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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今天太妃跑路了吗(清穿) > 第32章 三十二

第32章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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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她反应过来,段惟清伸手钳住了她的后颈,欺身吻了上去,与她从前那有些羞涩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他攻城略地,大有一雪前耻的心思。

攻城之人步步逼近,而守城之人早在城门大开时缴械投降,束手就擒,只紧紧地抓着攻城人的衣袖,乞求他放过。

两人额头相抵,无言之处,说尽心意。

他抬手替她抚顺了发丝,静静地对望着,好一会儿才退开来,又低头看着被她捏皱的衣袖,伸手轻轻抚平,站在床榻边,看着她莹润的红唇,扯了扯嘴角,说道:“微臣告退。”

婉然呆坐在那儿,直到他出去了才回过神来,抬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唇,回想着方才的一切,只觉得如梦一般不可思议。

又过了半月,有段惟清在脉案上做文章,婉然也终于渐渐地往外走,已经快入冬了,婉然去了一趟英华殿,对外传的,是她身子不好,太医说冬日里便少出些门,切勿着凉。

又因为寿太贵人的周年祭在即,她说要趁着如今身子还好,天又还没冷,先去英华殿祭拜。

一乘不甚华丽的暖轿抬着她去了英华殿,做足了身子不好的样子,在英华殿足足诵经念佛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

元夕扶着她,在英华殿的暖阁里用了半盏茶,休息了片刻才要走。

暖轿停在了英华殿的门外,如来时一样,从宝华殿和寿安宫之间的甬道上往南行,只是,暖轿才转过弯,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婉然问。

元夕站在外头说道:“碰上了如贵人。”

婉然勾了勾唇,仿佛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掀开帘子,就看见帘子外站着一个身穿雪灰色满袖蝶纹旗装,架子头上簪着一支鎏金镂空镶玛瑙红梅步摇和一支白玉嵌翡翠扁方的曼妙女子,她很年轻,眉眼间还有未入宫时的青涩,唇上的口脂也只是淡淡的。

柳叶眉下的杏眼与幼时无异,始终是美人,比起从前更长开了不少。

听闻皇帝对她,也算有心。

“臣妾给晋太贵人请安。”

婉然掀了帘子下轿,就见她蹲身要行初次见面的大礼,她忙伸手扶住她待人站稳,才说道:“不必行礼,我与你也没差多少年岁,又非多大的长辈,何必?”

如贵人看了一眼还守在暖轿边的人,面露尴尬,似乎有话要说。

“你们都下去吧,这会儿天气好,我走回寿三所就好。”

“贵人的身子……”如贵人犹豫了一会儿,她一入宫就着人打听过她,可那些消息都无非是晋太贵人身子很差,只怕和那位已经殁了的寿太贵人一样福薄,今日一见,她确实脸色苍白,可是,也没底下人说的那般不堪。

婉然笑了笑:“无妨。”她看了一眼南边的寿三所,又往北边看了一眼,回头看向如贵人,又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你住储秀宫,若叫你去寿三所坐坐,反倒绕路了?”

“臣妾去宝华殿找法师求了一串佛珠,恰闻贵人在英华殿,所以在此等候,想与贵人叙旧。”如贵人一边说话,一边转身,似乎已经答允了与她一起去寿三所的邀请。

婉然偏头看了她一眼,与梦境里的那么印象一样,笑着说道:“想与我叙旧来寿三所便好,何必在这里苦等。”

“姐姐……这些年,你还好吗?”两人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如贵人竟有些哽咽,又换回了幼时的称呼。

若细究起来,在家里时,婉然与长廉的母亲是一辈,同如贵人差了一辈;如今在宫里,两人更是又差了一辈。

可当年,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岁,哥哥姐姐妹妹的乱叫,大人们想纠正,却也难让几个同龄人摆长辈架子,想着横竖日后两个女儿家都是要嫁出去的,一年到头怕也没几次见面,叫乱了便也叫乱了。

婉然脚步一顿,许久没人如此喊她,她竟也有些惘然若失。

她掏出帕子,如幼时一般,替她擦了擦不经意滑落的眼泪,劝慰道:“你哭什么?好不好的,也都过来了。”

寿三所近在眼前,婉然带着她入内,一应宫女见了如贵人纷纷请安,又疑惑不解这位如贵人为何会过来,却也只能藏在心里。

早有侍女知趣地去沏了新鲜的热茶和新备好的糕点放在炕桌上等待二人,如贵人打量了一会儿寿三所,说道:“寿三所清净,这些陈设虽素净可看着内务府也并没有多怠慢了您,臣妾也算放心了。”

婉然拉着她坐下,冲着元夕会心一笑,便示意她退下,问道:“皇帝待你还不错吧?这次选秀,你是唯一一个入后宫的。”

对面的人饮了一口茶,苦笑过后,说道:“皇上待我不薄,只是他大了我二十多岁……”

话未说尽,又想起对面之人,她忙放了杯子,面露急色:“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婉然摇头:“无妨,我如今的日子倒也清净。”

元夕自库房里拿了几样东西进来,是婉然特意叮嘱过赠与如贵人的礼物,又问道:“贵人,凌波说今儿的药已经煎好了,可要现在喝?”

