不懂，这叫新鲜感。”谢渊手指在自己身前摆了摆，“我们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敢于尝试每一种不同。”

【是是，快穿局不给你发个集齐死亡图鉴的成就都不好意思继续干这行。】系统敷衍道，索性谢渊自从开启任务之后也没有搞太多的幺蛾子，剧情依旧在继续向前发展。

“过奖了。直接兑换成功德给我就行。我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年纪大了，就喜欢实实在在的东西。”谢渊手指捻着，笑的一脸奸诈。

【你的脸皮，长城厚度。】

系统总是会被谢渊一些不要脸的行为给震惊到，它只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起码——起码以后不能随便被谢渊气的零件发烫！系统叉腰气呼呼地想着。

“承蒙夸奖，直接转账。”前言不搭后语，但这却是谢渊最真实的想法。拜托诶，有人开口就给你送“钱”，你能拒绝吗？

反正谢渊不行，毕竟他现在可是对那个快穿局充满了好奇心。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有时候就连缜密如系统也计算不清时间在哪些地方流逝？或许是在呼吸之间？

谢渊换上一身黑色流光衣衫，腰间系着赤金色的挂饰，他站在床边，手扶着窗棂，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空渐渐被红色吞噬。

“先生，到时间了，再不去就晚了。”门外的侍女轻轻敲门，她轻声提醒，却不曾进入谢渊的房间内，极力保持着自己和谢渊领域的距离，这个奇怪的客人很具有自己的领地意识。

“好的，多谢。”谢渊抬手捋平自己的衣物，轻轻掸去灰尘，清冷的声音飘散于空气传入侍女耳中。

侍女对着禁闭的大门行礼后规矩地退下。

谢渊又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待了一会儿，将桌面上誊抄出的一部分书籍放入系统空间中，剩下的分门别类收拾完整，这才推开门顺着大流前去祭礼。

魔族的祭礼位于魔族领域的荒山上，此荒山非彼荒山，只因是历代魔尊的埋骨之地，周围被厚重的威压和怨气笼罩着，少有魔迹，因而得名。

而每一次新一任的魔尊上位以后都要在荒山举行祭礼，以此来减缓死去的上任魔尊对荒山的影响。

魔族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其他的血脉的魔尊，但架不住这座山头上可能埋了太多顾卫宁的祖先，这就导致其他人的祭拜远远没有同血脉族亲的效果好。

随着荒山上的怨气积攒得越来越多，大家也都默认魔尊必须是和上任魔族血脉同源。

顾卫宁站在众多魔族之中，有些老人有些还是垂髫小童，都期待着望向站在最上面的那个人。

那是他们的魔尊，他将重新封印荒山，给他们魔族重新来带近十年安稳的生活。

“这里的气息有些过于奇异了。”谢渊随着众人站在荒山的边缘处，每每靠近这里，谢渊便察觉到有一股力量好似想要强制压制自己，谢渊蹙眉，来到这个世界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被人轻轻挠了一爪子的感觉。

谢渊不动声色地看向其他人，却见同行的人面露难色，身体发颤，随后缓缓朝着荒山的方向跪伏。谢渊错开一步，避免身后的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跪下去。

他扭头看向站在上方的顾卫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脚步一转，直接朝着最上面走过去。

“诶，不要过去，那些可不是我们能到达的地方。”一直站在谢渊身边的老妪跪着，她的余光瞧见谢渊的动作，颤抖着出声提醒。

“让他去呗，我看这些小年轻，就想着玩儿丢自己的这条命。老不死的，你可不要随便添乱。”有人则是幸灾乐祸，他就是看不过这个人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还闲庭信步，明明大家血脉都是如此的卑贱，为什么偏偏他能鹤立鸡群？

大长老站在荒山山顶偏下的位置，他余光瞧见上来的人影心下一惊，不管是谁，现在都不能破坏祭礼。大长老面色严肃，他抬手就想要揽住上来的人，目光瞥见谢渊的面孔忽而一愣：“谢小友？”

