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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part n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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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动路边等红绿灯的时候,一名少女倚在我的车旁边,两只手捏住一张纸片,很郑重其事地低头向我平举过来作自我介绍:“我是国际刑警玛莎·布鲁姆搜查员。”

白发红瞳美少女?不,实际上是不精打扮的年过四十的抠脚老大叔。我目光落到她身上。显示的公开资料说她是高中一年级学生,我就知道这资料也是修改过的。为了方便工作,那群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出意外的话,这种长相也是为了方便工作的产物。因为目前的性别姑且是女性,我就暂时用‘她’来代称吧。

我直接收下她递出来的纸片,玛莎随之露出惊讶的表情:“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名片,是吧?”我应道。再看一次她的脸,还是觉得可惜,她要是真正的女孩子该多好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这样的表情我一定会觉得可爱。不过我身为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委员,这一点还分辨不出来的话,我就应该被打回去重修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样完全就只是为了一个话题能够比较好开头的做法罢了。我接着说:“在网络还没有把人与人相连的时候,人们主要是靠这个让对方认识自己。而且,只写明想要对方知道的信息,也可以防止个人隐私泄露。我没说错吧?”

“什么嘛,真无趣!”她啧了下,对我露出嫌恶的表情。好像以为自己这么做会显得多可爱似的。

我则是看着长达一百二十秒的红灯感到无语:“你不会每次遇到人都这么干吧?”

“会啊。大家都很喜欢我这种做法哦。把我的名片当做收藏品的不少。”

“那么,有何贵干?”我仍旧没看她,直奔主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她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样,频频挠头:“这样谈不大方便,可以上车谈吗?您可以稍微绕下路,我们边开车边谈。”

很不巧,我赶时间。我义正言辞地表示拒绝,然后努了努嘴,让她离我的车远一点,我要准备踩油门了。

“要去找舒望现在的家对吧?”

我对他们知道这件事并不感到吃惊,我在搜索舒望的父母现在的居住地址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们越是重视我的这种做法,我就越加肯定望舒还活着。不过我还是装出了一副吃惊,但又强行按压住的冷静表情:“你怎么知道?”

“我也想告诉您呀。我们应该算是搭档吧?”她有些调皮地向我眨了眨眼,“现在我可以上车了吗?”

我很不情愿地点头,玛莎吩咐自己的车子自动驶回后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副驾驶位。从目前的定位显示来看,我与现在望舒的家的地址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于是我敲了敲屏幕上的时间说:“一个小时够不够?”

玛莎回答说:“一个小时足够了。”

悬浮车进入高速车道,便是先前觉得平平淡淡的窗外风景也因为车子穿过云层划出一道道白色的轨迹具有了某种动感。只不过,和我预想的不一样的是,今日高速车道的车流量尤其稀少。

就算是高速路,车子也不该那么少的。话说回来,先前自动路上也没有几个人的样子,一路上空荡荡的。不过我的心情不错。也许这样能够早点抵达目的地呢。我如此想道。

“大家都感到害怕,不敢出门。”就在这时,玛莎如此说道。

“害怕什么?”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害怕遭遇恐怖袭击,害怕自己成为被绑架被杀害的那一方。”

“这话不对吧?我所知道的是,大家可是对政府非常抱有信心,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光看电视可是看不出什么的,线下的心理治疗中心可是被挤爆了。”

“这样吗?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我们这些人死了还是能够复活的,等政府向大家强调这一点。慢慢的,大家也会对死亡习以为常的。”

“如果死了真的就能复活,而且毫无代价的话,政府根本不可能那么安然地继续存在。”玛莎耸了耸肩,开始说明来意。

“那大概是发生在十年之前的事情。我们国际刑警组织开始对某个社会性公益组织展开调查。该团体的主要成员都来自于政府里具有权势的高龄人物。他们以不当手法对储存在颞叶内记忆的神经信号进行解析,为了能够在非常时期对不服从统治的人进行运用。”

“运用?具体是什么样的做法?”

