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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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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乔楚女士已将极致的眼神杀施展出来,不过到底是没有进行切实的物理攻击,原因自然是一佛压一佛,在杨淑华女士的成功保护下,季桔成功的避免了来自亲妈乔楚的暴击。

不过酒嘛,还是只喝到那么一丢丢。

这一点二人站在了同一阵列上,都对季桔不太老实的手爪子进行了切实阻挠。

从前这时候,只有季扬安先生会在饭后悄悄咪咪的过来找她,二人小酌一杯。再偷偷摸摸的打扫战场。

不过如今嘛,把季先生复原的可能性不大。

乔楚和杨淑华也怕了季桔那副喝醉酒的样子,心有余悸之外自然很难继续放纵她。

季桔只能遗憾的摇摇头,转头和周栀对着组团喝甜水,随着唰的一声,二氧化碳发生反应,气泡在嘴里炸出香气。

周栀单独对上她,面色就显得没有和屋子里另外两位女士那么温柔美好。

“我没认出来你这事惹你生气了?”季桔咂摸着嘴里淡出来的一点酒香,若有所思的看向周栀。

“你说什么。”周栀偏头看过去,淡漠的目光扫的季桔一冷。

季桔笑着哼哼了两声,摇摇头,略过话题,“没事没事。”

饭后茶余,二人被乔楚赶到楼上季桔房间一起写作业。

这对周栀来讲,是一个多年没有的神奇体验,她选择听乔楚的话,还专门回了一趟家里拿来练习册。

对此,季桔的评价是:她一定是不想洗碗。

带着橡胶手套的双手在铺满泡沫的洗碗池里无能扑腾了两下。

季桔无奈的叹息声随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而加倍放大,把幽怨的眼神直直射向周栀。

她期盼周栀是不是会心虚的接过自己的橡胶手套。

但周栀会心虚?周栀只觉得季桔脑子果然不太正常。

季桔的房间是她很喜欢的薄荷绿主题,架子上零零散散的玩具可以看出来屋子主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最多的就是五六岁时的各种小水枪,还有一些看着就有些年头的奥特曼模型、大型难买的乐高和拼图。

很显然季桔并没有从海城的家里搬过来很多东西,一些女孩十六岁时穿的当季裙子和衬衫主要挂在最外侧的衣橱里。

季桔:“就是因为没认出来你,所以搞得好像我欠了你百八十万一样。”

季桔说着话,稍停顿了一下,转身朝着周栀了然的笑了笑,签字笔在手里转着圈划过,故作惊诧的调戏道:“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啊。我的小新娘。”

周栀的睫毛跟随季桔的话轻颤了瞬,掐着粉色签字笔的手捏紧,面上却神色看着浅淡,没什么波澜,“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眼瞎。”

季秸:“……”又骂我。

但这话好像没错,刚刚屋子的人都知道这事,只有季桔是才发现的。

“所以你才帮我,让陈瑶道歉。”季桔问。

“不是帮你。”周栀说,“确实是她泼错了。”

季桔把手支在脸上,桃花眼盛着促狭的逗着旁边的人玩,“还以为你对我旧情难耐呢。”

只看周栀面不改色的翻了一页练习题,季桔觉得无趣,咂了咂嘴,注意力也回到笔下。

模糊间,季桔好像听见自己的小同桌说了句话,“你也不值百八十万。”

季桔:“……”

树上残余的叶子被风吹过传来飒飒的声响,周栀余光中的季桔托着腮在草稿纸上打着繁琐的化学公式,睫毛落在眼下的阴影,像只蝴蝶。

关于为什么周栀会来家里吃饭,晚上问起奶奶时,杨淑华女士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

从初三开始到现在这一年,每逢节气、节日或者偶尔闲暇,杨淑华总会叫周栀到家里吃饭过节。

“只有她一个人?”季桔问。

奶奶点点头,抬头看向小楼窗外的星光,和对面窗帘后的微亮,“对啊,她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2014年,周栀的父母亡于一场事故……

那年北城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案子。

你知道有的人就是变态吗?

他们见不得人好,他们是人渣就要带着其他活的好好的人一起死。

穿着光鲜的漂亮女士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就算毫无关联,就算素昧平生。

周栀的母亲成为了受害者,她父亲在取车回来时正撞见这最残忍的一幕。被刺激的发了疯的男人开车直冲撵过去,车前盖破的稀碎,男人拖着残躯爬向面前的血泊,最后胸腔腹腔被刺多刀。

在早餐出门后还亲吻过她额头,说小栀在家乖乖等爸爸妈妈回家就带她去游乐园的两个人,在这个寻常的早晨,他们握着手倒在血泊中。

周栀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淑华没有细谈。

只是说在周栀被送到亲戚家照看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社会福利院的同志和警察在周栀的意向中来到杨淑华家中,依照周栀个人意愿,来询问她是否愿意成为周栀意向的意定监护人。

