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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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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次日天朗气清,楚旻琅大清早地收拾好了,预备再去羽林营查盐税案中京师三分盐税的去向。

殷怀洲又翘了廷议:“那个七进七出羽林营的歹徒你又怎么办?明日陛下就回宫了。”

楚旻琅伸了个懒腰:“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同前世一般被打发到凉州去,况且现在楚曜疏想用他,必然不会如此草草将他处置了的。

楚旻琅正打算出门,严管事却匆匆地进来了。

“殿下,将军。”严管事各拜了一礼,“有封给殿下的信。”

楚旻琅和殷怀洲对视一眼,一时不明所以。

信自然没有落款来处,是附近的小孩子收了送信人一块糖饼送来的,问他也只说是另一个大孩子给的。

展开其中只有一副画像,画的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薄唇挺鼻,丹凤眼末梢上翘,勾出些邪肆之气。左脸颊一道狭长疤痕,不似毁容更像修饰。

殷怀洲看这男子容貌,怎么也看不出其中玄机。楚旻琅却沉思了半晌:“这就直了……”

殷怀洲:?

他翻出了前一日青玉带来的案宗,第一页便是那位“七进七出”的大侠画像。

两幅画像,一个俊逸一个丑陋,一个潇洒一个凶恶,看上去全然不同。但是楚旻琅却拿着它们细细比对之后:“这是同个人……”

“怎么说?”殷怀洲也看出了些端倪。

“他的易容有些破绽,满脸横肉,脸颊松垮,如何能是个吊眼?而且细看这个歹徒的左侧颧骨,比右侧高些,是为了遮挡疤痕。”

前世楚曜疏出使西廷,路过凉州时非要捎上楚旻琅。楚旻琅作为一郡之王也不好大大咧咧就丢下金城全郡百姓,只能借了楚曜疏的人,将亲信易容成自己的模样。

当时楚旻琅全程观摩了羽林营的易容技巧,不过就是对原本的五官形状拉扯改变,然后再铺上一层假面皮遮盖痕迹。虽然改变了皮相,但是骨头、细致处的五官,却是难以伪装的。

越是高明的易容,能维持的时间越短。若是照青玉所说,这个无名歹徒七进七出羽林营有一年多的时间,一直维持着这幅容貌,易容必定不会十分精细。他化成了彪型壮汉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是假,但也让人瞧不出真实的骨相。只有像楚旻琅这般将两幅画像一一比对,才能看出蹊跷。

有了这幅画像,便不用再去忧心这一案的进展了,将画像交与楚曜疏就是了。

殷怀洲:“但这是谁送来的?”

楚旻琅摇摇头,他也没有头绪。

不说楚旻琅暂居神风将军府一事,知晓之人甚少。就说楚旻琅深居皇宫十七年,从未有什么人能跟他好到书信相通!

殷怀洲现在勉强算一个,但也只是勉强。

此人不仅给他送信,信中还是足以救他一命的东西。

楚旻琅搜过前世今生的记忆,对送信人完全没有印象。

但好在,到底是天降神兵,楚旻琅可以专心去追查京师盐税的去向了。

忙忙碌碌最后一日倏忽而逝,楚旻琅一俯首一抬头,就见到月上柳梢头。

这是住在殷怀洲家的最后一夜了。

楚旻琅躺在浴桶中,也不知今夜过后,他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殷怀洲。

思及前世,他们本就缘薄。

楚旻琅分明自幼就仰慕殷怀洲,但只要楚曜疏还活着,殷家就绝不可能注意到宫里还有一个七皇子。殷怀洲从来都只被安排在楚曜疏身侧,一同读书,一同习射,楚旻琅只有远远望着的份。

后来西廷相遇,迫于无奈楚旻琅不能以真实身份与殷怀洲相处,匆匆别离之后又是三年天南地北。

再见,就是金城雪地,两箭射杀……

楚旻琅想着想着,郁闷非常,这澡也洗不下去了,里衣也不穿了,披了一件外袍就往殷怀洲的房中去。

争储上,楚旻琅前世就是个咸鱼,今生争与不争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但是在殷怀洲的问题上,楚旻琅前世就睡过他,今生要是不能再睡一睡,他怎么死都不能瞑目的!

