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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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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觉得连着大脑主机的那根神经都快烧没了。

退烧药就管用了几小时,不知不觉温度又持续飙高,宋以走后他睡到下午四五点,被烧冒烟的嗓子疼醒想去弄点水喝,下了床才发现腿脚使不上力,一个趔趄歪倒在沙发旁边,还不小心把没喝完的半碗粥给剐蹭到了地上。

宋以回来就看到这满地狼藉和蜷在被子里蜷成小山包的于归,他鼻子不透气张着嘴呼吸,时不时发出轻微呼声,本来就缺失水分的薄唇仿佛皲裂成干涸的土地。

宋以走过去摸了摸于归的额头。

操,烫得都能烤红薯了。

宋以赶紧倒了杯水端到于归嘴边托着后颈扶起他,于归嘴唇碰到了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爸?”于归张了张嘴,嗓子沙得成了气音。

宋以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本打算张嘴认了,但他确实不想在于归烧糊涂的时候贸然占他便宜。

“我是你亲爱的小宋哥哥,”宋以瓮声瓮气道:“龟龟,这样烧下去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好吧还是占了声‘小宋哥哥’的便宜。

于归却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眉头拧成麻花:“不去......”

“那我再给你拿退烧药,”宋以说:“快放开我,你跟个火球......”

他突然消了音。

于归微张的嘴唇蓦地贴了过来,蹭着他嘴的轮廓印在了他嘴角。

宋以猝然瞪大双眼,不小心将手中的水杯掉了下去,水洒了于归一身。

“别......走,”于归还在嗫嚅低语:“怎么......都要离开......我......”

宋以慌忙推开于归。

于归像软骨动物似的倒在床上,咚地一声闷响。

宋以心跳如擂鼓,鼓声震得他整个人都在抖。

搞......搞什么......

他被......亲了?

是被亲了吧?这就是亲了没错吧?

宋以站在床边愣愣地摸着自己的嘴角,纵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却跟在那块皮肤上烙下印迹了一样。

于归的唇虽然干,却很软。

很烫。

操。

宋以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脸。

于归胸前的衣服洇湿了一大片,连被子也弄湿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发烧更严重。

宋以叹了口气。

又不能放着这火球不管,他把于归的被子拖到沙发上,又回到家里将自己的被子拿过来,还顺手扒了于归湿了的衣物。

做完这一切宋以累得瘫倒在他旁边,也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秦奋吃饱喝足,拎着份麻辣小龙虾在凌云路下了公交。

凌云路前就是栀晓巷,里面没有灯,到了晚上就跟鬼巷一样静谧又阴森,秦奋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巷里软绵绵的土路上,时不时回头拿着手电向后甩一下。

“还是让宋哥来接我得了......”

秦奋自言自语完,哆嗦着摁亮手机屏找到宋以的电话号拨过去,第一遍没人接,他又打了一遍,对方才接起来,嗓音低哑的喂了一声。

“宋哥,在家不,”秦奋说:“我来给你送吃的。”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宋以声音很轻。

“我买都买了,”秦奋委屈巴巴:“麻辣小龙虾,真的好吃,特意给你打包回来,我记得你家在164号是吧,我看看啊,164......”

“163,”宋以打断他:“算了,我去找你。”

“不愧是宋哥,真懂我,”秦奋嘿嘿一笑:“那我就在巷口等。”

秦奋在巷口百无聊赖地玩了十几分钟手机,才看到宋以趿拉着裂开缝儿的塑料拖鞋姗姗来迟。

“还好我没进去,哦不对,我走了一半又退出来了,”秦奋把装麻辣小龙虾的塑料盒拎给他:“你住的这地儿太可怕,都二十一世纪了啊喂,居然还有没有灯的地方。”

“社会底层即使有光也照不亮,”宋以掂了掂塑料袋,诧异道:“怎么买这么多?很贵吧?”

“还好啊,”秦奋说:“虾头看着占地儿,不贵,你可以和阿姨一起吃嘛。”

宋以沉默了会儿,抬眼看着他:“谢谢。”

“妈耶,听着怪煽情的,”秦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咱俩不是好兄弟嘛,好兄弟不谈这些,那啥,我回去了,不然太晚我妈又要查岗。”

“我送你,”宋以说:“应该还能赶得上最后一班公交。”

于归早晨醒来,自己除了内裤被扒的干干净净。

衣服裤子在院儿里那根铁丝绳上荡秋千,他一脸懵逼地瞪着在沙发上睡觉的宋以以及用来垫桌的报纸上堆满的小龙虾壳不禁陷入沉思。

昨晚宋以在这儿睡的?

