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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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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秋手脚都僵硬了,好像一瞬间心脏都迷糊了,连供血也不知道该往哪儿供了。

林携不顾死活地还在说:"你一定很害怕。"

他用的是肯定句,就好像是在说一区是虫星的首都那么笃定。

尽管谢迟秋的叙述简单带过,但在那最不起眼的小事底下,林携能想到很多,那些更恐怖更严苛的操控。

对面雄虫森然阴冷的模样,林携记忆里其实还留有印象。

谢迟秋的心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原本想说的分明是,他动手不是为了林携,他只是不喜欢被吊梢眼命令。林携的关注点却从来都绕开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好像林携的语境里没有"我",只有谢迟秋,永远以谢迟秋为中心。

"抱够了吗?"谢迟秋开口道,他的声音冷得掉渣,神色晦暗不明。

林携主动松开了手,谢迟秋从转身,找钥匙,到开门,一眼都没有往身后的林携看去,只在进门的时候留下话:"你再跟上来,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谢迟秋回到家,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两样。他换下衣服,回了些消息,接着组装了一遍枪械套组,黑了几个内部数据库,然后坐下开始写试卷,写完试卷又接着写今天留堂的生化实验报告。

夜深,谢迟秋洗漱完在床上躺下。他睡觉的姿势总是很规矩,甚至太过规矩了,就像是死后被摆在棺材里的尸体。

入睡对他来说一直都是问题,但他总有方法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然而今天最强劲的绿色小药丸吃了两粒,效果却没有往常那么好。

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被谁拥抱过。

那么温柔的拥抱。

丁思皓他们这五天都没再出现,至少,没出现在谢迟秋眼前。虽然林携照旧被其他雄虫和雌虫孤立,但好歹不会有谁做出过激行为。

谢迟秋仍然在观察林携,他给自己的解释,他这是在研究物种的多样性,多样本研究,便于未来针对不同目标群体及他们难以预料的行为做出更准确的判断和应对。其实他压根就不是会考虑未来的个性。

谢迟秋本来以为林携偶尔会不自觉地流露出高兴或是解脱的神色,但林携脸上的表情却一直没变过。无论何时都是同一副面孔,像带了个永久性的漠然面具,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不爽。

然后有时林携的眼神望向谢迟秋,谢迟秋明明知道却都装作没看见。

至于谢迟秋自己的事,他都懒得问林携,林携是怎么知道的,到底又知道多少。他在林携眼前好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令谢迟秋更不爽了。

问了之后不爽可能还会加倍。谢迟秋直觉林携的答案他不会喜欢的,但他更不打算遂林携的意杀了他,问了等于白问。

谢迟秋一向想得很开。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过。谢迟秋抬头看向面前的雄虫,他本来以为能平稳度过这个周末的。

"谢迟秋,你敢不敢跟我们走。"丁思皓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他的话让教室有一瞬间的安静,还没有走的雄虫和雌虫都或明目张胆或隐秘谨慎地望了过来。

有时候超强的五感就是不容易有隐私,谢迟秋目光一扫,门口果然还站着剩下的两位,王向东和徐凯杰。

那天从"自由地"回去之后,谢迟秋特意检索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好像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事显得他很不合时宜。

校长侄子吊梢眼加上他的两个打手断眉和小辫子,他们的名字究竟有多威武,谢迟秋在黑进教学系统的时候,还是有期待的。

找他们的名字一点都不难,谢迟秋划着鼠标从名册里标记出三位来,丁思皓是吊梢眼、王向东是断眉、徐凯杰是小辫子。

听着好像也没有他们的命那么金贵,谢迟秋退出系统勾了个笑。

"丁思皓,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谢迟秋边说边收拾,课表贴在课桌的右下角,他拿出明天上课会用到的课本。

不是谢迟秋歧视丁思皓的外形,虽然他的脸实话实说是寒碜了点。吊梢眼有不少都又拽又靓的,但丁思皓拽没拽到位,靓是一点没有。谢迟秋笑的是,丁思皓在有页自我介绍里写,他的思是文思泉涌的思,皓是明眸皓齿的皓。

谢迟秋了解丁思皓时,顺便连他从小到大的事迹包括成绩单也一并了解了。缺乏自知自明虽然不是病,但取名时一定犯了缺什么就眼红什么的病。

谢迟秋把桌上的课本对着课表按照从早到晚的时间顺序排列好,放进课桌的桌肚里。

丁思皓当然不会以为这是谢迟秋对他的夸奖,他没办法一把将谢迟秋拽起来,只能一脚踹在谢迟秋课桌的桌腿上。

桌腿是合金的,金属猛地划过地板,"滋啦"一声,干瘪又刺耳。

谢迟秋皱了皱眉,拿着笔帽的手一顿,他没有抬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将笔盖上,笔帽卡在笔身上一声弹响。然后谢迟秋这才看向丁思皓,平静地说:"你再踹一脚试试。"

丁思皓立马踹了另一边的桌腿。谢迟秋拿起桌上还没画完的机械结构训练图册,将笔夹在书页中间,站起身来,丁思皓退后一步的动作比谢迟秋从座位上站起来还快。

"身手很敏捷。"谢迟秋点评道,他半阖着从上往下看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嘲讽。

"你敢不敢跟我走。"丁思皓咬着牙说。

"带路。"

他本来以为他们会夹着尾巴做狗,结果他还是对他们的期待太高了。有些虫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谢迟秋跟着丁思皓走到门口时被陈其叫住,陈其尽量面不改色地说:"刚班主任和我说,叫你去他办公室领作业,你别忘了。"

