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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邮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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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多——”项鸣转过身,大步迈进那扇门,“解鉴,你数钱数昏头了?”

他边说边变回原貌,黑色皮夹克衣,高帮军靴,腰间别着一把枪。解鉴大概是听出了他的脚步声,道:“哪有啊,我要是数钱数昏头了,用得着在你这里开个搏击大会分场?老实说,你和俞希闻今天毁了我的场子,这笔账我是肯定要跟你算的啦,你——”

话没说话,项鸣身影一闪,已欺到石壁前,当空一脚踹飞石壁。石壁擦着地面划出条线,滚了几圈后,解鉴哇哇哇地叫了起来,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怎么又不听我把话说完!”项鸣呛道:“啰嗦!”话落,石壁的体积开始缩小,四壁迅速往正中间靠——项鸣居然想把解鉴碾成肉酱。

解鉴哈哈地笑了起来,评价道:“项鸣,你这人真是好有意思哦。——你想知道是谁诅咒你吗?偷偷告诉你,我知道是谁哦!但是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项鸣从没跟他说过自己被人诅咒的事,他眼眸迸出寒意:“你不是解鉴——”

“谁不是呀!”解鉴的声音突然在场子里回响,依然是甜甜的笑,听进耳朵里却不免让人毛骨悚然,“我就是如假包换的解鉴呀!”

石壁越缩越小,项鸣往前两步,想起什么,道:“毛线——解鉴可不会用毛线与人作战,他身体羸弱,身上没有能量,分明是个普通的凡人。难怪突然毁约。——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砰!石壁突然爆炸,与此同时,火星子迸溅出来,直往石壁内蹦出来的那团毛线上烧。下一秒,就听解鉴惨叫一声,道:“啊好烫好烫!你搞偷袭!你不厚道!!”项鸣上前一步,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会放火吧?”喀嚓一声,他打响打火机,“这玩意虽比不上三昧真火,但烧你这种妖怪绰绰有余!”

下属拎来一桶汽油倒在地上。他接过项鸣抛过来的火机,点燃后,火焰瞬间爆发,沿着汽油铺就的路蔓延出一条火龙。火光重影,项鸣身影一闪,来到俞希闻跟前,抓着他往后撤。俞希闻没来得及问一句,只抬眼一看,赛也那张绿卡掉在了地上,出口冒着滚滚浓烟,与此同时,里边不断传出轰隆隆的巨响。他再侧目一看,项鸣扬手招来一堆海礁石,直往里冲,把出口堵住后,他又差遣余下的海礁石,将这些石头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石头人。

石头小人看戏看得起劲,鼓起手来。它兴奋得不得了,张开嘴巴,似乎要喊些什么——可惜不会说话。俞希闻眼疾手快,把那根从它嘴里掉下来的棒棒糖接住。就听哐啷几声,那石头巨人居然从地里挖出一块黑炭。

那黑炭上裹满了毛线,就像毛线团似的窝成一个样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线条的尽头被井然有序地插/入一块海礁石之中——果真如项鸣所言,解鉴算计了他。下属把打火机抛高,石头巨人接过后点燃了黑炭,一时火光映天,热流冲天。比之俞希闻为了见到解鉴而放出木制蟠龙搞的破坏,项鸣这招显然更绝人路。他不仅放火烧掉解鉴的场子,还用法术把整个空间连根拔起,破坏了彼此相连的磁场,让解鉴再也不能在岗津岛里建搏击场。

奇怪的是,在项鸣放出火龙后,解鉴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了。俞希闻把棒棒糖还给石头小人,看着项鸣,欲言又止。

石头小人没接,就着他的手舔了起来。项鸣觉得喉咙烧得很,他注视着俞希闻,说:“不问我点什么吗?”

