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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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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希闻意识到那混蛋来过四有苑,并且撺掇了他家里人。他不出声了。

陈延:“发家致富?真能?”

岗津曾是一座景色宜人的海岛,凭借港口观光、滨海游乐、游艇海钓等项目的高度发展,成为海岛旅游的典范;可凡事有利就有弊,岗津岛的生态系统遭到严重破坏——度假村将废水排放到海洋;珊瑚礁被邮轮的锚破坏;屡次抽取地下水导致海水倒灌、地下水资源污染……严重的环境污染下,不再有生物愿意在岗津岛生存和繁衍。而没等当地紧急叫停,让人封岛处理问题,岗津就凭空消失了。不仅如此,“岗津”这个地方名消失在凡人的记忆中,除了知情的妖魔鬼怪,没谁知道它存在过。

俞希闻几人就是知情者。乐津三十八年,他们曾到过岗津岛,当时还没被开发。自然之物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更别提连地方名都消失在凡人的记忆中——十有八九是被挪到了一个凡人接触不到的空间里。所以詹祥掷地有声地回道:“能!只要妈妈肯带我们过去。”

陈延说:“闻儿,回房把脑袋换上,带他们去岗津岛。”

不管这个空间隐藏在哪里,只要存在磁场能量,凭心门就能毫无障碍地接通并进入。更别提这是项鸣要求的——陈延不知道他和岗津岛有什么关系,但他话说得铿锵有力,让俞希闻过去,俞希闻就肯定能进岛,不会有任何阻碍。

詹祥占的卦虽然一时灵一时不灵,但俞希闻没理由因为这一点拒绝去一趟,更别提两个小家伙已经饥肠辘辘很久了。俞希闻心想那混蛋走之前让自己去岗津岛,肯定有诈。别管是好是坏,究竟去一趟是不是就能发家致富,反正肯定是蓄谋已久。去渡劫了也没忘给别人找点事儿做,真是个麻烦的、讨人嫌的家伙……

叹了口气,他回房去了。

打开房门,原本以为会收到几尺厚的灰尘,或者被一堆杂乱的提线绊到脚,谁知没有。房间干净整洁,百来条提线被细心地收拢起来,搁置在杂物篮中;凌乱的被褥被叠成豆腐块,与枕头一起放在床头一隅;原本堆在桌面上的四书五经、文献资料,也都回到了书架上……视线稍移,大床底下左侧位置摆放着几十个偶头。一眼看去,和几十双眼睛对个正着。这要是碰上不清楚情况的,准会被吓出一身冷汗。再往右边看,弓、枪、叉、矛、盾、鞭等各类戏曲武器被竖靠在墙上。

俞希闻心情复杂地怔在原地。每一样东西无一不是按照由高到低、由大到小的顺序来摆放。这样死板又规律的生活作风,非陈延莫属。少顷,他才呼出一口气,看也不看地弯腰捞起其中一个偶头。拇指一划,不需要任何擦拭,如他所想的那样,偶头上没有沾上丁点灰尘。

这些偶头虽然以不同材料,如樟、椴或柳木雕刻而成,五官却一致栩栩如生。当然,无一不是照着俞希闻自己的原装脸来雕的。

把偶头的内部机关全部捣碎后,俞希闻把掏空的偶头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他把头抬起来,上下左右各转一圈,确认卯榫相合,看上去和凡人无异后就要走出房门。

突然,他脚步一顿。

只见俞希闻把偶头扯了下来放回原处。几根提线从他的指缝中飞出,如蛛网似的裹住了满地的偶头。他念道:“覆。”

下一秒,满地的偶头接二连三开裂,木头屑迸溅出来——在障眼法的作用下,所有的偶头都碎了。

俞希闻这才来到客厅。詹祥和阿甲齐齐看过来,还没开口,就听陈延道:“你怎么还没把脑袋按好?”

“我房里的偶头被人毁了,”俞希闻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是不是进过贼啊?”

陈延没有揭穿俞希闻的谎言。他说:“前段时间是进了贼,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乾坤袋里不是有颗备用的偶头?”

