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匪 76

“这会儿都没招儿了都，”艾斯礼笑道，“自然是能想到什么就用什么。”

阎匪没说话了，显然也被艾斯礼这句话说服了。

教师食堂也不是满座，还有很多空余的位置。两人本来想找个僻静角落坐着就行，毕竟这儿都是老师，凑太近待会儿吃饭说话也不方便。

可谁想，想得再好也赶不上变化。他们刚走到一个川菜窗口就被坐在对面饭桌上的老陈叫住了，“你两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师你下午不是没课，怎么还在学校？”阎匪乍见到老陈也挺惊讶的。老陈的娃才几个月，一般没课的时候就会回去帮着媳妇一起带孩子。

“在食堂混一顿中午饭啊。”

阎匪表示了解，就老陈这样拖家带口的，媳妇又刚做完月子，肯定不能指着人来做饭了，自己又懒得做，于是就在外头糊弄糊弄就算了。

陈梁又把这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要在这儿吃饭？”

“我们来晚了，下面窗口都挤满了人，一时半会儿吃不上饭，就想着跑这儿来碰碰机会。”阎匪笑着道。

“你还碰碰机会？你这来了还能走嘛！”陈梁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看似好学生样儿的阎匪，好笑地摇摇头，他伸手指了指对方，“你呀！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了。”

阎匪摸着鼻子笑，不吱声。

陈梁看着他这故意装傻的样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艾斯礼说：“你们要吃什么就去哪个窗口打，打过之后来我这里坐。”

阎匪知道陈梁的好意，故意道：“老师你怎么光交代他不交代我啊？”

“你这么会安排，还用得着我给你安排吗？！”陈梁朝阎匪翻了个白眼。

阎匪哈哈大笑几声，就和艾斯礼一起去其他窗口找他们想吃的去了。

等他们回来，正好还够上了陈梁吃饭的尾声，三个人在一块儿还闲聊了几句陈梁才走。

陈梁一走，阎匪和艾斯礼之间的话题立马就换了。

阎匪有点犯愁，“我不爱掺和别人的私事儿，他让我帮忙，我是真不知道到最后帮的是正忙还是倒忙。”

“这就看他自己的命了，能帮成什么样全看老天爷给几分面子了，毕竟你就起个中介沟通的作用，最后主意不还是许绪拿嘛。所以哪怕事情不成他也怪不得你，最后反倒是他还欠你一个人情。”艾斯礼吃了一口白米饭，又扫了一眼鸡公煲里的配菜，最后想了想还是夹了一块旁边的糖醋小排。

阎匪听着艾斯礼的话儿立马豁然开朗起来，他不由地夸了一句，“还真有你的！”

“是吧。”艾斯礼朝他挑了下眉，“我也觉得我说得挺好的。”

阎匪从鸡公煲那锅里夹了点浸了味的芹菜和金针菇出来，和自己的白米饭稍拌了一下才塞嘴里，等嘴里的米饭咽下去了他才抬头回了艾斯礼一句，“你以前不这样的。”

现在脸皮多少厚了些。

阎匪又夹了一块糖醋小排问他，“你还记得你刚来时那范儿吗？”

艾斯礼捂着额头笑，“这话让你说的，就好像过了百八十年了一样。”

“那首歌听过没，‘一百年前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阎匪说着就给他哼唱了一句。

艾斯礼知道这歌，还跟着他接了一句，“‘悲哀是真的 ，泪是假的 ，本来没因果……’”

艾斯礼嗓音低醇，转音也转得好听，阎匪听完直接给竖了个大拇指。

艾斯礼挑眉，嘴角噙了笑，“不错吧！”

唱得确实不错，阎匪也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不错。”

艾斯礼没忘记刚阎匪听他开腔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他扫了一眼这人嘴角边挂着的笑，眉间舒展，脸上的笑更阔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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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匪这边是听着徐言给的信儿，然后找了一个一中和附中都合适的一个时间点儿把许绪约了出来。

还是在老街碰的头。

这次阎匪不打算坐在店里边吃边聊，而是从学校食堂买了两份卤肉饼又买了两瓶肥宅水和许绪一边逛着老街一边聊。

许绪看着塞在手上的物什，看了一眼阎匪，“你还挺会随意打发的嘛。”

“谁让您贵人事忙，只有晚饭时间有空和我出来。不然好不容易约一次饭绝不会是这么寒碜。”阎匪耸了耸肩，这是他从艾斯礼身上无意识学来的动作。

许绪“哈”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寒碜啊。”

阎匪笑，“好的赖的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嘛。”

两人沿着后街交叉分布的小道儿随意走着，不拘哪个地方，哪儿有路就往哪个方向走。

阎匪是个实诚人，刚一和许绪碰头，几句话就把他约他出来见面的由头就撂了个干净，至于徐言，他知道多少就跟许绪说了多少信息，那是一句话都没给徐言藏。

许绪听完，很平静地咬了一口肉饼，看了一会儿周边热闹的店铺之后才问，“他怎么想起找你来了？”

“你这个问题问得着实好，其实老实说，我也想知道。”阎匪看着他，眼里也是万般不解。

艾斯礼虽然也给他解释了徐言找他的理由，但他总觉得那理由说不过去。许绪肯定不只他这一个朋友，而他的朋友中肯定有比他和许绪交情好的，没道理徐言不去找他们反而过来找他。

除非徐言和许绪朋友并不熟悉。

不熟悉确实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许绪看了一眼阎匪，语气平淡道：“他并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其实对于徐言能将他们的事告诉阎匪他也是很意外的，毕竟依徐言之前对他们的关系态度，许绪以为他是能瞒都会瞒的。

“那你帮我想个主意，我作为说客要怎么说和说什么才能不得罪你？”阎匪见许绪脸色一般，便给他逗了个乐子。

许绪扯了扯嘴角，“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和他站一边的。”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这话该怎么说，能让你回头不跟我算账。”阎匪吃了一口肉饼，看着他乐。

许绪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阎匪这话纯属是逗他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