“……没什么好问的。”俞希闻道,“你别再跟我……”话没说完,面前的海洋忽然被一分为二,一艘罩着结界的邮轮慢悠悠地出现众人面前。待邮轮挪到了正位,海水重新合拢,一阵蹬蹬声中,一个身穿抹胸亮片鱼尾裙的女人下了邮轮。

这人大波浪发型,唇红齿白,胸大腰细——正是安允。

她两三步来到项鸣跟前,把手里的披肩扔到项鸣手里。后者被披肩蒙住头,扯下来后直接扔给了身后的下属,显然早就习惯安允这种无理的举动。安允朝俞希闻一笑,道:“嗨朋友,好久不见,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俞希闻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到项鸣那儿,安允一叫,意识到自己在注意他,便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我们以前可是无话不说的,”安允道:“看来你还没记起以前的事。”

俞希闻笑而不语。他看了看陈延,陈延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允,显然也不认识她。安允转向项鸣:“披肩呢?”项鸣懒得搭理她,下属颇有眼力劲,立马把披肩递过去。安允接过,敞开来,披在俞希闻肩上,在俞希闻错愕的眼神中解释道:

“这是给你准备的披肩,从溯洄光圈里出来,人还没有醒透吧?冷的话,为什么不给自己窝团火热一热呢?”

闻言,项鸣终于有了表情,道:“你冷?为什么不说?”

的确。从溯洄光圈出来后,俞希闻的手脚还是有些冰凉的。特别是脚趾头,被冻得还没恢复知觉。俞希闻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安允来。这个女人看上去也才三十岁出头,浑身上下透着种洒脱的气质,见他打量,还大方地笑了笑,道:“怎么样?我身上这件衣服好看吗?我前天刚买的。”

眼眸明亮如珍珠,山根直贯印堂,双肩不塌,腰背直挺,说话间注视着他人,不露齿地微微笑着。俞希闻觉得她有种让人着魔的魅力。这种魅力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有关,他一向倾佩这种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自信塑于其身,不拘一格。于是真诚地评价道:“非常好看。”

“谢谢,”安允道,“你的评价甩项鸣的十条街——他总是敷衍我。”

“别废话,”项鸣把自己的皮夹克衣脱下来,往俞希闻身上盖,“赶紧上船。”

俞希闻抓着衣角,轻轻一瞥项鸣,石头巨人已经解散了,但它留下来的花火还点缀着漫天繁星,一半虚幻一半真实。瞥过一次即收,他的眼角似乎湿润了——不知是不是项鸣的错觉。项鸣还待看清,俞希闻眼底的情绪却已散去。他紧了紧身上的皮夹克,没对项鸣说一句话。

见他眼里带着端详意,项鸣后知后觉地掏出镜子,一看,他现在这张脸是原装脸——忘记变回去了。显然,方才俞希闻眼里的他是个无脸人。他不得不施展法术,将自己变回那个俊俏的少年人。依然是运动背心,运动裤,脚踩运动鞋,青春洋溢的一套装。

邮轮发出哧哧声,阿甲听见动静,从石头小人的挎包里冒出脑袋,嘴里还叼着一根摸来的棒棒糖。巨大的邮轮占据了他所有视线,他惊叹一句:“我的天!好大的船啊!”

詹祥也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么大的船,可以说是超级豪华邮轮了……”

“这艘邮轮也不是很大,就——长约460米,宽约58米,”项鸣为俞希闻解释,同时瞥了眼身后的赛也,讽刺之意溢于言表,“20层甲板,客舱大概有3000间。”

赛也边听边扯了扯嘴角。不愧是海霸主,他家仅有的那几艘轮船拿出来都不够看的。——海霸主不狂?那必定不是他。

“酒吧休息室、图书馆、大型餐馆、健身中心……”项鸣持续向赛也输出伤害值,一刀又一刀,砍得塞也终于哑口无言,“总之有很多娱乐设施,你可以在上面多住几天——待俞闲的事了结之后。当然,你知道我不单单想让你住几天。”

“……”沉默片刻,俞希闻道,“不了。”

“就送到这里吧,”他转过身,对塞也说道。

塞也把他送到了海岸边上,见差不多了,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祖父嘴里的救命恩人。我们家就在岗津岛,有空可以常来坐坐。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也请你别忘了还有我们。”

俞希闻其实还不太信溯洄光圈里的事,但看塞也满脸真诚,又不忍打搅,只好道:“自然。”

几人踏上甲板,迎面冲来一堆妖魔怪鬼——海豹、海鱼、欧鸟、章鱼、龙虾、螃蟹、鲸鲨……这些家伙全都下半身长腿,以诡异到让人不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的外型站立在众人面前。

石头小人率先抢在惊掉下巴的阿甲跟前往下跳,阿甲正看得入迷,被它这样一跳,啊啊啊的,从包袱里滚了出来,摔了个狗啃泥。当即捂着屁股跳起来,道:“喂——!!你能不能提前告诉人……”

