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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今天太妃跑路了吗(清穿) > 第24章 二十四

第24章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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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发了烧,不知元夕姑娘可有温好的清粥,先给贵人用一些,我开了药方,劳烦姑娘再去煎一碗药来给贵人服下。”

段惟清擦拭着银针,准备先给她施针让她醒过来用一些东西垫垫肚子,再吃药。

元夕昨夜就被吓坏了,这会儿仍旧是魂不守舍的,得亏有个凌波是个冷静从容之人,忙答道:“段太医放心,主儿一日未吃东西,后头耳房一应清粥小菜都备着的,一直在锅上温着,就预备着主儿何时要用呢。”

“昨夜主儿淋了雨,我明明给主儿喂了姜汤的,怎么还会发烧呢?”元夕一脸自责地拿着浸过冷水的巾帕替婉然擦拭着,一边低声说着。

段惟清听在耳中,在心里兀自赞叹这两个忠仆,看着凌波出去的身影,也宽慰:“姑娘别担心,贵人发烧一来是淋雨,二来也有受惊的缘故在,但许是姜汤的作用,所以也算不得是高热,一会儿用了药睡一觉,再劳烦二位姑娘夜里多替贵人用凉帕子擦擦身子,大约没两日便也就好了。”

元夕点了点头,安心做事,没再说什么。

镜月馆一夜无梦,看着二人给晋太贵人喂了药,又熏了安神香助眠后,段惟清便允了自己方才的承诺,去书林堂看了一眼寿太贵人,开了药方才离开。

至此,一夜无梦,寿康宫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雨过天晴,因着前两日的事情,正殿里难得聚齐了人,只是惇太妃依旧不在罢了。

婉然退了烧,也算是接受了天子形象的坍塌,听闻书林堂那边一切都好后,也仍旧卧床静养,不曾前去正殿请安,更是如从前一般,打发了来探病的人。

正殿里,几人也都是后宫里经年的老人了,说话倒也谈不上多顾忌。

“从前敬事房的记档,也送来给我看过几次,自然记了先帝每日去了谁那里,寿太贵人那边倒也不多,因着先帝与晋太贵人都是分榻而眠,我自然也以为那丫头也是那般,却不想这里头还有这些瓜葛……”颖贵太妃低叹了一声,原都是些私隐的事情,但书林堂那夜动静实在大,又把镜月馆里给吓病了,这才叫来了杏春,势必要人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的。如此,彼此也都了然了这一年来,寿太贵人长年累月的郁郁寡欢,源于何处。

在座的几人里,婉太妃和贵太妃入宫久,后来也能在先帝面前说些话,惇太妃不在,芳太妃倒是这剩下的人里,后来少有的入宫晚也能见见先帝的人。

从前贵太妃只以为那芳太妃是人年轻,性情上又与孝仪皇后有两分相似,又同早前纯惠皇贵妃一样出身江南,故而得宠一些,如今看她垂眸黯然神伤,又有几分放松地揉了揉腰的样子,只怕……她受的苦不比书林堂的少。

她难得回想起孝仪皇后来,也许,若今日是皇后听闻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好受。

她长叹一声,便让人都退了下去,只是叮嘱着要好好照顾着那两个年轻孩子。

书林堂里,段惟清连同秦维一起照看了快一个月,自脉象上来看,倒是颇有好转,可杏春每次被婉然叫去问话时都是泪流满面,说起自家主子,这些日子都不与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时不时还把枕头底下的锦盒拿出来看看,然后便要依托着安神药入睡。

如今已是初冬,外头已经下了半日的雪,雪粒子不小,偶有雪花扑簌簌地飞到窗格子上,落在耳里倒也动听。

婉然的病早已好了,先帝形象与否,如今在她心里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是希望,寿太贵人还能多看两年雪。

才送走了杏春,她说的那些话,仍旧是从前的那几句。

婉然无奈地拨动着香炉里的香灰,她不是没想过让人把那锦盒收了,可大概真的是还未曾那些心理阴影里走出来,寿太贵人每次一有人要拿走那锦盒,她便嘟哝着:“这东西不能拿走,若拿走了,我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我不可以这样的……他要名声,我就不能也要了吗?!”

任人如何劝,也不听,便是贵太妃等人,也时常过去。

“主儿,夜深了,早些睡吧。”元夕上前低语,“杏春说,寿太贵人这两日虽还是不说话,可睡觉比从前好了些,不大梦魇了,也不怎么需要安神汤了,大抵是段太医开得药的缘故。”

她微微颔首,如平日一般就寝。

她这些日子的睡眠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有时候一夜睡到天亮,可夜里不停地做梦,有时候倒是一夜无梦的好眠。

今晚便是前者,从梦里陡然醒来,她只觉得累得很,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时辰了,她好似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大概算不上多晚吧。

她坐起来掀开了床帐,守夜的凌波大概已经起来去外头做别的事情去了,她朗声唤了人入殿,却见凌波与元夕俱是一脸凝重地进来,她忙问道:“怎么了?外头谁在说话?”

