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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听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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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林昭语低头走在走廊,不待人群反应她穿过人群一记回头便看到走在他身后的喻复唯,她愣神忽而看到他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广播下的音乐适时响起,是陈粒唱着:失眠的夜空,失意遍布我……

夏青识:“阿喻啊,今天跟苏博宁打球去的时候,我们可要再次发挥我们的齐齐联手。”

喻复唯不太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知道了。”

妄想别太多,回首别太多……广播里陈粒的声音娓娓动听,歌声还在继续。

而她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耳旁边的低语随着风散去。

“我的阿喻听我说,必要碾压他们。”他继续说,“我们可是绝佳好哥们。”

喻复唯步履缓慢:“滚蛋吧你。”

“行行行。”夏青识适时举起双手说。

林昭语在恍惚间,广播里的词早已换成了“像一场梦,不敢去碰”。他们一起走来,她整个人定在原地,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多少了。

快走近那会,她收回情绪。

大步回头朝前正望去,她刚起步,夏青识的声音随着广播声叫了她的名字。

“林昭语。”

林昭语一惊,她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旁边的男生也随着他的声音看了过来。

夏青识将篮球扔给了在身旁的喻复唯,他接住,然后他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来说:“林昭语,你不会是看见我过来才走的是不是?”

林昭语没发应过来,啊了声。

这时,喻复唯也走了过来,静静的靠在走廊的墙上默默把玩着手里的篮球。

女孩的心思混沌着。

她只偷偷摸摸用余光的偷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到夏青识。

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离去,他的目光转向那边迎了过去,她看到了他藏在身后散去的夕阳。

这一刻,她眼神闪烁,细数着时间没有给出来过她想要答案,而夕阳随风散去,藏在每一年夏日的黄昏下。

是藏在夏日黄昏下的秘密格外醒目。

是少女的眼底会倒映着她年少时心许着的少年。

夏青识嘿了声,说:“林昭语,你先理理我行不行啊。”

林昭语有点不好意思,她回想到他刚刚问出的话:“不是的,我就是听完歌就要回家去了的。”

夏青识想了想,约两秒过后他回:“周杰伦,是广播里的周杰伦。”

林昭语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不巧了,他也喜欢周杰伦。”

夏青识回头,懒懒散散的指着喻复唯。

林昭语颇为生硬的看了过去,恰巧正对上了他的视线,他对她点了点头。

林昭语的眼睛似含了泪,她盯着他看,眼含的那些泪倔强也强硬般的忍了下来。

她望着他穿着同样的一身校服站在窗前融进了金灿灿的夕阳光线下。

他并没有认出来自己。

她咬了咬唇,抓紧了藏在书包下的校服衣摆。

林昭语低头沉思着。

一场相遇的初识,是一场离别的车站。

那是当你我再次重逢时,你缺失了我无关紧要的姓名。

而一场相望在雨后的彩虹,你淋湿在雨中难掩自卑吗?

肆意生长的过往,回忆停留在脑海。

那么忘记,是我先认识你的证据吗?

林昭语恍惚,无声诉说着感慨。

“有病你就去治,别吓到人了。”他说。

夏青识:“你这个人,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再无什么意思。”

林昭语因他的话放松起来,轻声低笑。

在十七岁时的两人为争下一口气,一句接着一句地在吵吵嚷嚷,惹得人逗笑。

林昭语静待在两人身边,她看在眼里的那些记忆,正不动声色地捕获着。

瞬间,他们一群人的约定涌上心头。

夏青识突然想起来了跟苏博宁他们约好要一起去打球:“几点了,表放桌兜里了。”

喻复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求我。”他说。

“你贱不贱啊你。”

“哪里有你贱,6点42分。”

夏青识回骂过去。

“这不要赶紧赶去操场去了。”

“不然?”

喻复唯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她偷偷笑了一下。

夏青识看着他,“那些喜欢你的女生,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看起来清清冷冷,其实就是个抓住机会就会爆怼的闷骚男。”

林昭语闻言心一揪。

“所以说?”