还没说完,石头小人就拉着他绕着安允跑了几圈,阿甲快被绕晕了,眼皮一抬,看到安允白花花的小腿,叫道:“我的天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救命我要被陈爷爷打板子了!!停下!停下!詹祥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你们这!”陈延指着石头小人,评价道,“闹腾!”石头小人不满地撅起嘴,改变对象,拖着阿甲绕着陈延跑起圈来。惹得詹祥不得不跟在身后追人。于是,把自己缩成拇指般大小的石头小人更加卯足劲儿往前跑。

跑着跑着,很快就跑没了影儿。

“瞧这小家伙,”安允看向项鸣,“上了船还是那么兴奋。无论吃了多少年的饭,还是那么的少年心性。”

项鸣往俞希闻走过去,随口道:“回去再收拾它。”

“你也就说说而已。”安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俞希闻走南闯北过许多地方,什么奇怪物种没见过,唯独海上的。是以还没抬眼,就先被这群海妖们热烈的欢迎仪式给吓了一跳——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我们的海上夫人回归我们的游呓号!!!”

“——呦吼!!”

边喊边往俞希闻身上打五颜六色的彩带。俞希闻抬手抹掉沾在睫毛上的彩带,听见身边的项鸣轻轻地笑了一声。他不由地睁开眼,见到一张躺椅被搬来自己跟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七大手八大脚不由分说地按在躺椅上。

“等等……”俞希闻想要坐直身体,就被项鸣按住了手腕。一片阴影罩下来,项鸣双腿曲起,压在他的大腿两侧,把右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好平, ”项鸣的手掌心很热,他在俞希闻的腹部间游走——其实,也只是摸了几下而已,但俞希闻承受不住,因而这种酥麻的刺激感才会被感官放大。十几秒过去了,项鸣终于停了动作,但他把手滑到俞希闻的胸膛,那是心脏的位置。俞希闻今日用匕首捅了好多次。项鸣胸口闷痛,道:“你今天流了很多血。也没有喝过一口水。”

从没被人这样压着,俞希闻快被项鸣那炙热的呼吸撞坏了心脏,嗵嗵嗵地,响得耳膜都在鼓动。他有些恼羞成怒,挣开一只手,掐住项鸣的手腕,咬牙道:“别乱摸!……放开!”

项鸣才不会好好听他的——他一向我行无素惯了。从来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别人甭想命令他一个字。哪怕对方是他爱的人。他俯首,在俞希闻的下唇咬了两下,抬起眼,看着俞希闻气愤的神情,意犹未尽地道:“现在就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一张红木桌被抬了过来,摆在俞希闻的右手边上。随即,一块卡其色的格子间餐布被整齐地铺在桌面上。昏暗中又伸来七大手八大脚,叮叮哐哐一阵响,夺走了俞希闻的注意力。俞希闻猜想他们是在摆放餐具。没多久,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船上的照明灯挨个儿亮起,一盏橘黄色的暖灯打在俞希闻脸上,他眯起眼睛,瞥见一只螃蟹妖横着走过来,把八条腿上端着的那几叠菜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摆放在俞希闻眼前的,是一碗汤。

浓郁的鸡汤味刺激着味蕾,除去鸡肉的味道不提,那锅汤里还放了些中药材。俞希闻能闻见当归、党参、黄芪的味道。他从前做军医时没少接触过药材,已许久未曾见到,更别提闻了。是以这种独特的味道让他着迷,他禁不住吸了吸鼻子。

项鸣看向腕表,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的五点。天将亮未亮。他们不是凡人,对他们来说,时间是不存在的。但俞闲的婚礼定在明天晚上的六点。俞希闻失了很多血,又在溯洄光圈里冻着了,必须吃点东西补充□□力。再有,据项鸣观察,俞希闻已经半个月没吃过东西了,不排除他为了赴死而故意这样做——尽管项鸣知道这是肯定的。

待到一切准备完毕,项鸣才坐直身体。俞希闻喘着粗气——刚才项鸣又往他心脏处输送了好多法力,撑得他快要爆炸了。待他消化了片刻后,他发现陈延几人已不见了踪影。安允也带着海妖们退下了。项鸣替他把椅子拉开,他本不想上桌,但项鸣道:“我们聊聊溯洄光圈里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在听初音的《改/革春风吹满地》,哈哈哈调子听着好乐。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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