昨日楚旻琅说要京师盐税的去向,殷怀洲便奔波整日探听消息,夜里晚归又在书房中处理麾下营中要务。一身疲累,头昏脑胀的殷怀洲回到卧房,抬眼就看见床上坐着一个楚旻琅。

殷怀洲心神一震,恍如回到前世。

前世就是如此这般,殷怀洲远赴西廷,初到时在廊下对楚旻琅一见钟情。夜里楚曜疏揣着计策灌了他不少酒,他晕晕乎乎回到房中,就看见床上坐了一个楚旻琅,抱着双腿,侧眼向他一看……

“殿下?”

楚旻琅似前世那般坐着:“殷将军。”

殷怀洲顿在原地不敢动:“殿下你?”

楚旻琅起身,光着脚走过来:“我明日就要回宫了,睡不着来找将军说说话。”

于公,楚旻琅是君,他殷怀洲是臣,他不能拒绝。

于私,他自然不愿意放过能同楚旻琅相处的机会。

殷怀洲于是只能僵着身子,同楚旻琅一并躺下。

默了片刻,楚旻琅开口道:“将军可还记得黎王之乱?”

殷怀洲声音低沉:“记得。”

楚旻琅转头看向他:“将军给我说说吧,宫中有些忌讳,许多人不敢直呼黎王。”

“黎王屏淮,是先帝皇夫的胞弟,很受先帝信赖。先帝皇夫早逝又无再婚,晚年时并无子嗣。当时有许些人都以为以黎王的恩宠,可能早就被先帝作储君准备了。但后来的事世人皆知,先帝召当时的九江王,也就是今圣入京师、为太子。几年后先帝驾崩,今圣继位,黎王便成了摄政王。

“之后几年,黎王把持朝政,不肯让权,皇命犹如儿戏,朝堂各分派别,民间苦不聊生。如今说起来,只道是黎王作乱。景文六年,黎王趁圣上祈福,挟持二皇子与三皇子,意图逼宫,最终被今圣与大皇子率领京师各军营联合击退。

“陛下念着黎王与先帝的情分没有杀他,只是囚在刑狱中,至今已有十五年。”

楚旻琅与殷怀洲肩抵着肩:“摄政王,比如今的丞相还要大么?”

殷怀洲:“当年黎王手中既有廷议主持权,又掌管南北两军虎符,历代的三公比之都不及,何况是我父亲。”

楚旻琅轻声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殷怀洲默然不语,当年黎王可未必把皇帝当人。

楚旻琅继续道:“殷将军可也想做一人之下的摄政王?”

霎时,他们的谈话变得危险起来了。此时若是隔墙有羽林营的密探,明日殷怀洲的人头就要落地。

殷怀洲正色:“殿下是何意?”

楚旻琅:“本朝不重武将,将军走到最高也只是太尉,多半还要受丞相压制。将军没有野心吗?若是有机会,你不想做个摄政王吗?”

还不等殷怀洲回答,楚旻琅又继续:“黎王摄政,是因为先皇夫早逝,屏家无后,只剩一个独苗屏淮由先皇抚养长大。将军这个年纪是没有皇储能抚养您了。”

殷怀洲:……

“但将军知不知道,成为摄政王,还有一个更好的方式?”

“殿下……”殷怀洲的眉头紧皱,好像知道了楚旻琅要说什么。

“我朝只有一个黎王屏淮,前朝却出过不少摄政王。”

前朝的摄政王是怎么出的?

把持朝纲,祸乱宫闱,虐待皇子,将皇室充作自己的脔宠,让皇子以此换得扶持。

“你……”

楚旻琅已经攥住了殷怀洲的袖子:“将军,我想将军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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