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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醉醒当年不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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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完了,交易可以结束了。”

“现在还有三个人没到手,这么快就要解约啊?我以为我们合作很愉快呢。”珠帘后的人两手交扣。

“呸,谁和你这种人渣合作愉快?”

“温如芸,你可别忘了,你弟弟现在还在我手里,没把事情办完就想一走了之,你弟弟若是知道了,会很伤心吧?”

珠帘外的果真是温如芸,她紧抿着唇,看不清珠帘内的光景。

那人隐约歪了歪头,“我对温姑娘的能力一直是很满意,就是喊姑娘来唱个曲儿,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温如芸强行舒展了眉头,没搭话。

“既然温姑娘没有异议,我希望,接下来,我们依旧合作愉快。”

“阿年。”

那少年身影在面前晃悠,光沿着他细腻的剪影明晃晃照在眼睑上,只感觉到沉重,睁不开眼。

嘴唇干燥得似脱了水的鱼,他张了张嘴,一丝腥甜在喉间弥漫开来。

“我……怎么了?”

忘记了。

柳言欢托着下巴,不知是欣喜还是苦涩。

“你做了噩梦吗?”他挤出个笑脸。

禾肖年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什么噩梦,他只记得……他什么也记不得。

柳言欢叹了口气,道:“那日我们从城南回来,就去了望湖楼喝酒。”

“……这我知道,我不是失忆了。”

“我们喝了很多酒,后来,你就醉了。”

“你没醉?”禾肖年看了他一眼。

“我自然是没醉。后来,我就出去找了架马车,这才把你送回来。”柳言欢仗着人断了片就信口胡扯。

“不过,我怎得会喝这么多?”

“谁知道你?非要逞强,拦都拦不住。”他丝毫没提自己灌酒的事。

看见禾肖年皱着眉,他转身离去,回来时又将杯子放下便走。“别纠结了,我去给你倒水。”

他瞪着水壶愣神。

阿年啊,怎得就不记得了呢?

别的什么都记不住也没关系,为什么要把它给忘掉?

禾肖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走远,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感觉到眼底一片濡湿。

只有在假装自己醉时,他才会毫无顾忌,毫无保留。

他只道柳言欢绝情时当真是绝情,他说得那么明白,那么绝,却还是要将他推开,还是要假装自己没听见,甚至还要躲着走。

躲得开吗?躲得起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底气说出那句话,酒壮人胆吗?现在看来还真是可笑。

柳言欢转回身来把杯盏递给禾肖年时,已经是平静无波。

“如何?还能去城东么?”柳言欢坐在榻边。

“现在几时?”

“午时刚过。”

禾肖年瞥了他一眼,想看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醒了酒,哪里都去成。”

“那现在走吗?”

禾肖年沉默须臾,抬头道:“哪里都去得,但是没心情。”

柳言欢:???

“你当时从楼顶坠下,昏迷中叫了苏慕枫的名字。”

柳言欢:“……”

这么久远的事情也能做借口?

禾肖年接着道:“当时我问你和苏慕枫有何过节的时候,你还说过什么也没有,关系挺好。”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叫挺好?”

柳言欢:“……”

柳言欢道:“我们俩,算不算挺好?”

禾肖年应声,是挺好,天天试探过来试探过去的也不嫌烦,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讨论他跟另一个男人的关系。

“那你跟南苍,算不算挺好?”

禾肖年颔首。

“那我跟无别,算不算挺好?”

“……”禾肖年想了一会儿,道,“这事还是得听无别的想法。”

“那就权当挺好了。”柳言欢摊摊手。

“……你这权当,颇为巧妙。”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问我什么样的关系叫挺好?”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框我,您也不嫌累。

“我想听实话。”

见禾肖年不吃这套,就道:“这事挺复杂,说完就没时间去城东了。”

“没事,明天再去也不迟。”

“……”柳言欢垂眸道,“我说。”

“我们家破落后,阿爹把我送到崇卢山习武,我当时心里怨恨我阿爹,就不学,每日每日地偷懒。然后有一日我就碰到了苏慕枫,他告诉我,等他练成了武功就偷偷下山回家,若是我不想待在那里,就可以跟他一起走。

“我们从此以后就一起练功,一起习武,一起跑到藏书阁读书。长此以往,直到我们觉得差不多出去之后就可以活下去了,我们就下了山。”

禾肖年插嘴道:“就这么简单?”

