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谢渊一愣，甚至都没有开口询问他所在意的第二个存档点的事情。

【是的是的，之前还只有顾卫宁一个人来着，但现如今那道虚影逐渐显实，原本实实在在的标志正在变虚……】

二者已经平衡，这才让系统也分辨不出来。

系统也非常慌张，按照这个走向，到底谁才是后续故事的主角？

是原本的顾卫宁？

还是说——因为这一场在原本剧情中梗概中没有被记载过的祭礼，导致原本的顾卫宁被这个假的“顾卫宁”代替？

“小事，不用在意。”谢渊摆摆手。

虽然现在的剧情和原本主线大体走向相同，但因果不同导向的结果也有极大可能不同。

反正他的任务是不让顾卫宁死，至于到底是哪个顾卫宁，真的或者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个假的是个什么性情谢渊不了解，也不想再去花时间了解。

既如此，不如自己替他们做一次选择。

“你们快穿局出bug吗？”谢渊思索道。

系统作为快穿局成员，拥有的内容是天道提供的，理论上来讲，系统投影于自己识海的位置，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会受自己的影响。

那么——能够影响系统自身内容的，可就屈指可数了。

要么是快穿局bug，要么就是天道出问题了，要么是系统在骗自己。

不过依照谢渊对系统的了解，第三种可能性可以排除。

正如系统第一次见面说的，他们互惠互利，自己任务失败系统没什么好处。

【不可能，快穿局从未出过问题，谁出问题我们快穿局的运作都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快穿局可是依靠……】系统迅速闭嘴。

谢渊现在没时间去深究系统话里面的意思，他开口解释：“不是你们的问题，那么就是天道的问题。”

【啊，可是天道……】也会出问题吗？它不是规则吗？系统的全数据充斥着疑惑。

谢渊明白系统未尽的话中的意思，但思来想去，唯有这两种可能会导向现在的局面。

谢渊也不清楚系统说的是真是假，但在系统否决掉第一种的情况下，他视线在自己左手和右手边的两个顾卫宁身上打量，语气意味不明。

“天道正在承认假顾卫宁的身份。”谢渊在心中和系统说道。

如果真的顾卫宁死在这里，天道会毫不犹豫地认可假顾卫宁的身份。

【是这样的吗？】

系统的数据在发蒙，它一向是依靠计算和快穿局庞大的数据库获取信息，但没人告诉过他原来小世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谢渊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唇瓣，他双手同时放开，两个顾卫宁死死盯着对方，都在以防不测。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们回答。”谢渊手指了左边的顾卫宁，“你去那边。”

他随后又指向右边的顾卫宁，只是简单示意：“而你——”

右边的顾卫宁有些担忧地看了谢渊一眼，然后默契地点头转身朝着右边偏僻地角落走去。

左边的顾卫宁先是瞧着谢渊欲言又止，随后又垂下眼帘只是说了声小心，便离开了。

两个人待在一起可以互相学习，神情上无法分辨出来到底谁真谁假的。

因此谢渊决定先将他们分开，分别试探。

【宿主宿主，我这里有《仙侠世界一百问》】系统提供了几本书。

谢渊拒绝：“我是用不上的，但如果你想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可以给你留一道出题的机会。”

话落，他双手背在身后，先向右边的顾卫宁走去。

右边的顾卫宁靠在石壁上，他听见脚步声立刻端正地战起，快步朝着谢渊走过去：“前辈，你还好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挺好的。”谢渊对顾卫宁关心全盘照收，“你怎么来的，我就是怎么来的。”

顾卫宁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眼神有些飘忽：“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站在身后的是前辈，不然也不会……”

谢渊皱眉：“不要当谜语人。”

他绕着顾卫宁走了一圈，：“我之前只和真正的顾卫宁说过几句话，你只要回答我就好，多余的事情——”

谢渊故意拉长音尾：“不要做。”

“我本名叫什么？”谢渊原本还在顾卫宁前面来回晃悠，他话刚落，突然一个闪身站在顾卫宁的身前，手压在顾卫宁的肩膀上。

顾卫宁骤然面对放大的面孔，反射性地想要向后退了几步，他的后面是墙壁，现在已然退无可退。

“戴，戴迪？”顾卫宁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

谢渊笑着拍了拍顾卫宁的脸，话中讽刺浓厚：“对，乖儿砸，你说的没错。”

顾卫宁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他深知谢渊的秉性，只能无奈地开口：“前辈，您……”