俞希闻笃定地说:“没有啊,爸你记错了。”

陈延没记错。他为人克己复礼,不会轻易翻看别人的财物。俞希闻赌都不用赌,肯定他不会翻找自己的乾坤袋。果然,陈延说:“那你得抓紧时间做个新的偶头出来。这一栋楼里没几个妖魔鬼怪,别出门吓着别人。”

俞希闻要的就是陈延这句话。这下他就不用去岗津岛了,“嗯,我现在就去做个新的。晚点再去岗津岛。”

离七点钟还有三十分钟。只要他利用这一点错开时间段不过去,那混蛋的算盘就打不响。

谁知,陈延说:“先别管你的头,立刻抓紧时间去岗津岛。”他把詹祥和阿甲搬出来,“你进房间时他们又跑去翻邻居家的垃圾桶,我拦都拦不住。”

再一次翻邻居家垃圾桶的詹祥和阿甲:“…………”

俞希闻说:“可是爸,我现在没有脑袋,出去会吓到人的……”

陈延道:“哪个凡人知道岗津岛的存在?”

一句话堵得俞希闻哑口无言。看来是逃不掉了。如果有别的人在旁边为他出谋划策,肯定会让他召唤凭心门逃走。毕竟天南地北,哪里没有路呢?门一关谁也找不到谁。可实际上,凭心门虽是挽词师留下的法宝,却因为陈延唤醒了它的原因,和陈延有心电感应,俞希闻不能随心所欲——只要他动用意念与凭心门沟通,陈延就会知道地方名。这也是为什么俞希闻要花钱去坐公交车的原因,他不想让陈延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在这种情况下,俞希闻只好妥协。既然躲不开就等到了地方再想办法吧。那混蛋费尽心思让他去岗津,虽然目的不明,但想来不是什么坏事,否则陈延不会坚持让他去岗津的——虽然他本人很想遇到一件坏事。

“……走吧,去岗津找吃的。”俞希闻张开右手:“凭心门来。”

虚空中裂出一道细缝,一扇华丽的木质门沐浴着金晃晃的光芒缓缓出现。凭心门不仅消失时酷爱装逼,就连出场都不忘带上炸场的BGM。阿甲脚痒踹了一下,凭心门不甘示弱,也回踹了他一脚。就这样我一脚你一脚地踹了起来。詹祥虽然没参与,却在旁边起哄。

陈延嘱咐道:“这一趟过去如果有收获就多带点东西回来。要是碰上个好心人愿意资助你,你要记得多说些好听的话,最好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日后回礼。还有,千万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逗留太长时间,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虽然陈延和凭心门有感应,但他是魂魄体,在没有做措施的情况下是不能随意进入凭心门的,否则会被磁场里的能量给撕碎。这一趟是去寻找食物,让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家两头跑,没有必要。

俞希闻点点头。低下肩膀,说:“都上来吧。”

阿甲刚要跳上去,就被詹祥从后揪住衣领:“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体重有什么误解?这么上去不得压断妈妈的手?还是抓着裤子慢慢地往上爬吧。”

阿甲啧了几声,却没有反驳。没办法,谁让他力大无穷?

俞希闻却说:“没关系。”他把詹祥送到左肩。看阿甲已经爬到脚踝,正要抓着裤沿上来,就两手捧起他,把他放到右肩上。

下一秒咔嚓!俞希闻的右肩关节脱臼了。

陈延手扶板凳要站起来,不知想到什么,纹丝不动了。只把目光凝在俞希闻身上。阿甲挠挠头,正要下去,俞希闻却当没事人一样,右手拧开门锁,说:“抓好了。”

话落,他也不去正一下自己的右肩关节,就这样歪着半边身子踏进了凭心门。

.

在黑暗中走出一段路后,周围事物的轮廓开始呈现在三人眼前。几分钟后,他们出了凭心门。俞希闻以为自己会脚踏土地,谁知脚底踩空,一阵龙卷风将他包围起来,他被颠乱的气流砸到高空中。勉力睁开眼一瞥,墨汁似的云占据了整个苍穹,间隔几秒就闪过几道绚烂一霎的蓝紫色光芒。

一出来就碰上恶劣的天气。俞希闻心想:这惊天动地的架势,该不会是那人在历劫吧?

