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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今天太妃跑路了吗(清穿) > 第17章 十七

第17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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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婉然一时顿住,她承认自己有收买二人的心思,她信忠心,但却也很相信人心。

可此刻,她短暂沉思后,把二人又拉了起来带到了身边,把那两个锦盒还是给了她们,说道:“为感恩你们,不为别的,收下吧。”

许是怕二人再推拒,她假意虎了脸,说道:“我素日是把你们当姐妹看待的,今儿若不收,便是不把我放心上了。收了这些吧,我还有旁的要嘱咐。”

凌波与元夕对望一眼,还是收下了,随即又看着婉然,问道:“主子要吩咐什么?”

“我一会走后,元夕你去换上我的衣裳,就在殿内不用出去,凌波仍旧在外头守着,时不时地进来端个茶,到了饭点,再把午膳送进来,你们俩都用了便是,就把这里当作你们的住处,自在些。若有人来探望,只说我睡了或是不能见客就好。至于若有人问起怎么不见元夕,横竖理由比我的好编些。”

二人点了点头,纷纷说道:“奴婢明白,主儿放心。”

主仆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细细叮嘱一番,情谊更比金坚。

只是,都绝口不提婉然同段惟清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婉然一身藕荷色的旗装,简单地梳了个小两把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发簪,唯手腕处那只景泰蓝的镯子隐藏在衣袖底下。

凌波引着她,从小径一路走到了寿康宫后的铁门,才回了镜月馆。

婉然才出铁门不久,便见到了躲在拐角处的段惟清,两人没有并排而行,只是一前一后地走着,她走在段惟清身后,看着他走路的样子,不比从前自在,一时只觉得好笑。

如他所言,很近,进出的宫人也不少。

开了两道门,一道门进,一道门出,所以看似有两个侍卫看管着,实际上不过只有一个罢了。

“令牌,令牌都拿出来。”还未靠近,就听见那边传来侍卫们的叫唤声,语气算不得多好,婉然有种上学的时候偷溜出校园的心虚紧张感,她下意识地低垂了些头,但也不经意地看了眼段惟清高大的背影。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段惟清微侧了头,低声说道:“别怕,见风使舵罢了。”

“哟,段太医今儿怎么赏光从咱们这儿回去了?”还有几步路,那边的侍卫就已经看见了段惟清,出声招呼道。

他说的话,正合段惟清的意,所以也忙不迭上去迎合两声:“可不是,今儿凑巧,夏日少不了蚊虫,下值的时候去寿康宫送了个青草膏,顺路便从这儿走了。”

借着说话的功夫,婉然知趣地颇为自如地举起了手里的令牌从段惟清身侧绕过,出了门。

也是这会儿,她才明白了段惟清多跑一趟的意义,和那莫名其妙送来镜月馆的青草膏的意义。

思考间,段惟清已经走到了身侧,说道:“宫内的衣服在外头太显眼,那边有专供大家换衣裳的庑房,原本委屈一下贵人,去那边换,但贵人千金之躯,微臣思来想去,还是带贵人去别处换吧。”

他声音不大,旁人听不清,说罢,婉然便见一辆马车朝二人过来,身侧的人又提醒道:“贵人请。”

话落,段惟清看了一眼马车,还是自己先一步上去,微微伸了手,想把她拉上来。

婉然倒不露怯,伸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掌心,接着他的力道上了马车,便各自松了手,似乎谁也不曾贪恋那一触即离的温暖。

可实际上,各人的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

两人在马车里对坐着,却都静默不言。

婉然的手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对窗外街道上的热闹充耳不闻,尽管出来前,她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方才她半个手掌都搭在了段惟清的手心,因为出宫的紧张,她的手心是热的,可他的掌心却还比她暖和了些。

至于段惟清,此刻正端坐在那儿,时而目视前方,时而看看别处,好竭力忘却方才的种种。

她的手很美,从前请平安脉的时候就知道的。

可从前,她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上都会套上护甲,可也许是为了出宫更好地掩饰身份,她昨日绞了指甲,透着淡淡粉色的指甲剪得光滑圆润,倒显得她也乖了许多。

他想起二人方才的触碰,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没有觉得这样的行为有问题。

可如今回想,才忽然觉得,有些大逆不道。不过,又像是晋太贵人说的那样,出格的事情干一件是干,干两件难道就不是干了吗?