谢渊目不转睛，他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丝衣角，只留下大长老尴尬地伸着拦人的手。

他盯着谢渊的背影好似快要将谢渊戳出来一个洞，他想要上去阻止谢渊，却又碍于荒山上的威压只能停留在此处无法再前进一步。

大长老朝着下山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看着躺在地上一片哀嚎的魔族弟子，心中的忐忑更加剧烈，偏偏他们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大长老扶起来二把手：“这个谢戴迪到底是什么人？”

“俺也不知道。”二把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马德，这小子下黑手，“那小兔崽子下手可真狠啊，哎哟我的尾巴骨啊，疼死俺了。”

“行了，你就庆幸你现在还留着这条命吧。”大长老双手揣在一起，他仰头看着荒山顶部，上面黑色的雾气笼罩，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希望他不是修真界的人，不然我们魔族恐再无宁日。”

“嘿，要说，为啥俺们不能直接占他们修真界的地盘？”二把手不服气，“都是他爹生他爹养的，凭什么他们那些个仙人板板能占那么好的地盘，俺们魔族就只能待在这个犄角旮旯里面！”

“他们还说俺们茹毛饮血，俺呸！开口撒尿不嫌脏。”二把手一脸的不服气，他们要是不狠，这里早就成了各类妖兽怪物的地盘了，哪里还有他们魔族的今天？

大长老抬手向下压示意二把手：“安静。”他现在可没心情去听二把手的满肚子苦水，他就担心万一那个谢渊是修真界的人，蛊惑了顾卫宁怎么办？

难不成他们魔族的少主一个接一个的真的要折损在修真界的人手中？

修真界，蓝颜祸水！

大长老偏头看向口吐芬芳的二把手，暗戳戳地进行对比，不忍直视他抬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即便是大长老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谢渊，那北明仙尊还真长了一张迷惑人的脸。

谢渊踏入黑雾，刹那间胸腔传来挤压的错觉，谢渊手迅速在自己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呼出一口浊气，神识更加清明。

【这里好黑诶。】系统打开地图，他只能依靠扫靠和谢渊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顾卫宁自己的移动。】

“知道了。”谢渊颔首，系统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起码谢渊不需要放出神识去探索周围的情况。他反手从空间里面掏出来一副可以手动机械充电的小猪鼻子形状的手电筒。

一束光穿透黑暗，在谢渊的脚下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光圈。

【手，手电筒？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个？】系统惊讶，他原以为谢渊随身带着帐篷就已经够离谱的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的？

“一看你就没有经历过熄灯断电。”谢渊就看着系统大惊小怪，他可不只有手电筒，小到南孚电池大到冰箱电视，相关的电器他可是一应俱全。

不要问，问就是在现代生活过得人怎么能够忍受古代没电没网的苦日子？他不得给自己找点娱乐打发时间吗？

【你这些东西攒了多久啊？】系统比较好奇，它其实在谢渊拿着之前忽悠顾卫宁的答应的那个条件换顾卫宁允许谢渊自由进入魔族的藏书阁就已经开始好奇了。

之前谢渊拿出来的那本书不会也是他从哪里抄下来的吧？

“记不清了。”谢渊摇头。

很久很久了，久到谢渊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获得的这绑定灵魂的空间。

谢渊打着手电，也不惧周围簇拥过来的黑雾，反正这些黑雾只不过是汇聚在谢渊的身边给他施加威压，再多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做。

【瞧，前面是不是顾卫宁？】

谢渊抬头，顾卫宁跪在一方血池前，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眼睛一转，关掉手电筒，轻手轻脚地走到顾卫宁的身边，抬手拍了拍顾卫宁的肩膀，啪一下在自己下巴处打开手电。

“顾卫宁？”谢渊压低声音，缥缈清冷的音色飘荡在空气之中。

顾卫宁听到熟悉的银色不设防的转身，一张惨白无比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说一，大半夜不要这么玩，真的很吓人。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忽然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