喻复唯仍继续反问着他。

“没什么。”他说,“没意思。”

夏青识回头伏下身看着林昭语:“我们等会要去操场打篮球去,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轻声寻问,林昭语稍稍后退了半步,她看着比她高出来了一大截的他摇了摇头。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作业要写。”

风起来了,到了这时候你再听,有人是否会兜兜转转路过了你的世界。有人,是否在小心翼翼般的迎接着专属于你们的世界。

喻复唯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问:“你真的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夏青识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怨气冲天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不就6点42分。”

喻复喻嗯了声。

“所以回家的时间还早吗?”

夏青识被他噎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看着身旁的女孩,过了会他便对她说:“是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昭语闻言也啊出了声,连忙说:“我自己会回去的,大不了我就留着上晚自习了,这样也可以和她们一起回去,你们不是还要去打球。”

“算了,要不你先送她回去。我突然想到我家里有事,今天也打不了球了。”夏青识接了她的话回。

“有事?”喻复唯问他。

夏青识挠了挠头,委屈的劲上来,他结结巴巴地道:“就你知道的啊,就我妈吧,她那个八卦性格。她可是真的怀疑我们俩那个,那个不对劲。”

喻复唯的脸瞬间一黑,低声朝他骂了一句滚蛋对着他说:“虽然我接受,认可,但是我不会。”

夏青识眉头一挑,搬回来一程。

“我只是说说而已的。”

光从他身上褪去,她有片刻的失神。

夏青识只嘲笑着他没再说话。

夕阳彻底落了下去,他移开视线,没理会夏青识的笑声,对上了林昭语的眼睛说:“你好,我是喻复唯。”

风停了,又继续吹动着。

林昭语一时哑声无言。

她过了好半响才对他说:“你好,我是…林昭语。”

喻复唯垂眸看着她嗯了一声。

很久以后,林昭语她不记得那来时路。

也看不清那往后的不归途,也为他一人而红了脸。

穿堂风再起时,而后过。

林昭语看着他们语气生硬地说:“不,不用麻烦了。我其实真的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看看,你看看。少女,你都不会组织你自己的语言了,还不害怕。”他一把就把站在旁边的喻复拉了过来说,“我是今天有事情,不然可就是我去送你回家去了。”

“而且。”他想了想问,“你家住哪?”

喻复唯皱眉看了他一眼。

“我,我家在青华巷。”她回。

夏青识诶的一声传出。

她哪怕是思绪不在线也能够感觉出来他的声音现在听上去是有点不太对劲的。

林昭语看了过去。

他说:“青华巷,这不正好嘛。阿唯,他家不就在青华巷,就让他多走几步路,然后把你送回家去好了。”

林昭语一怔,赶快接了话说:“不是,不是我。”她轻声细语,“我可以自己回的。”

他把林昭语朝前推了一步:“赶紧回去吧你们俩。”

喻复唯眼中忽露出难色,走到夏青识旁边低声问他:“怎么回事儿?”

“能有什么事,低血糖又犯了呗。”他无关痛痒的回他,似乎难受的根本就不是他。

林昭语敛眸,从书包的最夹层里翻找出来了风油精,霍香正气水,创可贴这些诸如此类的物件。过了会,她还在继续翻找着,从里面翻出来了几颗印有不二家标签的水果糖递给了他。

“你先撑一会。”她说。

夏青识刚看到了她那书包里的一堆东西,说话声音淡淡的,有些模糊不清:“你莫非是个哆啦A梦,装那么多东西都不嫌重的。”

林昭语一时语塞,急了起来。

“那你要不要。”她将糖皮撕开,递了过去说:“那你要不要。”

“要,但没力气。”他回。

林昭语眉头急皱起来,下意识便把糖喂到了他的嘴里。

喻复唯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他俩。

过了小一会儿,林昭语看他好多了以后开口问:“你怎么样了?”