雷辊电霍中,他被飓风刮起来的东西砸到,等了好半晌才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原来脚底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洋。

——他们遇到的是水龙卷!

虽说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落到海上的经历,但那几次好歹是落在礁石上。这次一出来就上演空中飞人的戏码,实在是刺激。一些海鱼被龙卷吸进涡流,俞希闻的脸被它们的尾巴拍到,不禁低头一笑。也是在这时,他才发现下方还有个海漩涡!

凭心门不会把让他带到错误的地方,岗津岛必定藏在海漩涡之下。俞希闻正愁找不到借口送詹祥和阿甲回去。这下好了,他们不懂水性,要是被海漩涡吸进去不知道会飘去哪里。他心下一喜,立刻召唤凭心门,对两个小家伙说:“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先回去。我等会……”

詹祥和阿甲异口同声:“不行!”

由不得他们不行,凭心门已经出来了。俞希闻一手伸到门把,一手抓着詹祥后衣领就要往里扔。阿甲连忙抱住他的腰。俞希闻说:“有话好……”

话没说完,突然冲来一条水龙卷,把他围了起来。飓风刮脸,俞希闻的手还没碰到凭心门的门把,整个人就被卷走了。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现,来不及反应。待到俞希闻再次抬头,眼前只有厚实的乌云,哪里还能见到凭心门的影儿?凭心门估计还处在懵逼阶段,想不通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他算得好好的,只等着把詹祥和阿甲送回四有苑后,就跳下漩涡来一场溺水戏码。谁知又被打断!根本不用思考,他脱口而出:“又是你!我就知道你……”话没说完,那托举着他的水龙卷就猛地往下冲!

俞希闻叫了一下。扑通!他掉进极速旋转的海漩涡,很快被海水淹了口鼻。

与此同时,水龙卷消失了。

换作其他人溺水,早该惊慌失措了。可俞希闻只有一个感觉:爽!

非常非常爽!!

他的耳膜正在轰隆响。不出一分钟,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的撕扯感和灼烧感让他头一回体会到死亡前的滋味。

痛苦是真的,兴奋也是真的。

兴奋的俞希闻睁开眼,看见海浪之中的阿甲张开嘴,似乎在向自己求助。再看向不远处,詹祥已经面朝天,随着海漩涡迅速地消失在视野中。

“……”俞希闻闭上眼睛。从溺水到死去要用多长时间?

睁开双眼看向不远处,阿甲已经缩成小黑点。可就算是这样,他的求助声还是如雷贯耳,炸得俞希闻头疼。

……唉,死也要挑时候。那混蛋走的每一步棋都是算好的,从他在天桥底下那一拳开始,或许更早……算好他拒绝不了陈延的要求,算好他不会由着两个小跟班死在大海洋里,也算好他这趟根本死不了。

越想越气。俞希闻口腔里灌满了海水,没法张嘴。只好在心里将那人变成出气包,反复搓捻,骂个狗血淋头。

再拖下去,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会被海水冲去哪里。本来还想试一下脑部缺氧到极限是什么感觉,这下泡汤了。俞希闻沮丧地叹了口气。他把脱臼的关节正位,扬手打出一道强劲气流,将海水一分为二,劈出了一条道路来。

空气顺着鼻腔灌入肺部,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劲儿游目四顾。很快,他在前方三百米处看见两道身影。捞起来一看,两个小家伙的皮肤已经被海水泡得肿胀起来。

“……”

沉默片刻,俞希闻掏出一块布,将他们身上多余的水迹擦掉。擦完后,他掏出一个吹风筒,打算给他们吹吹风。谁知开关还没碰到,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不对!不是人推,是水龙柱!它正用自己的头顶着他的背。而且,一直带着他往前去!

天穹被蓝紫色笼罩,闪电和着水线砸在海平面上,使得骇浪如沸水,将海中生物搅浑个遍。只是短短几秒时间,滚雷就退出了俞希闻的视野——

水龙柱把俞希闻压在一块巨大的海礁石上。

与此同时,一条水做的手臂抚摸上俞希闻的脖颈,似乎在问他的脑袋去了哪里。俞希闻被水裹着,浑身上下湿透了,烦道:“又是你!”

