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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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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鸳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准备给于归打个电话,才想起来于归的手机卡好像扔掉了,前几次要么用公共电话要么用陌生手机给她打的。

最近一直再没收到于归的消息,也不知道那孩子一个人在栀晓生活得怎么样,有没有吃饱饭,零用钱够不够。

正想着,防盗门突然狠狠被砸了好几下,惊得梅鸳浑身一凛,她皱起眉头看了眼时间,都这么晚了,谁如此没素质敲门这么用力。

梅鸳走到门前,还没打开锁,门外便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

“梅鸳!你给我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你给我开门!”

这声音她熟。

是周丽萍。

这么晚周丽萍跟抽风似的跑来她家干什么?

虽然疑惑,梅鸳还是按下门把手,不然以这个泼妇的动静非得惹得邻居骂街。

“你突然跑来我家干什......”

梅鸳话还没说完,耳边陡然刮起一阵风,周丽萍做足了准备似的,等着她打开门,二话不说上来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于归呢!”周丽萍尖叫起来:“于归!你给我出来!”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嘴闭上,”梅鸳捂着脸冷冷地看着她:“不然别怪我报警。”

“我还没报警你反而倒打一耙是吗?”周丽萍说完径自推开她气势汹汹地走进屋挨个房间推开门喊:“于归!”

“你个疯子!”梅鸳跑过去拽她:“于归不在这!”

“不在这能去哪!”周丽萍挣脱她的手大吼:“就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每次于归不就躲你这儿吗?!你再不把我儿子交出来试试,我闹到你公司去!”

“你找也找了,闹也闹了,”梅鸳抱着胳膊冷笑:“于归出来了吗?”

“他去哪了。”

周丽萍腿有些软,她向后踉跄了下,水晶吊灯的光刹那间晃到她脸上,梅鸳才看到她脸肿得半边高,还有清晰可见的掌印。

“我不知道,”梅鸳说:“你也说了是你儿子,你来质问我不觉得特别可笑吗?”

“你肯定知道。”周丽萍说着说着竟然抽泣起来,红肿的脸并不影响她哭得梨花带雨:“求你告诉我行吗,于归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过家了,我必须得找到他,让他跟小含道个歉,永诚就会原谅我......”

“怎么回事?”梅鸳皱起眉云里雾里地看着她:“是你逼小归走的?”

“我哪有逼他,”周丽萍从衣服兜里拿出条丝绸手绢抹眼睛:“还不是于归不好,竟然恶毒到给小含的可乐里放洗衣粉,小含还那么小,给永诚都气坏了。”

“活该。”沉默片刻,梅鸳说。

“你说什么?”周丽萍停止哭丧,恶狠狠地瞪着她。

“于归就不是孩子?!”梅鸳吼道:“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真把于归当亲生孩子看过吗?!就因为你看上了吴永诚的钱害于归处在水深火热里,还什么错都怪给于归,最大的错误分明就是你!我看你干脆死钱眼儿里算了!”

周丽萍自知理亏,说不过抬手就要对着梅鸳抡巴掌,梅鸳反应迅速地后退半步躲过她高高扬起的手,反手就是两个大比兜甩到周丽萍脸上,周丽萍的脸立马肉眼可见肿得更高了些。

“周丽萍,”梅鸳说:“这巴掌你欠我好多年了!”

第二天一早,丁航正坐在办公室里喝功夫茶,办公室门蓦地被推开,梁超扭着肥胖身躯喘着粗气跑进来。

“不好了校长,”梁超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气儿喘匀,“于归的妈妈找来了。”

“找来干什么?”丁航疑惑地对着茶杯吹了口气:“于归不是早就转学了吗?”

“我怎么知道,”梁超说:“不过转学手续好像不是她办的,是个我没见过的女人,我听老杨说,于归妈去办公室找他问于归在哪,老杨说于归转学了,于归妈就跟崩溃了似的在办公室又哭又闹,这不哭完后转场子来了。”

“意思是跑我这儿哭来了?”丁航说:“这人怎么当妈的,自己儿子转学这么久了才知道?”