夏青识耸了耸肩说:“好多了,谢谢。”

林昭语顿时回想到那天。

她缓缓开口说:“其实,是我应该差你一句谢谢的。”

“什么?”他哦了一声开起了玩笑,“是你在办公室躲我那次。”

“你明明知道是哪次的。”

林昭语低声说。

夏青识仔细回想了一下。

“哦,是那次啊。那次,那次我还真给忘记了。”他这次没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连连逼问着她,“所以,你是承认你自己在办公室里躲我了。”

“我……”

他又在逗她。

于是在这个傍晚,夕阳已然落了下去。

她默默走在他们俩的身旁,听着他们聊起来一些有关于篮球,动漫的话题。

她不懂这些。可她也想要去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为了一个人有了心思,听到程枝禾说起来他的名字会想方设法的去隐藏起来,会在做不出来数学题的时候想到他那时做数学题目的样子而有了动力。

她想要为了一个人成为更好的自己。

那不是放弃,而是成为。

回到家里,林昭语打开微博在手机上打下来一句,我等来一场重逢的风,即使他已经忘记了我是他从前的——

一时停顿。

她打下朋友两个字后想我们是朋友吗?

她哭了,控制不住。

左不过是没说过几句话的你和我。

是你忘记了一个你不熟悉的同学而已。她眼泪抑制不住的掉落,回忆清晰过后,删除,理智催促着她打下了两个没关系的字。

下一秒,林昭语叹气点击了发送。

她放下手机,望向窗外。

风停了,花动了,落下飘荡,风又在无意中吹了起来,花瓣滚动一地,她一路失了神。

林昭语从书包里取出课本,愣在桌前。几分钟过后,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到是虞娜发来的消息。

她打开聊天界面,虞娜的消息顶在上面。

她发来一句:宝贝小语,你最近怎么样啊,我学这个数学已经快要秃顶了。

林昭语看到消息笑出了声。

她打下一句:那要不,你去试试生发液。

然后点击发送了出去。

过了会,她收到一句:我真的简直了,林昭语,我要弄死你。

林昭语看到消息后一笑,打下三个笑哭的表情发送了过去。

这整个聊天过程,她一直笑着。

未曾停止。

灯灭了,林昭语伸了个懒腰。

窗外夜色正浓,她起身走向窗台,看着外面的月亮,回想到今日傍晚发生的事,先是在教室里看到他来送试卷,还在悸动。后面心里还是闷闷的,有苦说不出的时候又看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天,是她重新与他相遇重逢的那天。

林昭语淡淡一笑。

他的名字,那个人。

再次重新回归到了她的生活当中。

而风声未停。她一夜难眠。

第二天,她按灭六点的铃声睡了过去。

过了五分钟,林昭语突然惊起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忙收拾后东西后从门口出去,关上门。

她跑着下楼。

林昭语走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时候,那天的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她看到了喻复唯走在她的前面。

她正考虑着自己怎么去跟他打招呼才不算违合。

鸟儿鸣叫几声,树叶落地。

忽而,林昭语眉头一皱。

她看到程枝禾在他家门口等着他,而他迎面走了过去,风起来了,吹着她心中暗藏着的苦涩也油然而生。

她远远站在身后看着他眉眼带笑。

镜头中画面一转,她看到身材高挑的她练舞多年,她就连穿着八中那格外丑的校服都能够显得她更加亮丽。

林昭语想都没想便鼻子一酸,想到昨日。

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明明就,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可昨日再重现在脑海,他留下来的狂欢竟成为了她今日的独自平淡。

林昭语抱着心思走进学校,走回到教室。

整日枯燥乏味的时间迎接着明日的未来,同学们相互讲解,互补互助流淌在学习的海洋中。

可自然并不缺乏的,是有人偷偷摸摸的防着老师的突如袭击。

她刚走回到教室就看到何昭意在疯狂补着昨天留下来的试卷。

“昭语,你终于来了。”她说。

“你化学试卷又没写。”她问。

林昭语看了一眼她桌上的试卷。

何知意嗯了一声,“我是真的不会做啊,昨天晚上我看着这张试卷我看的好心累。”

“其实我也是,昨天晚上只做了我会做的,其余的那些我是看了又看也还是不会做。”

这时,有人忽然喊:“老师来了。”

何知意连忙收起来了试卷往桌兜里塞。

作者有话要说:她会因重遇他而情绪高涨,也会因他不记得她而控制不住快速升温又降温的低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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