两人就这么各自发呆了许久,马车外忽得安静了些,婉然忽然抬头,有些惊讶,正欲问什么,段惟清先开了口。

“怕什么?微臣又不会把贵人卖了。方才经过的是一条街,这会儿走过了,自然安静一些。”段惟清靠在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与在宫里时截然不同,嘴角的笑意都透着一股潇洒自在。

婉然掀开帘子的一角看了一眼,边上都是一些紧闭的府门,或朱门大院,或平凡普通。

“既是出了宫,就别以君臣相称了。”马车停下,婉然看了一眼躬身走出马车的人,低声叮嘱。

先下车的依旧是段惟清。

婉然掀开帘子下车,见到的是一处院落的后门,院落有些古朴,像是先帝早期的样式。

段惟清一边扶她下来,一边说道:“这个时辰,后门这边人少些。”

他引着她进了靠近后门的一处厢房,婉然趁机悄摸打量了一会儿这里,她不知道这是哪儿,一应陈设皆有些年岁,像是许久无人居住过的,可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段惟清在门口等他,只是说道:“里头准备了干净的衣衫,贵人自便便可,若是贵人需要,微臣也可去给您唤一个嬷嬷来。”

他还是没改口,但婉然这会儿尚且还没来得及纠正。

她不需要嬷嬷,有些事,目前来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这些日子下来,她也逐渐会了这些衣服怎么穿,还有那些发髻,简单地怎么梳,她也明白了。

她款步进了厢房,里头熏着淡淡的沉香,一应布景同外头一样,风格样式颇有岁月的痕迹,却都是保存得宜,没有一点破旧之处。

厢房右手边的罗汉床上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浅紫色苎麻棉上衣和马面裙,上绣海棠挟蝶纹样,颇有活力。她摩挲了一会儿,这样的颜色,这样的纹样,本该是这个年岁的女子最常穿的,可于她来,竟只是念想。

她换好了衣服,坐回梳妆台前,拆了两把头,才发现,镜子底下的抽屉微微打开着,她轻轻拉开,就见到了里头摆放整齐的各色缠花和簪子。

——都是崭新的,也是时下宫外最流行的样式。

婉然自己挽了个简单的盘发,挑着簪了几个在发间,一侧垂了一缕头发在胸前,如此,她竟才有些像宫外那些正当妙龄的女子。

等她走出厢房,段惟清业已褪去官服,换了一身墨色的长袍,倒有几分凛冽之气,与平素持重有礼的样子又截然不同。

见她出来,他微躬了身,只等她走到了自己身侧才与她同行向方才来的地方走去,又上了马车。

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快到了午饭时分,马车又一路向北而行,直到醉庄。

她从马车下来,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匾额,一时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醉庄的菜?”

段惟清一边与她一同进去,一边说道:“你从前说过,那日你只说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惹他猜测了许久,也不得其法。

店内掌柜看见婉然的衣裳有一刻惊讶,醉庄在内城,素日来往的大多都是些满军旗的顾客,如今这般穿着汉人衣裳来的,倒是少见。

但眼底那抹惊讶转瞬即逝,如今这会儿,早就不同前几十年了,什么内城外城,什么满汉之分,有钱你便能住内城。

他敲打了一下一旁有些惊讶的店小二,一边上前迎了这两位有些气度不凡的客人。

“二位是要坐哪里?后头有厢房,不知二位可要去那边用餐?”

段惟清看向婉然,将选择权交给她,她亦很快给了答复:“不必,就坐后头花园里吧,我看那边有说书人,我想听听说书先生都说些什么。”

二人被引着往后头花园里走去,许久未来醉庄,婉然难免多张望了几下。

她提了裙摆,轻轻迈过门槛,一边张望着,一边低声说道:“醉庄有一道羊肉抓饭做得最好吃,御膳房都不得其法。”

原来她那日说的是这个,段惟清心想。

婉然还在喋喋不休着醉庄里吸引她的美食,诸如茄盒卷、鸡翅鲜虾煲之流,忽得被段惟清猛地往一侧一拉,听他在自己耳侧低呼:“姑娘小心!”

下一瞬,耳边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

她骤然回神,才发觉她的胳膊被段惟清拉着,她几乎是半靠在他怀里,他的脸就在自己耳朵边上。

因为紧张,他呼出的热气轻轻地扑在她的耳侧,让她也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

她这才发觉,他的怀抱让人莫名安心,她甚至不想推开。

她只觉得时间仿佛搁置,总是耳畔传来各种声音,她也不想退出他有力而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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