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瞬息而过。林昭语结束双休,在来到第三天接着上学时的她倒也没能够剩下多大的精力再迎接这个周一。
清晨的晨曦穿过来伴随着微风不燥。
她走在路上,树叶流露出破绽,掉落下来。她俯身捡起落叶,抚摸几下,在感受到手尖下的条条根脉后抬头便看到了周围与她相差无几的少年们,他们肆意无比的年龄是他,是你,是我。
那是我们正值青春的无畏。
是我们在人群中来来往往,是独酒独饮只剩余几分,是我们走在光中的喜笑颜开。
风过,林昭语愣了一下。
她的眼神是那么平和,平和至落叶纷飞之时,是少女心动遗留下来的踌躇徘徊。
心动始终如风过落叶般滚动,停留在某一个地方,风一动,她犹豫起来,徘徊不定。
青春一并与少年走在路上,身前身后握住的就只有前方和此刻的青涩。
她手中仍抓着捡拾起的那片落叶。
那时正清晨,微风徐徐,而落叶坠落,路过人间。
林昭语失神,怔怔望着那不知该去往何处的落叶,仿佛遗忘,她什么都不想记得,又像是在期待出现着什么。
颜色相交映的一身校服,一辆自行车,他们穿过,少年行过,清风似泛起了波澜,她手中那片枯叶始终抓在她手,未曾入过泥泞。
林昭语刚走到巷口,快走到校门。落叶无声划落在地面。她一眼瞥见离她七八米处的他,心中顿时炸起火花,燃烧心思。
林昭语默默叹气,舒缓过来。心中下意识便感觉到他越走越近,直到抵至离她不远处的几米处外。几秒过去,他拐弯走进巷子。她忽然间握紧背带,匆忙追赶到他后又在他的身侧后方处小心调整,细心打理着她的神色和凌乱的发丝。
旁边的同学打打闹闹,匆匆一眼。
她小心翼翼的跟着属于她少年的年少时,心中窃喜着到底有谁没能够在那个清甜炽热的夏日里偷偷遥望着一个人的背影而渐行渐远。
然后,她再从夏日里延至于腊月寒冬,悄悄再迎至于下一年的初春时节。
“昭语,你终于来了啊。”何知意立马飞奔到她旁边,“再过一个多月据说有个很大型作文比赛,春姐让你去她办公室拿表报名去呢。”
“我,拿报名表去参加作文比赛?”
林昭语不太相信。
“是啊,作文比赛。就你上次,咱们开学第二周写的那篇关于开始的作文,你不是得了高分嘛。对,这还不仅如此,我还听重点班的几个说,春姐还把你的作文拿到他们班拿你的文章举了例子,一直夸你呢。”
“一班,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昭语皱眉问她。
何知意嘿了一声,“咱们班离一班那么远,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见个人去找个人都不方便,不知道也正常。”
林昭语点点头,放下书包,看了一眼时间说:“那现在还有时间,我先过去到办公室去取报名表去了。”
何知意嗯了一声:“好嘞啊,那我可就在在教室一直等着你归来哦。”
林昭语对她无奈一笑,笑的极甜。
她放下书包,朝教室外面走去。
林昭语走在走廊的路上,一束光撒落下来,落在地面。她想,北方的校园总是这样,暗里藏光,在阴暗之间总有一缕阳光照在前边。
她思绪万千,白日梦幻起。
我们也曾在窗边看过落下的夕阳。
我们会在冬日一起看到漫天大雪。
我们的夏天是你的身影走了过来,背着金灿灿的光影。而你我的春秋,是我期待着与你再次相见的场景。
林昭语穿过走廊,回过神来。
人们经过这里,你看。
在这里,他们都未曾能够看到海。
“报告。”林昭语站在办公室门口。
“进。”正靠近办公室门口的老师说。
应声响起来她推门走进办公室,在去往张采春的办公桌走的时候侧头便看到了熟悉陌生着的身影把她笼罩。
少年微愣看到她时诶了一声:“竟然是你,逃走的小姑娘。”
林昭语愣怔一会,看着他。
过会,她对着张采春的办公桌指了指。
林昭语看着他,个中滋味。
他笑了,没有给出答案。而里面哗啦啦的翻页声正伴随着一群老师们的谈资,聊了一会,阳光微皱,他忽然开口:“好了,我不逗你了 。”
他很快接着说:“你好,我叫夏青识。”
声音灌篮入,她后退一步,吓了一跳。
她看着他,心想。
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中考状元。
他就是那个放弃一中来到六中的天才。
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老师眼中的瑰宝夏青识。
“夏青识?”她轻声读出他的名字。
少年笑了起来,眼底清亮。
“对啊,我就是那个夏青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早早已经就穿过了她的身侧,回过头对她说:“你可要记清楚了,小兔子。”
她皱眉,有些疑惑停在脑海。
夏青识离开一会后。
她回过神来,抬起脚快速走到张采春的办公室前:“老师,我是过来取报名表的。”
张采春合起一本接着一本的作业,四五本过后她放下红笔看着她说:“昭语,你应该知道这次的这次比赛是很重要的,所以老师想要递交你一次压力,让你在压力中找到自己。”
张采春看着她疑惑的神情。
“老师只想要告诉你说有压力固然是好,可一旦运用不好,那就是灾难。我听说你最近开始补起课来了,这样其实不好。我个人一直是不太赞同以课外补课而去提升成绩的。”
林昭语露出难色,更加疑惑起来。
“所以老师倒是希望你可以从这次作文比赛中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魅力。”
林昭语手心溢汗,紧紧抓住校服下的衣摆。
“老师,我只是不知道我除了去补课还能去干什么了。”
张采春摇摇头:“除了补课,你还会有更好的方法。对于你而言,你不妨先去试试绝历过先尝试,后失败,再成功。”
张采春从资料最下面翻出报名表出来。
