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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疑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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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雪峰上,萧明远刚从山上散步回来,打开院门,便惊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院子中间皱眉托腮。

易寒淅看了自家师傅一眼,叹了口气说:“师傅,是我。”

萧明远不曾见过易寒淅这张□□,一时惊讶不已,“你从哪儿学来的易容术?”

易寒淅摇了摇头,道:“我哪里会这么厉害的技术?是江湖上一个朋友给做的。”

“你何时结交了这么厉害的朋友?都没听你说起过。”萧明远坐在易寒淅对面,好奇地端详着这张脸。

易寒淅百无聊赖地玩着茶杯,“千面门的一个朋友,几年前在蜀中认识的。”

“哦?明教的千面门?”萧明远倒是没想竟是千面门,“那你怎么卸下来啊?”

“涂上药水使劲搓,”易寒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卸啊?”

易寒淅不高兴地撇着嘴,“再坐一会儿就去卸,我在那掌门房里什么也没找到。”

萧明远从易寒淅手中取出茶杯,贴心地倒了杯水,“就说了没这么容易吧,不过只要你安全就好,那些杀手也好久没出现过了。”

易寒淅从萧明远手中接过茶杯,道了声谢,“可是查不到源头,我们就得一直这样防着。”

“怕什么,有师傅护着你。”

萧明远拍了拍胸脯,对着易寒淅点了点头。

易寒淅笑了笑,跑到萧明远身后,替他捏起了肩膀,“那当然,我师傅是最棒的!”

话是这样说着,可两个人的心里都知道,这事儿不会就这样过去了。

楚莫寒一连三天都没出现,顾恒便是想瞒也瞒不下来了。

她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本来这事儿说大不大,顾恒压下自己调查也就过去了,可偏偏那日那个督查弟子心有不满,竟然主动把楚莫寒迟到一事说了出去。好巧不巧,他还恰恰说给了林灿听。

林灿自然是高兴的,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跟顾恒有关。

他将这阵风吹到了凌云长老耳边,只见凌云长老深皱着眉头,紧攥着拳。

楚莫寒......这个名字,该不会是那个小妖女吧?顾恒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你去把顾恒叫过来。”

“是!”林灿心里笑出了花。

可是没想到,顾恒不见了。

满山都没人见到过顾恒,只有苏青说今日一早他便提着剑走了。

凌云长老抚着额头,他不会是又去苍雪峰了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出去一趟。”

苍雪峰上,易寒淅卸了伪装,一把佩剑雪竹松正扫得尘土飞扬。

去峰下这几天误了练功,如今恢复起来着实有些痛苦。易寒淅正愁着,院侧却忽然有风动,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易寒淅谨慎地紧了神经,提着剑缓缓靠近。

竹影摇曳下,一个人影缓缓转身,易寒淅举起剑,一把刺去。

那人似乎早有预见,亦是一剑以挡。

易寒淅定睛一看,这不是顾恒还能是谁!

“是你!你来做什么?”

“楚师妹不告而别,我当然得来问问你缘由了。”

两人内力相当,互抵着剑,谁也不肯让步半分。

易寒淅冷眼盯着他,忽地一扫腿。顾恒起脚后翻,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上次没分出个胜负,不若这次打个痛快?”

易寒淅未答话,却默默捏紧了雪竹松。

顾恒看懂了她的动作,微微一笑,抬起了岷源。易寒淅也不落后于他,举起雪竹松。

二人同时起脚,剑剑相当,一青一白两道光影就这样交汇在一起。

“铛铛”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足足过了百余招方才停于院门两侧。两人大口喘着气,仍是防御姿态。

易寒淅死死盯着眼前这人,思索着他下一招式,却冷不防一个身影忽然闪到她背后,她躲闪不及,后背重重挨了一掌。

易寒淅忍着痛迅速点地跃至院角,捂着胸口单膝撑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愤怒地盯着偷袭她的凌云长老,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丝。

他这一掌没留半分力,是往死里出招的。

顾恒定睛一看,有些震惊道:“师傅!”

凌云长老瞪了他一眼,欲再给易寒淅一掌,顾恒看出苗头,想要阻拦,可奈何功力尚浅,根本挡不住他。

当时是,一根竹棍横于易寒淅面前,执棍者内力强大,足足将凌云长老和顾恒二人震退了好几米。

那人扶起易寒淅,护在身后,对着凌云长老道:“师兄好大的火气,对着一个后生小辈使如此狠招,竟像是要夺了我这徒儿的性命。”

凌云长老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冷哼一声,便拉着顾恒快步离开了。

下山的途中,凌云长老一言不发,顾恒也一直未出声,空气格外幽静。

可顾恒心中明白,他如此明目张胆地不顾门规,师傅就是再仁慈也难放过他,况且自家师傅此时还是怒气冲冠。

于是乎,到了北峰大殿外头,顾恒依旧是默默跟在凌云长老身后,不敢出一言半句。

景玄远远就看着师傅师兄回来了,他心中本来一丝惊喜,可待师傅走近,他看清师傅脸上愤怒的面容时,心中不由捏了一把汗。

顾恒对着他笑笑,示意他别担心,可他心中又怎会不知自家师傅那脾气,不禁皮子一紧。

进了大殿,景玄习惯般地关了门,而顾恒也自觉地双膝直跪在大殿中央。

“你可知你都做了些什么?”凌云长老问道。

“弟子明白,弟子擅闯禁地,有违门规,有负师恩。”顾恒低头答道,这认错的流程他早已倒背如流。

见他如此,凌云长老叹了口气,斜眼看他道:“你可知你见到的那两人是谁?”