这堆龙虾他吃的?

自己衣服是他脱的?

盖在他身上这床被子又是哪来的?

记忆被烧毁了一样,于归隐约只记得好像抱了个什么玩意儿然后撅起嘴......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的田田。

对了,昨天宋以好像叫他龟龟,现在想起来莫名有点不爽,万一哪天这狗东西心情不好再蹦出个王八啊鳖啊啥的。

关于外号这件事,于归觉得自己不能吃亏。

“宋二狗,”于归爬下床从行李箱里捞了衣服裤子穿好走到他身边抬脚踢了踢他的屁股:“醒醒。”

宋以一睁眼便看见梦里那张脸无限放大,嘴唇又都快贴过来了,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翻身起来:“你干嘛?”

“我怎么着你了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于归看着他:“说起来好像梦见我爸了,还梦见以前我和我爸养的一条中华田园犬。”

宋以:“......”

难不成把他当那条中华田园犬了?

“你真没印象?”宋以看着他。

于归摇头:“我是不是打你了?”

“没......”宋以摸着后脑勺,白皙的脸颊上难得出现了两坨可疑的红晕:“没动手。”

动嘴了。

“那就好,”于归说:“我衣服你脱的?”

“不然?”宋以看着他:“给你喂水的时候你把杯子掀翻了还弄了我一身,我不给你脱你再受凉估计要烧没了。”

水还洒他身上了?于归低下头扫视他的衣服,视线在移到宋以裤子的时候瞬间怔愣在原地。

目光触及到的地方鼓得像个小帐篷,大清早这也有点精神过度了吧......

宋以看他盯着自己,疑惑地顺着他眼睛向下看。

“操。”他赶紧红着老脸抓过被子往自己腿间一按:“看什么看,再看告你耍流氓啊!”

于归好心情地吹了个口哨:“啧,小小宋都比你醒的早。”

“什么小小宋,”宋以喊:“叫大大宋!”

“大大宋昨晚一个人吃独食啊,”于归坐到他旁边:“哪来的小龙虾?”

“秦奋买的,”宋以打着哈欠站起身拽住报纸四个角把龙虾壳往一起呼啦:“我本来想给你留,你不是发烧么,不适合吃这些辛辣刺激的东西。”

“好借口,”于归拍手:“呱唧呱唧。”

“真的,”宋以说:“等你好了再吃。”

他收拾完垃圾,将抄好的两个本子扔给于归,于归翻开一看,是数学物理两科的笔记。

“给我的?”于归问。

“少爷,我发现你真的把废话文学发挥得淋漓尽致啊,”宋以说:“这就你和我,不给你,我给鬼吗?”

“有心了,少爷等会儿请你吃早饭,”于归嘟嘴冲他飞了个吻:“大大宋,么么哒哟。”

“么么哒。”宋以乐了。

宋以扛起被子撅着屁股翻回自己家,一扭头,王雅芳正举着浇花用的矿泉水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小以你......”王雅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往别人家翻还偷拿被子?我知道是我没出息让你受苦了,但咱做人凭的是良心,不能做偷鸡摸狗这种肮脏的事儿......”

“妈你误会我,”宋以跳下梯子:“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被子好不好?”

王雅芳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又问:“那你的被子怎么会出现在隔壁?隔壁住的什么人啊?你可不能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隔壁住的我同桌,”宋以说:“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昨天发烧了,又没别人帮忙,我就过去看了看。”

说完他朝院子里喊:“龟龟!”

于归在刷牙,嘴里含着牙膏沫不清不楚地啊了声。

“看吧。”宋以摊手。

“一个人住啊,”王雅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有点湿润,“这孩子难不成没有父母?那怪可怜的,既然咱们有缘做邻居,就多关照他点儿,平时咱们吃饭也可以叫他过来,还有你别老在墙上走,让其他人看去闹了笑话,哦对,他还发烧不了?吃药了没啊,不行就送医院......”

“好好好我不走,”宋以没说自己就是少爷钦点的厨子,虽然五星级手艺也没什么机会施展:“妈你别瞎操心,已经没事了。”

“真没事了啊?”王雅芳还是有点担心:“孩子身体肯定不好,我去找你李叔问问看哪里有老母鸡卖,杀一只拿回来炖汤,那孩子叫......龟龟?”

宋以憋笑:“嗯,龟龟。”

“名字还挺可爱,”王雅芳笑道:“那我先去趟老李那,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洗漱下就去。”宋以说。

“要月考了啊啊啊,班长——”秦奋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你说咱俩会不会分到一个考场?”