“别急，还有第二个问题。”谢渊将想要挣扎的顾卫宁重新按回墙壁上，他一手压在顾卫宁的肩膀上，一手张开比了一个“五”：“世界上有五种辣，微辣，中辣，特辣和变态辣，第五种是什么？”

顾卫宁松了口气，这话自己之前听谢渊说过，他回答：“是——啊，我死了辣？”

“对。”谢渊轻笑出声：“是这样的。”

【他是真的？】系统激动，一个问题就试探出来了吗?这话只有真的顾卫宁听谢渊说过啊。

“扑哧！”

利刃穿过皮肉和肋骨，直接刺穿心脏。

谢渊握住匕首，笑着继续用力，他握住刀柄左右旋转，似乎是想要将对方的心整个剜出来。

【……】系统愣住了。

“……”顾卫宁也愣住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耳边开始回荡着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一下强过一下，一下慢过一下。

而后顾卫宁猛然弯腰喷出来一口血，眼前渐渐发黑，浑身无力再继续撑起身体，双臂自然垂落。

生命的最后，他似乎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仿若喟叹：“不过现在它变成了——你能不能去死辣”

鲜红的血洒在谢渊左边张脸上，血珠沾在他的眼尾，随着谢渊的动作顺着肌肤纹理滑落。

谢渊向后退了一步，他松开手，顾卫宁直接滑倒在地面上，他心脏上插着的匕首不再随着心脏的跳动起伏。

“怎么样？虚点消失了吗？”

谢渊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垂眸盯着自己血红的手指，轻啧一声，有些嫌弃地在顾卫宁的衣服上使劲擦来擦去。

【消失了，但宿主你是怎么确定的？】系统呆滞。

“我不确定。”

谢渊左右找了找，确定周围的确没有水源，他无奈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瓶干净的矿泉水，给自己洗了洗手，顺便洗了把脸。

血水从谢渊的手指中流下，缓缓浸润进周围的土壤中。谢渊拎气塑料瓶，抬手拔出来匕首，拎着塑料瓶冲洗上面沾染的血迹，随后拿着顾卫宁的衣服使劲擦了擦。

“前辈——”顾卫宁小跑着出现在这边，他看着眼前的画面，脸上的担忧顿时凝滞，“您，您杀了他？”

谢渊没有理会顾卫宁的问题，他擦干净匕首重新将装入空间，随手将空瓶子塞进顾卫宁手中：“送你，不谢。”

顾卫宁捏了捏手中的瓶子，他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材质，但还不等他准备收起来，一只手突然握住瓶子将其抽走。

谢渊将瓶子收起来：“忘了，白色污染得跟着我回去。”

顾卫宁看着空荡荡的手和从袭击身侧悠然走开的谢渊，愣了一会儿就迅速跟上。

“前辈，您是怎么分辨出来的？”顾卫宁十分好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假的和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有时候瞧见他们相同的动作，他自己都会恍惚，忍不住猜测——自己真的是真的吗？

“我没有分辨，我只不过是帮它做了一个选择。”谢渊仰头看向天空的方向，只可惜现在他们深处山里，头顶是泥土和石块，根本瞧不见现在外面的样子。

“不提这个，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谢渊转移了话题，他看向顾卫宁疑惑地开口，“你既胆小又胆大啊。”

能够被自己吓得掉进血池，掉进去以后既然还胆大地进裂缝下探索，谢渊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顾卫宁这种十分行为。

“不是，我不是主动来这里的。”顾卫宁表示自己十分冤枉，“我当时掉进血池以后就好像被无数张手推到这里来的。”

谢渊颔首：“懂了，我就说我怎么找的这么辛苦，感情我是在替你负重前行？”

假设运气是恒定的，谢渊为什么这么背，就是因为与此同时存在一个欧皇啊。

顾卫宁，你说是不是？

“啊？前辈，您带什么东西了吗？”顾卫宁看着谢渊空空荡荡地手，主动建议，“我可以帮忙——”

谢渊挥手擦干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非酋的困扰说来艰辛：“算了，你不懂。”

“前辈，那我们回去？”顾卫宁瞧见谢渊意图踏入眼前这一方遗迹，眼底闪过可惜。

眼前的遗迹自己意图探索，结果差点把自己折在这里。

如果前辈也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问题，到时候顾卫宁是真的没有办法成功分辨出来的两个人并且斩杀其中假的那个啊。

“来都来了。”谢渊意味深长，“你难道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吗？”

他双手按在门上，用力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幸亏下大雨没去实验室，补完了，OZN，下次绝不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