杨淑华托起了14岁的周栀,抱住了那个弱小无助的女孩,答应了下来,“好。”

周栀能继续留在青杏街了。

后来的生活渐渐趋于平淡,周栀将母亲在北城街头的酒馆关门,整个人窝在青杏街27号呆了大半个暑假,后来看见杨淑华来找她时焦急的神情,她选择走出去。

周栀回到了学校,只是从前爱说爱闹的小女娃,一下子沉默寡言起来。

那段时间,她变得会时常打架,身上时常多几块青紫的痕迹,有时候甚至有见血的伤,整个人多了几分狠厉的气息。

杨淑华每次去各个地方把她带回家,检查身体,在月色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着。

在确定成为监护人时,杨淑华曾打电话询问过乔楚与季杨安,二人一致保持同意。

乔楚在给奶奶每月邮寄的快递中也开始夹杂着一些和季桔同款的礼物。

且这一年多季杨安都在出差,家里那边海城的教育机制与北城确实有很大差异,恰逢海城初升高的关键点。

乔楚只觉得这事情和季桔没有多大关系,饭桌上闲聊过两句后就不曾特意提起过。

平时与杨淑华通话时祖孙俩的一些话还常常说不完,季桔对周栀的全部来历并不清楚,只知道奶奶有时在电话中提到一个小同学,大概有些印象。

那时候的季桔,对一个不熟悉、没见过的,只存在于奶奶口中的伙伴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一个月前,季杨安去世,杨淑华去到海城。

这就是周栀这一年多的大概经历,季桔不知道后半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月亮从很远跑到眼前,又从眼前跑了很远。

窗子外正对着的是周栀的卧室,那边窗帘透着微弱的暖光。

季桔房间的窗一夜都没有关上。

第二天,当她迎接着朝阳和闹铃声睁开眼的一瞬间。季桔知道坏了:她感冒并且还落枕了 。

在乔楚女士的念叨声中喝过药,季桔在歪着脖子出门时正好遇上要骑车出门的周栀。

望向她的自行车后座,季桔的眼睛亮了亮。此时的振奋展现在她脸上就像是,枯坐一夜的深闺怨妇突然吸食到精气一般。

诡异。周栀突然觉得后腰一凉。

“妈妈你回去吧,我让周栀带我。”季桔说着,梗着僵硬的脖子对周栀眨眼。

“小栀可以吗。”乔楚问。

周栀在乔楚的询问中呆愣的把被季桔所吸引的目光挪回来,点点头,“可以的乔阿姨。”

季桔成功坐上了周栀的自行车后座,双手自然从后揽住周栀的腰。

手上的触感让季桔一愣,在绵软的T恤下,姑娘的腰肢并不瘦弱,虽然纤细,可隔着衣服都摸得到肌肉的扎实纹理。

“你再不放老实点,现在就把你的手打断。”周栀冷冰冰的话从季桔头顶传来。

季桔狡猾的笑笑,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有种狐假虎威的既视感:“怎么了小媳妇儿,昨天吃饭的时候不是很乖吗。你可是亲手从我妈那把我接过来的,你得保护我的安全。”

“聒噪。”周栀嘴里嘟囔了一句,只觉得现在腰上的手烦的吓人。现在的周栀也没心思去管什么零碎的调侃,她现在更加想要把季桔从身后扯到地上去。

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周栀快速的眯了下眼睛,再睁开后随着手掌握紧了手上的自行车把手,身体前倾伏去。

脚下加快动作,好像有一种要赶着去山里打虎的神情。

清晨的北城,雾气还沉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街道上充满学生时代青春的声音。

周栀带着季桔在路上奔驰,后座上的季桔突然张开双手,反而吓到了前面脚下踩着火星子的周栀。

“好自由!!”

周栀被惊吓的心情随着身后传来的炸耳朵的呐喊而平静下来,她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招呼一声:“抓住了。”脚下更块的抡起脚踏板。

笑声在空气中螺旋上升,季桔叽叽喳喳的笑声持续了一路,和树上惊鸣的鸟叫产生和谐的协奏曲。

偶尔掺杂着几句周栀的话,“你轻点晃悠。”、“你好烦啊季桔。”、“你好重!”

“我才不重!”季桔张扬五爪的反驳道,两条腿在后轮外炸毛似的晃荡,惹得自行车身晃晃悠悠在路上扭七歪八。

季桔强调道,“你负担不了,只能证明你不行,不能说我重。”

“我的小新娘,要保护你家新郎的安全哦。”季桔揽着腰的手更紧的圈了圈,整个人贴着周栀的校服外套。

“那你别晃。”周栀无奈咬了咬后槽牙,两条胳膊绷的直溜,只觉得背后被挨着的地方像是加了几倍的热度,“我真是欠了你的。”

更多身穿校服的身影出现在大路上,清晨雾气聚落在街道两旁错落的高大的绿树,凝结成水滴,沾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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