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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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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柒危险地凑近,“要是我,压根就不会放你出来。”

别看岁数不大,这江小柒比却比赵叶青更难以掌控。这是一只隐藏在温顺外表下的夜枭,一旦亮出爪牙还是蛮危险的,即便尚未长成,却已比侵淫江湖多年的江云歌可怕。

“你们不是亲兄弟吧?”

夏厘悚然,面上却依然平淡。如果朝堂之中都是这种人,那么江湖中那群二愣子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条互不干涉的默认规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保护了江湖人。

“这就不劳少盟主费心了。”

江小柒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他们会想方设法地把你绑回去的,我这小小解元可拦不住。”

夏厘倒是半点也不担心,“只要解元大人不把院外的护卫们都撤了,我想他们还是不敢得罪朝廷的。”

守在院外的护卫是江小柒刚刚找郑典使借的,本想给自己加点谈判的筹码。结果完全没有用上,如今反倒成了夏厘的护身符。

“那就祝你好运了。”

江小柒黑着脸走了。他真想让郑典使把人撤走,但是夏厘都开口了,他们现在又是合作关系,也不好真把事情做绝,只能哑巴吃黄连。

今天天气晴不错,院中梨花盛开,左右无事,夏厘便搬了张躺椅放在梨花树下,裹着被子晒太阳。暖融融的阳光晒得人很舒服,夏厘很快便睡熟了。

至于安全问题,他真是丝毫未曾担心。

谁能想到这间小小的院落居然会成为江湖与朝廷的角力点,府衙重视江小柒不仅仅因为他是解元,更重要的是他是江云歌的弟弟。

他们想通过他来接触江云歌,了解江湖中事。

没有哪个政权会允许自己的辖区出现无法掌控的势力,这是朝廷与江湖千百年来未曾停过的较量。而在榆林明显江湖势力占据了上风,榆林的府衙压力山大。

正常来说,江湖势力再强也不会与朝廷正面刚,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强你也打不过军队不是。江小柒看到的也是这点,才会一心想要考个功名。只是他没看到,朝廷也不会轻易开罪江湖人,毕竟这是一群亡命之徒,逼急了谁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就像现在,夏厘就在这里,赵家却没有动手,便是因为碍着朝廷的颜面。毕竟江小柒是朝廷的重点培养对象,轻易就能请来府衙护卫的人,可见其重视程度,在这里闹将起来与府衙来说颜面上也不好看。

而如果赵家把野儿死讯放出来,拿着明明白白的理由来抓他,府衙的人也绝不会多管。

可惜顾忌着江云歌,他们不敢冒然放消息出来。

就如同风暴,外面昏天暗地,中心却风平浪静。春日暖阳照耀,梨花飘落发梢,谁说不是一个惬意的春朝,驰道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如果忽略躺椅上那个巨大“蚕蛹”的话,正是一副十分美好的悠然景象。

驰道用脚勾了个破旧的箩筐,手上一松,竹影脚一沾地就往外窜,却被竹筐当头罩下,只能愤怒地挠着竹筐。

驰道走近“蚕蛹”,就见夏厘这个终日带着虚假面具的人,此时看起来居然还有那么几分纯真。驰道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那丫头十几岁的时候也是相当的闹腾,也就睡着的时候像个乖巧的小姑娘。难道十几岁的孩子都这样,心思根本猜不透。

夏厘睡得很死,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按常理来说他这种人应该警惕性很高才对,但他不是。一来他武功有限无法做到那样警觉。二来他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在判断没有危险的时候,并不介意放松一下。

夏厘长相很好,五官十分精致,尚未完全脱离稚气的脸上已初具惑人风采,驰道觉得自家小妹十几岁时跟他比还尚有不及。

只是夏厘平日低调,还总喜欢扮着个温柔的假面,将精致与凌厉掩饰在表面之下。

一片花瓣飘飘荡荡,恰好落在夏厘沉睡的脸颊上。

夏厘肤色本就偏白,梨花愈白,无端地显出一丝病态来,看着怎么就那么碍眼?

驰道纠结半晌,最终连着被子将这“大蚕蛹”给搬回了屋。

真的只是搬回屋,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原封不动的一个“蚕蛹”放在床上,都没有给他扒拉出来。

夏厘可能觉得空气突然凉了,又往里面拱了拱,吓得驰道以为他要醒,一时脑子犯懵,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醒了的夏厘。好在夏厘将自己缩进蛹里后,又安心睡了下去。

驰道暗暗松了口气,驰道拍拍脸,回到院中,自己躺到那把躺椅上,别说还真挺舒服。

“喵~”

竹影弱弱地叫了一声,似乎在讨好他。可惜他驰老大不是个绒毛控,未有半分心软,只是觉得心烦。

只见一朵飘落的梨花尚未及地,突地拐了个弯,直直地打在罩猫的箩筐上。箩筐一震,黑猫立时没了动静。

夏厘是被饿醒的,睁眼就看到了屋顶的茅草,以及房梁梁上奋力结网的蜘蛛,这里明显不是江解元的家。

最重要的是,他脖子上还架着一柄剑,随时要割破他喉咙的样子。

暴风眼里的平静终究还是被人打破了。

“赵保宗是不是你杀的?”