主仆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婉然微微颔首,让元夕自去端药,余光却没错过如贵人眼角一瞬的担忧。

药碗端进来,也不知道段惟清在今日的药方里加了些什么,闻着就比平日里苦了百倍,更别提喝下去了。

她看着黑乎乎的药碗,犹豫了几秒,端起来一饮而尽,可才喝下去,忙不迭地咳了起来,作势吐了几口药,又忙塞了一粒蜜饯在嘴里,才觉得好过一些。

咳得太猛,脸都有些涨红了。

如贵人的手紧紧地攥着桌角,看着下人们伺候在侧,想起来扶一扶,给她顺顺气,可……多年未见,身份又如此尴尬,彼此已有些生分,她也怕唐突了。

——他们都曾经以为,彼此会入主后宫或是某位宗室子弟的后宅,却不想今日……

缓了一会儿,婉然才垂着头,惆怅地长叹一声:“太医说……我这身子……”她自嘲地一笑,“也不知还能撑到几时。”

“姐姐若是累了,就去歇歇吧……好好将养着身子,才能好起来,我……我下次再来也行的。”如贵人抿了抿唇,想开口宽慰,却也不知要宽慰些什么。

代入自己,才十六七岁就守寡,即便是养好了身子,又能如何呢?

婉然有些苦涩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去睡会儿吧,我这儿病气重,你还要伴驾,我怎敢常让你来看我?”

她执意拒绝如贵人,只是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有些凄苦地,如同小时候那般不懂事地又唤了她的闺名,在她惊讶的神情里站起身,望着她,有些恳切地说道:“你是有福之人,不必常来看我,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好了,你只安心侍奉皇帝,自有你的好前程……唯有一事求你,来日若我真的不在了,寿三所的这些丫头们,别人倒也罢了,唯独凌波,为人衷心,是可用之人,留在寿三所实在屈才,你大可把她带到你身边去,好好历练,日后也必能成为你的臂膀。”

彼此对望,仿佛时间停止。

如贵人泪眼盈盈地应下,似乎也在担心这一面会是永别。

似乎是不愿面对这样的分离场景,婉然先一步转了身,旋即二人各自转身,只是,一个往殿外走去,一个往寝殿内走。

看似一个走向的是康庄大道,一个走向的是绝境,可实际上,一个走向的是紫禁城吃人的后宫,一个走向的是自由的未来。

婉然只能说服自己,恭顺皇贵妃的未来,不算太差。

饶是演了半日的戏,可这会儿,她也是真觉得累了,她没有真的去寝殿歇息,嘴里的苦味还未尽属散去,她起身又去摸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看着进来的元夕和凌波,喜怒形于色,嗔怪道:“你们在这药里放了什么!怎的这么苦?”

凌波笑着求饶,答道:“贵人恕罪,这是段太医的主意,药是贵人平素最常喝的补药,只是他要奴婢今儿多加了一味黄连……”

婉然偏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点了点:“你啊你!!”

几人闹过,凌波想起一桩事来,低声回禀:“外头伺候洒扫的一个小宫女告假了好几日,只说病了,奴婢今儿去看了看她,好像有些严重,那姑娘孤身一人在宫里,家里还指望着她,今儿一见了我便求着我别赶她出去,说是只是吃坏了肚子,过两日便好的。”

寿三所的丫鬟们都住在后头耳房,婉然认识的不多,听她如此说,又问了一句:“是哪个宫女?”

“云儿。”

婉然记得她见过那丫头几次,只是这会儿也想不出来是谁。

她有一会儿没回凌波的话,末了,只是吩咐道:“不必赶她出去,你去把段惟清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段惟清来时,婉然已经在用晚膳了,御膳房如今送来的东西都是清汤寡水,虽说都是滋补的东西,但口味实在清淡,她觉得自己都已经瘦了一圈。

“您这是吃完了?”段惟清入殿躬身以示行礼,站直身子就看见一桌子还没怎么用的菜,可她已经放下了筷子,不免疑惑。

婉然哼笑:“原本还有些胃口,你那一味黄连下下去,谁还能有胃口?”

“你既要在如贵人面前装得像,那便自然得如此,让她看你吃药都痛苦,这才能让她心疼你不是吗?”

她略惊,抬眼对上他笃定的眼神,坐回了罗汉床上,在腿上盖了一条毛毯,说道:“你倒是猜透了我的心思。”

段惟清不以为意,只是问道:“叫我来做什么?”

“寿三所一个宫女病了,你去替我瞧瞧。”婉然敛了笑意望着他,似命令却又没有那样发号施令的笃定。

她的手,下意识地隔着衣裳,摸到了紧紧贴着自己肌肤的那个锦盒。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结束 抓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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