王婉在旁边喝豆浆,闻言差点一口豆浆喷他脸上:“大哥,要不去后面黑板看看年级排名清醒一下?”

“不,我很清醒,”秦奋深深叹了口气:“要是我的脑子有宋哥一半好使就好了。”

“张嘴闭嘴都是你宋哥,”王婉翻了个白眼:“哎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咋可能?”秦奋顿时弹了起来:“我、我又不喜欢男的,你、你别乱说啊。”

说完他娇羞地低下头抿起唇,偶尔抬眼偷偷瞥下王婉别在耳后的短发:“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哦是吗恭喜你了,”王婉吸完豆浆把空盒塞进绑在课桌边的垃圾袋里,迅速翻开英语书:“接下来请秦懒同学保持安静,如果因为你害我第五单元的单词记不住,我就跟岳老师申请换同桌。”

“别别,我不说话,绝对不打扰你,”秦奋赶紧扯下一截胶带bia到自己嘴上:“班长加油,偶像万万岁!”

于归叼着半截油条走进教室,难得看前面那个凶神恶煞的猴子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瞎翻书,他刚坐下,宋以叼着同款油条从后门进来跟着坐下。

宋以摸了摸裤兜,将昨天段舒给的巧克力棒棒糖拿出来了个放在于归手边。

“巧克力?”于归惊喜地看着那个包装可爱的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巧克力?”

“我不知道啊,”宋以说:“正好昨天舒姐给我的,你要喜欢都给你。”

他说完将另一个也放在于归手里,细微的动静却引得秦奋回头。

秦奋没好气地看着宋以:“宋哥,为什么没我的?”

“你不是巧克力过敏吗?”宋以疑惑地看着他:“吃一口比狗死得快的那种。”

“我又不自己吃,”秦奋朝捂着耳朵拼命动嘴的王婉努努下巴:“咳,咳咳。”

“那你给他一个吧。”宋以看着于归。

于归已经剥开其中一个的糖纸塞嘴里了,他瞟了眼秦奋理直气壮摊开的手,将手边的棒棒糖只往前推了推。

“自己拿。”于归说。

“哼,我才不会感谢你,这是我宋哥的,”秦奋得了便宜还不卖乖,转头换上谄媚笑脸献殷勤:“班长,班长,你看这是什么,巧克力哦......”

“啊!”王婉尖叫一声,卷起英语课本对着秦奋劈头盖脸就是一书:“叫你别吵我!”

“秦贼你说你贱不贱,”熊夏捏着手机幸灾乐祸地笑话捂住头嗷嗷叫的秦奋:“不学习过来打游戏啊,风里雨里,三排等你。”

“不打了不打了,”秦奋赶紧翻开本练习册装逼,嘴里振振有词地小声叨逼叨:“我总是临时抱佛脚,临时抱佛脚......”

栀晓三中的月考不像一中规规矩矩卡着月底,反正自从各科老师飞速讲完课本内容进入复习阶段以来大大小小的考试数不胜数,对于被千锤万凿过的学生党们来说,早就当家常便饭似的,吃得快脑溢血了。

“咱们每场考试的标准都比拟高考考试顺序,”岳凡站在讲台上不厌其烦地重复考试须知:“依次是语文,数学,理综和外语......请各位同学遵守考试纪律,绝对禁止舞弊作弊等违规行为,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你是否记得期中考试前一天,老岳站在讲台上把考试须知重复了三遍,”底下有人交头接耳:“就离谱,那不该作弊的不还是照样作弊来着。”

“可不,上次7班分到前几个考场的那谁,趁老师不注意抄的那叫一个疯狂,排名下来坐火箭似的往前窜了大几十,哦哟,他们班主任还跟傻子似的以为他改邪归正了。”

“啧啧啧,管不住,根本管不住。”

“安静,”岳凡用板擦拍了拍讲桌:“重点说下,这次考试校方会采用监控,校长亲自坐镇,被抓住作弊是小事儿,但你们想想,现在投机取巧,以后步入社会投机取巧是否还会管用,不吃学习的苦以后就会吃生活的苦,话就点到这里,各位好自为之,放学后班长带值日生留下布置考场,下课。”

“你们学校居然有监控这种东西,”值日生一号于归说:“还挺先进啊。”

“你看不起谁呢,”值日生二号宋以说:“龟龟别墨迹啊,早弄完回去喝鸡汤。”

作者有话要说:于归:哦。(吹口哨)

宋以: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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