水龙柱拍拍俞希闻的肩膀,算是回答:是我。

湿漉漉的感觉不好受,俞希闻把上衣脱了,叠好放在海礁石上。刚要脱裤子,眼角瞥见水龙柱盯着自己看。

“……”俞希闻祭出一些木块,拼成魔方,把自己罩在里边,半点缝隙都没露出来。

迅速换了裤子,他从海礁石上下来,大步朝前走。水龙柱变成一个呼啦圈,把他围起来。一层接一层的清凉感劈在俞希闻胸膛上,叫他莫名起了鸡皮疙瘩,骂道:“你好烦啊!走开。”

说了好几遍水龙柱都不肯走。俞希闻看脚底下都是沙子,就抬脚踢出几道沙弧,说:“吃沙吧你——!!”

水龙柱身上沾满了沙子。它舞着蛇步,奋力地甩掉沙子。俞希闻莫名觉得它犯可爱,决定先不走了。他给吹风筒施了个法,边给两个湿透了的小家伙吹吹风,边看水龙柱气愤地扭来扭去。

等他吹完,水龙柱也折腾完了。

这一记沙袭让水龙柱想到用另一种方式与俞希闻沟通。它用尾巴在沙滩地上写下一行字:你没有多余的衣服?那你立刻用风筒吹干衣服,然后给我穿回去!

想了想,它又添了一句:你赤身裸/体给谁看!

俞希闻:“……”

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每次说话都用祈使句,就没被人打过吗?大傻子,湿漉漉的衣服用风筒吹,得吹到什么时候?腹诽完,俞希闻说:“关你什么事啊?”

他赤/裸着上半身,无视将他包起来的水龙柱。继续大步朝前走,游目四顾。

他现在站在岗津岛的一处细沙地上。四周潮湿的霾让眼睛起了雾,他见不到任何活人的身影,有限的视野里除了红树林就是搁浅的船只。这些船只不是船帆破损,就是船身破了大窟窿吃了水。它们被排列在一起,密麻地搁浅在礁石边上。俞希闻粗略一数,大概有三四十只那么多,船身的油漆还很崭新。此刻阴云压顶,四周光线昏暗,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里就是岗津岛。

俞希闻继续往前走。水龙柱拦不住他,干脆变出两条手臂,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一举动成功转移了俞希闻的注意力,让俞希闻想起他把大拇指放进自己口腔里的举动。胀得很。他牙关一紧,轰出几条提线打向水龙柱,声音都有些变了:“请你离我远点!不要动手动脚!”

水龙柱非但没停手,还重新凝聚出一条手臂,火速探向俞希闻的后腰,摸出了他的乾坤袋。换作平时,一旦有什么东西试着靠近俞希闻,他会在对方有动静前就炸毛,警惕性比起一些食草的动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或许是一百次的阻拦让俞希闻习惯了它的靠近,又或许是海面上恰好跳出几条嬉闹戏耍的海豚,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总之,等俞希闻反应过来,水龙柱已经把昏迷的阿甲从乾坤袋里拖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这话一出口,远处就猛地响起一阵惊雷声。俞希闻道:“把他放下。”

水龙柱倒吊着阿甲,俞希闻探身去抢,扑空了。只见水龙柱变出了第三条手臂,把阿甲吊到另一个地方。它腾出一只手在沙滩上写字:你的脑袋是他打飞的?

俞希闻说:“关你什么事?”

水龙柱静了一会儿,写:如果是他打飞的,我就揍他。写完,它犹嫌不够,再加多一句:我还要把他按在海水里,让他尝尝海水的味道。这次写完,它煞有其事地把阿甲举起来,做了个抛铅球的准备动作。

俞希闻暗骂一句幼稚。上前一步,又是一拳打散了水龙柱。这才说道:“行了别装了。你老拦着我,要把我按回海礁石上是想干什么?”