话才刚说完,周丽萍眼睛红肿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丁校长,”周丽萍把小挎包往沙发上一扔:“解释吧。”

丁航一脸懵逼,心说我给你解释个鬼啊解释,但他面上还是强行保持着有文化有内涵的端庄优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周丽萍:“请问这位家长,需要我跟您解释什么呢?”

“我儿子于归,偷偷摸摸转学这件事为什么当家长的我不知道,你们校方是怎么办事的?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孩子办转学手续?!”

你还有脸说你为什么不知道?

丁航心里的小人儿恨不得把周丽萍摁在地上踩,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于归,他的转学手续是通过正当途径办理的,至于为什么要转学,我想您应该去问问当事人,而不是大清早跑过来劈头盖脸让我跟您解释,毕竟拥有最终解释权的人不是我。”

“谁过来给他办的手续?”周丽萍阴沉着脸。

丁航看了梁超一眼,梁超立马赔上笑脸:“无可奉告。”

他这么一说,周丽萍瞬间就想到了办手续的人是谁。

除了梅鸳,于归还能找谁。

这个死女人,周丽萍气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以为帮着于归跑了她就找不到于归了?

必须让于归回去给吴含道歉,不然吴永诚就会跟她离婚,这阵子已经快把她逼上绝路了。

“他转去哪个学校了?”周丽萍不死心地追问。

这回轮到梁超看丁航了,他递给丁航一个弱弱的询问小眼神,言下之意是:这是可以说的吗。

丁航皱着眉头思忖。

这女的不是能轻易打发的那种人,虽然看起来没啥文化,但主打的就是一个撒泼耍无赖,如果被她告到教育局去,处理起来也是比较让人头疼的。

“栀晓。”丁航沉默了一会儿:“三中。”

“这次物理平均分年级排名第四,同学们总体基础还行,我就着重讲一下错误率比较高的题型,再者主要强调的是,不管是哪门课,基础题,也就是能确保自己完全得到分的题,一定要锁死。”

岳凡站在讲台上往下看成绩排名,“理科年级第一我就不说了,毫无悬念,咱们来表扬几个在这次考试中进步的同学,熊夏,年级排名进步十五名,杨文月,年级排名进步二十名......”

走廊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朱秀娥走到3班教室前门,习惯性地叩了叩门。

“岳老师,”朱秀娥朝他招了招手:“出来一下。”

岳凡前脚刚出去,吃瓜群众便开始众猜纷纭。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秀娥娘娘表情还挺严肃。”

“不知道,该不会是还要来转学生吧?”

“我瞅瞅咋回事儿。”

刘晓旭拉开条窗户缝儿探出半个脑袋,被岳凡看见喝了回去。

“来你要不出来看。”岳凡指着他眼神警告一次。

刘晓旭双手合十拜了拜,赶紧把窗户缝儿又关上了。

“听到什么了没?”刘晓旭同桌问。

“听到了,”刘晓旭说:“听到老岳凶我。”

同桌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看见岳凡走进来喊:“于归,出来下。”

于归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自己:“我?”

岳凡点头,于归放下笔跑到教室门口,朱秀娥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走了好一阵儿,于归明显感觉到气氛阴沉又尴尬,直到走进办公楼,于归才问:“老师,有什么事儿吗?”

总不至于是月考的问题吧,这次月考他在宋指导的努力教学下发挥得还算可以,没有特别拉跨的科目。

“你的母亲在我办公室,”朱秀娥说:“她要见你。”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掀于归天灵盖儿,砸得他头晕目眩。

周丽萍来了?

终于想起来他的存在了还是要来绑他去给吴含道歉?

肯定是后者。

这么多年,于归足够了解周丽萍,她是为了自己利益不惜牺牲爱情亲情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钱婚内出轨吴永诚害得老爸车祸身亡。

“不好意思,老师,”于归停下脚步:“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听你母亲说转学手续是你擅自办的,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朱秀娥回头看着他:“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我希望你能够坐下来和她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母子哪有隔夜仇。”

母子是没有隔夜仇,但于归觉得周丽萍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子,他俩之间的矛盾综合起来估计都隔代了,要不是于归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还以为自己和周丽萍上辈子是宿敌。

“老师我不去,麻烦您转告周女士,我并不想见......”

