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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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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综艺调性慢,可进度一点也不慢,盛惊浪就这样靠“躺平”度过了一星期,以至于回过神来,发现除他之外的其他嘉宾,已经在任务折磨下晒黑了一圈。

李行舟黑得格外明显,盛惊浪在一天的录制结束后吐槽他:“我不看着你,你是不是连防晒都不会自己涂了。”

李行舟着实冤枉!

这些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套路,不是孟江河让他帮蒋心悠做农活,就是大麦让他过去跟黑巧去出村采办。

一来二去,单核处理器的他终于反应过来——大麦好像在撮合他跟黑巧!

他自己纳闷地问盛惊浪:“你们让我和蒋心悠同框我能理解,但为什么麦姐也这样。”

“啊。”盛惊浪心说您可终于发现了。

他干咳了一声,没有明确回复李行舟,李行舟却恍然大悟:“是你安排的?”

陈述句的语气。

盛惊浪没再绕弯子,告诉了他音乐节事件一系列的人情关系,说到底这不仅仅是盛惊浪为自己欠下的人情,李行舟在其中充当了主要角色,他没有权利拒绝。

还真应了这个综艺的主旨,艺人与经纪人之间,实实在在的命运共同体。

但这不代表被支配者没有自己的情绪,李行舟也愈发不对盛惊浪抱有什么期望,只是过分冷静的接受了,淡淡道:“随便你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了。反正......”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盛惊浪脸色不大好看地替他说完:“反正这是最后的时间,你什么都会照做是吧。”

李行舟默认了。

盛惊浪撑起拐杖回了卧室,什么也没说。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像这样无疾而终的短暂交谈,这些天已经在录制结束后的小客厅发生了无数次。

李行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盛惊浪耽误了他五年青春,最后还能选择把他卖了捞回一大笔钱,怎么算也不是亏本买卖。

他唯独做错的一件事就是那个迷乱的晚上,对盛惊浪做了过分的事。

他发誓他愿意负责,无关艺人与经纪人之间的利益,就算他不再是鲸鸟的人,他本人也愿意试着对盛惊浪本人负责。

他没谈过恋爱,也并不通□□,但自那晚起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再能够把盛惊浪看做是单纯利益相关的经纪人了。他并不想否认,盛惊浪的眼泪像一道烙印,永远悬在了他心头,时刻提醒着他是个做了错事的坏孩子,他应当做好终其一生付出代价的觉悟。

《命运共同体》是即拍即剪的周放映模式,囤三期就开播,今天他们刚好录完第三期。

营销策划组已经造出不少宣传词条来,什么“这是什么倒霉节目组”“两个人凑不齐一个完整身躯”“缺胳膊少腿欢乐多”“你们剧组是得罪了什么力量吗”“真.父慈子孝”等等。

玩梗嘛,最是能快速发酵话题,盛惊浪觉得没什么,网友爱玩目的就达到了。

他看着节目组拟剪的一小段病毒鬼畜视频,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损。”

刚来那两天,他和李行舟的父慈子孝剧本怎么演都不到位,暗地里较劲不对付,镜头里是瞒不住的别扭,组长没少提醒他们注意点。

结果意外受了个伤,节目效果倒自己蹦出来了。

【一个卧病在床,一个床前尽孝,感天动地父子情】

盛惊浪都想给提出这个词条的策划加鸡腿了,他拿给李行舟看,李行舟垮着脸没说话。

但孟江河那边觉得冒犯,毕竟蒋心悠妹妹有固定人设,这种卖蠢的方式与她本身矜持甜妹的风格有些冲突。

于是“很守规矩”的孟狐狸,第一次出言让节目暂停了录制,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叫到一边进行交涉。

盛惊浪看笑话似的听着外头打的不可开交,拿起一颗李行舟削的苹果。吃完后,苹果核被李行舟收进垃圾桶,然后去拿药箱给盛惊浪换药。

盛惊浪坐在床边,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

这是最后一次换药,盛惊浪膝盖上的裂口已经只剩下一条疤痕,早就不影响正常活动。盛惊浪还有点小不舍,觉得没有躺够。

但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避免的,他已经一周没在骆野回院子做任务的时间段出房间了,骆野大概也给他留了面子,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和众人一起进来看望他。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避免同框,盛惊浪知道骆野一定在心里骂了他真逊。

盛惊浪看到李行舟半蹲下去时的发旋儿,又不小心想起那个鬼畜视频,笑了一阵。

李行舟抬眸不解地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哎,小喜那几个人的事,你考虑的怎么——嘶,轻点。”

李行舟加重的力道暴露了他的心虚,盛惊浪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认真想回去后该拿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办。

李行舟近乎请求的语气,叹了口气:“盛哥,这些事回去以后再说可以吗。”

“好吧。”盛惊浪没为难人。

他自己尚且无法以身作则,暗戳戳装病躲骆野,又怎么能要求李行舟这么快就面对小喜呢。

盛惊浪烦躁地收回了腿。

“干嘛?还没换好。”李行舟莫名其妙,他发现盛惊浪伤口快愈合后就越发容易暴躁,也不知道是冲谁。

当然或许跟自己那晚说了要割席的话有关,他自省地想。

于是他耐着性子安抚:“盛哥别动,还没弄好。”

盛惊浪简直无理取闹,翻起爬山那天的旧账:“平时我让你炒作跟要你命似的,也没见多积极,怎么孟江河说了两句,就上赶着给那个蒋轻悠献殷勤?”