柳言欢瞪了他一眼,“好吧,他是我人生中第一缕光明,我当时整个人困厄混沌,但是他出现了,所以我渐渐喜欢上他了。

“但是在山上我一直没敢告诉他我的心意。直到下了山,我问他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闯荡江湖,他说他要先回家看看他爹娘,我就同意了。

“他家在应天府附近的村庄里。那天我们到了他家,他询问他爹的意见时产生了分歧——他爹没同意……”

讲到这里,柳言欢呵出一口气,余光窥到禾肖年在盯着他。

“你若是不想讲可以不讲,我不怎么想听了。”禾肖年别开眼去。

“没事,我能讲完。”柳言欢道,“接着我就决定先告诉他我的心意,我告诉他,若是他也喜欢我,我们可以一起溜走,去哪里都行;若是不喜欢,我就一个人离开。”

“然后他拒绝你了?”

柳言欢点点头。

“那应该是你恨他,而不是他恨你,为什么他会选择拿你做替罪羊?”

柳言欢背对着他,声音在颤抖,“你别问了。”

禾肖年没再问下去,但柳言欢却回答了,语调冷淡,“因为我是个混蛋,我干了一堆混账事。

“你满意了?”

柳言欢站起身,回头时眼里几乎要结出一层寒冰,“明日一早去城东,你好好休息。”

禾肖年闭上眼,手中杯子里的水跳动着,接着耳边“砰”的一声,那个人他砸上了门。

他骂了一句,把手里的茶杯甩到了地上。

杯子在毯子上转了几个圈,完好无损地歪在了那里。

“……”

废物,连个杯子都摔不坏!

废物一拽被角,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柳言欢砸完门就看见无别从大院里溜过来。

“哎?正好,厨房里唐姨熬了些米粥,养胃的,我拿着孝敬孝敬里面那位祖宗,省得天天对我冷嘲热讽的。你也去厨房讨一碗?”无别端着一个托盘,盛了一碗金灿灿的小米粥,还冒热气呢。

无别还是那副说话不经脑子的样子,说得跟他是要饭的似的。

“……”柳言欢才想起禾肖年好像一天没吃饭。

这人醒来就挑刺找事,非要听故事,听完自己还憋屈得不行。

他就干脆让他好好休息,全然忘记这人连饭还没吃。

不过,合该他没饭吃。

“公子怎么了?生闷气?”

柳言欢瓮声瓮气答了句:“可能吧。”

禾肖年有没有生气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挺气的。

他自己讲个故事讲得口干舌燥的,这位听故事的还有脸生气呢!

“那你把这碗粥端进去吧。”无别把手里的托盘塞到柳言欢手里。

“你自己怎么不送?”

无别头摇成拨浪鼓,“他生闷气的时候不把我踢出来就不错了,我可不试。”

可拉倒吧。你家公子生着我的气,让我端?这不是请我进去挨踢吗?

柳言欢不干,但是已经晚了。

在某些必要的时候,无别可以跑得比兔子还快。

柳言欢把自己刚砸上的门推开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找罪受。

榻上那团道:“你把东西放那里就走吧。”

柳言欢硬着头皮道:“那你记得喝,喝多了酒伤胃。”

“怎么是你啊?不是走了么?”那一团正堵着气。

“你那无别跑得快。”

“要是无别来,你就不来了是吗?”

那还用说?无别要是来,他再进来,不要面子了吗?

柳言欢真想给这个被子团来上一脚,哪来这么大个废话篓子?

“我走了。”得,他自己还在这儿多此一举,拍门走就得了,还搁这通报一声。

“能先别走么?”

“睡前故事没听够,还想再听一个?”

“那你还是走吧。”

“……”

柳言欢听着禾肖年躲着生闷气,觉得他幼稚可笑。

禾肖年幼稚到了骨子里,却要倾尽朝野地扮作一个统领得了大军的统帅,只敢在他面前褪出一身软肋。

而他不一样,他是血海里爬出的尸体,早就该死在那无数冬天,却回到东京,贪求他一人的长夏。

他们俩是矛盾的。

禾肖年是战场上打磨出的刀,他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满载一腔家国情怀,他只要活着就足以。

柳言欢是江湖里浸过血的刃,他不只寻求活着,不然他可以待在世间任何一个角落,绝不会选择回到这里。

他杀遍了大宋四海,他剑下的鲜血可以汇出一道长河,却独独将他排除在外。

他跟铜墙铁壁硬碰硬也未曾怕过,偏偏一身的软肋让他无法下手。

明明说好只是利用一下的。

禾肖年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却只飘进来一句:“粥要凉了。”

外加一声掩门的声音。

又空了。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对他俩要有信心!小狐狸有时候满嘴放炮的,他的话不能全信。

而且现在还没开始甜,我不会使劲刀大家的,下章互动又甜咯。

我没说需要避的雷就没有,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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