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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堂里春深不觉夏 > 第5章 搬家

第5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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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迟不知道谢堂的心事,早上起来晃了晃谢堂,跟她报备:“我去找房子了。”

“嗯。”她闷哼一声,算是答应。

谢春迟想让谢堂陪她一起去,可对方并不给反应,好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我是唐知。

谢春迟同意,然后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我微信号的。

唐知回她:人缘好。

她离唐知很近,总是会看见他拿着手机手忙脚乱的回复一大堆消息,所以他说自己人缘好,她也确实不奇怪,只是应该还没到天南海北、跨省都有朋友的地步,但是她并不打算去深究根本。

十六七岁,连呼朋引伴都成为一种本事。

于是她问:有什么事吗?

但是那边却不答反问:你呢?忙吗?

——我去找房子。

那边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他回复消息很快,谢春迟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微信页面退出。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还没来得及说不,对方就说:你地址给我一下,我去找你。

谢春迟输入框里的“不用了”还没发出去,对面就又发了消息:我已经在车上了。

于是她只好回:你到校门口吧,我在那里等你。

谢春迟快步向学校门口走去,脚刚沾地,唐知就已经下来了。

或许是天气发冷,他被冻的脸蛋连带耳朵都红扑扑的,手里还提着东西。

谢春迟问:“你很冷吗?”

唐知摇摇头:“不是说去找房子嘛,我那边附近还有一间,设施很全,客厅有,厨房也有,你放假或者周天还可以自己做饭吃。”

他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抬眼对上谢春迟,忽然语塞,又解释:“我平时都住校,只有周末回家,你放心住。”

谢春迟还是盯着他,然后他又开始懊悔,自己住不住校跟人家也没关系,他那句你放心住也空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干脆闭了嘴。

“厨房我估计用不到,别的还行。”谢春迟说。

唐知又嗫嚅:“不会做饭挺好的,现在女孩子都不做饭。”

谢春迟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往兜里摸了一下,她一直有一个刻板印象,就是男生基本都会抽烟,也自然而然问起来:“你有烟吗?”

唐知属于那些基本以外的人,他说:“我不抽烟,前面有家超市,我去买吧。”

谢春迟说不用了,先搬家,顺便跟唐知要了新家地址,唐知却说:“我去帮你搬。”

“我东西你不太方便搬。”谢春迟说。

她没打发掉这个人,唐知硬要给自己叫个车,然后在门外等,帮谢春迟接东西。

一切都不奇怪,反常的只有谢堂一个人,她睡死在床上,无论谢春迟弄出多大的声响,她都像死在床上一样,谢春迟害怕她真的猝死了,两根手指在她鼻息前探了探,然后放下心来。

直到谢春迟在搬最后一趟东西不小心把镜子打碎后,谢堂才起来,有些慌乱的出门。

“我东西搬完了收,不好意思,”谢春迟确实有些抱歉,“吵到你睡觉了。”

谢堂回复:“没事,不用多跑一趟了,我自己收拾。”

谢春迟还想说点什么,但谢堂明显不太想听,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麻烦了,然后下了楼。

镜子摔得不是很碎,谢堂说不上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把碎片捡了起来,然后用胶布拼拼凑凑沾了起来,但是毕竟摔在地上了,还是空了一小块,她没找到。

谢春迟还是要来的,她没打算要押金,只是要告知房东,她退房了。

敲门声响起,谢堂把镜子放进抽屉,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押金是吧,”谢堂又说,“你找谁签的合同你找谁要。”

她知道向媛媛是不讲理的人,于是跟谢春迟一起下去。

果不其然,向媛媛就说:“你这一个月都没住够,押金是不给退的。”

谢堂说:“退。”

“你这孩子,我可是……”

“是什么?”谢堂在听到那句称呼之前冷眼扫过来,“什么都不是。”

“不用了阿姨,”谢春迟并不打算揪着不放,“我就是跟您说一声,我退房了。”

向媛媛胜利在即,抬眼望着谢堂。

谢春迟确实猜不出来她们是什么关系,她把自己之前想的母女推翻。

临走前,她听见谢堂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谢春迟终于想起自己搬家的初衷。

隔壁的房间上了锁,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她把缺了一块的镜子又摆出来,和那张,她小时候拍过的大头儿子的照片并排放起来。

那张照片也被人撕过,她也贴贴补补,拼凑出她完整的样子。

对她来说,这就是痕迹了。

谢堂在元旦第二天就收了心,谢春迟确实算是个竞争对手,她看上去清心寡欲,其实也并不渴望有人超过她。

考试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人像玩过家家一样手拿把掐,有人却觉得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她跟谢春迟离得最近,一前一后。

前面的人头发不太规矩的生长,谢春迟手杵在耳朵旁边,平静得像一滩水一样。

她总是很专注一件事,安静的等卷子放下来,往后面传卷子的时候只留了胳膊,然后迅速抽离。

好像所有的监考老师,在监考的时候词不达意,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那句老生常谈的:“自己做自己的。”

谢春迟落笔的时候,谢堂还在盯着前面的人发呆,直到沙沙的纸笔声响,她才开始将笔尖落在卷子上。

考试为期两天半,老吴利用晚自习宣布:“谢春迟考完就可以回家了,剩下的同学明天继续考专业课。”

身边坐着个问答宝典,唐知跟她解释:“我们除了文化课,还有专业课,一学期两门,你猜我是什么专业?”

谢春迟不猜,继续问:“什么专业?”

“计算机。”

老吴忽然注意到,打断她们,用着不知道哪里的发言,谢春迟听着大概意思:“等我说完你们再聊,唐知,你不要影响人家。”

谢堂撇头看过来,刚好和谢春迟视线对上,她嘴角的笑还没咧出去,对方就已经冷冷收回了视线。

她在学校里确实不说话,一天下来几乎是没有情绪的,也许偶尔会有,但谢春迟不太去注意。

老吴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然后叮嘱谢堂:“到时候我会布置作业,你转告谢春迟。”

谢堂不说话,她明明现在就可以布置,为什么非要等到考完试。

老吴仍然穿着小白鞋,她的搭配简洁,没有人见过她穿裙子,或者高跟鞋之类。

没有什么脚步声的从教师出去,然后谢春迟又问:“那我是什么专业?”

唐知说:“你这学期报不了,下学期需要补的啊,不过你一定要选一个学起来容易的,不然会累死的,本来文化课就烦。”

谢春迟疑惑,这些事情本就该在她报道之前予以告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要靠着别人的嘴打听。

“正常,”唐知继续说,“政教处,教务处除了喜欢抓早恋,瞅别人化没化妆,翻手机,没别的乐趣了。”

谢春迟打趣:“这么坏。”

然而她心里想,一点都不正常。

谢堂还站在校门外面,依然有忽明忽暗的光亮,校门外人头攒动,像奔流不息的山川,她才发现,有好多人。

职高原来也这么多人。

或许是刚刚搬离旧的环境不太适应,又或者此刻谢堂站的地方太过显眼,她又朝着之前的方向走。

大雪未消,谢堂还是喜欢落在人后,雪上的脚印被来回的人踩得脏兮兮的。

她走了一半,终于记起,复而折返,就听见对方短促的笑声:“我以为你跟踪我。”

她看着谢堂从嘴里哈出白气,又搓搓手,有些狡黠的望着她。

“不是,我只是走错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谢春迟大步流星,隔着缝隙扬起一股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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