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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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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静谧,耳边只有风扇的哗哗声和心跳的咚咚声。

林燕声静静趴在高蓉蓉怀里,以前她只喜欢被爸爸妈妈抱着,现在多了一个人。

高蓉蓉轻抚着怀中人的头发,林燕声抬头看向她,眸光水润眼眶微红,大抵是想哭来着,但忍住了。

“哭什么呢?”说完高蓉蓉就愣了,自己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挑逗,实在有些奇怪。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语言语气,“咳咳,怎么哭了?”

看对方特意收起温柔改成冷淡,林燕声内心慌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高蓉蓉大脑飞速转动,发生什么事了?她断片了?

“关于你的事,我对我父母撒了谎……”

林燕声垂眸,她不敢看高蓉蓉的眼睛,她怕在那里看到厌恶。可下一秒高蓉蓉便双手把她的脸捧了起来,那人看着她哈哈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林燕声皱眉,高蓉蓉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

“这样看你像只仓鼠,哈哈哈——”高蓉蓉边笑边挤了挤林燕声的脸颊肉。

“别笑了,别笑了!”林燕声宁可对方骂她一顿,而不是这样嘻嘻哈哈,好像在嘲笑她的卑劣。

“不笑难道哭吗?”高蓉蓉笑着反问,“再说了,伤心的不该是我吗?你哭什么?”

林燕声沉默不语,高蓉蓉也没再多问,她安慰林燕声:“说了没事的,我理解。”

林燕声脸上写满了“我不信”,高蓉蓉哭笑不得,“真的没事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说这话有些心虚,毕竟昨天晚上刚骗过。

也是,高蓉蓉生气的话没必要忍着,更没必要安慰她。想通这个林燕声放心了一些。

“可是,你说过你不愿意掩饰自己。”

高蓉蓉没想到林燕声会记住她说的话,而且还这么在意,她感到自己正被人重视并小心保护着,心头不禁动容,她把林燕声散在侧脸的头发别到耳后,发丝柔软,在她指尖留下了淡淡香味。

如果她们早几年遇见,高蓉蓉想,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再爱一次,可惜现在不能了。

高蓉蓉大部分时候确实不会掩饰自己,因为她并不在意无所谓的人和事。但面对在意的东西她也会变小心,比如面对林燕声,她就会掩藏起自己的感情,保护对方也是保护自己。

林燕声看着高蓉蓉的眼睛,她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她感觉得到对方心情沉重。

林燕声抿抿唇:“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吧,我绝不还口。”

“诶呀,我没生气,你别多想了!”高蓉蓉轻轻戳了戳林燕声的头,“小圆脑袋一天到晚尽瞎想,小心掉头发。”

“那你怎么不说话?”

“在说啊,我不是一直在说嘛……过来给我抱抱。”高蓉蓉没等林燕声回应便一把搂过对方的腰,林燕声被带着跪坐在她腿上。

高蓉蓉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她只想紧紧抱住林燕声,因为她心里突然很难受。

她知道克制是难受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难受,遗憾、迷茫、无力,她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她不配去爱别人,她只能一个人……

现在换林燕声发懵了,高蓉蓉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蓉蓉?”

“让我抱一会儿。”

高蓉蓉哭了。林燕声心头一滞,眼眶马上也红了,她环着高蓉蓉的脖子,安静地陪在对方身边。尽管不知道原因,但她的心忍不住会跟着对方揪痛,这就是喜欢吗?可还是好喜欢……

流泪是非常好的发泄方式,高蓉蓉很快便平复了心情,谁没有怀疑过人生呢?但那能怎么样,时间不会倒流更不会停止,日子还是要接着过。

高蓉蓉从林燕声怀中抬起头,她本来想感谢对方的怀抱,没想到对方也在流泪。

“你怎么又哭了?”

“你突然哭什么啊?”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哭?”

“你不也是!”

二人开始斗嘴,接着破涕为笑,她们都感觉自己幼稚,当然,对方更幼稚。

林燕声擦了擦眼泪,郑重其事地开口:“下次我和我爸妈解释清楚。”

“别别别,这样就挺好的。”高蓉蓉眨眨眼,“正好给你爸妈留个好印象,要不他们觉得我是狐朋狗友,不让你和我玩儿了。”

林燕声在心里细细品味高蓉蓉的话,对方这么说就像是为了她放弃原则一样。所以,她对高蓉蓉来说是重要的对吧?

林燕声心情愉悦,语气自然也轻快了起来:“他们管不住我。”

高蓉蓉无奈失笑,她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好啊你!我就是‘狐朋狗友’呗?”

林燕声歪了歪头,唇边勾起一抹揶揄的坏笑:“不是吗?你昨晚带我去哪了?”

“……”高蓉蓉发现,林燕声不可爱的时候反而更“可爱”了。

“你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很好闻。”

“是吗?”林燕声捏起头发闻了闻,“没味道啊。”

“你闻惯了大概。”

这时,高蓉蓉的手机闹钟响起,她该准备准备去上班了。

高蓉蓉化完妆走出浴室,脸上是同往常一样的浓妆。林燕声盯着对方看,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她想问但又不敢问,她怕昨晚那尴尬的场面再现。可她其实想听高蓉蓉回答:你不在,我给谁看?

