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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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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周绸缪的会亲婚宴还未结束,因此去往院子的路上并未遇到其他的弟子。

冬日的泽恩宗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刺骨的冰寒,光秃的大树向天空延展,要将头高高仰起才能看到最顶端。

幼时的柳幼湛是不被允许从树下过的,即使远远路过那些在树上树下玩闹的孩童也会用石头砸过来,那时候的他真是无能到了极点。

“你这个时候回来,是找到莫山主了?”前面的林司南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寒风微微撩起柳幼湛的遮面的白纱,他收回上扬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过来,坦率道,“是。”

“他现在在哪?”

“前些时候我同他回炽坤拜祭了师父,今时……他应该又去游历了。”

林司南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跟他在一起。”没想到真的如当时所说,找到人便会回泽恩。

“我的伤只会拖累他。”柳幼湛苦笑了一下,“往日不复,如今我也只能回泽恩宗了。”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一切都是何家祖产,他却说得既无奈又无力,甚至带着些许愧疚。

“放心,有阿蔚在,你的伤会好的。”林司南温言道,“你能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有多高兴,昔日所有的仇怨我都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旧时的院子虽许久没住,却依旧整洁,看得出来打理的很勤快。

林司南走后,柳幼湛脱了外袍便躺下,赶了几日路,也确实累的不行,迷迷糊糊间便睡着了。

晚间天降大雪,不一会儿就簌簌落了一地,铺满了青灰色的石板。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让柳幼湛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熟悉的黑暗迎面而来,摸到提前放到枕下的鲛珠,他缓缓下床。

屋外的敲门声一直未停,他厌烦了叹了口气,走到门边侧身打开了门。

如他所料,一个红色的身影扑了个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地上的人哀嚎一声,“师父,你怎么这样……”

“都已经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柳幼湛看了门口几人一眼,“都进来吧。”

“怎么都不点灯?”林司南看向他,待发现他有些凌乱的发丝后才明白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不妨事。”柳幼湛随手将鲛珠放到桌上,捡起床边架子上的外袍搭在肩膀,“这位是……绸缪的娘子?”他坐回桌边,托着腮看着将周绸缪从地上扶起的红衣女子。

“见、见过师父!”女子紧张的垂下头,急忙放下手中的纱灯,慌乱的行了礼。

柳幼湛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就是。”周绸缪附和道,“你怎么比见到我爹还紧张。”

女子抬起杏眼瞪着他,周绸缪往后一仰,抿抿唇又挠了挠耳朵,明显是吓得不轻。

“师兄说你受了些风寒,我就带了些药过来,还顺便带了些吃的。”一直在林司南身后的谢灵真走上前,将食盒中的东西取出放到桌上。

“多谢。”柳幼湛拿起糖蒸酥酪,“这是你做的?”

谢灵真略带羞涩的点点头,清澈的眼眸还是同小时后一样惹人怜爱。

柳幼湛笑着尝了一口,香甜软糯、细腻温滑的口感,比起上次的汤,明显要好得太多。

“要不都坐吧,不必拘谨。”被这样围着,着实有点奇怪。

闻言,周绸缪立即凑到他旁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件血衣的时候有多……有多……”

听到他声有哽咽,柳幼湛叹了口气,极力掩饰不情愿转过头,“都是娶过亲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周绸缪吸吸鼻涕。

林司南瞧着他还在淌的眼泪,皱眉道,“你是该学着成稳点了。”

周绸缪没理他,紧紧握住何容的手,“师父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我呜呜呜……还好你你回来了。”

“说来你成亲,我还未给过新娘子见面礼。”柳幼湛不动神色的抽回手,他指了指桌上的鲛珠,冲对面的女子微微一笑,“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好东西,不如就将此赠予你吧。”

“这……”女子疑惑的看向周绸缪。

后者用袖口擦了擦脸,“我们怎么敢收师父的东西。”

“又不是给你的。”柳幼湛只是笑,“你叫什么名字?”

“盛禾,宋盛禾。”女子小心翼翼抬起头。

这个师父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模样,气质仪态端庄且温和,晶莹剔透的模样就像羊脂玉雕刻的一般,细腻光滑的轮廓更是柔和到了极致,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窝着剑是怎么一番模样。

“是个好名字。”柳幼湛拿起一个芋圆球放入口中含化。

宋盛禾笑起来,唇边露出两个酒窝,“我爹给我取的,他希望我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放心!有我在不但会让你不愁吃喝,还会让你吃好喝好。”周绸缪冲她拍了拍西胸脯,转头又对柳幼湛道,“先别说话了,师父你再尝尝这个,也是灵真亲手做的。”说着将一盘脆笋推了过来。

林司南提醒道,“先把药喝了吧。”

“也好。”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扬起头将药灌了进去。

屋外的雪还在下,四周冷得瘆人。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林司南起身。

“我不走,我还有好多话没和师父说。”周绸缪道,“再说我和盛禾还没给师父奉茶呢。”

林司南道,“你确定你师父还喝的下?”

“还是改日吧。”柳幼湛轻咳一声,打断还欲纠缠的周绸缪,他托起鲛珠递到新娘面前,“还望不要嫌弃。”

“盛禾不敢。”她赶紧站起来,双手恭敬的接过,“谢过师父。”

周绸缪也随她起身,行礼叩拜。

送走了这些人,屋子里也暗了下来,柳幼湛摸了摸鲛珠留下的余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知道苦涩的药味涌上喉间,他打开门跑了出去,趴在长廊的栏杆上不可抑制的吐了起来。

苦涩的药味腥腻又恶心,直到吐的干干净净,他才勉强能直起身子。

院中寂静的可怕,大雪纷扬也并未停歇,冰冷的雪花来一刀指尖并未化去,而是越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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