实际上没有这回事,谢迟秋知道陈其是想给他解围,但这个借口找得实在不高明,最后一节课都下了,哪还有作业需要领。谢迟秋找补道:"是参赛材料,老李昨天刚和我说了机甲比赛的事。"

材料在中午已经领过了,谢迟秋的笑里多了几分真心,"没事,回来再去。"

谢迟秋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王向东和徐杰凯滑向对面教室,看了一眼就收回。林携不在教室里,谢迟秋紧绷着的一边肩膀松了下来。

"我赶时间,"谢迟秋说,"速度。"

"你知道林携在哪吗?"丁思皓突然问。

"不关心。"谢迟秋回。从他脸上真什么都看不出来,丁思皓不信邪,等着谢迟秋问。谢迟秋只问丁思皓,"看我干什么。"

谢迟秋随意地靠在墙上,他确实长得好看,什么姿势做起来都养眼,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但那种好看不止是外表,还有他的眼神和气质。

丁思皓心里的阴暗渐长,"怎么,你不救他了?"

"我没救过他。"谢迟秋说,他按亮通讯器看了眼时间,"去哪,太远了我不去。"

"他被我们关在厕所里,解决完你就去解决他。"丁思皓呲着牙,谢迟秋转开眼神,浑不在意的模样。

谢迟秋凭什么,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孤儿,却敢轻视他。那明摆着不加掩饰的瞧不上,丁思皓的眼神变得狠毒。他今天一定要好好教教谢迟秋,有些雄虫有些闲事,是谢迟秋惹不得也管不起的。

谢迟秋跟在丁思皓后面,他比他们三都高半头,从背影看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带着谁走。

又是自由地,真没新意,不过这次请了帮手。远远就看到平时随意进出的自由地现在有了虫把守,里面有什么在等着他,谢迟秋都不需要猜。

丁思皓站在虫堆里回头看谢迟秋,露出沾满恶意的狞笑,"虽然都是雄虫,但虫和虫是不一样的。好学生,今天给你长个教训,有些事不是你这种虫该管的。"

谢迟秋挑眉道:"那我试试。"

"现在你就尽管嘴硬。"丁思皓决定暂时不和谢迟秋计较,他血液里暴虐的因子已经蠢蠢欲动。

情况反转,当下迫切的雄虫变成了丁思皓。他加快步伐,那步伐里的雀跃和兴奋压都压不住,"等会我听你哭着求我。"

谢迟秋笑了,"那你试试。"

自由地中心是一大片空地,除了正中央有一浑浊腐败的池塘,其余地方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算是打群架的完美地点。丁思皓的帮手密密麻麻占了自由地近一半的面积。

雌虫殴打雄虫够喝一壶的,丁思皓花星币雇来的打手都是雄虫。

谢迟秋走到正中央池塘边,面前一张张相似的属于雄虫的脸,都是欲壑难填、无法无天。

谢迟秋的手背在身后,他隐秘地将笔从书页中抽出。咔嚓一声笔尖旋了出来,但在场除了他,没有任何一只雄虫注意到。

谢迟秋开口道:"一起上,我赶时间。"

图册是硬壳本,有至少一寸厚,拿来挡刀刚刚好。至于热武器,在首都之外的地方,热武器都属于管控品,即便丁思皓是校长的侄子,有可以弄到手的特殊门路,但谢迟秋仍然赌丁思皓没这个胆子。用热武器是完全不同的后果了。

谢迟秋避过刀锋,雄虫的动作在谢迟秋眼里都像是慢镜头,车轮战才是多挑一的正确选择,一起上反而他占尽了优势,要不然他怎么说丁思皓蠢呢。

谢迟秋利落地将笔尖插进面前雄虫后颈上的腺体。在雌虫身体上,后颈本该覆盖着繁复的虫纹,但雄虫的后颈却是空白光滑的,同时又无比脆弱。谢迟秋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手起笔落,又是一只雄虫捂住腺体蜷缩在地上。谢迟秋身边围满了倒地不起的雄虫,只只哀嚎不断。

腺体被破坏,不会要命,却会痛得生不如死。

而雄虫的忍痛能力一向很差。

已经没有雄虫再敢靠近谢迟秋。谢迟秋的每一个动作超乎想象的简单却又极其高效,迅速得叫所有雄虫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全然击溃了。

王向东、徐凯杰和丁思皓的脸色如出一辙的苍白,他们明明没有参与,却都像是被一拳击中了小腹。

谢迟秋活动着手指,骨节咔嚓响了一声,莞尔道:"继续?"

"你想怎么样?"丁思皓以高亢的声音掩盖他的狼狈和恐惧。

"我倒不用叫你哭着求我,"谢迟秋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今天是你们,像你说的那样‘给我个教训’,那教训完之后,这事就能过了吗?"

谢迟秋没打算等他们回,接着给出他的答案:"我想这事应该没这么好过,你们之后还会继续,你们依然不会放过我。"

谢迟秋一步一步靠近,他手里握着的笔,旋进旋出、旋进旋出、速度越来越快。

笔尖仍然滴着血。

咔嚓。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现在在场所有的雄虫都能听到了。

谢迟秋一直走到丁思皓面前,丁思皓一个后仰跌坐在地上。

谢迟秋从容地笑了,他最后一下是旋进笔尖,"但这事在我这就结束了。"

"现在。"丁思皓喊道。他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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