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方在车库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回家。屋里灯亮着，洗手间有隐隐的水声传来。他心像针扎一样痛，那个男人是谁？于晓宇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她到底还瞒了他多少？

他将车钥匙甩到茶几上，“砰”一声响。他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抬起脚就要踢门。

他要问问她，她和外面的野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她要这样玩弄他？

陈端方放下脚，又捏起拳头，拿起又放下，最后折回沙发上坐下，双手狠命地搓脸。

覃晋军没有看错，他更不会认错。那穿着灰色羊绒大衣，戴着围巾的女人不是于晓宇，还会是谁？周一早上，他们一道出门，他将她送到地铁站附近，她也是穿的这身衣服，他还问她会不会冷。

陈端方越想越怄气，一脚将茶几踢出半米远。

于晓宇从卫生间出来，听到动静，问他：“你回来了？”

她正低着头，用干毛巾擦头发。陈端方也不理她，恶狠狠地盯着她看。他真想将她的脸扭正，好好看看这幅脸蛋。她刚和另外的男人约会完，怎么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地和他说话的。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洗澡，不是让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马上要睡了。”于晓宇继续擦着头发，去了卧室。

陈端方跟着走了进去，“你晚上下班很晚吗？”

“没有，晚上有点事。”

“这么冷，有什么事非要等到晚上做的？”

于晓宇望了陈端方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和人谈事不也是经常约到晚上？”

“我他妈约的事和你约的事是一回事？”陈端方在心中怒吼，眼睛睁得溜圆，额头上青筋都要冒出来。

于晓宇走一步，他跟在后面走一步，双眼灼灼地望着她的后背，要把她烧出一个窟窿来。

于晓宇一个转身，差点和他撞上。她一面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好，一面问他:“你干嘛还不去洗澡，杵在这里干什么？”

“我就杵在这里怎么了？我误了你的事？”陈端方恶声恶气地，语气极不耐烦。

“你是不是吃了炸药？说话阴阳怪气，爱理不理的。你最近老是对我这样，你对我有意见直说，我没说不代表我没想法，你不要太过分。”于晓宇也生气了。

陈端方冷笑一声：“呵，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我怎么阴阳怪气，爱理不理了？你是嫌我烦，我做什么都碍你的眼了吧？”

“自己做的事不记得？自从上次我给你说签了那个合同后，我经常问你三句话，你回答一句，甚至一句也不说，这怎么就不是爱理不理了？还不承认。大晚上的，我不想和你吵，我很累，要睡觉了。”于晓宇噼里啪啦说完，将吹风机风力开到最大档，对着头发呼啦啦吹起来，整个人背对着陈端方，看也不看他。

陈端方气咻咻地，熊熊怒火没处发泄。他将淋浴的水开到最大，仰着头，任热水浇灌全身，双手握拳，用力地捶着卫生间墙壁。

“绿帽子都戴那么高了，人家又搂又抱又亲的，又不是只有我看到......”覃晋军的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他们在人看到的地方都能这样亲密，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呢......陈端方不敢想，双手止不住地发抖，眼睛酸痛。

于晓宇怎么能这样对他？

陈端方洗完澡，站到阳台上，窗户洞开，寒风掠过他的脸颊，冷冰冰的。天边一颗星子也没有，黑压压的，偶尔一阵强风刮过树梢，枝丫扑簌扑簌作响。他将头伸出窗外，只想让风来得更猛烈些。再冷的风，再冷的空气，也比不过他心冷。

陈端方在阳台立了许久，对面楼的最后一盏灯都熄了，他才进房间。看到被子里拱起来的人形，他好不容易冷却的心情再次燃起火苗，他真想一把将于晓宇揪起来问个究竟。

房间里黑沉沉的，于晓宇早就关了灯。陈端方站在她床头，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她睡得真安稳啊，可是凭什么，做错事的人是她，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折磨自己？

陈端方不管三七二十一，撩起被子，一下钻进被窝。他七手八脚地将于晓宇剥了个精光，等于晓宇模模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她已不着片缕，衣服早被陈端方甩到地上。

“你干什么？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于晓宇企图打掉陈端方正在活动的双手。

“我们不就是在睡觉？”陈端方一面说，一面脱睡衣，一个翻身，将于晓宇覆在身下。

“太晚了，我不想要，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你不上班么？”于晓宇用力推陈端方，陈端方双手把她牢牢圈住，她丝毫不能动弹。

一听到“我不想要”这几个字，陈端方妒火中烧，他憋着一股劲，找准于晓宇的嘴唇，张嘴含住，用力一扯，忍着没将“你不想要还是不想跟我要？”这句话问出口。

于晓宇痛得尖叫，“你半夜发什么疯？痛死了。”

陈端方置若罔闻。他俯在她身上，急切地想得到一点证明。他一边动作，一边抬起上半边身子，扭开床头灯。

骤然亮起的灯光恍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干嘛开灯？我不喜欢。”于晓宇嘀咕道。他们在夜里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在黑暗中进行。凭着动作和语言感受对方，她觉得安全。

“我想看，你以前不是说过，我想干什么都可以？”陈端方舔舔她的鼻尖。

他在灯光下打开眼睛，细细描摹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都不放过。

于晓宇睁着眼睛，望向陈端方。他轻轻在她眼皮上吻了吻，她很快闭上了双眼。

陈端方沉沉地望着于晓宇的雪肤，眼睛要喷火……

于晓宇痛得抽起来，肩背不由自主地拱起，一声惊呼没喊出口，她的嘴先被陈端方堵上了。

……

隔天早晨，她强撑着身子爬起床时，陈端方早已出了门。

自那晚后，他更是早出晚归，于晓宇就没在家里见到他的人影，她甚至以为他去了外地出差。

有天晚上，她去其它房间拿东西，推开房门，看到凌乱的床单，才明白陈端方晚上是在这边睡的。

陈端方很不对劲，他以前最反感分床睡，居然自己主动选择另睡一床。难道他怕回来太晚吵到我？

于晓宇想了想，却并没有立即过问。她想等处理好心头盘算的事情，再找个机会问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末尾部分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