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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勾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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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发丝毕竟太过脆弱,即便有内力加持,也是单发性的,石子弹出的瞬间发丝就已绷断。

夏厘将断裂的小弓扔掉,解释道,“那天比较幸运,客栈中有人带了迷药,我便借了点。”

意思是他那天用的是不是石子,而是迷药。

若然中的是迷药,被制住倒也说得过去。就是这手段有点下三滥,不太符合他武盟少主的身份。

可夏厘本来名声也不好,也从未立过正人君子的人设。

“可之前你跟我说过,你跟他们交了手,还把他们打跑了……”

赵保风一下子就揪出了其中的矛盾点。他记得夏厘之前还跟他说那晚他伤了赵保宗眉骨位置,他也确认那个位置有伤口,现在怎么又成了迷药?

那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杀人的不是他,现在却又说是他,这人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夏厘一听,完了,差点把赵保风给忘了。

随即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问题也不大,谎话就是要真真假假才可信嘛,“对啊,要是没中迷药,就凭我能一对三?他们还跑什么呀?”

赵保风顿时哑然,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脑子不太行吗?看了看身前的侯金球,应该比他好吧,他自我安慰地想。

想了想又问道,“既然你说你‘借’……了别人的迷药,那人是谁?可找来对峙?”

“客人……”

说到这个夏厘可就来兴趣了,他转向傅家青年,问道“这就得问傅老板了,玄字十三号房的客人可还在?”

夏厘之所以记住了这人,是因为那客人当天在大厅闹出了点事情,似乎是给两个姑娘下药时被发现了,但是没有把柄,最后不了了之。给陌生女孩下的是什么药不言而喻,夏厘便刚好把锅甩过去。

“具体客人我不是很了解,等我们回去查查。”

青年毫不意外地给出常规托词。

那这回算他也是对夏厘刮目相看了,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这人可比传闻无耻多了。

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可比谁都清楚。要说那位客人还真不是子虚乌有,且这件事也不怕查。因为那人身上确实带了迷药,且迷药确实被人顺走了。只不过顺走迷药的人不是夏厘,而是他傅旗升自己。

夏厘虽是亲历者,也只经历了其中一小段,却信誓旦旦地把事情圆成这样,说得他都快信了。

傅家青年名曰傅旗升,起名的人希望他长大后成为傅家的一面旗帜,带领傅家步步高升,从小晁叔就按正道之光的标准来要求他。

如今看来这旗帜是当不成了,好在品行尚可,力所能及之处还挺乐意助人的。

当晚那位房客又对另一个独自出行的女孩出手,让他恰巧碰上,便偷偷打碎了那碗下了药的茶水,又顺走了药,以绝后患。

一开始那房客并没有发觉,以为打碎茶碗只是普通意外。直到想再次下手时,发现药没了,才立刻明白过来遇到了高人。吓得连夜离开,都没敢在客栈过夜。

这件事傅旗升做地十分隐秘,自认为无人知晓。且他出手之时,夏厘正在被人围攻,绝不可能亲眼目睹他顺走迷药。

也不知晓夏厘是猜的,还是真发现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哪里漏出了马脚?

虽说这件事吧,没啥疑点,也不会给他们惹来太多事端。但这些东西他现在还不能说,作为客栈老板,对客栈里的普通客人记那么清干什么?听起来就不太正常。

况且他还是个不管事的老板,所以就给了个很官方的答案。

“那就让他说。”

赵延竹踢了踢地上那不知死活的伙计。

人倒确实没死,但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被踢醒之后,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像是一个诅咒一般,不停地念。

赵延竹还要动手,却被赵保风抢先一步,他将人扶起,问“事发那天,客人中可有异样?”

伙计眼神挪了挪,应氏听见了,但嘴里依然是,“你们会遭报应的……”

赵保风耐着性子继续道,“只要你说,我现在就救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伙计嘴角牵动,不知是想做个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最后却都变成了狰狞,嘴里还是那句话。

赵保风似乎想到些什么,他抓着伙计的衣领将人提起,“又或者你不说,是在保护谁?”

夏厘说话的时候,这伙计还是晕着的。他若话中有假,伙计的口供一定对不上。只要说出一两点细节,就可以判断夏厘话中的真假。

没错,他并不完全相信夏厘。

“勾销?……销不了……”

伙计终于开口了,不知是赵保风的哪一句话起了作用。

他声音嘶哑,不仔细听几乎分辨不出字句。赵延竹那一下子把他伤得太重了,他想摇头却又摇不动,只能打嘴炮,“我小阿弟的死在我心里销不了,你哥哥的死在你们心里也销不了……怎么购销?这就是报应啊,哈哈哈……报应……”

看样子这伙计是存了死志,问不出来什么了,赵延竹决定,“带回去,慢慢问。”

