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林存真每月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褚玉在门外凝视的时间越来越长。

佣人甚至帮他买来了几盆栀子花，摆在回房的路上，说是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

大概是周围的景色从一片荒凉到万物复苏，这绿油油的叶子间也长出了小小的花骨朵，他回来了。

是夜。

微风轻轻吹过，幽微的花香都能透过门窗，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可这样的好风景，醉酒的林存真却不曾留意。

那天他回来，很突然，身上带着酒气。

他两眼朦胧，一只胳膊搭在褚玉肩膀上，扬声道:“马上…马上就能成功，哈哈…”

褚玉听他讲了很多事情，听不懂，可还是顺着他的话，没头没脑的问着。

什么冲锋枪，狙击枪啊，名字很复杂，据说都是从那边引进的最先进武器，对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帮助。

“小玉，你身上没味道了。”

褚玉愣了下，任凭林存真埋在他的锁骨上，左左右右嗅着。

“…什么味道？”，褚玉埋在他的脖颈，周身被安心的气息包围，轻声问道。

“白花的味道，第一次和你做，你身上，明明有好闻的味道…”，林存真微微皱眉，突然撒开手，踉踉跄跄走到床边，嘭的一声歪在床上。

褚玉脱掉他的鞋子，费了很大劲才将他挪到床上。

林存真脑袋昏沉，咕哝道:“他身上有…有，好闻…可是，他反叛…”

褚玉没听清，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唤了两声，没得到任何回应。

一大早，褚玉冻醒了。

周围空无一人，被子不知何时被丢在了地面上。

“先生，吃饭啦”，佣人敲着门，喊道。

褚玉站起身，晕晕乎乎的，应了一声。

“你们见过林大人吗？”，褚玉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个梦。

“林大人一大早就离开了。”

“哦”，褚玉有些失落，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只是抱了一会儿。

另一边，黄毛开着车，带林存真去了营地。

他又开车回来，经过大院时，看到站在门口发呆的褚玉。

“你在干嘛？”，黄毛停下车，将头伸出车窗，喊了一声。

褚玉愣了下，一脸懵b地看着黄毛，像是碰上不认识的人跟自己打招呼。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黄毛一脸不可思议，“我开车带你来江宁的，不记得了？”

“……”，褚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瞪大眼睛，点点头，道:“想起来了，拖鞋，还有拐杖。”

黄毛愣了下，然后哈哈哈哈，像是想起了很开心的事情，眼泪都笑出来了。

“对对对，那会儿，我爹还打我来着…”，黄毛伸手抹了把眼角，缓了口气。

“我在等林大人。”，褚玉见他迟迟不说话，回道，像是在讲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黄毛眯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就是他们说的，林大人家里的男宠？”

褚玉皱眉，貌似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黄毛叹了口气，“没想到过了几个月，物是人非啊。”

褚玉眨巴眨巴眼睛，静静地听着。

“跟你讲，我爹走了，他们说我爹是自己跳河死的，我才不信…”，黄毛叹了口气，提起最痛苦的回忆，也只是几句话带过。

“不过，我现在可是林大人的得力助手，倒也混的不错。”

“倒是你，哎，早点儿收拾东西离开，另谋出路吧”

“啊？”，褚玉皱眉。

“林大人啊，早就有了新宠，估计很快就不要你了。”

“…新宠？”

“对啊，我见过好几次，是个男人，长的是真俊，不像你，太秀气。”

“而且他家也特别有钱，性格骄纵火辣的很，林大人好像就好这口儿，经常念叨他…”

褚玉一团郁结压在心口，捏紧了拳头，“我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由你，你也是个可怜人，又见到面，也算咱俩的缘分，我就提醒你一句，早点儿离开吧”

“走喽——”，见褚玉迟迟不说话，黄毛也不再自讨没趣，开着车子奔向自己的办公室。

褚玉看着那辆车渐渐远去，心也跟着落了一截又一截。

作者有话要说：写自己的

突然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