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过了几个月，大战告捷，林存真带着手下的人又一次攻陷了一大片领土。

再回来时，他们押着一批俘虏，关进新建的监狱中。

林存真回过一次大院，他从老宅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装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正要离开时，他看到从房里冲出的褚玉，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存真…”，撞见他掩了下帽子就要离开，褚玉远远地叫了一声。

他三步作两步跑了过来，一把搂住林存真的腰，紧了紧。

林存真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在哭，他的身子颤抖着，时不时发出微微的啜泣声。

“怎么了？”，林存真终是转过身，他生生掰开那双锢在腰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我了吗？”，褚玉千言万语化成这一句，抬头看进他眼里，眼泪无声淌落。

“我要忙，先走了。”，见到他哭，林存真闭上眼，偏过头不看，转身时瞧了眼门外，加快离开的步伐。

黄毛提着个箱子，第一次来到林家大院。

他根据指示来到褚玉房间，敲了两下门，问道:“有人吗？”

“…你谁？”

“我是黄毛，你不记得了？”

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等了好半天，才见他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来开门。

黄毛把箱子打开，丢在桌上。

褚玉疑惑，“这是什么？”

“林大人说，你好歹跟他那么久，是时候过自己的日子了，拿着这些钱离开吧。”

“我不要…我不走”，褚玉咬咬牙，压住欲出的眼泪。

黄毛皱起眉头，有些可怜他，“要我带你去看看那个人吗？”

监狱里，林存真正死死掐着一个男人的下巴，一脸怒气。

“你怎么就不识好歹？加入我，对你有什么坏处？”

男人冷笑了两声，“你开枪杀了我全家，手上都是人命，算什么好人，还想让我加入你？”

“他们一直跟我作对，如果不是他们，你早就跟我…”

“够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男人剧烈地咳嗽两声，像是要吐出血来。

这么多天没有吃东西，男人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他两眼一黑，重重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眼前的天花板都换了模样。

林存真正端着粥，吹了两口，就要喂他。

“滚！”，男人尖叫了一声，往后一躲，带起了手腕上的一根铁链。

“你到底要干嘛，杀了我，杀了我啊”，男人像是疯了，死死拽着那根铁链往后退，手腕上渐渐渗出血迹。

林存真把碗重重往地面一摔，刺耳的声音短暂地震住了男人。

他俯身亲了他一口，伸出手背擦了下带血的嘴唇，强忍痛意笑了笑，“容不得你。”

林存真掏出小盒子，里面放着个木制的镯子。

他说，这是母亲留下的东西，要他亲手给以后的伴侣戴上。

因为是女人的东西，这镯子有点小，套不上手腕。

林存真跪在男人身上，两手并用，硬要把这小东西给塞进去。

“嘶——哈，姓林的，你是不是疯了？疼！疼！快住手…”，男人的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只拴着铁链的手不停拍着他的肩胛。

那一处凸起没多久也血肉模糊，液体顺着沟壑汩汩流动，林存真中过子弹，挨过尖刀，什么疼没吃过，这种程度…未免太嫩。

两只眸子像是染上了血色，将这几个月来沾上的人命都给融了进去，林存真喘着粗气，舌尖抵进男人牙关，以别处的柔软抚慰他的疼痛。

黄毛带着褚玉去了趟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一番后，拿着一叠文件，示意褚玉继续跟着他。

“顶楼是林大人的休息室，这个点他一般不在这里”

“等我先把文件放他桌上，一会再带你去监狱看那个人。”

褚玉没什么精神，一路愣愣地跟着黄毛，随他便。

直到来到门口，黄毛正要敲门，里面突然迸出不可描述的声音，惊的他顿在原地。

褚玉也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大概又听了几秒，两人都明白了什么。

“走，走吧…”，褚玉一把抓住黄毛的手，“快点…”

黄毛正犯迷糊呢，只有身体急匆匆地跟着褚玉逃离现场。

不知道和黄毛跑了多久，褚玉停在了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前。

“你有钱吗？我想吃这个。”，褚玉黑着脸，说出一句很意外的话。

黄毛皱起眉，见他心情不好，还是摸摸兜，掏出两张纸币，递给大爷。

褚玉咬了一小口，冲黄毛笑笑，随后低下头，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谢谢你，真的…”

说着说着，他突然伸手在脸上胡乱扒拉几道，拨动两下头发，轻声呼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满足一下自己想写小小小小小bt的小愿望［虔诚］［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