顾恒沉默,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中早已猜出了几分,但他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见他低头不语,凌云长老更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怒道:“我看你是太聪明了!都糊涂了!你一次闯进不成竟还敢再犯第二次,是嫌命太长了吗?你幼时性子顽劣不懂事我知道,但你如今都已二十三岁怎还如此不知轻重?”

顾恒喉咙发紧,他确实太过好奇那苍雪峰上的一切,从那女子到她的师傅。这么看来,她没说谎,苍雪峰上确实关着自己的师叔。可这是为什么?是掌门的命令?可是掌门为什么要关着自己的师弟?那个女子又跟掌门有什么关系,掌门为什么一看到她便如此激动?

这一切,顾恒都没有答案。

如今,他只得立起身子,朝着师傅道:“弟子请师傅责罚。”

凌云长老紧紧握着座上椅子的扶手,他抚养顾恒长大,莫说是打,就连骂都极少骂过,可他如此不知轻重,竟一再触碰苍山全派上下的底线。凌云长老深知,虽说当年萧明远立誓时,掌门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他心底那道深深的疤痕,终归是无法抹去。本来之前他闯入禁地的事他悄悄压了下来,可是这回他又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

“景玄!”终于,他沉声道。

本就担心自家师傅师兄,景玄关门后根本没走远,一直守在门外,此刻闻听此声,更是立马就进了来。

凌云长老挥挥手,叹道:“五十刑鞭。”

“五十?”景玄脱口而出。沉稳如他,本不会如此失态,可他是在是想不通,师傅一向疼爱师兄,即便有错也最多不过罚下面壁,为何这次竟丝毫不留情面。

面对景玄错愕的神情,顾恒只是默默站了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直到顾恒跨出大门,景玄才回过神来,跟了出去。

“师兄,你惹师傅不高兴了吗?”他问道。

顾恒苦笑着点点头,心中幽怨极了。

“怎么不求求情?”他又问道。

“师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怒无常,又出奇的固执,一旦他认定的事,很难再去改变。”

景玄依旧有些担心,虽说顾恒现在看起来风轻云淡,但五十鞭子确实不是小数目。

见到景玄依旧紧皱着眉头,顾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这表情搞得像被打的人是你一样。”

“师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恒两手抱头,以着一副满不在乎地表情道:“能让一向严肃寡言的景师弟一次性说这么话,我这顿打也没算白挨嘛。”

景玄倒真是被这位师兄搞得哭笑不得,虽说同为入室弟子,但实际上除了练功以外他们都很少见面。他也只知道他这位师兄为人正直开朗,爱开玩笑,做事分得清轻重缓急,很得师傅喜爱。

至于顾恒,他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内心却紧张极了,从前因为偷偷喝酒误事,顶多也就挨过二十鞭子,都觉得背上一片火辣,疼地背都直不起来,现在这五十鞭子是什么概念,他心中还真没底。

转眼已到了一间屋子外,檐下一匾额,浓墨题着几个大字“承思阁”。顾恒对着景玄笑笑,便自然地走了进去。

顾恒一向是这样的,所有的愁苦都闷在心中,只化作一个善意的微笑。

他很少露出除微笑和严肃外其他的表情,宗门内的人也都以为他是有些玩世不恭的。

却说他进了这承思阁,两道细窄只容两人擦身而过,且光细色暗,难以分明眼前之物。

入愈深,道愈宽,深处竟只过得一人,正使气闷沉压,忽地骤然开阔,道的尽头原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划作十二方位,立着十二把木椅。这些木椅把把雕刻精致,图案各不相同,由十二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所执,这些老者,多半辈分极高,甚至胜于五大长老,但因习武之功不足,且少有下山历练,半生行于宗门之内,权低而位高。

顾恒立于圆厅之中。静待主刑之人来此。半晌,一老者晃悠出现,出声问道:“来者何人?”

顾恒知这便是承思阁主事长老了,因而道:“北峰凌云长老入室弟子,顾恒。”

凌云长老?老者暗自沉思,却又问道:“所犯何事,所治何罪?”

“擅闯禁地,鞭刑五十。”

闻听此言,老者脸色微变,一摸胡子,却又镇静下来,只叹道:“即若如此,你且与我来吧。”

顾恒便不作言,只静静跟在他身后,穿越圆厅中的一个小门,再行三十余步,即至刑室之外。

顾恒褪下青色外衣长衫,端正跪于刑室中央。那长者走到刑室一角,拿起一条长鞭。顾恒有些意外,竟是这位长老亲自执刑。

还不待顾恒反应,一鞭已抽到背上,皮肉煞时撕裂,顾恒咬牙撑好,勉强撑住身子不动。

行刑老者极有经验,一鞭既了,总是要停上几秒,再接着下一鞭。

如此反复,顾恒只死死捏着衣角,纵然疼痛如骨裂,却不肯出声,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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