林昭语不知其意,她点点头接过了老师递过来的报名表鞠了个躬后才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中央渐渐开始变得冷清起来,她看着手中的报名表上面显示的比赛时间是,11月27日的下午三点至五点半。参与考生需提前二十分钟前进入考场,做好准备,以免误时。
她落下胳膊,从窗户外面打进的光射到报名表上停留一瞬,离开。她摇摇头,想着老师刚才对自己所讲的话,尝试,失败,成功。
她想,老师莫非是想要我先去尝试多样,在尝试的过程中不要畏惧失败,再在其中一点一点吸取教训,找到最终的结果。
林昭语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缓解过后留下好情绪走回到了教室。
“昭语,你拿到报名表了。”何昭意问她。
林昭语看着她淡淡一笑,嗯了嗯。
今日快要消失的太阳下映射出金灿灿的光落在黑板上的物理公式,老师站在光下一笔一划写出重点,说着:“这题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脑子才做不出来这道题的。”
“你看,公式哥又要开始说教我们了。”
底下的他们叫着老师的绰号轻声讨论。
“这让人脑袋瓜疼的公式。”
沈陵推了推赵以暄悄声说:“你说今天还会有如那天一般的粉紫色晚霞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今天的晚霞,它能不能出现我怎么知道。”她口不对心,话虽如此说出。但她的视线已然坦然移向窗外。
物理老师依然站在讲台上,面向在黑板正书写着。
有人在底下谈说着数理化的烦恼,背诵英语单词的感叹,绘下文章的苦想。还有他们留存在夕阳下的渴望和年少时遇到的某个人。
下午的晚自习时间总是会伴随着少年们的期盼。许是因为那个艳丽多彩的晚霞总是会诞生在属于十几岁年纪的时候,那个年少轻狂下的某个人总是会缘分的聚集会聚一堂,相识相知。
“好像要看到啊,如果可以看到今日的彩色夕阳的话,仿佛宋老师的物理知识都显得极其动听了。”
“哼哼,看个夕阳你就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土狗一样。”
姜轻悦听到韩冉的话,低下头来。
坐在她旁边的段逸轩忍不住了,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扯出一笑道:“就你行呗,天天住在大城坑里的大小姐能不稀罕这小小的自然风光。”
姜轻悦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抬头,她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你闭嘴吧你。”
段逸轩哦了一声,看着对坐着旁边的姜轻悦说:“好好听课,我们闭嘴就好了。”
姜轻悦点点头,又重新听起了课。
林昭语坐在座位上心思未定。
她发着呆,听他们讲话基本上是全全灌去了耳音,该听的倒是没听下一句。
视线一转,在林昭语身旁的何知意啐咬着笔头,听课听的似七上八下,嘴角边时不时还流露神情夸张动图。
宋老师正好停下书写,刚一转头扔下的粉笔就看到何知意的一副毫不理解的样子。
“何知意,把你嘴角上的疑问题收好站起来给我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说着,他用手敲了敲黑板上的那道题目。
何知意站了起来。
底下在瞬间停止讨论声,安静下来。
“我,我……真的……不太会啊,老师。”她接着说,“要不老师你另请个高明过来讲讲这道题咋做?”她讲话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还另请高明,我倒想就请一请你这位高明学生到底会给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去给我们讲这一道物理题。”
何知意立马啊了一声。她站在原地叹气看着它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习题。老师在讲台上等待着何知意对物理题的讲解,一直等到三四分钟过去以后,敲门声忽然响起,一声报告传出。
“进来。”
他走进来,夕阳正落。
故正落日余晖,待你而归。
教室里,模糊的身影清晰起来,她所听到的夏天,听取不到她的声音。
“宋老师,这是你们班这周的物理试卷。我来给您送过来。”
韩冉认出了他:“我去,这可是喻复唯啊!”
林昭语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递过试卷的侧脸,心开始发慌,不自觉紧张起来。她抬起手来小心翼翼的整理了自己的头发,面前的书桌。
靠窗,外头忽然夕阳欲盛。
有人发觉捣了一下坐在身侧的同桌。
一群人便齐齐看向窗外。
老师放下试卷迎声也看了过去,在看见落日晚霞划下,他只笑了笑没作反对,随即轻声说出一句:“余下少年故人情,夕阳作伴正意气。”
少年,意气。故人,夕阳。
少时情谊是夕阳作伴,意气少年同相连着个义字。
她狠狠一怔,呆滞在桌前。
欲盛下的夕阳如心事暗藏,降落下去。
林昭语毫不收敛的目光藏着他们爬向窗外看向秋日夕阳的心思下,欲加深种。
就在这时,夕阳西下几时回。在众人眼前余光落下来的这一刹那,梦中人惊醒,她才意识到自己一路走来,终有人是会藏下秘密,等不来她半生之中都妄想想要获取得到的漫长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正落日余晖,待你而归。
在夕阳回眸之下,你能够等到你想要等的人吗?
我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