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皱着眉，“不是哥哥最帅吗？”
小雅忸怩了半分，看着王川和他手上的麦当劳，牵着王川的手，“但哥哥最好。”又回到了座位。
“你要吃什么？”苏棠看着餐单，问李浩楠。
李浩楠摇了摇头，但看着苏棠满脸的期待，还是点了几样小吃，苏棠也客气不少，就点了一份套餐。
“约会小帅哥呀。”
苏棠在王娜背后冒出，把餐盘放在桌上。
看见苏棠，和她背后的李浩楠，王娜坐直了身子，“那你又在干嘛？是不是也……”
苏棠捂住王娜的嘴，把她推到座位里面，自己坐在外面。
看到李浩楠坐到王川旁边，一旁的小雅蹭了蹭，在座椅的缝隙中穿过，坐到了李浩楠的身边。
王川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肤浅的妹妹，拍了拍她的头。
吃了一会儿，王娜很是激动地给苏棠讲看电影的故事，说了一大堆，还谈起了电影情节，听了很多，苏棠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以……你们看了部动画电影。我还以为要看一部浪漫点儿的。”
“我们还小。”王娜一脸腼腆地看着苏棠。
苏棠一把推开王娜，“别给我装嫩。”
一旁的小雅急了，以为苏棠在欺负王娜，“不准你欺负王娜姐姐。”恶狠狠地放话，再加上奶声奶气，很可爱。
其实苏棠本来就不擅长应付孩子，经常跟王娜说家里的那些表弟表妹就是灾难，但苏棠又害怕小孩哭，觉得这是世间最强的武器，但时不时也会逗哭他们。
小雅偷偷在王川耳朵旁说了句话，小雅笑得很开心，王川却皱起眉。
苏棠和王娜聊到很开心，李浩楠低头给他妈妈发短信。
大家都没注意到小雅，见王川没回答她的问题，小雅就直接问王娜，“王娜姐姐，那个哥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听到小雅问的问题，在场的人都很惊讶，王川立马捂住小雅的嘴，连忙给王娜道歉，生怕王娜来个“妹债兄还”。
王娜笑了笑，“不是哟。”又盯了眼王川。
王川也连忙赔笑，“小孩子不懂事，不怪谁吧。”
苏棠却是一番冷笑，“可能哥哥也不懂事吧。”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小雅有点不懂，但还是跟着笑了，李浩楠却是抿嘴一笑，喝着可乐，挡住了嘴上的笑意。
没过多久，王娜来了个电话，凑在耳边并用另只手捂住，示意他们小声点，但在喧闹的麦当劳店里，并没有什么用。
“娜娜，你那里怎么这么吵？”
“妈，我在吃饭。”
王川在一旁深叹了口气，这个好像是王娜接到她妈妈的第四个电话了，弄得王川都怀疑自己有那么危险吗？
其实不然，只要王娜出去玩，她妈妈都会不定时地问候，什么出去的都有谁？在哪里？吃饭了吗？吃什么……一连串的问题，王娜听着都烦。
王娜说着说着有点急，说话密集且大声点，听起来像是争吵，这情形都点吓着对面的小雅，紧紧环住王川的腰，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娜。
“哥哥，王娜姐姐这是怎么了？”童稚的声音微微颤抖。
王川拍了拍小雅的头，小声说：“王娜姐姐在演戏呢，演得好不好？”
“好。”小雅使劲地点头，“好像哥哥给爸爸打电话。”
王川看着小雅，沉默了一番。
过了一会，王娜把手机递给了苏棠，示意苏棠去解释。
当然，像苏棠这样的孩子，每个家长都会喜欢吧，王娜妈妈很支持王娜结交苏棠这样的朋友，自然是很喜欢苏棠，也很信任她。
“阿姨，王娜在外面和我吃饭。”
“阿姨知道了，但娜娜今天玩了一整天了，我跟你叔叔都很担心……前几天晚上跟我和你叔叔说是出去看电影，最后……”
说道这里，杨红梅特地拉低了音量，“我在楼上看见一个男生把她送回家，她说是普通朋友，我们很担心她，你知道吗？”
“知道了，阿姨，我一会儿亲自送她回去。”
“好，谢谢棠棠……要是王娜有你一般好，我和你王叔叔也没这么操心。”
“没事。”
挂了电话，苏棠长舒一口气，像是经过了一次恶战，把手机还给王娜。
“快点吃，一会儿我还得陪你回去。”
李浩楠喝了口可乐，液体在咽喉迟迟不肯咽下，浅浅的喉结在高处定格着，又在几秒后，缓缓落下，“不一起吗？”
“嗯？”苏棠抬头看了眼李浩楠，背着光，苏棠看不清他的脸和神情，“不会，我们和王娜顺路。”
“哦。”
李浩楠被黑暗掩盖的不安恢复了宁静，吃了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
吃完饭，李浩楠和苏棠送王娜回家，本来到苏棠的小区时，王娜让苏棠回去，不必送。