“比如说修改人的记忆,以及说把一个人的记忆复制多份存档。如我刚刚所说,他们可以通过我们成年之时必须要加装的神经植入体,把我们所有人变成他们的提线木偶。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在那次学生运动后害怕自己的统治被推翻,所以准备了这项技术作为最后的手段。”

她突然一股脑地把自己对于政府高层人物的不满抖露出来,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拥有的国际刑警的证件确实是真的,说话也很有条理,不像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但让我一下子就相信一个陌生人所说的这种像是三流科幻小说都不会写的假设,感觉还是有点难。

“……请您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话虽如此……”

“没关系,您这是正常反应。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恐怖袭击还会继续发生的,届时您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修改他人的记忆乃至于复制他人的记忆,都需要执行者,那么,如何能够判定此类执行者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呢?在这种想法下,就在昨天,也就是发生事件的当天,他们对他们的新技术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验。”

“新技术是指?”

“智慧生命控制啊,安小姐。不过和你们在执行监察任务时使用的那种技术不同,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控制——一个人能控制着两千两百人对六千四百五十二人进行屠杀。您有发现这项技术的厉害之处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恐怖袭击的恐怖分子操纵者不是那些军校学生吗?”我以讶异的表情进行询问。真实的死亡数字是六千四百五十二人,是这样的吗?

“只是他们自己以为自己在操纵而已。”玛莎满脸不屑地说,“他们辛辛苦苦在服务器做出的那些计算,没有一个得出来的命令在恐怖分子身上行使哦。”

【因为我们所能控制的身体,到头来,只是被限定在我们的意识当中。】我想起来查尔斯·伊利奥特的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但既然实验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说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呢?”

“如果说这个组织一开始还宣誓效忠那个人的计划,那么在明白计划的实质后,就无论如何都要做出反抗了,他们对于系统也不是毫无控制权。不然,以我们政府的行动力,别说是六百六十六起恐怖袭击了,就算是这个星球的人全都被杀光了,现实当中都不可能有一丝风声透露,更遑论引起这么大面积的恐慌了。”

她的说法在我看来有点夸张,但总体上我赞成。

“你是说政府内部思想的分裂,是造成了这起恐怖袭击的导火索?”

“分裂倒还说不上,反抗的这些人只是出于保全自己的想法,如果后面能够协商一致的话,这种争斗也是可以很快平息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协商一致了。”

只是出于这种目的,就让这个星球上生活的人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吗?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在那些人的眼中可能比虫子都不如。

生命变得廉价,死亡也会随之贬值呢!

只不过。

“为什么?”我问玛莎,“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当然是想要获得你的协助了,不如说,是希望能够帮上你的忙。”

她的脸被阳光完全笼罩,让我有一种只能从书本和旧电影里才能回味的属于夏日的感觉,甚至隐约听到了蝉鸣。可我从未听过蝉鸣。我也不曾见过夏日。

这个星球没有四季。

她说:“在国际刑警组织中,有人对科技伦理治理委员的介入感到非常不悦。实际上,我们对此也有过一番讨论。此事从一开始,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秉持的就是袖手旁观的态度,但就在政府内部出现分裂之时插手进来,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想要渔翁得利,扩大自身在安理会中的话语权,争取政治资本呢。”

“真是一场闹剧。”玛莎说,“这是我们对你们的看法。”

我当时确实是出于一种想给上司找麻烦的心情插手进去的,所以我说:“你们说的没有错。”

“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放下之前的恩恩怨怨,先携手合作啦。也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会采取下一次行动。都那么大年纪了,还真是让人没办法省心。真是的,让人擦屁股也该有个限度……”她如此抱怨着。

我本来应该无视的,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询问:“那个连接我们所有人神经植入体,给他们可乘之机能够操纵我们意识的系统的名字,就是叫望舒吗?”

“啊,嗯。”

“和舒望是有什么关系吗?”连当时的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当时我的这句话的语气究竟蕴含了何种希冀。

“我只是知道你要去舒望父母现在的家。你不会觉得我们会拿一个恐怖分子的脑电波当做能够控制人类命运共同体所有人的系统ai吧?要控制也只能是那个人!”

那个人,罗伯特·纳维利斯,我们之所以不说出他的名字,是因为一旦提及,一定会被ai审核截获。

拿望舒来诓我,还跟我说只能是。

我莫名来了怒气,立即赶她下车,她才关好车门,我便把自动驾驶改为了手动,油门一踩,给她亲自来了一次近距离的‘风驰电掣’。

玛莎·布鲁姆在我车后的大喊大叫,我全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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