出发前,俞希闻特意看了眼时间:六点三十五分。他在凭心门里磨蹭了二十分钟才出来,加上刚才被水龙柱耽搁的,已经超过七点钟了。

“岗津的环境污染非常严重,但我站在这里居然能够看见红树林——红树林曾是岗津的重要植被之一,内潮沟发达,能吸引深水区的动物过来觅食栖息、生产繁殖,这意味着岗津的生态环境很难遭受毁灭性的破坏。再有,刚才我在海岸线附近看见了几条海鱼——水质肥沃意味着可以为海藻、浮游生物、海洋鱼类的生长提供食物条件和栖息场所。所以问题来了,这里真是岗津岛吗?你把我引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呢?”

水龙柱认真听完他的话,探出一臂,要在地上写字。俞希闻却突然转过身,直往他躺过的海礁石走过去。

水龙柱愣住,反应过来后拖着阿甲跟上去。

“请你不要这样拖着他,”俞希闻步伐不停,伸出手,“给我。”

阿甲被当作献祭品似的捧过去。俞希闻刚要接过,就见水龙柱往后一缩。再次扑空。

俞希闻懂他意思。气笑了。

迅速回到原地。水龙柱指了指礁石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在意他裸着上半身,俞希闻无奈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上衣,乖乖穿好。水龙柱这才把阿甲还给他。俞希闻嘀咕:“冻不死我……”

他把阿甲放好,正要绑紧绳索,突然,他感到双腿在往下陷。

俞希闻坐直身体往下看,地上全是砾石。

……既然是砾石地,那为什么会有陷进去的感觉?

不对劲。刚才这里明明是沙滩地。俞希闻意识到什么,游目四顾。这次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在的这片位置不全是砾石,还有软泥、细沙、一些球状残留物、泥沙……它们被东一块西一块地分布在地面上。

这些天然粒料怎么会出现在同一块地儿上?

想了想,俞希闻跺了两下脚。

身旁,水龙柱突然呆住,没了动静。

“沙沙——”

正当此时,砾石地在俞希闻的注视下迅速变成泥沙地。这地方果然有古怪!俞希闻兴奋起来,又跺了两下脚。果然,泥沙往下陷了陷。见状,俞希闻抬脚再跺,跺得比刚才还要用力。然而,这次没有任何动静了。泥沙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没过他的脚踝,将他埋进去。

正打算再跺一脚,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俞希闻抬头,只见水龙柱变成一个了水球,把他整个人给包了进去!

他叫道:“你又要干……”

轰隆——!!!

不远处忽然响起惊雷声,似乎是天雷在迅速往这边靠近。水球立马裹着俞希闻冲向附近的海岸线。俞希闻脑子转得快,立刻意识到这家伙费尽心思把他引回来,是想让他在这里等什么人的到来;地上的天然粒料变来变去,踩下去有颠簸感和下坠感,是这家伙没能预料的——地底下有古怪!

而且对他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说不定,能够把他给埋进去!

时不可失!俞希闻毫不犹豫,五指放出几十根提线,全方位射穿了水球。提线火速朝那块海礁石过去——他想把自己拽回原地。

水球没想到俞希闻会来这一出,正要有所动作,忽然飞来一道轰鸣天雷,劈向了它!

刹那间刺目白光铺满俞希闻的视野。腰间一紧,清凉感扑面而来——水球正护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几秒时间。俞希闻闻到了焦香味。

他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半空中摔到了地面上。抬眼一看,面前寸草全无,只有火星子在乱窜,黑焦色取代了原本的土壤颜色。再站起来一看,雷辊电霍已经退去,聚在顶上的黑云也散了;远处海平线上泛起火烧云,倒映在他眼底。如他刚才错愕间见到的那抹血线,红红的……

哪里还能看到那颗大大的水球呢?连点水迹都没能留下。

俞希闻后知后觉,刚才那道天雷是冲着人渡劫而来的。

不是吧……这家伙是被天雷给劈死了吗?

正要再确认一下,俞希闻的身体就剧烈地晃动起来。

他低头一看,脚底的泥沙地变成了沙滩地——

之所以颠簸,是因为沙滩正在一块一块地往下陷!!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章都是俞希闻的主场。大概过个三四章这样,攻会出场。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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