“哈?”

李行舟懵了一下,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些事。况且当时不是在他自己的默许下进行的吗?

李行舟拽回了盛惊浪的脚,有点无言以对。明明并不是心里话,却溜着嘴缝犟了出来:“他之后有很多戏给我拍。”

盛惊浪冷笑:“别到时候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天塌了有嘴顶着,李行舟不负众望:“我帮你数的钱也不少。”

盛惊浪成功把李行舟赶了出去,才终于舒服了。

这天节目组跟孟江河那边交涉完毕后才恢复了录制,盛惊浪一整天都没有出卧室,吃饭依旧是李行舟送进来的。李行舟搁下就走,头也没回,很明显是被气的。

期间其他几个嘉宾来例行慰问,随后便根据节目组的安排做任务去了,骆野依旧没出现。

盛惊浪已经跟侧拍自己的摄影师混得挺熟,他喊摄影师一起偷懒,关机闲聊几句。

摄影师看盛惊浪在卧室一待一整天,抱着个笔记本电脑从早敲到晚,不禁感叹:“盛老师,你们当经纪人可真够忙的啊。”

“瞎忙,手下新来了几个小孩儿,没什么经验,一个不留神就捅娄子。”盛惊浪掐着眉心说。

他刚处理完公司的邮件,还没等歇口气,微信又跳出来了。

盛惊浪点开lucky发来的模卡,细细浏览了一会儿。大概是不太满意,表情有些无奈。

【lucky幸运】这个也不行?

【lucky幸运】是行舟的学弟,台词课代表,长相也是同一卦的,我觉得还行吧,可以约见面看看。

盛惊浪摸着下巴反复浏览了半天,最终还是敲了三个字过去。

【盛惊浪】没灵气。

【lucky幸运】老大,行舟那边真的不再留一下试试了吗。要这样赌气放人走了,还怪可惜的。

【盛惊浪】谁赌气了。

摄影师看盛惊浪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便默默递过去一根烟。

盛惊浪笑笑:“不好吧。”

摄影师是个混剧组的老油子了,转头将窗户开了条缝隙,摆手道:“没事儿,男人嘛,来一根适当放松放松。”

盛惊浪只好接到了手里,随口问道:“老夏,你干摄影多久了?”

老夏道:“有个小二十年了吧,野路子出身,平时除了跟剧组,自己也接点活儿。”

“除了拍综艺,拍过电影吗?”盛惊浪问。

“拍啊,什么杂活都接,养家糊口呗。”

“那敢情好,以后我家小孩儿有活儿也可以找你。”盛惊浪客套了几句,在老夏的漫天白雾中咳嗽了两声。

夜深人静后刮起了北风,李行舟结束一天的任务,照例要去给盛惊浪送晚饭。

敲了半天门也没开,李行舟有些不耐烦了,隔着门道:“我直接进去了。”

没有人回应他。

他推门而入,却发现房间是空的,平时竖在盛惊浪床头那双运动鞋不见了。

李行舟纳闷地退出去,想找人问一下,但院内工作人员也早已收工,到距离稍远一些的镇上的员工酒店休息了。

这时恰好看到负责给盛惊浪侧拍的摄影师从院门经过,他喊了一声:“夏老师!您没跟摄制组一起回去吗?”

老夏扬了扬手中冒白烟的火星:“我收一下机器,等下一班车来接。”

“您见到盛哥了吗?”李行舟问,“他不在房间。”

老夏大咧咧笑道:“他俩还没回来啊?”

“?”

李行舟疑惑地眨眨眼,不太明白“他俩”是什么意思。

老夏朝远处指了指:“刚收工那会儿,盛老师跟骆老板俩人出村了。”

李行舟道谢后就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直奔村口的方向。

这座村落的地势是倾斜而上的,村口有一处拱起来的山坡,山坡上一棵双人抱的大树,郁郁葱葱能将月色遮蔽。

被叫做山坡,其实只是长了层草皮的小土坡,只比平地高出来一点,倾斜的弧度刚刚好可以平躺上去,像张半架起的沙发床。

盛惊浪就躺在斜坡上,两只手举在眼前比了一个相框,正对着倚在树干的骆野,好像在透过相框凝视对方。

旁边骆野终于不耐烦了,说:“看够了没。”

盛惊浪依旧举着相框:“你和他越长越像了。”

骆野嗤了一声:“别拿我跟他比。”

“骆野,你没必要对我这个态度,你会这时候来云南,不就是想给我提个醒吗。我没忘,该做的事一定会去做。”

“哦?是吗,我以为你做经纪人赚的盆满钵满,过惯了好日子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坚持了,要卖了那个叫李行舟的捞孟江河一笔?别忘了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心血,我哥可是在天上看着你这些年......”

盛惊浪突然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警惕地坐起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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