偏偏但这个时候王娜的妈妈打电话问苏棠，有没有往回走了。
苏棠无奈地对王娜笑了笑，说：“正在回去的路上。”
“我陪你去吧。”李浩楠突然冒一句。
苏棠回想杨红梅说的那个男生的事，要是李浩楠也跟着去，到时候王娜回去肯定要被阿姨说。
苏棠也知道，王娜和杨阿姨在一些敏感的话题上经常容易起冲突，刚刚阿姨说的事也没敢告诉王娜，就是怕回去起冲突。
“不用。”苏棠想跟李浩楠解释清楚，但是非要说明白的话，王娜肯定会起疑心。
尽管看着李浩楠脸上肉眼可见的委屈，苏棠也不是滋味。
“我先回去，阿姨知道会怪我的。”
“没事，到时候你就跟我妈说，我陪王娜回家了。”
“我吃多了，想出去走走。”李浩楠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棠。
“那好吧。”走了一段，苏棠又对跟在后面的李浩楠说：“其实你可以回去的，天都黑了。”
“笨！”这个字从王娜嘴里脱口而出，看了看苏棠一脸认真的面容，恨不得自己替她说了。
“晚上回去不安全。”李浩楠快步走到她们前面，“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吧。”
苏棠待在原地，看着李浩楠在灯光下的背影，脸上最后还是藏不住笑意。
王娜看了眼她，笑着走开，“我看你还是挺安全的。”
苏棠跟上他们，“我能有你王娜安全吗？”
“有李浩楠在，能不安全吗？”王娜回复。
“有他在才不安全呢。”
“为什么？”
走在前面的李浩楠定住了，转过身，面对着苏棠，褐色的眼眸像是钩子一样，挂在了苏棠的眼睛上。
可能被注视，苏棠有点不适应，即便挂着风也觉得有点热，“长得帅的都不靠谱吧。”
李浩楠被苏棠的一番话弄得有些无语，想说些什么回击却都显得不怎么合理。
“不是，不是……不跟你说了。”
苏棠躲回了王娜的后背，李浩楠继续前行，被光影覆盖着，淹没的还有浅浅的酒窝。
“他们都说暧昧是恋爱的开始。”
“暧昧？这个词不好听。”
苏棠很正经地看着王娜。
“好，好，咱不用行了吧。”
暧昧这个词，苏棠听起来很刺耳，小时候苏棠经常陪她奶奶看些莫名其妙的电视剧，经常用暧昧来形容小三，在苏棠的童年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三人走到王娜小区门口时，苏棠让李浩楠在拐角的一个十字路口就停下，后面的路就苏棠自己送回去，虽然李浩楠也不明白苏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照做了。
杨红梅早就坐在小区大门口一旁的椅子上等她，那晚的风呼啸地掠过大地，带着刺骨的寒意，披在身上了外套随风摆动。
看到王娜，她立马跑了过来。
“几点！你自己看看！”杨红梅的声音很大，带着嘶哑。
王娜看了眼苏棠，闷闷地说：“我自己知道！”
“知道？你早上十点二十八出去晚上六点回，知道什么？”
“我说了知道！你能不能少说点。”王娜很生气地回复，带着一丝怒火。
王娜生气了，阿姨却收住了，安静了不少，眼神中带伤地看着王娜，又转过头对苏棠说：“谢谢棠棠。”
“不用，杨阿姨再见。”
王娜和杨阿姨走在小区的小道上，冷战了几秒，杨阿姨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还行。”
“去哪了？”杨阿姨问的时候很小心，暗自观察王娜的表情。
“游乐园。”王娜很平静地说，心里的怒火也削减了不少。
“上次送你回来的男生是今天跟你出去的那个吗？”
问了一堆，王娜意识到她妈妈又在套她的话。
“不知道！”
王娜有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脾气会越来越差，每次都想和她妈妈好好说句话，但总是说着说着就急了起来，急了后又觉得很后悔，永远这样纠结着。
苏棠在拐角处的路灯下，找到了李浩楠，他依靠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晕透他身上的白色毛衣，将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在回去的路上，苏棠走在前面，李浩楠总是差三步的跟在她后面。
“刚刚为什么让我等在路口。”
苏棠思考了半天，还是不愿将王娜和杨红梅紧张的关系说出来。
“王娜妈妈很关心王娜，所以当有个男生突然在晚上送她回家，肯定会引起注意，所以这样大家都方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