持剑之人问。

“不是。”

夏厘平静地推开剑锋,坐了起来,奇道,“他死了?”

那人质疑,“当真不是你?”

“当然,我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他夏厘可不是滥杀无辜的主,虽说名声不太好,其实真正死在他手上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数月前他的那个护卫,另一个则是五岁那年山神庙里的毁容少年。

若是可以,他真不愿亲自动手杀人。

劫持夏厘的人并没有蒙面,夏厘还认识,是赵家人中他还算有好感的——赵保风。

赵保风有一个兄长,唤作赵保宗,是赵延竹的嫡长子,既定继承人,赵家的很多事赵保宗都有参与,可谓大力培养。

与其相比,赵保风真就是个闲散少爷,没人管也没人问。

“他死了?”

夏厘听说这对兄弟关系也不好,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赵保宗冒险劫持自己。

“对。”

赵保风是个老实人,有问必答,虽然较为冷淡,“我知道他昨晚去找你了。”

虽然他对大哥的感情不深,但不代表可以坐视其被虐杀。

年少时因为不被重视,他有段时间经常去剑皇那里凑热闹,跟赵叶青玩到一起。但后来知道二伯跟父亲不和,就渐渐不去了,成天一个人独来独往。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重视传统血脉情亲的。

说到昨夜找他,夏厘想到那个跑掉的刺客倒是用的赵家功法。但赵家功法只要不是核心功法,外戚也可以修习,连修罗卫都会几招,他真没想到会是赵保宗。

他当时确实伤了对方,可那伤并不致命。就算那人真是赵保宗,那赵保宗的死也不是他造成的。

倒是赵家这来来回回的操作,有点前后矛盾,一会儿杀他一会儿抓他的,到底要他死还是要他活啊,“我怎么听说,我昨晚在你家杀了你七姨娘,怎么转眼又在荒郊野外杀了你大哥,我有分身术?”

赵保风一愣,野儿的死他也是意外得知。主要是大哥的事让他爹失了分寸,一时口误才叫他知道了野儿的死讯。因为他哥半夜出来,就是为了抓夏厘顶罪。

“姨娘不是你杀的。”

赵保风郝然,跑来诬陷别人而身陨,并不是多光彩的事。但就算赵保宗做法不地道,但他确实来找了夏厘,夏厘可能是最后接触过死者的人,“他来找你,然后曝尸荒野,你说跟你无关?”

“昨晚确实有人来找我,还很多,但都蒙着面。”

夏厘摊开双手,“况且……你觉得我杀得了他吗?”

“杀人不一定需要多好的武功。”

赵保风猜测,“他浑身上下上百道的伤口,或许是被下了药。”

他见到的人早已面目全非,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那伤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若非至亲他都几近无力辨认。

“嚯,千刀万剐啊。该!”

屋里突然有人说话,寻声望去,夏厘发现柱子之后还绑着一个人。屋内昏暗,他不作声时几乎与杂物融为一体。

夏厘一看,竟然认识。这位可不就是那个被赵保风藏起来的侯金球嘛,他在地道里见过,原来是把人藏这了。

“你闭嘴!”

赵保风难得分给那人一个眼神。

夏厘没有加入这两人的交流,毕竟之前他是偷看的,且目前这两人的交流并没有有营养的内容出现。

他继续着自己与赵保风的对话,“那就更不是我了,我可没有那种爱好。说实话昨晚我确实伤了一个人,伤在左眼,但也只伤他了左眼。”

夏厘其实知道他伤的人就是赵保宗,他认人可以不靠相貌,就像动物一样凭直觉,且很准。每个人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他可以清晰地分辨。所以蒙面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意义,但这也是他的秘密。

他之所以提伤人这事,一是证实赵保宗确实前来袭击过他,错本就不在他。二来也间接证实野儿的死与他无关。还有赵保宗的伤那么明显,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难,这个嫌疑可比野儿那边容易摆脱。

听到这话,赵保风眼睛就是一亮,这说明昨晚夏厘确实见过赵保宗,“他左眼确实有伤,这样。”

他在自己左眼上比划了一下,而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厘,“后来呢?”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夏厘的嫌疑有多大。不过找最后目击者了解情况也是常规操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家怀疑夏厘却又不肯派人来抓,赵保风只好自己动手。加之突闻长兄遇难,赵保风当时确实急躁了些。

为了抓住夏厘他还有意避开了驰道,因为刑讯永强本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有驰道在他哪还有机会动手。只是没想到夏厘这么配合,目前为止还没有机会落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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