两人对望一眼,还是元夕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主儿……是杏春在外头,寿太贵人昨夜……吞金自尽了……”

若有什么比这寒冬更冷,那大概就是此刻元夕说出口的话。

婉然盯着她,就像是那日从寿太贵人口中听见那些话以后一样的无神呆滞,若从心底里来说,她能料到寿太贵人的结局也许就是这样,可她料不到会来的这么早。

她遗憾,遗憾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终结了自己的生命,也可惜她花样的年华却被紫禁城这个怪兽吞噬,也憎恶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和事。

她花了一些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直到凌波递了一盏茶给她先漱口,她才回神,问道:“什么时辰了?”

凌波答道:“卯时三刻,杏春没主意,叫人通知了贵太妃,又来求主儿出面,主儿可要过去?”

婉然长长地舒了口气,示意二人先伺候她梳洗更衣:“既是告诉了贵太妃,就先让他们去管吧,横竖都有内务府操办,我没什么经验,只是一会儿有几句话问问杏春的。”

凌波点了点头,要出去告诉杏春,才走过屏风,又被婉然叫回来,听她吩咐道:“晚些叫段惟清来一趟,我有话同他说。”

“主儿……今日段太医不当差,怕是要到明日。”

婉然闻言,摆了摆手没再吩咐,只是让人退了下去。

外头的雪还没停,婉然穿了一身素色的翻毛旗装走到书林堂的时候,正殿里还坐着贵太妃和恭太嫔二人。

这几日没见芳太妃,想来是触及了旧事,所以不曾出面。

她福身行礼后,在二人的示意下拐进了一旁的寝殿,看见了安详地躺在那儿的寿太贵人,她的脸上被人覆了一方浅蓝色的丝帕,通身穿着一套浅紫色的汉女服饰,就连发髻也仍旧是未出嫁时的样子。

婉然看了一会儿,微微出神,直到嘴角有一抹咸咸的味道,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跟着来的元夕怕她受不住,低声劝她出去。

两人出去的时候,正好听见贵太妃在问话,她听见杏春在说:“我们主儿昨夜看着挺好的,难得没拿那个锦盒,奴婢这才有功夫去镜月馆给晋主儿回个话,回去以后,主儿说有些饿了,难得的用了口夜宵,又让奴婢陪着站着看了会儿雪才去睡的,还要奴婢陪着喝了盏茶。可谁知……今早请了陈太医来才知道,主儿在给奴婢的茶水里加了安神药,她便趁着奴婢睡着的时候,起来自己梳妆打扮自尽了……”

杏春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完,又说起那身衣裳是寿太贵人未出阁时最爱的一套。

婉然垂眸擦泪,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消化好了这个消息,可如今看来,大概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说话间,内务府的人已经在门外候着,带来了寿材。婉然擦干了泪,起身朝着贵太妃跪下,说出了杏春不敢说出口的乞求:“娘娘,若按礼法,嫔妃薨后入殓须着朝服,臣妾斗胆替寿太贵人求娘娘一个恩典,让寿太贵人穿着她身上的衣服去吧,那是她最爱的衣裳,紫禁城困了她的青春,妃园寝又要困她死后的灵魂,这些衣服上,就请娘娘还贵人一个自由吧……”

贵太妃眼底也早就含了泪,她和恭太嫔对视一眼,后者忙扶起了婉然,她点了点头说道:“就依你的吧……这孩子也可怜……”

死后人人都道可怜,可生前,她们这些多少知情些的人也不过是凉薄之人罢了。

不过也许,在他们这些色衰爱弛的人看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似乎这也是先帝的恩赐。

婉然不禁觉得可悲,又行过一礼后,她缓缓告退。

雪停了。

寿太贵人的棺椁只在书林堂停了一日,次日上午,雪化了些,铲雪也铲了大半,层层递进下,上头也有了说法,这才挪去了雨花阁暂安供诸人祭奠,等着过些日子雪彻底化了再挪到曹三里屯停放,等待开春天暖后再葬入裕陵妃园寝。

挪去雨花台那日,婉然也去了趟雨花阁祭奠,回来的时候走过书林堂,她回身望了一眼,里头已经没了人气,大概不消开春,这里就会大门紧闭了。

这儿不是东西六宫,自然也不会有人走又有人进来。

书林堂和镜月馆中间有一颗腊梅树,去岁冬日,她们刚搬进来,那会儿婉然对这儿的一切都算不上熟悉,所以看着那一刻盛放的腊梅只觉得是这镜月馆周遭难得的生机。

她本以为这儿也是死气沉沉的,后来到了春夏,才渐渐发觉这里也有不少的花朵绿树,装点下来也是别样的风景。

可今年的冬天,这里好像有些死寂。

开花也许还早,可那树枝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丝要开的痕迹。

她疑惑之余,不免多看了两眼,元夕见她停住,也低声说道:“这腊梅树今年怎么还没开?”

婉然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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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全文存稿至完结 (11w+很短的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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