他就不信还撬不开一个普通人的嘴了。

闹剧基本到此为止了,往后便再没有什么离奇的故事爆出来。

至此,赵延竹反倒成了嫌疑人,赵叶青还是赵延竹的对家,而夏厘依然没能完全撇清关系,又搭上了鞠先生、姜知、姜乐、江云歌一干人等。一番闹腾下来,什么也没解决,事情还更加复杂了。

剑皇原本风风光光的葬礼,由于发生了太多事,错过了时辰,最终没能顺利入葬。

看热闹的倒是结结实实看了一出大戏。

大戏落幕,各回各家,连夏厘的离开都没有人拦着,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不想管。

赵家这日子挑得真是不错,夏厘离开的时侯,晚霞铺了半边天,煞是好看。

可惜再美夏厘也没有心情去看——任谁饿了四天也不会有心思来欣赏风景。况且此时他眼里的落日余晖跟碧水青山全都混作一团,成了一坨打翻了的调色盘,着实欣赏不来。

“那猫发疯,你干的?”

路上人越来越少,驰道忍不住开口问。

落棺之时,好好的猫突然就发了疯,把六夫人惊落坑底,迫使葬礼不得不中止。也让他得以借机打开棺盖,爆出野儿的尸身刺激江云歌,令事情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就跟商量好的一样,那猫就疯那一下,之后完全没有存在感。而那一下恰恰又帮了他们大忙,哪有那么巧的事?

再说它是跟六夫人心有灵犀的猫,怎么可能突然惊到六夫人呢,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觉得现场最可能动手脚的人就是夏厘,虽然他不知道夏厘跟猫有什么关系,但一定有关系。这猫莫名其妙的黏他,在他手上也是出乎意料的乖。

“不是。”

夏厘冷冷地回应。其实心里确实咯噔一下,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回完他还在心里反思,有这么明显吗?难道是饿晕了,下手不知轻重,露出马脚了?

驰道不信,指着夏厘的手臂,竹影还趴在他的手腕上呢,“那它为什么缠着你?”

现场那么多人,不缠别人偏缠你,你是逗猫棒吗?

夏厘恍然,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把六夫人的竹影给抱了出来,撸得太顺手都没意识到不对。但事已至此,便决定抵赖到底,“我怎么知道?”

猫在他这儿确实异乎寻常的乖,从帮六夫人找猫开始就这样,他也撸得很顺手。现在想来确实有点太自来熟了,但谁规定猫不能自来熟?

夏厘又忽地一笑,“我一向招小动物喜欢,我爹没告诉过你?”

驰道不信,那猫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人性,诡异得很,但他说不清楚。

驰道不再辩驳,直接认定猫这事与他有关,那么六夫人落坑就是他故意的,“在你眼里人命真就那么的不值钱,还是一尸两命你知不知道?”

让赵延竹出手劈棺的关键不是猫,而是掉落的六夫人。猫被压死没有人在乎,人就不一样了。所以这件事若是人为的,一开始想利用的便是六夫人。

夏厘不走了,倚着树仰头看他,“你认定是我了呗,那还说什么呢?”

他听出来了,驰道这句话的前提,便认定了事情是他故意的。这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枉废自己还那么地相信他,帮他圆傅旗升的局,想想真是可笑。

一尸两命他是真不知道,六夫人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可以的。故意制造意外这点倒是真的,不整点意外,他自己现在或许已经凉了。

别人的命是命,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

再说现场那么有多高手在,就算出点意外,会死的可能性也不高。这要还没能救回来,那才是真的意外。而自己这边,他要是不制造点意外,那他的死期就真的没有意外了。这种“宽以待人严于律他”的双标要求,虽不是第一次遇到,却依然感觉十分不爽。

“如何证明?”

驰道审视着他。他也希望自己猜错了,他并不喜欢冷血无情的主子。可是感情并不能作为证据,他需要一个立得住的理由。

在夏厘听来,驰道的声音忽远忽近,烦得很。夏厘突然有点生气,索性一屁股坐倒,彻底放了瘫,“是,是我,但你有证据吗?”

夏厘没好气地说完,甚至都懒得抬头看驰道,爱咋咋地吧,反正他走不动了。

之后驰道又说了什么,夏厘耳朵里嗡嗡的没有听到。夏厘自顾自地提出要求,“不走了,找个马车来。”

“马车?”

驰道惊讶于夏厘居然会这么任性,这与他认识中的夏厘太不一样。这家伙一直都表现的谦谦公子样,特别是在夏扶风跟前那简直就是乖乖好大儿,今天吃错药了?

嶙峋山路上马车,不是为难人嘛,“你看这路,马车上得来吗?”

见夏厘没有回答,驰道皱了皱眉提高音量问,“喂?”

“别喊了。”

落云山的医女走了过来。下山的人群中,她一直离他们不算太远,“没看出来他晕了嘛?”

不得不说她对夏厘还真有点兴趣,师傅曾经拿他当特殊案例给她讲过《药经》,直到现在还定期给他制药呢。如今既然碰上了,不上手看看,感觉像是错过了整个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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