“看我干嘛,我觉得还是这样更好看,你们的审美都有问题。”

一句话不仅打破了林燕声心中美好的幻想,还嘲讽了她的审美,林燕声无语地转开头,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当天晚上,高蓉蓉在舞台上照常发挥,但今天给她送花儿的人不多,收成一般。

好在昨天那位男老板又来了,并且再次点了她。老板夸她今天的打扮十分可爱,临走前还给了她不少小费。

感人肺腑,高蓉蓉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才能遇上这大哥,他简直就像拍短视频的漂亮姐姐一样富有且慷慨,真是个大好人!

转眼半个月过去,下周林燕声的工作就要转正了。

这期间二人没什么交流,甚至都见不上面。她们仅有周末两天能面对面,可因为高蓉蓉起得晚,真正见面的时间也就下午那两三小时。

不过她们的感情却并未变淡半分,反而愈演愈烈。或许是因为每晚留至深夜的灯光,或许是因为同事们没有分寸的玩笑,又或许只是因为,留在记忆中的发香和拥抱太过清晰,每次想到都会为之心动。

每天,凌晨刚过两点高蓉蓉就开始归心似箭,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想看林燕声豪放的睡姿和可爱的睡颜;早上闹钟一响林燕声便会睁眼,她会看着高蓉蓉醒神儿,起床都变得没那么痛苦了。

而她们最期盼的就是周末。她们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有话题便随便聊聊,没有就窝在沙发上各玩各的,安静但不尴尬。这是她们最舒心轻松的时光,因为抬头便能看见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周的人,而那人此时总会有回应,比如对着她笑,这一刻,心头积压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能想到的都是美好。

能在这世上找到一个和自己聊得了天儿、对得上频道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她愿意接下自己抛去的任何话,也愿意把她的想法抛给自己。对方总能用一些简单普通的细节让自己暖心愉悦,自己也经常不由自主地做些什么讨对方开心。

她们从彼此身上获取幸福和快乐,对彼此感到喜欢和心动,即使没办法在一起,但光是遇到这样一个人就足够幸运了。

她们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知己吧!她们都觉得,只要不提喜欢,她们便能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守在对方身边。

所以就这样暧昧下去吧!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恒久的暧昧是不存在的。她们只是凡人,凡人总有欲望,欲壑难平,难免露出马脚……

林燕声最近工作格外认真,因为马上就要转正考核了,她生怕会出什么岔子。

但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她们组近期在谈一笔生意,眼看就要谈成了,对方临时提出要修改合同。项目经理打算带两个人请对方吃饭,组里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居然推到了林燕声头上。

林燕声摇头,“我没什么经验,这么重要的合同我搞砸了怎么办?”

“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小林你别怕,就当锻炼了。”

“可是——”

“你相信李哥,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吃饭就好了。”

“对啊燕声,就当锻炼了,我也会去。”

林燕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那个曾经开车送她回家的男人,更不想去了……

但她还是被带去了。

林燕声就知道,要真是什么好事别人才不会推给她。一顿饭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客套喝酒,林燕声喝得晕晕乎乎,还被旁边的人摸了腿,但她想着转正,只好忍下没有当场发作,找机会和男同事换了座位。

她回到家时已是十点左右,不过家里黑乎乎的,周连蒂还没回来。

林燕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她喝了不少酒胃里有些烧,身上也在发热。

隔壁传来“奇怪”的呻/吟声,林燕声真是服了,这俩人天天到点儿来这么一出,就跟按时上班一样,也不嫌累。

林燕声捂上耳朵,可不知为何,她好像还是能听到。林燕声打算睡觉,睡着就没事了,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灯光太亮,风扇太吵,床太硬,难受,心烦……

林燕声感觉自己变得格外敏感脆弱,是因为喝酒了么?她伸手关了灯,但她想到高蓉蓉又把灯打开了。

高蓉蓉,好想高蓉蓉,突然很想哭,想被对方抱着,很用力地抱着。她想起高蓉蓉的拥抱,然后自己抱住了自己。

墙壁里,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而高亢,之后一切都重归安静……

安静——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

谁死了?我还活着吗?

脑袋里杂乱无章乌漆嘛糟的,感觉头快炸了!

林燕声用被单蒙住头,思绪瞬间清晰,是几段回忆:

一个人从她手里抢走了她的被单。

你干什么?

那人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放开我!

高蓉蓉居高临下看着她。

动弹不得。

这一切就发生在她现在躺的地方,整张床都变得炽热……

热。胃里热,脑袋热,浑身都热。

林燕声脚趾蜷缩,双手了攥紧被单——

家里没有别人。

周连蒂回来也不会进来,高蓉蓉半夜才会回家。

林燕声咬着牙压抑着呼吸,只有她自己,别人又不会知道,而且,自己动手不是很正常吗……

不到一秒钟林燕声便说服了自己,右手向下探去……

站在门口的高蓉蓉瞪大了眼睛,林燕声不是在当鸵鸟吗?她正准备悄悄过去逗逗对方。

可,这突然是要干嘛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蓉蓉:我来的不是时候……

小林: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歪嘴笑

过渡章,内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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