“于归!”

背后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高跟鞋的声音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来。于归才转身,周丽萍便迅速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于归的脸被打得歪斜到一边,白皙皮肤上顷刻间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面容冷峻,幽邃的眼底藏匿着恨意。

“这位家长,有什么话好好跟孩子说,”朱秀娥拉着她,“别动手......”

“你给我起开!”周丽萍狠狠推搡了朱秀娥一把,朱秀娥后腰撞到了墙,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你个扫把星,能耐出息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周丽萍撕扯着于归校服声嘶力竭地喊:“你想转学就转学,你想害人就害人,你想怎样就怎样是不是?!”

有几个老师以为发生了啥恐怖的事儿慌慌张张从办公室小跑出来,结果在触及到于归冰冷的眼神又小跑回去。

于归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自知。

他在极力忍耐自己的愠怒,内心那座跃跃待发的火山马上就要爆炸,周丽萍还死不自觉地往火山顶上浇汽油。

“我没害人。”于归抬起头,怒火在瞳孔中燃烧:“是吴含没有教养,我这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我不管你是不是正当防卫,”周丽萍目露凶光:“转学的事我不和你计较,我要你回去给小含道歉,给永诚道歉!”

“凭什么?”于归冷笑:“你和我计较,你算什么东西和我计较?怎么,吴永诚是要跟你离婚你才迫不及待撕毁伪装的面具,不装人了?”

“我是你妈——!”周丽萍喊。

“老子他妈没你这样的妈!”

于归哐地用力踹翻周丽萍身边的铁皮垃圾桶,吓得周丽萍往后缩了缩,但她还是梗着脖子,怒目圆睁地瞪着于归。

“你到底是怎么腆着个脸拿‘你是我妈’这四个字来当挡箭牌的?”于归指着她:“你是我妈,那我问你,吴含往我饭里吐口水的时候,你向着的人是谁?!吴含破坏我的东西,所有的东西!你保护的人又是谁!你从来没给我开过一次家长会,也从来没主动给我买一件新衣服,吃饭的时候会把好吃的菜放到吴含面前,我但凡想动就会被打掉筷子。”

“他害我这么多次,我就只反抗了一次。”

周丽萍哑然。

于归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没有了方才的怒意,仿佛只是平淡地讲着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如果你和吴永诚的婚姻只能用你单方面不停讨好来维持,”于归蔑笑:“那你还真是可悲,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别怪我翻脸。”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周丽萍跌坐在走廊上歇斯底里的哭嚎和怒骂。

窒息。

简直窒息。

于归走着走着便开始跑了起来,他马不停蹄地冲出办公楼,一路疯狂逃离那个让他窒息的场景。

于归跑得感觉气儿都喘不上来才停下,定在原地的时候他觉得可悲的其实是自己。

连想要奔跑的方向都没有。

可悲。

可怜。

他想哭,想狠狠地放声痛哭,仰起头,眼泪却像被棉花堵死在七窍里了似的,什么也流不出来。

于归在绿茵草坪上呆呆的坐了会儿,起身回去教室。

课间休息,秦奋正抱着手机在5V5MOBA游戏里奋勇杀敌,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身躯居高临下将他笼罩进阴影,秦奋惊恐地抬起头,于归煞红着双眼,强行伸手在他衣兜裤兜桌兜里摸索。

“卧槽,”秦奋吓得结巴:“你、你要干、干什么?”

“烟,”于归铁青着脸:“火。”

秦奋战战兢兢从书包侧兜掏出打火机和烟盒,颤颤巍巍递给他,“你、你别在男厕抽,秀娥娘娘会抓,抓住要请家长,我怕你把我供出来,去天台,楼顶没人管。”

于归乜斜了他一眼,秦奋以为下一秒他要挨打,赶紧害怕地闭上眼睛。

妈耶,这、这男的今天怎么如此暴躁。

当事人秦奋:我害怕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不知道说点什么的一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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