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我们的新朋友--沈游鱼！”程程穿着红礼服，油彩弄得整张脸脏兮兮的，站在舞台中央，语气兴奋。

单欲轻轻一推沈游鱼，沈游鱼便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下。文野随手关了门，隔绝了沈游鱼最后一丝能跑出去的希望。

这几天还算和谐相处的伙伴，此刻聚集在一起，却并不是以和谐的方式。

沈游鱼僵硬缓慢的转动脑袋环视四周，色彩鲜艳的墙壁，熟悉的柜台和高脚凳，一切都与它的记忆重合，只是现在他不再是电视机前的观众。摄像头正对着他，陆归远坐在摄像机前，抬眼看他。

【3916，剧情结束了吗？】

【没有，完整度不够。】3916也开始急躁。

沈游鱼却觉得原本有些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

【他们早就想好了，做一场戏，把举报者带来的麻烦解决掉。】微妙的停顿，【然而我，是他们的新商品，也是他们的证人。】

【至于隐藏的赌约……】赌约真的就是看自己会不会接受单欲吗？应该不是的。

陆归远的镜头中沈游鱼神情恍惚，一脸茫然透过镜头，映在他眼底。他从摄像头后面起身，微微挑眉，“所以，答案是什么？”

单欲上前一步，“他答应了。”眉梢间压不住的喜色。

“演出要开始喽！”程程兴奋地鼓掌，挂在演播厅里面的钟表指针就要来到2点20 。

单欲背过身去角落，几息之间回头，满脸油彩。前几天的噩梦赤裸裸地上演在他面前。

“乖，等会儿叫到你再上来。”想要摸摸沈游鱼的脑袋，沈游鱼下意识倒退了一步，瞳孔微缩，紧张地盯着他举起来的手。

“嗤，”镜头后面的人发出嗤笑。“你早就该料到这种情形的不是吗？”

单欲眼神受伤，勉强扯起一个微笑，放下手，“别怪我，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过来。”陆归远抬起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一个座位。沈游鱼有种陆归远心情很好的错觉。沈游鱼慢吞吞走过去坐下，就听陆归远嘟囔了句：“笨死了，这么听话。”

沈游鱼偏头不去理会，指针慢悠悠指向2点22分，直播开始了。

舞台左侧的大椅子上面，一个全身近乎□□，看不到脸的人微微挣扎；程叶和文野拿起头套，守住了门口；程程和单欲两人坐在舞台右侧的柜台前；所有的这一切都完整的呈现在镜头中，以及镜头后那人的眼中。

李乾早早等在电视机前，等着今天售卖的商品。距离上一次的节目开播仅隔一天，昨晚的直播片段被人剪辑下来发在网站上，网站上原本无人问津的商品热度飙升。可是节目开播，并没有总搜寻到商品的身影，他拿起电话，拨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电话没有拨通，眉心跳了跳，打开网页链接，商品的信息被撤销了，就想没有出现过。

节目开播就已经有人打电话进来了，无一例外的询问今天的商品在哪里。

“在今天的节目开始之前，我们要先跟大家介绍我们的新成员-鱼。”程程笑容甜美向大家解释。

镜头旋转，李乾身体不自觉前倾，痴迷的盯着那张清纯又勾人的脸。

沈游鱼不知所措，睫毛快速抖动，身体往后退，好在摄像头很快就移开了。

“下面一起来见证一下我们新成员的入会仪式吧。”程程冲沈游鱼俏皮地眨眨眼，俯身握住他的手，轻轻地，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拉到舞台中央。

“接下来，请用这位试验员先生来完成你的入会考验吧。”程程将一个娃娃塞到沈游鱼手心里。

娃娃上面的便签纸写着详细信息，是个他不认识的人，但是就算这样，也无法随意抹杀一条生命。

沈游鱼手里拿着娃娃，一动也不动，头发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单欲上前，手里是一套迷你的小钉子，沈游鱼知道这个东西的用途，当他把钉子钉到娃娃身上的时候，椅子上的那个人会挣扎，流血，哀嚎，然后血液流到地板上，四散开来，然后失去生息。

他没能接过来那颗钉子，即便单欲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拿着。”他依旧不为所动。

“好了，”程程音色冷下来，“既然不愿意加入我们，那么就执行原来的计划吧。”单欲还固执的不肯放下手。

“大家，今天推出的商品，我们已经预热已久了，很多朋友们早就迫不及待了。”程程热情向大家介绍，手摊向沈游鱼，“当当当！”

“相信大家看了商品昨晚的精彩表演，一定很是期待吧。”她微妙的停顿一下，“毕竟连我的搭档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镜头很是时候要给到单欲特写，但他很快就收好了情绪，面无表情直视镜头。

程程不畏惧单欲的冷脸，问道：“不知道我的搭档有没有品尝过我们商品的味道？”单欲眼神警告她，程程又扭头来问沈游鱼，“你们做过了吗？”

现场不知道谁发出了轻笑，沈游鱼惊讶抬头，嘴巴微微张开着，随即又紧紧抿住。

“没有。”沈游鱼温温吞吞的吐出两个字，眉头拧起。

“大家都听到了，如果有意愿的话……”

陆归远打断，“你确定不加入我们吗？他注定不会活，只是早晚问题。”，朝着被绑住的男人微抬下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沈游鱼身上，但是没有几个人希望他加入电视购物的节目，毕竟谁不想能够买得到这样和人心意的美人呢。

李乾等在电视机前，祈祷他不会加入。

“不要。”干脆利落的拒绝让陆归远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不在多说一句。

“接下来，请有意愿的大家，登陆我们的网站进行竞价。”一串链接在屏幕下方蹦出来，告诉大家现在可以进行竞价了。

右上角的屏幕上适时地切换到网站页面，价格飞速往上攀升，快的人看不清楚上面的数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速度慢下来，直至最后三声倒数，数字停留在沈游鱼数不清不零号上。

【早知道的我这么值钱，就先把自己卖了，呜。】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那么恭喜我们的李先生，下面连线我们的李先生。”提示音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沈游鱼，我这里缺一个小主人，你要考虑一下吗？”

沈游鱼眼睫轻眨，不说话，只是很乖巧看向镜头。

“你看起来好小啊，多大了，嗯？”

沈游鱼温吞回应，“19岁”。

“哼~”一声轻笑，“看着跟没有成年一样，我可不会搞未成年的小孩。”

“我成年了的，先生。”全然不见方才的半分不情愿，只是在一旁的单欲脸色并不好看，活像是被戴了帽子的可怜蛋。

“需要我去接你回我们家吗？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